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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皮氏经济学的资本逻辑(3)

他谈到,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在21世纪初所处的阶段就好似我们的先辈在19世纪初的状况:我们正在见证令人印象深刻的全球经济的变化,并且很难知道这些变化的广度,或者说几十年之后全球财富在一国内或多国间将如何分配。19世纪的经济学家将分配问题置于经济分析的核心地位并致力于研究其长期趋势,鉴于此,他们理应得到极高的评价。他们的答案并不总是令人满意的,但至少他们提出了正确的问题。

皮凯蒂说,这本书(《21世纪资本论》)的目的也就是希望把资本、资产、收入和财富不平等现象放在一个长期的历史背景下进行研究。这项工作过去没有人去做,因为对于经济学家来说太倾向于历史,对于历史学家来说又太倾向于经济,因此这项社会科学的研究至今没有人涉及。这是这本书能够成功的主要原因。另外,关于财富不平等的政治冲突一直以来非常尖锐,这本书一定程度上希望能够解释这些冲突的原因和性质,从历史进程上分析冲突的原因。

皮凯蒂认为,自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收入不平等在发达国家显著增加,尤其是美国,其在21世纪第一个10年收入集中的程度回到了——事实上甚至略微超过了上世纪的第二个10年。因此,理解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收入不平等为何以及如何下降至关重要。可以肯定的是,贫穷和新兴国家的高速发展,特别是中国,很可能会被证明是一种在全球层面减少不平等的有效力量,这与1945—1975年发达国家的发展情况类似。

他表示,我们没有任何根本的理由来相信增长是自动平衡的。我们从很早就应该把收入不平等的问题重新置于经济分析的核心地位,并提出19世纪就已经出现的类似问题。长久以来,经济学家们都忽视了财富分配问题。如果不平等问题重新成为中心议题,那我们就必须开始收集足够广的历史数据,以便更好地理解过去和现在的趋势。只有通过耐心地积累事实和样本,再在不同的国家间进行比较,我们才有希望识别出发生作用的机制并对未来有一个更加清晰的预见。

有人对于他提出来的一些建议,觉得是属于事后的概念。“只是这个80%的高税率相信很多人,包括经济学家也都会有点质疑,这个是不是太高了?一个国家要怎么去面对贫富差距,收入差距,贫富的问题呢?除了要事后用征税的方式,设法给它矫正之外,也应该更多的重视在事先怎么样能够使公共资源的配置在不同的地区,不同的职业之间能够有一个更公平合理的分配,从根本上去化解,去消除贫富差距的源头。”

可以说,皮凯蒂的《21世纪资本论》只局限于货币资本,而忽略了人本资本和消费资本,其实,产生贫富分配不均的是人本资本、消费资本与货币资本的不平衡发展,生产与消费的不协调发展的结果,跟他提出的“资本的报酬率是大于劳动报酬率”无关,对于解决贫富分配不均的办法,他采取向掌握国家大部分财富的这1%富人群征(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的)最高80%税收,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皮凯蒂认为,自由市场经济并不能完全解决财富分配不平等问题,20世纪短暂的财富不平等降低的现象与两次世界大战和“冷战”有关。

贫富差距日益严重的问题不仅仅是资本主义国家的问题,而且是一个全球的问题,关乎着人类物质文明走向何方的问题,要想解决贫富悬殊的问题,在目前看来,最好的方法是推行马克思《资本论》的人本资本和消费资本发展未来经济,由人本资本发展的人学来指导科学思想进步和经济发展,由消费资本促进生产者与消费者成为利益利润的共同体,使消费资本力名副其实地成为第一生产力。

三、《21世纪资本论》的引爆力

“在美国,如果某位精英级白领没听说过皮凯蒂,那他真该修整一下朋友圈了。一位年轻人如果夹着一本《21世纪资本论》,没准就有更多搭讪和被搭讪的机会。”有评论夸张地认为,照现在西方左派的热捧劲头,《21世纪资本论》很可能得到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推波助澜,左倾的瑞典评委们大概很乐意给马克思的隔代传人戴上桂冠。为什么美国左派热捧这本书?因为资本主义在全球横扫般的胜利,让向往社会主义的左派们有一种绝望感。奥巴马的支持者们想利用这本书大造声势,起码在舆论上扳回一局。本书大热引发阅读热潮,大众读者圈疯狂点击转发“如何假装读过《21世纪资本论》”的帖子。

经济问题研究学者曹长青认为,经济学著作,尤其是一部近700页的“砖头”,能登上《纽约时报》和亚马逊网络书店的畅销榜,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法国经济学教授托马斯·皮凯蒂的《21世纪资本论》就在过去几个月来成为这样一个新宠。这部被称为“新资本论”的专著有此幸运,当然与以保罗·克鲁格曼为首的一批西方左派“伯乐”的热烈推崇有直接关系。克鲁格曼本人就连续写了四篇文章,称该书为十年来最重要的经济学著作。那么该书到底在哪里刺激了左派的神经,让他们如此兴奋?

曹长青说,今天,在资本主义大潮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在全球蔓延的时候,左派的法国大学教授托马斯·皮凯蒂所著的《21世纪资本论》问世,立刻被他的左派同行像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热捧。因为这本书用新的数据,再次把全球贫富不均、要向富人扩大收税的“左派声音”弹出了“新调”。

据媒体报道,皮凯蒂这本书最值得关注的是,它的热卖其实是拜美国读者所赐,《21世纪资本论》在法国出版的时候,它只是静静地躺在书架上,并无人问津。其实这也很自然,毕竟美国是收入不均等极端化的国家。只是,皮凯蒂的书主要讨论的是财富不平等。收入确实能创造财富,只是要真正实现,还得等到遥远的未来。在美国,你看不到简·奥斯汀小说中仰仗资本利息的贵族阶层,你能看到的是霍雷肖·阿尔杰(Horatio Alger)笔下自主创业的精英们:医生、律师、首席执行官、金融从业者、职业运动员和电影明星,他们多数人都是白手起家。这本书在美国之所以如此火爆,并不是因为美国人觉得它能预测2070年时自己的曾孙在干什么,而是他们认为,这本书能让他们了解眼下发生在美国的一些重要事情。

皮凯蒂说,他并不是宣扬要人人平等,只是指出,巨富的巨额收入和普通工薪阶层的天壤之别,是不合理的。他还用大量数据去证明一个无数人的经验:投资回报率比薪水收入高。所以,巨富们靠投资获益,更加剧了贫富不均(新一轮“镀金时代”)。而这些巨富的巨额资产自己根本花不完,只能是留遗产给子孙,于是整体社会财富的大部分,就会被掌控在那些不劳而获的巨富子弟手中,形成一个由家族王朝世袭财富组成的“世袭资本主义”时代。所以必须采取措施,遏阻这种财富集中在少数富人后代的现象。而遏阻的方法就是大幅增收遗产税,不仅国内征,还要全球征财富税。否则这种不合理状况将导致社会不安,危害民主制度(指有可能发生动荡或革命)。

“财阀政治的幽灵正在欧洲和美国游荡。英国副首相尼克·克莱格暗示,是时候考虑征收财富税了;在已经有了某种财富税的法国,降低财富税的计划最近被取消;甚至在较为谨小慎微的华盛顿辖区,只要你挥舞手中的《V字仇杀队》面具,就肯定能砸中一个研究贫富不均问题的智库小组。”有人指出,在这种氛围下,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的著作《21世纪资本论》会掀起一场意识形态热,其热度之高甚至让人联想到了当年巴黎巴士底狱门前的那场暴动。这本书的书名貌似在调侃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但他们倒是有一个共同的核心关注点:财富失控,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财富的过度集中。

有人说,皮凯蒂的观点也代表了许多人的心声,听上去像是一名黑色预言家,在他看来,财富集中的结果会让一个社会从根本上变得平等度更低、流动性更差,甚至可能更缺乏民主。正如他所说的:“过去将吞噬未来。”皮凯蒂的这本书是他以往成果的一个延展扩充,同时又有很大的不同:除了收入不均,他首次讨论了财富不平等的问题。而且,《21世纪资本论》之所以能成为一部如此重要的著作,原因之一就是它全面阐述了收入和资本共同进化的过程。

反对的声音说,皮凯蒂宣称他并不反对资本主义制度,只是指出这个制度里不合理的地方。皮凯蒂教授说他不反对私有财产,但如此做法不就是要逐步剥夺私有财产吗?剥夺财产就是剥夺权利,剥夺权利就是剥夺自由——这是一条清晰明确的通向奴役制的道路,哈耶克早已写得清清楚楚。除了用国家力量“合理合法”抢劫创造者财富的行为完全不道德之外,政府分配的弊端更明摆着:首先,建立各种发钱的低效率官僚机构,这些机构的运转维持本身就是一笔庞大的支出。其次,闭着眼睛胡乱撒钱,能把钱撒出去就行,因为必须把钱撒出去,才能保住养活他们自己的政府机构的存在。再者,政府越撒钱养懒汉,就制造越多的赖在政府身上的寄生虫。

事实上,皮凯蒂偏爱资本主义,因为,能有效地分配资源,但他并不欣赏资本主义下的工资分配方式。他认为,几乎任何财富累积都是违反道德的。要彻底消除经济中的这种不平等现象,因为这事关公正。要实现公正,就要消除高薪,并通过向富人征税减少其现有财富。毫无疑问,贫困、失业和机会不平等是资本主义社会面临的主要挑战。皮凯蒂不是第一个乌托邦式的空想家。他说“苏维埃实践”让人们“摆脱枷锁,卸下累积财富的桎梏”。依他所言,这只会导致人类的灾难,因为社会需要市场和私有财产拥有一个运转的经济。皮凯蒂称其解决方法提供了一个“更平和有效的方式来应对私有资本及其收益的外部问题”。

有评论认为,即便皮凯蒂的预测是正确的,有利于资本的经济力量还是会推动资本积累并集中到少数世袭的超级精英手中;而且即便我们假设他的政策建议能奏效,仍有一个大问题值得商榷:皮凯蒂建议增加税负(包括财富税),这也许可以阻止财富的过度积累,但它无法扭转让许多人都如此害怕的自动化和全球化进程,最多只能是让这一进程放慢。我们可以利用财富税收入去减轻人们的一部分痛苦,可即便是在社会保障体系相对完善的国家,长期失业状况依然堪忧。

“从书评以及读者的反应判断,多数读者也许并不指望从书中梳理出这类难解之谜的答案。他们感兴趣的是该书的包罗万象,通过作者的证据让他们看到,自己那种‘哪儿不对劲’的感觉还真是对的。许多人更感兴趣的也许是人们如何评价这本书而不是书本身。这一点可以让本书作者青史留名。”有人说,不论公众如何看待他的数据,也无论未来的经济学家如何评价他的理论和预测,皮凯蒂已经引发了“占领华尔街”运动以来,对于贫富不均最为激烈的一场公众大讨论。只不过这一次,讨论的焦点是数据和经济学,而不是某个银行家的财富和在大街上宿营是否合适。对于一个个人而言,能带来如此程度的进步也算相当可观了。

四、《21世纪资本论》的聚焦力

财经专家高连奎指出,在托马斯·皮凯蒂走红之前,西方世界最炙手可热的经济学家当属克鲁格曼和斯蒂格利茨,这两位美国经济学界的领袖人物一直批评美国乃至全球的日益不平等化,然而他们只是利用统计数据,似乎缺了点什么。而皮凯蒂则不同,他是真正从学理上揭示了社会差距日益增长的经济根源。托马斯·皮凯蒂炙手可热的著作《21世纪资本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理解世界经济的简单框架。作为一位新上任的资本主义医生,皮凯蒂的药方并不新鲜。他建议通过民主制度实行严格的财产征税制度和所得税累进税制,对高收入人群和资本征收高额税率,从而对资本主义进行制约,有效减少财富不平等现象。之所以说他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是因为他总体的解决办法是民主,是民主体制、经济和金融上的透明让公共利益战胜私人利益,让民主战胜资本主义而不是资本主义战胜民主,对资本征收累进税制是一个挽救资本主义最好的办法。

他指出,总体来说,皮凯蒂的解决方法虽然有理论依据,但在现实中将很难摆平来自各利益集团的阻挠,因此实行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分析让我们更好地认清了私有资本及其收益的外部性问题,也从理论上证明了传说中的“拼爹资本主义”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揭示了其具体的运作方式,能做到这点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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