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如惠的轿子抵达浮星宫的时候,正见皇后走出轿子直直往浮星宫而进。苏如惠下了轿略是迟疑的站在门前,终究快了脚步尾随宋妨絮。到正殿,筑斯琰坐在最上头,蹙紧眉头,一脸冰冻的神色。皇后进门匆匆行了礼,就往内殿而去。
苏如惠站在嫔妃当中,没有出声,只觉得投在自各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密集,她仰头正巧与筑斯琰投来的视线相撞。
只见,筑斯琰站起身来,脸色越来越阴沉朝她走来,气势凶恶,好似要将她生吞下去。
苏如惠险些被这气势吓倒,身子往后倾去,直直要倒在如嫣的身上。就这时,筑斯琰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拽起她的右手手腕,恶狠狠的说:“你!回流珑院去。”
苏如惠大惊,发狠用力的抽出手来,左手护着被他拽得生疼的右手腕,冲撞道:“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奴婢来探望落皇妃与延安公主可是有错了不成?”
她倔强的样子再次将他心底的怒火挑起,筑斯琰更用力的拽起她的左手手腕,生生地将她往后拖去。
“放开我!”苏如惠嚷道。
正殿的吵嚷传扬至了殿内,宋妨絮急急走出来,倾过身子朝前瞧去,脸色骤变,想出口唤住苏如惠与筑斯琰如今不成体统的样子,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他们衣袂决决的离开。
她……身上的玫瑰色纱外衣的纹路是七彩艳光的孔雀,她怎么这般失测,殊不知落妃傲强的性子,是容不得别人与她有一样的物件的,竟然还敢穿来此地见她。
皇上,皇上……你选的人是个多么厉害会搅和的角色,到如今你该清楚了吧?为何还要执意留下她?
筑斯琰拉着她走出浮星宫,让站在宫门前的轿夫好一个惊吓。
“放开我!”苏如惠被他强制塞进了来时的轿子,他一把放下轿帘,站直身,呼的喘了一口大气,小小女子这么难缠,挣扎起来,叫嚷没完了。
“老实回你的流珑院,任何地方都不许去。”筑斯琰严色命令。
随着他的手势,轿子被抬了起来。
苏如惠在轿里晃悠着扑到窗边,掀开窗帘“为什么?你要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我呆在流珑院,为什么不许我去其他地方?”这次,她收敛了脾气,忍着怒火,稍是平静的问。
轿子已经开始往前走去,筑斯琰的脸庞越来越远,只见他张了张嘴:“你病了,在流珑院内好生养伤,任何地方都不可以去,也不准任何人再去探望你。”他说得平缓,话里的意思却让人的难受。
苏如惠不服,刚要嚷出口,却被急急赶上来走到轿边的如嫣苍白的脸色与投来怪异的目光制止。
她极其不甘愿的坐回轿中,垂下头来,忽然看到自己的外纱衣,竟然是玫瑰色孔雀纱衣?怎么回事?她的青纱衣呢?
苏如惠回想着,顿时明白,却又更为诧异。这件衣裳是从桌上礼盒里取出来的,那礼盒……正是落皇妃送的,那她穿来也就没有不对了,只是她为何要把筑斯琰赏给她的物件,转送给了她苏如惠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苏如惠回到了流珑院,刚下了轿子,如嫣立刻挽住她往里走。
她直直地拖拉着苏如惠走回北厢房,才脱口告诉“小姐,您犯大错了。若不是皇上把您扯了出来,那是要被落皇妃看到你穿这件衣裳的……你不知道你被皇上拖出去之后,奴婢急着不知道怎么办,却听到耳边的窃窃私语,原来落皇妃极其傲强,不容许有人与她有同一物件,您怎么穿了这件呀,就算是皇上送的也别在这时候出风头呀。”
苏如惠一听,整个人坐在檀香木椅上,口里喃道:“这件衣裳是落皇妃送的。”怔怔地失神。
“什么?”如嫣大惊,不解的看着苏如惠。
“她果真不喜欢别人与她拥有一样的物件呀。”苏如惠突然狡黠的笑,随即脱了外纱衣,口里喃着:“幸好没叫她看到吧。”
随即,吩咐如嫣:“把这件玫瑰色外纱衣与上一次皇上赏赐的一同整理好,放进这个落皇妃送来的礼盒里,傍晚十分你与小桂子把这份礼送回去。”
如嫣错愕的看着站起身来朝屏风而去的苏如惠,刚要开口问为什么,却被苏如惠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再道的话打断。
“你……就说是我谢落皇妃的谆谆关怀。”说完,自顾朝屏风后走去,今日真是好不折腾,她累了,得静下心来想想。
如嫣楞楞接话“是,小姐。”心想……这件玫瑰色外纱衣咱自各也有,咱也不稀罕,并去桌上整起了衣裳,心里依稀有一丝不服气,不仅得把得到的东西往外送,还被皇上下了禁足令,这件惹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