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娴贵人与喻美人并回来了。
苏如惠派着清荷出去打探,得知:延安只是夜里风大受了凉,并无大碍,只是那小娃娃的泪,纠着爹娘的心。
清荷说的绘声绘色,当时筑斯琰惟恐心疼的落泪,落皇妃已经泣不成声。
苏如惠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听完,宛尔一笑。
“清荷,你去叫清莲与清馥来。”
清荷不解的点头。
不失一会,三人站在苏如惠面前。
只见,苏如惠又是宛尔一笑,拉起她们的手交握在一起。
“我如今被皇上禁足,只怕以后难以富贵,我不强求你们要一直效忠与我,若是有好出路,通知我一声就行。”
三人面露疑惑看了看苏如惠,再互相看看,转而道:“主子,您这话……”
“如今你们与我都是初相识,只是因了一个不得已“缘”字结识,本就没有情分可说。若是之后,你们有了好去处,尽可禀了我,我绝不阻拦。”苏如惠话说的很轻,嘴角依旧盘旋着浅淡的梨涡。
清荷对话里的意思已经明了,默不作声。清莲与清馥也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清荷。
苏如惠松开她们的手,端起清荷之前端来的茶,轻抿一口,继续道:“只是,你们如今纵然为我之人,必当效忠与我。为我之人一日,若是当了鬼亦是我之人。不管荣华亦或磨难,都与你们息息相关,这点,你们得清楚。”
清荷脸色骤然大变,严肃着蹲下身,身边两人立刻相随。
只闻清荷口中恭谨道:“奴婢一日为主子的奴婢,一日效忠主子,生死不改。”
苏如惠十分满意这个答案,她们若有一日想要离开,她就会放她们走,只是切勿背叛她……切勿呀!
“起磕了,自今时起,你们得换个名字。”对上清荷三人诧异的眼眸,苏如惠说出原由“有人不喜欢其他人与她拥有相同的物件,也只得委屈你们了。”
“主子请赐名。”清荷果真处事不惊,极其内敛,心里定是已经明白了七分。
苏如惠站起身来,思来想去,在厅中走了圈,却没想出更好的,她端起普洱茶,脑子顿时豁达“并是这个佴字,与普洱的洱同音,清荷,自今日起并改为洱荷,清莲自今日起并改为洱莲,清馥自今日起并改为洱馥。”
苏如惠说完望着默默点头应答的她们,小心翼翼的轻问:“佴乃是一姓氏,你们……意愿吗?”
清荷倏地抬起头来,只怕心里早就清楚,她很是不简单。
只见,清荷跪下身来“主子,奴婢入宫到现在早早将本家的姓,本家的名忘却了。如今,承蒙主子抬爱让奴婢有了自各的姓氏,主子大恩奴婢铭记。”清荷重重的给苏如惠磕了个响头,深深让苏如惠震撼。
这……这……她万万没想到……
紧接着,清莲与清馥痛哭了起来,生生跪倒在地。
苏如惠赶紧上前一一搀扶起来,她惶恐的不敢去问,去碰触,只怕……她们心里伤得不轻。
“这事,我一会就跟丽姑姑禀了,让她禀到内务所。且勿跟任何人说:佴是一姓,只当是我喜欢这个字,这三个名。”
她们哭得回不上话来。
苏如惠慌慌地一一将她们扶到位子上,起先她们不肯入座,在她好言相劝下,才乖乖听话了。
片刻之后,她们清醒过来,仿佛之前的哭泣是大罪,忙地要跪下请罪。
苏如惠实在没有办法,又受了她们重重的一个礼叩。
待她们下去,她立刻让如嫣请了管事姑姑丽前来,跟她说了这事,她先是诧异,随即默默点头称好。
临走前,管事姑姑丽脚步停留在门前,轻声喃道:“才人主子,皇上此举必然有他的道理,在奴婢看来,主子在皇上的心坎是占了一个位的。不然……”她的话还没说话,并离开了,脸色染了些许的哀愁。
苏如惠总觉得他们有事隐瞒着她,只是她与这座皇城原本是无交集,亦或许是……该由她去了解的。筑斯琰的心坎有一个她的位子?什么位?
只是,不管如何,她都是一个外来者罢了。
苏如惠想着想着,脑里闪进一个人影,一张甜美的笑脸,她该稍人去探望探望不久就要为人妻的离妹妹了,兴许,能教她帮一个小忙。
落清菱今日一举,十分明白地向她苏如惠挑明,她才是这皇宫里的独一无二。
一丝苦笑停留在苏如惠的嘴角,纵然宠冠后宫,可俨然还是分着别人的男人……这岂不仍是自欺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