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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张艺谋印象

张艺谋,在当今中外文艺圈内是个最为响亮的名字,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这样一位当代的艺术大师,出自广西电影制片厂。艺谋同志是20世纪80年代初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广影的。他在广影厂和陈凯歌完成了《黄土地》、《大阅兵》等成名作,特别是他执导的《我的父亲母亲》等诸多作品轰动全国。尽管后来他长期在国内外四处拍片,但一直没有调离广影厂。

由于工作关系,我在80年代末就和艺谋同志相识,那时他已经不常在广西,因此交往不多。但每次与他接触交谈,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1999年他在广影厂拍了《我的父亲母亲》之后,区党委宣传部将该影片作为“五个一”工程上报中宣部,结果一举获奖。为了表彰他对广西影视作出的贡献,经区党委同意,宣传部决定给他奖励,并请他和剧组的男女主角到南宁和观众见面。当我们把这个消息电话告诉他时,他正在外地拍片,但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天,在新都饭店会议室召开了简单而隆重的表彰会,我对艺谋同志说:“张导,《我的父亲母亲》的成功,为广西争了光,为广西文艺添了彩,区党委、区人民政府决定给予你奖励!”艺谋同志握住我的手说:“感谢自治区对我的关心和支持!”当我把五万块钱的存折递给他时,他笑了笑说:“还要奖金呀!这钱就不用给了!”我说:“张导,这五万元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可这是区党委的一点点心意!也是组织上对你取得成绩的肯定啊!”“那更是要感谢区党委,感谢区党委宣传部啊!”

晚上吃饭时,艺谋同志给我们介绍了许多国内外影视业发展的情况和总的趋势,也谈到了他近期的创作计划,末了,他半开玩笑地说:“这也算是向领导汇报工作了!”这话虽不是正规场合说的,但看得出艺谋同志很真诚、很实在,话语中听得出他对广西有深厚的感情!对区党委的关心和支持的感激之情!

1998年,艺谋同志和时任广西壮剧团、杂剧团团长的梅帅元一块在桂林阳朔策划《印象·刘三姐》的实景演出,很快得到计委和区文化厅的大力支持,项目很快上马。当时社会上对这种演出的形式不了解,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为了排除社会舆论对该项目的干扰,2001年4月,我专程赶到桂林,在榕湖饭店召开了一个有各方面人士参加的《印象·刘三姐》研讨会,会上我作了一番讲话,充分肯定了张艺谋和梅帅元的大胆创意,认为这是广西文艺发展史上的一个创举,社会各方面都应当大力支持,特别是舆论界要广泛宣传《印象·刘三姐》的创新精神、艺术成就、经济效益和社会效果。这次研讨会后,广西各大新闻媒体都加大了对《印象·刘三姐》的宣传报道,扩大了该项目的社会影响,为《印象·刘三姐》提供了理论和舆论的支持,确保项目的顺利完成和公演!

2005年我在中央党校学习,广西电影制片厂新任的李华荣厂长到北京找我说,经广电局同意,要聘请张艺谋为广影厂名誉厂长。他担心张艺谋同志不接受,请我出面做艺谋同志的工作。我答应和艺谋同志联系一下,我们在北京见一面,商量此事。经和张艺谋联系,他正在法国拍片,说要二十多天后才能回国。七月初我们得知艺谋同志马上就要回国了,即和他商定了见面的时间。

那天,我们按照艺谋同志的意见,选定在天安门西侧一家僻静的中式饭馆见面。艺谋同志一行五人从法国飞回北京,一下飞机便风尘仆仆赶到吃饭的地方。我紧握着艺谋同志的手激动地说:“张导,真不好意思,你连家还没进,就来见我们,太感谢了!”艺谋同志笑着说:“领导交办的事,不可怠慢呀!”大家都笑了起来。

饭桌上,为了解除旅途的疲劳,艺谋同志破例喝了一些红酒,席间我讲了几段幽默,逗得他笑得合不拢口,高兴极了。酒过三巡,我见机行事,直捣主题说:“张导,这次见面主要想向你提个请求!”

“啥事?你就直说吧!”艺谋同志笑了笑说。

“多年来你很关心广影,大家都很感激你为厂里作出的贡献。厂委会研究决定,并经区广电局同意,聘请你担任名誉厂长。希望你赏个脸!”

“啊,是这个事……”艺谋同志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过去有人提起过,当时我没答应!”

我很诚意地说:“这次是我以朋友、领导、兄弟三重身份请求你啊……”我稍停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你有些担心,怕对你有影响!这样吧,我们约法三章,第一,厂里不乱打你名誉厂长的牌子去搞有损你的事;第二,对你担任名誉厂长不搞什么宣传活动;第三,厂里不会向你提出过分的要求,特别是不提资金上的要求!”

艺谋同志听了以后,哈哈大笑:“你老哥这么说了,我就同意吧!”就这样,看似复杂的事情,一下子就解决了。李厂长赶忙起来,敬了艺谋同志一大杯红酒。后来,听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那天晚上是张导话说得最多、笑得最甜、也是酒喝得最多的一次!

最是此情长相忆。张艺谋是从八桂大地上走出的第五代电影导演的优秀代表之一,黄土高坡培育了他粗犷、豪放、真诚、实在的品格,而南国的奇山秀水给予他勤奋聪颖、细腻热情、低调平和的秉性。他留给我的印象亲切、真诚、生动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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