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我当时和你们想的一样,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竟然看到了那种人们臆造出来的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可是请相信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请允许我用‘她’来称呼这只人鱼——下半身有着颜色鲜艳的修长鱼尾,而上半身则与一个妙龄女郎无异!是的,那时候我很清醒,不可能会看错!她不仅身材曼妙,而且连容貌都是那么的迷人!她的皮肤很白,有着一头金色的波浪长发,清澈的大眼睛,高耸的鼻梁和诱人的嘴唇……简直是令人吃惊的完美!
“我当时震惊得连身体都完全僵住了,根本没有想到要趁这个时机拍下几张照片!而那只人鱼并没有在我头顶上逗留太长时间,看了我几眼之后就转身向外海的方向游走了。直到那时我才如梦方醒,赶紧拿起相机抓拍了几张。我到现在都还很后悔没有拍到更为清晰的照片……”
(杰弗里的日志全文以及详细解析请见本报第23版)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的时候费舌解释一万句也没有一张真实的照片更有说服力——对于一个看上去非常荒诞的、就像是编纂出来的故事而言尤为如此。杰弗里肯定深谙这一点,所以他把6张他所拍摄的人鱼照片附到了日志的最后。在这组照片中,有5张是在水下拍的,还有1张是在海面以上拍的。在水下拍摄的照片上我们能清晰地看到一只人鱼的轮廓——上半身是人,而下半身则是鱼尾。但是这5张照片里面的人鱼距离拍摄的地点太远,只留下了大致的剪影,并没有提供更多的细节。而在第6张照片上,我们则可以看见一个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东西在远处的海面上若隐若现。据杰弗里的表述,露出海面的那个东西就是人鱼的鱼尾。他猜测那条鱼尾是人鱼在浮上水面换气之后,翻身下潜时暴露在外面的。
这组宝贵的照片无疑为他的遭遇提供了最好的证据。事后杰弗里的一些粉丝也承认,他们是在看到这些照片之后才下定决心把那条推文转发出去的。然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在科技日益进步的今天,照片往往也可以说谎。那么杰弗里提供的这些照片,到底能不能经受得住事实的考验呢?
人鱼事件流行开来之后不久,就有许许多多热心的网友和组织开始投身到证明照片真伪的大军中来。下面本报就总结性地罗列出几个较为重要的证明结论:
2011年4月26日一位声称来自黑客组织LulzSec的黑客在自己的个人网站上表示杰弗里的照片是真实可信的(本报注:黑客组织LulzSec因入侵美国中央情报局,美国国会参议院和日本索尼公司而闻名,本报之前亦有报道。)
2011年4月28日该黑客公布了证明照片真伪的流程
2011年4月30日斯坦福大学一学生兴趣小组证明照片没有造假
2011年5月1日剑桥大学一位大三学生声称照片是伪造的,并给出了5点极其详尽的理由。但事后不久他即承认他的推断是没有根据的
2011年5月2日哈佛大学的IT兴趣小组联合麻省理工的几位同学共同证明照片是真实的
2011年5月5日当事人里奥·杰弗里发表正式声明称自己没有造假
2011年5月6日杰弗里做客CNN,公布了照片原件,并将其送交权威机构进行检测
2011年5月11日检测结果出炉,照片没有作假
这一系列的证明无异于给那些对人鱼事件深信不疑的人们打入了一针强心剂;而许多原本并不相信人鱼存在的人,也开始有些动摇了。一时间,全球网络的每一个论坛、每一个新闻站以及每一个Facebook好友圈,都有网友在谈论这个不可思议的事件,甚至就连报纸这类传统媒体也开始大肆宣扬起来。各种对人鱼身份的猜测也是层出不穷,就连“外星人论”这种说法都被搬了出来。可想而知,原先默默无闻的一个加勒比小岛,在短时间内究竟会变得有多么知名。而“人鱼岛”这样一个称谓也自然而然地被人们冠在它的头上了。
而在这之后的5月17日,则又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有一名叫做杰克·希尔的美国人又宣称自己在人鱼岛附近海域看到了人鱼,并拍下了照片。这一组照片同样没有拍摄到人鱼的正面,但是相比于杰弗里的照片要更加清晰一些。从照片上人鱼的轮廓来看,杰弗里和希尔拍摄到的似乎是同一只人鱼。而更为关键的是,这组照片后来同样被证明没有作假。
尽管这两组照片都很难被挑出毛病,而且两位当事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们说的句句属实,但是仍然有很多固执己见的人并不买账。一位英国民众接受采访时说:“我不会去相信这些毫无依据的怪谈!半人半鱼的结构根据生物学理论根本就解释不通!那些所谓‘真实’的照片,也只不过是弄些模型,然后依靠光影效果拍摄出来的东西而已!照片的确是真的,但是拍摄的东西本身却是假的!哼,这两个异想天开的家伙只不过是妄图用相机拍模型玩具出名的蠢驴罢了!”
事实上,和这位态度坚决的民众持相同看法的专业人士也有不少。援引6月号《自然》杂志中一位资深生物学家的观点,人类和鱼类差异巨大,自然界几乎不可能自发地形成这种半人半鱼的生物。而《科学》杂志中的一篇文章则从生物遗传进化的角度出发,阐述了人鱼不可信的原因。文章认为,假设有一部分人类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远离陆地,一直生活在水中,那他们的双腿的确有可能因为要适应水下的环境而进化(或者说退化)成鱼尾的形状。但是这样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人鱼的鱼尾上会出现鱼鳞,而且鱼鳞的颜色还那么鲜艳。要知道,鲸鱼也是从陆地迁往海洋中生活的哺乳动物,但是它们身上没有鱼鳞,身体的颜色也是低调的黑灰色。“在大海中拥有那样惹人注目的鲜艳颜色却不懂得把自己很好地隐藏起来,反而在浅海区毫无顾忌地游荡,这无异于是主动招呼饥饿的鲨鱼来吃了自己”,文章中写道,“(杰弗里和希尔)捏造得毫无水平可言。”
但是另一部分专家和学者仅从照片本身的角度出发,得出的结论却和他们相反。他们通过比对照片上的图像,然后做了上百种场景模拟,发现照片中的情景几乎不可能被刻意营造出来。“所谓的光影和模型并不能达到照片中的效果!”一位专家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说。此外一小部分生物学家给出了关于人鱼来历的一种暂时说得通的解释。他们认为人鱼是一种独立存在的物种,一直以来非常隐蔽地生活在海洋里,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而一直没有被人类观察到。而杰弗里和希尔扮演的只不过是发现者的角色罢了。除此以外,两位亲眼见过人鱼的美国探险家也一直对外强调自己没有说谎,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保鱼党”人的信心。最新调查显示,英国有42.9%的民众认为人鱼确实存在,而在美国这项数据更是达到了57.3%。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人鱼事件不仅引发了人们的争论,更是直接带动了人鱼岛乃至周边地区的旅游业。迫于众多慕名而来的游客们的压力,原本只想享受清净生活的人鱼岛岛主也不得不对外开放自己的岛屿。由于岛上原先就有一批没有完工的旅游设施,所以对于那些想靠人鱼大捞一笔的商家们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们只需要向岛主交纳一定的费用,然后把这些建筑续建完毕就能够开门迎客了。人鱼的传言,再加上较为完善的旅游体验,这样的组合无疑吸引了更多的游客前来观光度假。
不过自从岛主开放人鱼岛之后,人鱼事件就进入到了一个低潮期。近两个多月来除了杰弗里和希尔宣布联手在人鱼岛附近搜索人鱼的踪迹这个消息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让人兴奋的新闻了。因为整个事件一直悬而未决,公众对人鱼似乎也逐渐失去了兴趣,转而开始关注一些新的热点了。不过相信在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人鱼会再一次回归到各位的视线之中的。让我们拭目以待。
(人鱼古今详解——见24、25版,杰弗里独家访谈——见2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