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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幻城活尸

夕阳西下,鼎天带着阿七来到了山丘后的树林,这里果真散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伴着幻谜的紫色烟雾吹来,引诱着人们向它靠近。

阿七停住脚步,对着鼎天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然后瞥了瞥在鼎天后边偷偷摸摸的小四,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的非要跟着来,看她的样子应该毫无武功。

“我不!”虽然小四觉得这里的确是挺诡异的,但是心里还是不乏好奇。

鼎天也坚决地摇了摇头,“我要救爹爹!而且,我有神兽,我还会武功呢!”鼎天指了指怀里地长鞭,很有信心自己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是个麻烦。

阿七颇感无奈,认真地说着:“你们必须回去!里面可能很危险!”看着眼前自信满满地鼎天,如果他真的武功很厉害的话,干嘛还要求自己来救他爹爹。

阿七又转向小四再次认真地说道:“里面可能真的有妖怪,它们也许会掐着你的脖子,然后‘咔’的一声……”

小四越听越害怕,摸着自己青印未消的颈脖,还好头还在,眼下阿七的意思就是说,那个紫气里面有比他更恐怖的东西,想想,算了,天色已晚还不如回兰婶那睡觉呢!于是听话地点了点头,拉着鼎天说道:“不如我们回去吧!就让阿七大侠带你爹爹回来好不好?”

阿七一人向着紫烟走去,背影渐渐消失。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真是个麻烦的女人!”鼎天挣脱小四拉着自己的双手。

“喂!我可是救你耶!你想想,我们进去还不是送死!”小四四处张望着周遭的环境,只看得见黄黑的树木和紫色的谜团,要是再不回去估计就要在这里迷路了!

“小子,我们回去吧!”小四一转身。

鼎天居然不见了?羊驼!羊驼也消失了!无影无踪!

“喂!鼎天!你在哪儿?”小四焦急地喊着。

“呱呱!”头顶掠过黑漆漆的不明飞禽,拍着翅膀发出的厚重声音,掉落头顶的黑色羽毛。

简直太可怕了,小四捂住紧了嘴巴,她可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万一遇到野兽就糟糕了。一个人摸索着来时的路走着,奇怪的是天黑的真快,再兜兜转转几个圈之后,根本就不知道在哪了,似乎真的迷了路,无奈之下只好循着紫色谜团向里走,说不定会遇上阿七!

小四来到一座城门口,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没有听不到人的声响,只有悲戚的动物鸣叫和寒风掠过的呼啸。

不管了,小四心里想着,城里总比树林安全!

快步狂奔似地跑进了城门里,城门外不但一个士兵都没看见,而且城里寂静的离奇,似乎没有人的存在?

难道晚上大家难道都回去睡觉了,可是怎么连一家铺子都没有开呢!

空中到处都是奇异的香气,小四抱紧双臂,向前缓慢地走着,这里是白都城吗?可是,又不是很像。

回头望望城门上的字,偌大鲜红地滴泣着血——无命城

“无命城!”小四抽搐着念道。

无命城是个什么鬼地方?是一不小心踏上了黄泉路吗?这里是阴曹地府还是十八层地狱?不行不行,趁着还没有遇到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时赶紧按原路回去吧!我可是一不小心闯进来的!

小四高度警惕着转身准备朝着出口处奔去,只要出去了,或许就安全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厚重有力,沉甸甸地,“你怎么来了!”

“啊!啊!”小四惊恐地大声叫着,颤抖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回去!”

想要往前跑,可是大掌有力地钳住自己瘦弱地肩膀,“你还怎么回去!”

小四一阵脚软。

“不想死给我闭嘴!”身后的人紧紧捂住小四的鬼哭狼嚎。

这声音听起来还真是耳熟,还有捂住自己嘴巴的竟然是只有温度的手!不是妖魔鬼抓,也不是锁魂铁钩!

小四鼓起勇气缓缓回头,惊讶地说道:“阿七!”

男人擦了擦手里的口水,无奈地看着她,“你怎么跑来了?鼎天呢?”

“我可不是故意跑进来的!我本来是想回去,可是迷了路,就进来了!鼎天他在你走后,突然就消失了!”小四焦急地解释道。

阿七想着,这里果然如鼎天说的那样,很奇怪!因为自己已经走了大半圈了,这里除了眼前的麻烦,就没有一个人!城门上刻着“无命城”几个字,可是这里分明就是白都城里!

小四颤抖的小手紧紧抓住了阿七的左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阿七一时无奈也不好推开,只好任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

“这里到底是哪儿?”小四弱弱地问着。

“白都城!”

“什么?不可能的!这里……”小四睁大双眼望着这里,的确是很面熟。

小四抓着阿七的手,两人向前走着。

远方伴着不知名的白雾尽头,走来了一个人,面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挂着两撇胡子,文文弱弱的样子似乎在迷惘呆滞地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路颠簸,左摇右摆,却不像喝了酒的样子。

小四紧紧抓着阿七,看着朝着他们步步逼近的人。

此人歪拐着脚步,踉跄哀鸣地吟诵着:“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走至他们面前停住了,一副呆滞地模样,望着他们,眼里依旧无光,问道:“你们看到天儿了吗?”

天儿是谁?这个人好生怪异,明明不像是个坏人,但是举止间却有透露着一股邪气,阿七看着他的脸,印堂发黑,脸色灰败,眼里根本就没有焦距!

阿七右手迅速拔出背上的玄武狂刀,速度之快,寒光一现,一把漆黑厚重的狂刀已经架在了那人肩上。

小四脑海里不断搜索着天儿的名字,灵光一闪,就看见阿七的刀已经架在那人肩上,慌忙说道:“不要!他是鼎天的爹爹!”

呆滞的人毫不惧怕肩上的狂刀,干枯的脸上泛起笑容,好不诡异,满脸期待地望着小四:“你知道他在哪?”

小四看着眼前的王夫子一阵恐惧,为什么失踪的王夫子会在这诡异的城里,而且,他的脸色不大好,动作也奇怪,还有兰叔在哪了?

“王夫子,鼎天他来找你了!”小四安慰道:“应该很快就来了!”

王夫子哈哈大笑起来,无人的空城,只剩下这哀鸣凄绝的笑声,整座城都在回荡着这笑声,蔓延开来。

阿七握着手里的狂刀用了用力,对着小四说道:“他是死人!”

“什么!”小四大吃一惊。

狂刀下的活尸像是发疯般的挣脱着,“我没死!我没死!”

“轰”地一声,趴倒在地。

“王夫子!”小四叫唤着,突然,身后一双僵硬冰冷的爪子袭上了自己的肩膀,“阿七,你……”话未说完,便看见站在眼前的阿七望着自己,那么身后的会是谁!

“别动!屏住呼吸!”阿七说道,见到像根木头似的小四,催促道:“不想死就快点!这些是活尸,但是他们看不见!他们之能听呼吸!”

小四立刻憋住气息,阿七慢慢后退用呼吸引诱着活尸,活尸像是发现了新猎物般,兴奋的跟随着。小四感受到身上消失的冷爪,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大口吐了吐气。

突然,活尸转过身来,小四惊恐万分地捂住了鼻嘴,眼前的活尸虽说看不见,可是小四就觉得他正在盯着自己看,距离还是那么近。

原来,这具活尸的右半边脸已经完全腐蚀掉了,腐肉与痂的结合处,只剩深陷的眼窝透着铮铮白骨,然而另一只左眼也在慢慢销蚀,跳动的左眼珠放肆地望着自己,传来浓重的尸臭。向下望去,这具活尸竟然没有双脚,两只脚踝骨深深地伫立在地上,流淌着浓黑泛紫的血,拖着一路斑驳血迹……

阿七挥起玄武狂刀,一道绚烂地银光被巨大的黑锋压下,直深深地斩向活尸的头颅,小四紧闭双眼,“咚”的一声,断物掉落。恍然睁开眼睛,竟然是一只手臂!

之前趴在地上的王夫子竟然已经爬起,用右手之臂替那具活尸挡了一刀,拉起活尸笔直逃去。

阿七狂刀再起,乘胜追击,小四忽的站到刀锋之前拦住了阿七的脚步。

“你疯了!”阿七冷冷地说道,收住狂刀。

小四摇了摇脑袋,神色黯然地说道:“放过他们!我求你!”

“他们是活尸!”阿七说道,完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他们是人,不是妖魔,况且他们已经死了!”小四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他们一个是鼎天的爹爹,那么另一个一定就是兰叔了,你不是答应过鼎天和兰婶要救他们出去的吗?”

阿七望着眼前的小四,说道:“他们已经死了!死尸会复活就是妖魔!”

小四慢慢走向阿七,说道:“可是,他们已经死的那么惨了,你至少让鼎天再看看他爹!而且王夫子是好人,他没有要伤害我们!”

“……”

前方的楼里忽的亮起幽蓝的烛火,更像是无暝的鬼焰之光,在这座已经沉睡的空城里,弄月起舞,越烧越亮……

“姑娘们起来做生意咯!”一阵妖娆的叫唤之音,隔空传来,在这个夜里格外响亮。

小四再一次紧紧抓住了阿七的衣袖,问道:“这么了?难道这又是活尸?”

幽蓝之光闪耀的楼里,骤然一阵风般击向大门,“吱”地一声,欢快地敞开迎接着远方的客人。

小四望向楼处的牌匾——春香楼,这怎么可能呢?又看向右侧——香飘飘牛肉汤面馆。店小二不是说过,这春香楼里的姑娘在一个月前全被大火烧死了吗?

“哟!好俊的男人,姑娘们快出来看看!”三十来岁浓妆脂粉的女人探出了头望了望街上的来客欢喜地叫嚷着。

霎时,春香楼里的姑娘们涌了出来,骚首弄姿,姿态万千,抛着丝巾,摇着羽扇。

小四缩了缩身子,眼前这些美貌的女子们个个衣着暴露,还拿着羽扇,她们都不感觉到冷吗?

花娘老鸨风姿妖娆地向着阿七扭去,好不妖媚地嗤道:“哟!我艳娘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逛窑子还带着小娘子呢!”

身后的女人们一阵起哄,相顾而笑。

“我才不是他娘子!”小四说道,扯了扯阿七。

艳娘媚笑着,“不是最好了!魑魅魍魉!你们还不出来,迎接贵客!我们春香楼是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咻”地一声,空中飞起紫色长丝绢,以丝为披捐为毯,铃声清脆响起,空灵摄魂。穿着鹅黄纱衣异域款裤的女子摇着足上的紫色乐铃腾空而起,踏着长绢飞身而来,赤着纤足舞姿妖娆,眉眼之间,烟波扭转,紫色妖鹅宝石贴在额间,宛若魅惑人世的猫妖。摇着手里的铃铛,扭着水蛇纤腰,轻歌嗲唤:“魅!魍!魉!”

黄衣女子身后慢慢走出三位女子,分别衣着赫(火红色)、绾(浅绛色)、绀(深紫色)。分别加入奏乐,魑缃灵摇赤足铃,魅赫娇引箜篌乐,魍绾静拨玄琴曲,魉绀羞弹琵琶吟。夜幕之中琉璃婉转,百转千回,痴魔魅音,妖舞翩跹。

曲尽,舞罢,小四痴迷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已经忘却身在危险之中,阿七则是神色不变地冷冷看着,无论如何修饰的美貌之下,依旧无法掩盖她们眼里失散的焦距,纷繁复杂的香味之中那一股尸焦腐味,轻罗曼舞,铃、篌、玄、琵之下的无心活尸!

“怎么样!公子还满意吗?”艳娘浅笑着,“不如今夜就在此过吧,我们春香楼好久都没人来了!”艳娘叹着,美目盼兮。

小四听到春香楼几字时才恢复了意识,她们不是早就被烧死了吗?这些人果真又是活尸,只是却和兰叔与王夫子不大一样,她们依旧光鲜亮丽。

阿七随着艳娘走进了春香楼,小四使劲地使着眼色,直至被拖了进来。

楼里一片幽蓝,桌上、扶栏、楼道统统点着白烛,蓝光烈焰,里面一片冰冷,这些蓝火就如崩裂的冰川散发着寒气。姑娘们依旧欢乐地起舞弹唱,她们全然对这些改变浑然不晓。

“公子先请!楼上有上好的厢房,艳娘说着拖着阿七往上走。”

小四拉着阿七,“那我住哪?”

艳娘笑了笑,看着小四,“既然不是夫妻就不必住一起,我会给你安排位置的。”

小四心里一阵麻痹,猛的摇了摇头,硬是跟着他们挤了上去。艳娘轻飘飘的滑过,又阴深深地荡来,整个烛火中间亮堂的地板上不但毫无痕迹,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倒影。

“我去拿上好的女儿红!”艳娘说着,鬼魅地晃走。

小四推进门来,阿七一副优哉游哉地坐在凳子上,优雅地抿着茶水,微微勾起兰花指,桌子上的白烛映衬着一张神色奇怪的脸。

“你疯了!你不是说她们都是死尸吗?那你还跟进来!”小四小声地附在阿七耳边。

阿七脸色突变,阴冷地面孔就像会吸血的僵尸,浑身散发着危险地气息,纤细的左手腕细细的套着一个紫色铃铛,扯着桌上的桌布发出“叮铃铃”的魅音。

怎么会这样?小四想着,难怪觉得阿七不对劲,莫非,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阿七!小四慢移着脚步,靠到门边,轻轻拉开了木门。

背后一条细长的白绫“嗖”地穿进门缝,缠绕上了小四的脖子,猛的收紧。

“啊!”小四用力拉扯着脖子上的白绫,岂知窒息感与死亡感步步逼近,小四无助地瞪着眼珠望着地板上的倒影,只有她自己一人。

“王!”身边传来一声叫唤,脖子上的白绫断成无数碎片洒落空中。

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搂住了小四,前额地碎发凌乱了黑夜,手里的刃血剑发出亮堂的反光,凳子上的阿七瞬间变成了一个女人,就是魑!门后的艳娘倚靠着门沿,脸上的戾气化去,只剩下满目惊慌,抱着手臂痛苦的呻吟着,似乎刃血剑上的反光就像熊熊烈光灼伤了她们。魑迅速拉起艳娘逃窜而去,艳娘哀鸣地声音嚎道:“我没有、死……”

小四再一次死里逃生,望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乐奴,说道:“你不会又是活尸变的吧!”

乐奴抽了抽嘴角,活尸会救她吗!

望着乐奴手里的闪着光的宝剑,原来这些活尸虽然看不见光但是她们怕强光,而且能感知强光,自己手里拿的冰凌剑怎么就不知道**用呢!

小四拍了拍乐奴的肩膀,“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拿着一把漆黑的刀,然后……”

乐奴摇了摇头,他是一路吹着黑哨而来,去了白云村找到兰婶才知道青泽的事,就沿着兰婶指的山丘后的树林一路来此了,看到唯一幽亮的春风楼便知晓青泽一定在此,于是就悄悄潜了进来,正好发现了暗算青泽的老鸨。

忽的,外面的烛火暗了下去。小四拉起乐奴走出厢房,外面的蓝焰已经灭了大半,整座春香楼里鸦雀无声,楼里的姑娘一时间全都失去了踪影,小四捏了捏手里的冰凌剑有了些底气,这些活尸无非怕亮光,特别还是像火焰一样的颜色。

小四小声说道:“记着叫我小四!还有现在我们要去找那个男人!”

两人的脚步越放越轻,却依旧有力地回荡在整座春风楼里,乐奴拿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了吹,火红的焰苗窜了起来,照亮了前方的路,这里的厢房成绕。

一道声音划过空中,鬼哭狼嚎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要杀了你们!”

伴随着这一声,厢房的所有木门轰然敞开,所有的活尸姑娘一窝蜂的冲了出来,如死尸一般的脸,没有了之前的神采,有的竟然是烧焦的脸流着脓水,有的则是露出了漆黑的

骨爪……

未等到小四作呕活尸们袭击而上,小四拔出手里的冰凌剑,透明的仙气抑制着活尸的进攻,她们的每一寸逼近似乎都是异常痛苦,但是她们乐此不疲。小四乱挥几下与乐奴靠拢,乐奴一边顾虑着小四一边应付着不断袭来的活尸。

魑魅魍魉纷纷奏起音乐,指尖流转处尽是杀意,不复之前的魅音魔曲引人摄魂,这首醉生梦死弹得小四和乐奴头痛欲裂,乐奴挣脱开来拉着小四逃进厢房,活尸随之跟上,刀光剑影,绫带横飞。

小四眼光一闪,右手边五米处的窗子正敞开着,向乐奴使了使眼神,说道:“把火折子拿好对着她们!”

乐奴会意的将快要熄灭的火折子对向活尸姑娘,小四执起冰凌剑对着火折子,透明锋利的宝剑在火焰的折射下,通体染红熊熊如炬,活尸们惊恐退后,小四一刀挥开,活尸应焰而倒。乐奴抱着小四飞快的奔向窗口,一跃而下,火折子滚地而灭。

“我们快走!”乐奴说着,这样杀不死的活尸真令人作呕。

活尸速度之快地游荡而来,小四示意乐奴闭气,但似乎作用不大。失去了火折子,这些活尸进攻的力量越来越强。

红色!红色!这些活尸是被烧死的,所以最怕红色火焰了!

小四一刀划破手腕,汩汩流动的鲜血倾泻而出,拿起冰凌剑,忍着疼痛将血引入剑面,对着活尸挥剑而去。火红的鲜血随着挥动的剑锋喷向活尸,就像一簇簇火苗燃向她们。

“啊!”活尸们凄惨地扭动在地,好似她们身上着了火般。

乐奴一脸诧异地望着小四手上还在流动的鲜血和跳动的经脉,满眼愤怒地挥起刃血剑想要斩尽这些活尸,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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