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一假期开始,我的轨迹便有了偏离,假期回了趟家,跟家人道了个小小的别,然后一身轻装,回到学校所在的这座城市,也是现在我常驻的这座城市,广州。记得回广州的那天,天空如往常那般的灰,偶尔身体会很自然地就会有一种不安全感觉,会有一种身处危险境地的感觉,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幻觉抑或是真的身处不安全之中?我会双手护身,那班车上的空调似乎加重了我的这种体验,尽管夏天已经提前到来,我自己生在六月,坊间有传热天出生的孩子耐热能力会比较好的,耐冷能力较差大概这是这个意思了吧!
回来的那一天,我一路上都只单曲循环听侧田的《信我》:
……
求信任我,如最初
……
也许,我是要某人相信我,能够做到一些很不同常人的事,于我于谁,我倒还不详说,时至今日,我似乎已经没有资格去说为了谁,其实,这么肤浅的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略感戏虐的人生,还不够吗?还要奢望去跟谁共享人生中的欢乐与悲伤?如此自私的人,我想我还是应该暂时感受自己的孤独吧!
我还在想象回去与学校的朱老师道个别,他当时给我的“忠讣”是:有”实力“的,还是留下来,考个公务员吧!毕竟,考上的胜算很大的同学就不要浪费了机会。我当时心里想:我去机场实习,就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资本去考公务员!别人说去那没有时间去复习,我倒认为,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努力去做,去达成目标,和着一群有共同目标的人去机场实习,至于目标,我那时也是很迷茫的,我不知道我的目标是否真的是去考个公务员,我还是去思考人生意义何在的问题,我把弄清人生活着的意义当作是目前的必修课。
其实,之前有做许多功课,有了解机场实习的情况,住宿怎样,上班怎样,同事怎么样之类的。也有作好最坏的打算:就是来到之后就什么都做不了,纯粹只是浪费时间。可后来到了之后,发现,还是比想象中还要好的,最起码,没有想象的坏。
朱老师是一个我现在不会觉得很坏的人,别人的口中总会有一些负面的东西,于我,我却没有察觉,或者我没有分辨的能力,谁知道,我只是想用时间去看清一些人及一些事情而已,我是不善于做决定的人。
我觉得一直以来,都在靠家人,我当时想:虽然我已经十九岁了!差不多二十岁了!我九零后,在社会对“80后”,“90后”极度不肯定的当下,我必须要有自己的定位,我必须自食其力!我不是说非得出这个头,非得证明什么给谁看,而是我觉得,一切其实是那么地顺其自然的,该干什么就是什么而已!
承担责任的时候到了,就勇敢地承担责任。我必须开始学着对自己负责。
我一腔热血,觉得自己成长的环境促使了自己去做一些决定,自己也应该有义务去做自己的决定了。
很快,好像很快,就适应了机场的实习生活,我不知道是我已经了麻木了对环境的变迁还是自己的适应能力是过于良好?我无障碍地得到了工作正常体验?
我生活在这里了,对一切都会有个不一样的感知,人在不同的成长环境变化中发展起来的能力,会很好地发挥在往后的人生适应中吧?所有的东西都是跳跃式的么?我的生活岂是廖廖数字就能够表达得清楚明了的?
不多久,天开始热了起来,我刚开始分到去国际区,那时有来自各国的飞机,当然不是很全球所有国家都有,但也很多,多到我用了一个月还没能认全那些航空公司,那时候,我什么都是从零开始,去接受各种问题的考验,太阳也是时不时给人一份大礼,给我们一份大的问候。我的汗水此时真的很便宜哦,免费到了索取自便的境地,我们都很无语。大热天,我还得穿着制服及帽子,我们以前觉得学校里的帽子是很难戴的,现在才知道,以前在树下阴凉的地方戴着帽子还是一种享受呀,现在我们自己从没有休息室走向骄阳的时候,才明白有些东西过时不候呀!
从国际区转到国内区,有些东西也就变了,之前面对的旅客是国际化的,几乎所有旅客都是有自己的坚守的东西,他们都似乎在思考自己的人生,而面对国内旅客的时候,就截然不同,最直观的感受就像是去了菜市场一样,三姑六婆都出现了,刚开始时受不了她们的呱躁,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虽然有人说国人喜欢低调,不喜欢出风头,但是在公共场合,绝大多数国人的大婶风格就显露无遗,从30米外的地方提高嗓门与人打招呼,同样也是十分地让人无语。
跟师傅实习的时候,有时会在雨天里走来走去,在各架不同型号的飞机下走来走去,雨点打在雨衣上的感觉就好像被什么悲观的东西包围,觉得自己十分地脆弱,不堪一击,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许多负面的情绪充斥着大脑,想着自己的处境,自是一阵阵悲凉;有时又会烈日里暴晒,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可也不能怪什么,反正是自己决定来做的,没有人强迫自己来也没有人威胁我不能离开,倒是可能将要实现某些愿望的妄想,使得自己得到莫名的精神动力,我究竟可以实现什麽?时不时,我这样反问自己,试图找答案。
下班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回去学校,看一下吧!怎么的,我觉得那也是我曾经呆过且现在还不能算是已经离开的学校。虽然人不在,但什么都还留有我们的一份的。还有一些我这个肤浅不已的人都会上心的同学呢。
每天乘坐空港快线上下班,坐在车里,一路上的风景,看得我心无旁骛,至于有什么好看,我倒是不大清楚,反正听着歌,与风景相融成一道不咸不淡的茶点,几乎一车都是穿同样制服的安检,大家不用怎么交流,都彼此能懂一些事情,很多时候大家都是沉默的,但有时我却似乎有点喜欢在人群中兴高采烈地说点小事,没有理由。我可可能本就不是非常了解自己,无从定义好坏,也许是受在大多数国内的大婶风格的同化吧。
我还是会打电话给聪哥,聪哥是我大二第一学期认识有师兄,他是06届的师兄,是我们专业的拓荒者之一,他大二时去当了两年的兵,回来的时候,之前的同学们早就毕业了,面对着物是人非的他不得不与我们呆在一起等两年才能毕业,可是他考了公务员,我们去机场实习的时候他还在等政治审核,不过听着也差不多可以的了,因为我们知道他的优势所在,身体条件与资历都无可厚非,打电话是为了解他一点点的动向,因为心存感激,还是自己内心丑陋与邪恶?都像刚才那样无从定义,倒是他与我说了一句我记住很久的话,如今三四年过去了,我仍旧十分地印象深刻,“去到那里以后,记住要带眼识人呀!”他当时是在QQ上与我聊天的,我看着2.2寸的屏幕上显示的这句话时,我顿了许久,我觉得这是很值得我好好思考的话,我这么一路走过来吃得那么多亏不也正是因为我没有带眼识人么?电话在我这头打过去,聪哥那头照接,照旧聊了好久,反正我手机套卡里八十分钟长途通话时间,熬一熬还是有那么一点资本的,更多的是听那头说工作情况,一个退伍军人从警,从表面上是变了很大一个场景,但是本质上我认为那是一类的人换个地方做同样的事情罢了。转至我,我倒是扯了扯那些上班的小事,偶尔聪哥还会扯一扯空姐呀什么的,在别人的眼里,空姐是一个令全球绝大多数男性意淫不断的对象群体。诸如前凸后翘大长腿、姣好白净的面容、淡妆等等关键词,不正是宅男人浏览器里搜索引擎框上的高频词汇么?但吸引我的却是她们身上另一种东西,就像是认同敢于坦诚面对圆寸的男人一样,那时我觉得敢于露前额的女人才是美得真挚至极的。后面很多一段时间我觉得对自我认可度高的女生应该是那种不会留刘海,头发后扎等等。自我认可很重要,它会影响这个女人对她日后所产儿女的人格。当然,空姐在我这种身份地位角色之下,只能以一笑置之而已,那只是一种职业,就像医院男性科室的女护士一样而已,看多了也就那样,我相信,许多空中飞人们也会有这种感觉吧。
说到空姐,倒还真的有件搞笑的事:
那天天气有些闷热,下雨前的那种。
我在起飞例行检查中查了一个空姐的通行证,她第一个从地面上到廊桥口,应该是她所在这个机组里最年轻的那位,年轻力盛,一层多的梯子一下子就上来了,当然也是大汗淋漓,两手拖着两个大箱子(相对她而言的大箱子,因为她除了接下来我讲到的那个部位以外,实在是太瘦了!)向机舱口的我走来,正要登机,而她的通行证是用一根绳子挂在胸前的,大概是一路颠过来,那张通行证倒扣在了胸上,我看不见那上面的持证人也就是她的个人信息,而挂绳又刚好处在事业线的地方,我是负责核查通行证的,出于对岗位职责的坚守,我必须拿在手上扫视一遍(即使我知道跟着机组人员上来的,有制服什么都一应俱全的,基本无碍)但这是一位女性,我的查牌工作当然不能在她胸上动手,我若不动手,可能对不起我的岗位职责;我若动手,那隔天的头条可能会上我大大的脸部特写!那怎么办?我虚伪地从中国民航业、我所在单位的声誉、国际机场的国际形象以及真诚地从我个人的职业发展前途方面考虑。用很羞涩并且很礼貌地腔调微笑地说:
“您好!请出示您的通行证!”我还示之以微向上的礼貌性手掌。
气喘吁吁的空姐,她当时在想事情,她习惯性地头歪向一边停在我面前等我放行,一般情况下,要是机组乘务组里的男性,排着队,我们都是直接从他们胸前翻过来核对一遍无误后就放行的,女性的话就都是很自觉地拿起来给我们核对一遍,反正大家都知道程序,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听到我说叫她出示通行证,顿时崩掉,吼将过来:“你没手啊!!”说完气急败坏地用一扯自己的通行证,稍微地向我展示了一遍,然后特女人味儿的表情“哼!”地头也不回,往机舱里去了!
我也愕了!
后面紧跟着过来的一位年长一些乘务长,相信她也听到我与那位空姐的声音,她看到我尴尬的表情,也明白了几分,但是也不说话,在我核查后,意味深长地略带戏谑地对我笑了笑,低着头就进去机舱了!
错愕的事是有很多,人在不经意间,得到别人的很多暗示,暗示性强的人会在其中无法解脱,而暗示性弱的人,会很难理解到启示!只有能者才会恰到好处地捕捉对的频率,做到对的事情!在不停地上演着的某些故事中,我总是有一些自己的定位,又或丢失了自己,在找的过程中,会受伤的。
接着下起了雨,大雨,不知道这个气候区大自然是如何去平衡的,让这样的一个地方子民得到如此厚待?
我活在雨里,活生生地湿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