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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白(1)

我就是小黑的娘说的老白。它们管我叫老白,不是因为我姓白,而是因为我毛白。我是五年前到有根家的。到有根家后,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小黑的娘,小黑的娘看我来了,从筐里衔了一把苜蓿给我吃。打那以后,我跟小黑的娘成了朋友。

秋分过后,麦苗绿了大公河的天空。我从麦地里回来去看小黑的娘,看到耒爷家门前的大街上挤满了人。我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耒爷花钱请了一帮吹响的,祭奠他母亲过世三周年。耒爷母亲在世时,因前前后后生了一堆儿子,最后活下来就耒爷一个,所以对耒爷那个疼啊!——赶集捎个火烧都要揣在怀里暖着,怕回家凉了吃坏耒爷的肚子。当然了,耒爷如此破费祭奠母亲,除了有对母亲感恩这层意思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做给村上活着的人看。

耒爷因辈儿大,担任着钱氏家族的族长。按说这族长级的人物,在村上无论是走到哪儿,都是被人尊敬的角色。但事实上,耒爷过去由于家境很不灿烂,还时常揭不开锅,村上没几个人正眼看过他。有时候,一些穿开裆裤的小孩儿见了他,也都是直呼其名,满嘴的耒妞长耒妞短。耒妞是尔等喊的吗?可人家喊了,你能咋着?你不能咋着,你只能竖着耳朵听,而且听了还得陪上个笑脸。这几年不一样了!这几年他精心伺候家里的十来亩地,加上儿子在城里打工挣了不少钱,他的腰粗了,活得有人样了:不光村上的狗见了他直摇尾巴,而且村上的人碰上他也都有礼了。但这还不够,他要活得像他爹。他爹在世时,别说是在族里人的面前,就是在全村人的面前说个话,也是铁锤敲钟,响当当的。当初钱步德是咋当上大队干部的?就是因为他爹跟大队支书赵德田说了一句话。

赵德田就是赵半仙的三大爷,过去当过土匪,据说当年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见了他都让三分。赵德田听了他爹的一句话(实质上他爹把族长的身份一搬,说了还不到半句话),就跟公社的人说了说,让钱步德到大队当了妇女主任(几年后改任民兵营长)。钱步德当上了村干部,对他爹那个敬啊,见了他爹的面,老远就把烟给让上了——他活不到他爹那份上,但也不能傻大姐唱歌,太离谱了。最起码往人前一站,这人打心里抬举你。真要是这样,就得在村上做几桩露脸的事。祭奠母亲过世三周年是个机会,耒爷摸出多年攒的家底请来一帮吹响的,在门前的大街上摆开阵势,使劲地吹。

这帮吹响的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班子。领班的人称“喇叭王”,一张嘴能同时吹五六个喇叭,而且高潮时能把五六个喇叭轮番扔到天上吹;副领班的人称“笙神”,手中的笙一亮,四面八方的鸟呼地飞过来,轰都轰不走。这两个领班的,一般没高价钱请不来。谁家要是能把他们请来,哪怕是他们中的一个,就能说一辈子嘴。这不,天还没落黑,耒爷家门前的大街上就挤满了人。当中,有两个小孩儿为了争座,把头都打破了,血流了一地。对此,耒爷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于是,他还没等这帮吹响的人坐定,就亲自给他们摆上了好烟好酒。烟五块钱一包,酒二十块钱一瓶,都是他托人在县城正规的批发部买的。要知道在白茅村,一般人家办个红白喜事,烟一包顶多三四块钱,酒一瓶也就十来块钱。再贵的,用不起。常言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吹响的人一看面前摆上了好烟好酒,吹得很卖力。他们吹的是大平调剧目《收姜维》,喇叭高音上天,低音入地,高高低低,千回百折,令人荡气回肠;笙则声如蚕丝,绵延千里而不断,力透人心。村上人称“笑弥勒”的李锁柱,这时听得也笑不起来了。他一面抹泪,一面大声喊道:“好——!好——!”李锁柱这带头一喊,其他听响的人也跟着大声叫好。耒爷跪在母亲的遗像前,听到大街上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好声,脸上浮出了多年来少有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种气氛,要的就是白茅村好多年不曾有过的排场。

我在听响的人群中看到了春土。春土一直对我都很好,有一年我生病了,又吐又泻,他抱着我走了好几里地给我看病。要不是他,那一次我的小命就没了。我看见他从背后扯了一下谷秀的衣襟,转身向村边的大公河走去。谷秀是钱步德的二闺女,跟春土是中学时的同学。春土在省城上大学期间,谷秀在省城打工中跟春土联系上了,一来二回就同春土确立了恋爱关系。春土是个大学生,而且在什么学生会当干部,钱步德琢磨发展形势不错,就没过多考虑春土一口锅十个补丁的家境,默许了谷秀跟春土的往来。春土将来有出息了,谷秀也能跟着享福了。可是,春土大学毕业后又回家锛三垄,钱步德就不同意谷秀跟春土来往了,接着加上春土他爹有根这个一根筋,现在不跟他钱步德一个革命阵线,而是领着头上窜下跳到处上访,钱步德把话搁到了桌面上:谷秀跟春土一刀两断,驴拉磨牛耕田,各走各的路。同时,作主把谷秀许给了镇党委书记贾葆华的侄子。

贾书记侄子在镇计生办工作。有一回,他来白茅村检查计生工作,同谷秀打了一个照面,立马就被谷秀迷住了。当天的黄昏回到家,他想谷秀想得“梨花开满头”。他托人向谷秀提亲,谷秀没有答应,在家里人的说服下,他心里碾轧着谷秀跟镇上的一名小学老师结婚了。他刚离过婚,听说钱步德要把谷秀嫁给他,高兴得把新买的床单睡成了黄土高坡。谷秀心里有春土,不愿意这门婚事,依然跟春土保持着联系。只是这种联系,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不是那么理直气壮,需要偷偷摸摸,需要忍气吞声。刚才,春土扯她的衣襟,她挤出人群跟着春土来到了村前的大公河。

大公河相传是隋唐大运河的分支,南引黄河水,北流浮乳山,是流经安渡县境内的重要河流。我看春土跟谷秀向村前的大公河走去,也跟了过去。春土跟谷秀来到大公河边,并肩靠在了河堤上的麦秸垛上。春土说:“谷秀,我准备跟春禾到北京打工。”

谷秀说:“你不是说要在家好好种地,让家里的地长出金子吗?咋突然想去打工了?”春土大学毕业选择回家种地后,先是租地种药材,接着养鸡。种药材,第一年买的是假种子,赔了几万;第二年有了收获,结果市场变了卖不出去,又赔了几万。养鸡呢,第一年赚了些钱;第二年,广大再生产,可鸡刚要下蛋,一场鸡瘟下来,上千只鸡死得只剩几只,赔了个底朝天。他看着谷秀说:“我是想让家里的地长出金子。可这几年我又是种这又是养那,不光没弄出半块金子,还欠了一屁股债。”春土停了一下又说:“你借给我的钱,你先不要急,等我把其他的钱都还上了,再还你。”谷秀借给春土的钱,一部分是谷秀打工攒的,一部分是谷秀借她姐姐的。谷秀说:“我的钱你不用还。”春土说:“要还!借钱哪有不还的道理?所以,我决定到北京打工,先挣钱把债还上。等把债还清了,再说种地的事。这地啊,我一定要让它长出金子。”

谷秀睁大眼睛说:“你真决定了?”

她舍不得春土离开她,哪怕是一分钟。春土望了望天上的星星说:“决定了。”春土从小都喜欢看星星,小时候他最喜欢听奶奶讲星星的故事了。在他看来,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跟地上的人一样会说话。生活在地上的人,只有看懂了星星和它的世界,才能活得踏实、圆满。谷秀说:“我跟你一起去。”春土说:“你爸爸不是不让你出去打工吗?”谷秀自从打工中同春土好上后,钱步德就不再让她出去打工了。因为在钱步德看来,是外面的世界害了她。

谷秀没有说话,望着眼前的村庄。几家灯火从村庄的墙壁、树木缝隙里漏出,滴进了黑夜的泥土。谷秀道:“你走了不会忘了俺吧?”春土说:“我咋会忘了你呢?等将来有钱了,买上一辆好车,我要亲自开车把你娶到家。”谷秀低下头说:“除了你,俺这辈子谁也不嫁。你要是不想要俺,俺就上浮乳山出家当尼姑……”春土说:“我咋不想要你了?我天天都想着跟你在一起,有时想得饭都吃到鼻子里去了。不信你看,我的鼻里面现在还有饭呢!”谷秀一笑,故意不信任地向春土说:“谁知道你是想俺呢,还是想天上的仙女?”春土一把抓住谷秀的手说:“想你……”谷秀的手被春土抓得生疼。但她不想抽开,她渴望春土就这样抓着她,一直抓到这骨头都沤在了地里。

夜幕在星光中露出如练的色泽,村子上空又升腾起一团叫好声。夜半,我把谷秀送回了家。到了家,谷秀刚要顺着门缝儿溜进自个儿屋里,有人在她的背后咳嗽了一声,问:“你到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谷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她爸钱步德,说:“爸,我去听吹响了。”钱步德紧道:“吹响的人早跑到梦州了。这么晚了不回来,你是不是找春土了?”谷秀脸一红,压低了声音说:“爸,俺真的去听吹响了,回来的路上跟人说了两句话,就耽误回家了。”

钱步德瞪着眼说:“你跟谁说话了?是春土吧!我跟你说,你跟春土的事,我说不中就不中。贾书记捎话来了,叫我这两天陪你到镇上和他侄子见个面,这当面锣、对面鼓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钱步德点上一只烟,又说:“谷秀,你不是小孩儿了,要知道人家是国家干部,又加上有贾书记这个靠山,往后的前途不知道有多大。说不定啊!将来当县长都有可能。春土能比吗?比不了。你也不小了,要知道好歹。这着吧,也别等了,你明天就跟我到镇上把婚事定下来。”谷秀咬了一下嘴唇说:“我不去!”钱步德生气了,说:“你不去谁去?啊——”谷秀脸一扭说:“谁答应了人家谁去。”接着她一头扎进了自个儿屋里。

钱步德把烟往地上一摔,道:“反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事由不得你!”接着钱步德气呼呼地说:“啊——!长大翅膀硬了是不是?”钱步德媳妇打屋里跑了出来。她在屋里给孙子做兜肚,正一针一线绣着花,听到钱步德在院子里发脾气,把针往兜肚上一扎,跑出来冲钱步德说:“深更半夜的你喊啥喊,让街坊邻居听到了多不好。”她又说:“你是当爹的,有啥话不能跟闺女好好说?”钱步德瞪了他媳妇一眼说:“说!咋说都不听,这都是你惯的。”钱步德媳妇反驳道:“俺惯,你不惯?小时候她骑在你头上屙屎尿尿你都不说一句。再说了,你也不想想这着中不中。”钱步德媳妇反驳的声音是小的,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她一面说,一面陀螺似的一转,喊了声“谷秀”,急忙向谷秀的屋里跑去。她的身后,是随风而起的树叶和尘土。

钱步德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左右不是。院墙外的大街上,高高低低传来了一声我们狗的叫声,夜很深了。

北京火车站。

一辆由南喘着粗气跑来的火车,刚刚在站台上停住脚,肩扛铺盖、手提塑料袋的民工便从车上倒了下来。春土和春禾像鱼片一样夹杂在里面,向站台外挪动着脚步,他们来北京打工了。

我跟着春土和春禾也来北京了。当然,我不是明目张胆来的,我是偷偷跟来的。我来北京不能让春土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来。为了能跟春土来北京,一路上我学会了“隐身”:藏于人的视野之外。在一个叫石家庄的车站,我被人发现撵下了火车,可凭着春土和春禾的气味,我还是跟上了他们。到了北京,我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车站广场。在车站广场,春土和春禾在角落里找了一个空地放下了行李。站了一夜的火车,他们的脚都站成木头疙瘩,没有知觉了。广场刮起了北风,一枚枯黄的树叶打在春禾的脸上,春禾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稳住身子,小声问春土道:“哥,咱们去哪儿?”

春土向广场看了一眼说:“走!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说罢,他从地上拎起行李扛到了肩上。春禾跟在哥哥春土的身后,一步一步向广场外走去。走到广场外不远处的一条胡同,春土正要同春禾说话,突然从胡同里传来了一声喊叫:“快来人哪!有人抢我包了!”春土顺声望去,只见一个人拎着个皮包,正撒腿往胡同里跑。那人的身后,一名怀抱小孩儿的妇女,一面喊,一面拚命地追。看到这里,春土把行李一扔,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那人见春土追了上来,嗖地亮出一把刀冲春土喊道:“滚!少管闲事。”

春土向那人说:“把包放下!”那人是个大高个儿,约莫三十来岁,脸上的肉吃得结结实实,钉子都钉不透。他挥起明晃晃的刀捅向春土道:“我看你小子不想活了!”春土有难,我必须帮他。这是我的职责,而且惩恶扬善也是天道。我卯足了劲正要扑上去咬那人的手,只见春土身体一闪,转身抱住了那人的后腰。春土想把那人摔倒,那人刺地一刀划破了春土的胳膊。血流了出来,春土抱着那人死死不放。广场上的巡警赶了过来,春土帮巡警把那人押到附近的派出所,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跟春禾挤进了胡同里一家旅馆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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