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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此纠缠

“我新近得了一方白玉,给你做一套首饰如何?”男子环抱住玉南枝,声音温柔,玉南枝将头靠在男子坚厚的胸膛,沉吟道:“做个罐子吧。”“嗯?”男子莫名不解,“为何?”玉南枝抬手抚上了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玉罐……玉官,公爹给他起名为玉官,不正相符吗?乳名便叫罐子,罐子大肚能容,白玉素洁,多好啊!”男子笑出了声,轻轻摩挲着玉南枝的鬓发,“好,都依你……”

玉南枝缓缓睁开眼,面上泪痕满布,玉南枝静静坐起身,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看向了窗外静谧的夜色,双手渐渐紧捏成拳。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有几人啊?哈哈哈哈……”安歌意态潇洒地倚在阁楼窗边,右手扇扇,左手执壶,猛灌了两口酒。对面两个浓妆女子一人抚琴,一人吹笛,琴笛相和,曲音悠扬……

正在意境闲散之时,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女子连绵的惊呼声,楼上两女也不禁停了下来。安歌眉头一皱,已有下去打探的奴才回来禀道:“堂主,有人往大堂扔蛇。”魏天保道:“人可抓住了?”“呃……”那奴才将头埋地更低,“似乎是混在客人里头,还不止一人,当时就乱了起来……”

安歌猛地将酒壶往地上一摔,楼上两女及一众奴才全都跪了下去,眼见安歌发了火,魏天保刚想劝解,却见安歌突然笑出了声,将折扇一收,起身道:“走,换地儿!”

半个时辰后,坐在椅上的安歌已经面如黑锅了,他斜睨着唯唯诺诺的妇人道:“霖儿不在,春风雪月也不在么?”妇人牙齿有些发颤,“回……回安爷的话,不久前,都让西城的刘官爷给接走了。”“岂有此理!”安歌声音一寒,妇人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叩头不止。魏天保凑近安歌劝道:“堂主,民不与官争,咱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安歌深吸一口气,“人还没揪出来吗?”魏天保默然,安歌起身就走,但看得出来,他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今日连着来了数家,皆是这个么情况,要么坐不了几分钟,就有人瞎捣乱,要么让安歌中意的那些个妓子全被人给先一步接走了。

安歌坐上步舆,扶舆人刚抬起来,便听咔的一声,步舆哗啦啦散了架,好在魏天保已经先一步将安歌揪到了一旁。一众人吓得没了魂,呼啦跪了一地,一个个汗如雨下。安歌却是气乐了,“够本事的!去,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给我揪出来!”众人一脸茫然,魏天保道:“去找无极山闯山那人!”众人反应过来,全散了开去。

魏天保道:“不如,我去请辆轿子过来?”“不必了,他今日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我就在这儿等着!”安歌转身往回走,挑了个房间喝茶歇着。

两壶茶下肚,玉南枝被人推进了门,安歌并未马上出声,而是又亲自烧了一壶茶,斟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玉南枝面前,“我看你今日也折腾了不少,先喝杯茶解解渴!”看着礼数周到,但安歌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却十分瘆人。玉南枝面色不变,端起茶杯抿了两口放下道:“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

安歌淡笑,“我说过,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归还一说。”玉南枝也倔强道:“我也说过,此物对我十分重要,要么,安堂主便杀了我!”“看来,你还不清楚我安歌是什么人,你以为我当真不敢么?”安歌声音一沉,猛地一拍桌案,只听碎裂声响,桌上的茶壶与茶杯竟碎了开来,茶水泼了满桌,一部分茶水更是洒到了玉南枝的身上。玉南枝死死地盯着安歌,“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纠缠到底!”

油盐不进!安歌一开金扇,身体往后一靠,恼火地扇起风来。魏天保见玉南枝如此执著那个玉罐,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刚想说出实情,却听安歌缓声道:“要我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玉南枝轻松了一口气,抱拳道:“安堂主但有吩咐,在下一定赴汤蹈火!”

“赴滔蹈火倒不至于……”安歌将折扇一收,看着玉南枝道:“你身边的护卫皆非泛泛之辈,我相信你的家世也一定不简单,不过想让我安歌让步,除非是令我信服之人。”玉南枝皱眉,“安堂主的意思是?”

安歌笑得意味深长,“我看你年岁也不小了,要从头练功不是易事,我曲兮阁门下善兮堂暗镖一枝梅共有五重功力,一重百发百中,二重破皮烂肉,三重穿肉入骨,四重入骨三分,五重,入骨七分。我的要求不高,三月为期,只要你能练到第三重,我便将你的东西还给你。在此期间,你不得仗着自己的身份请求外援,只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如何?敢也不敢?”玉南枝默了默,毅然抬首,“好,给我几日时间。”安歌嘴角一弯,“那我便在曲兮阁恭候了!”

目送玉南枝离开,魏天保道:“堂主,一枝梅莫说是练到第三重,便是练好第一重,也不是三月时间能做到的,更何况,羊未已未必会真心传他功法。”安歌道:“你以为他答应地这般爽快,会是真心练功?不过想趁机拿回罐子罢了,只不过,她永远也不可能找回她的罐子,届时时间一过,她再想赖着我,也不可能了。”

魏天保皱眉,“我看这人身份殊不简单,不若将实情告知于她,万一将来有个万一,只怕会对堂主与曲兮阁不利。”安歌道:“我觉着这人倒有些意思,这些日子正无聊着呢。”安歌看向暗自摇头的魏天保,“你且放心,天大的事都由我来顶着,我安歌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连曲兮阁。”

曲兮阁便在陆离山上,陆离山原名为飞雪山,也就是飞雪门的所在地。那日在无极山,玉南枝发觉众门派对飞雪门似有颇多忌讳,于是特意向人请教,才明白始由。飞雪门原本是武林第一大派,掌门更是统管武林各派的宗主,尤以飞雪掌与破雪剑为名,飞雪门名声之盛更胜如今的无极门。但就在四年前,飞雪门突然被朝廷血洗,据说是因为包藏谋逆之犯,当时整个江湖一片腥风血雨,许多与飞雪门有瓜葛的武林世家也一同被清洗。即使新皇登基,也似在继续打压飞雪门余众,故而那日无极门才会如此紧张,急于撇清与飞雪门无关。

武林赫赫第一大派转眼间就这样消散无影了,就在玉南枝发怔时,魏天保迎了过来,伸手往内一引,“我奉堂主之命,来带你去善兮堂。”玉南枝还礼,跟着魏天保朝山上而去。

来到背山的一处屋宇前,就见门额上横书了“善兮堂”三字,堂门大开,门内人影疏动,进门后,众人态度淡然,向魏天保行过礼之后便各行其事,并无乱象。魏天保引着玉南枝来到主院落,穿堂过廊,终于停在了一间大屋前。魏天保朝光线昏暗的屋内一揖,“傲兮堂副堂主魏天保奉安堂主之命带新弟子玉南枝来见礼!”玉南枝诧异地看向魏天保的背影,敢情这位在安歌身边鞍前马后如奴才一般的还是一位大人物。

魏天保回头看了玉南枝一眼,玉南枝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行礼。好半晌,屋内才走出了一个少年,年十七八,向魏天保行过礼,这才看向玉南枝道:“堂主命我带你去住处,这便去吧。”玉南枝应声,看了魏天保一眼,起身跟着那少年便往回走。魏天保看着玉南枝的背影,轻叹一声。屋内这时传出一道微沉的声音,“安堂主这是何意?何时我善兮堂的弟子也要由他过问了?”

魏天保朝屋内一揖,“还请羊堂主见谅,此子不过在善兮堂借居三月,三月一到,必扫他出门,打扰之处,还请羊堂主多担待,待此子离开,安堂主必来登门赔罪。”“哼!”屋内之人冷笑一声,“安堂主说是如何,便是如何吧,魏副堂主,慢走不送!”魏天保又是一揖,这才转身离开。

玉南枝跟着少年越走越偏,最终停在了林中的一间竹屋前,少年一礼道:“堂主说了,此处幽静,正适练功,但千万不要乱走,四处皆有机关,还当切记。”说完,少年不待玉南枝说话,便匆匆而去。玉南枝看了看四周,真是偏僻地可以,看来这善兮堂是很不待见自己了。玉南枝进屋看了看,一榻一几,别无他物。

玉南枝在屋子四周走了走,果然遇到了几处机关,名门大派果然是诸多讲究。夜深人静,见仍然没人来招呼自己,饿得不行的玉南枝只得起身自己去找吃的了。

玉南枝伫立在连片的屋宇前,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突然一道厉喝声传来,“是谁在那里?”玉南枝转头望去,只见有两人各提一盏火灯走了过来,玉南枝转身朝来人一揖,“玉南枝见过两位师兄!”待两人走地近了,玉南枝才发现其中一人正是今日引他去竹屋的少年。那少年见到玉南枝也是一愣,另一人年岁稍大,沉声道:“时辰已晚,你在这里游荡什么?”

旁边的少年道:“傅师兄,我正有几句话要对他说,不如您先去前面查看,我稍后即来。”“嗯!”那人应了声,又盯了玉南枝几眼,这才大步离开。玉南枝正想说话,少年已道:“实在报歉,今日事忙,竟不记得叫你过来用膳了,走,我带你去疱屋看看。”玉南枝赶忙谢过。

走了约有一刻钟,少年推开一间院落的大门,两人进了院子,少年直直走进东边的一间屋子,甚是宽敞,里边设了灶台,一应厨具俱全。少年点燃屋内的烛灯,四处看了看,“没有现成的了,我给你热碗面吧。”“多谢师兄。”玉南枝从旁打下手,“不知师兄如何称呼?”少年手脚麻利地烧水搓面,“我名霍帘,我叫我小帘即可。”

“我还是叫你霍师兄吧。”玉南枝又道:“霍师兄进门多久了?”霍帘道:“嗯,差不多一年了,是堂主来陆离山以后,我才进来的。”见玉南枝有些反应不过来,霍帘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道:“堂主和一班师兄们是从红梅庄过来的,这话你听过就算,千万别四处嚷嚷。”哦,原来如此!那日无极山的掌门特意点了红梅庄庄主来审自己,是因为红梅庄与曲兮阁结了梁子呢。也是,被人撬了墙角,谁不恼火?

面很快熟了,霍帘也陪着玉南枝坐下吃面。玉南枝吃了两口,问道:“霍师兄,我听说一枝梅的功力共分五重,不知霍师兄练到第几重了?”霍帘摇头苦笑,“我没什么天分,别说是第几重了,便是基本功也还没练好呢。”玉南枝道:“什么基本功要练这么久?”霍帘道:“可多了,首先便要背熟人身上的几百穴位,然后便是力道与耐力的练习了。其实也不光是咱们善兮堂,其他几堂以及其他门派皆是如此,若基本功不练好,学了再多的功法也枉然。”

玉南枝心中吐槽,安歌这个老狐狸,果然是在算计自己,人家连基本功都要练一年都不止,何况是深层功法?看来只能找机会探探傲兮堂的虚实了。想到这里,玉南枝道:“我跟着傲兮堂的魏副堂主一路过来,并未见到其他几堂在哪里。”霍帘道:“嗯,咱们堂主喜静,于是单独将堂所开在山阴,其他几堂都在山阳,你应该是跟魏副堂主从侧路上来的。”

玉南枝还想问什么,霍帘突然起身道:“我该去巡视了,你吃完后熄灯关好门就是,回去的路可还记得?”玉南枝点点头,霍帘又将提灯放在了桌上,“这盏灯你拿着吧,回去时可别走岔了,那边机关可多了。”说完,霍帘便出了门,玉南枝却是轻轻一叹,接下来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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