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荆门卫巡抚查出来的事儿,还能有假?
都说封沉言平日儿行事大刀阔斧,侃侃嚣张也便罢了,眼下居然把手伸到临川城里,闺心所向的长熙王身上……
这胆子已经超越“九爷”他爹能羽庇他的极限,当天真相大白,隔日便携了这逆子,在金銮殿上跪了一个早朝。
而沥国那日的早朝格外的长。
当天,年纪轻轻的皇帝叶弦何——长熙王的亲弟弟,龙颜不见霁色地持续了两个时辰的早朝。直跪得封沉言的膝盖骨都要裂开,还没有发话的意思。
最后还是封沉言他爹,当朝太师大人沉不住气了,大义灭亲地一个耳刮子甩在封沉言脸上,不顾他儿子火辣辣的疼,破釜沉舟地怒喊:
“孽障!你如今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子不教,父之过。老夫已经无言面对封家列祖列宗,今日便将你交由圣上亲自发落,车裂刀剐,悉听圣言!”
封沉言也长得俊秀,身板不厚,当场被打得一个趔趄歪倒在金銮殿上。
“爹,我冤枉啊!”
可怜平日里细皮嫩肉,风光无限,从没挨过打的九爷,竟不知自己何故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一大早地在被窝里就被揪到了殿上。
“冤!你还敢喊冤!”
他爹气得胡子抖,再次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抽出一把银骨金箔玉吊坠的折扇,甩到他脸上:
“孽障,你仔细着瞧瞧,这不是我们封家祖传的闭月扇,何时不是你贴身携带,王爷在浴桶里拾起了这个,莫还有假?!”
封沉言随之一僵,木愣了半晌又半晌。
后面,才款款回过神来,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定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把他扇子不小心落在人家浴桶里了!
封沉言一阵痛心疾首地难受,心中只咬牙切齿地喊出了三个字:谷、梁、珞!
……
朝堂那边热闹,校场这里也热闹。士兵们哼哼哈哈的操练声,秋风暴烈,士兵气势如虹。
谷梁珞待在校场边的小凉亭里,坐在栏杆上靠着柱子,一圈一圈把手上的布条拆卸下来。
毕竟是女子,那娇嫩的手掌不比汉子,把布条解了,便透出白皙与细腻,看着如嫩生生的白葱,糙不起来。两条腿劲装之下绑得紧,笔直又纤细。
副官刚刚汗津津跑过来,便看到这幅光景。不禁滚滚喉头,舔了舔嘴唇。踟蹰地从背后掏出一把新的花花布条,脸红地塞给谷梁珞:
“珞教,我昨个回家见我娘亲在缝褥子,便顺便朝她要了点碎布来,送你了!”
“给我的?”谷梁珞略有意外,盯着那布条,迟疑了一下接过,望着副官。
“莫非还有别人用这个?”
副官嗓子浑厚又粗,说完黑脸一红,便佯装出一副“顺便”的满不在乎的样子来。“不贵,我看你手上的那个都烂了,我这是绸缎料,用着不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