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就是了,爹爹。”赫连琅歌小黄脸笑了笑,不多话,想着的,却是她的娘亲。
“爹爹!你偏心!”
赫连垣一转头,五个女儿今日怎么回家了,脸上的盛怒,各个桃花般的脸上那是什么!
一阵后怕,忍不住向琅歌靠近。
赫连琅歌笑的温软,“姐姐们,来的正好呢,阿爹说要给我丰厚的嫁妆呢!”
顿时,后院里,出现一幅奇妙的景象,五个身姿各色的女儿家,追着一身褐色衣装的中年俊美男子跑,嘴里,各个愤慨不已。
“爹,我的嫁妆什么时候补,狗屁书,我要实质的!”瞧,温雅的大姐,连狗屁都说出来了,实在不雅。
“……”
“爹,你那是什么古剑,砍下木头桩子就断了!”二姐真是直接。
“……”
“爹!你那是什么鬼画符,我有那么丑么!”三姐这话不假,她家三姐天姿国色。
“……”
“爹,什么鸡,什么牛,统统宰了吃了!”四姐不愧为吃神!
“……”
“爹!什么增加情趣!有给女儿这些东西的么!”五姐,果真性情热辣。
“……”
此时,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上,七王府安静地矗立在那里,宁静如常。
檀香四溢的内阁里,一白衣男子斜躺在贵妃榻上,身姿修长,最是流线美好,长长的头发,简单地将部分头发梳起,仅用一根玉簪束住。
男子一张脸,有些苍白,却眉若峰,眼若凤尾,淡粉色薄唇微微勾起,画起一抹弧度,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卷,俊隽雅致的脸,深刻分明的五官,淡淡的,却带着份不可知的莫测。“咳咳,咳咳。”想不到他也会有娶妃的一天,突然轻咳,频率逐渐加快,终于重重一咳,猛地吐出一口暗红血液,喷在榻下白虎皮上。
宁卿久久都注视着虎皮上鲜红的血,眼瞳幽深,看着它慢慢干涸,终于叹了口气。
京都一派繁华,各家各户,所有店铺上,都张灯结彩,挂上代表喜庆的红布头,只因为,明天,他们皇朝的七王爷,即将娶妃,更令他们期待的时,这次赫连家主给其最没用的六女儿的嫁妆是什么?
为此,赌桩里有一场大赌开场,热闹非凡。
深夜,宁卿听说了,十分有兴致,也估量着买了一把,最不可能的选项。
赫连琅歌十分有兴致地听说了,也选择了那最不可能的一项。
那一项,只有他们两个人选,不知最后的分红会如何。
这一夜,皇帝还赐婚两家,其用意他自然明白。
当朝太傅之女姚瑶,还有将军之女兵芦绘。明日,将会有三妃进七王府,太傅家和将军家,听闻,连夜手忙脚乱,一夜安排明日要事,恨不得多长些手,而,姚瑶,兵芦绘,则是欣喜娇羞不已,一夜未眠,就等着早起给喜婆化妆。
沧兰十三年四月十五,注定是个不消停的日子。
晨煦的微光渐起,沧兰皇朝的京都兰京却早已人声鼎沸,甚至是一年里,都难以见到的热闹,姑娘们被准许出门观看一场或许是沧兰最精彩的婚礼,公子们调笑着准备一睹新郎美姿,小贩们抓紧这个好时机,趁热打铁推销产品。
天未亮,琅歌就被五个昨日才回家的姐姐们拉起,开始装扮,姐姐们说,这是她家小六儿的婚礼,一定要美美地出去,可琅歌却分明见到了姐姐们偷笑的嘴角。
“小六儿,放心,姐姐一定把你打扮地天下一绝,绝无仅有啊!”大姐手上动作不停歇,眼睛晶亮晶亮的。
琅歌始终随她们,脸上浅浅的挂着温软却又邪气的笑,今日难得穿上女装,罢了,罢了,随她们去。
“小六儿,你说爹爹这次给你准备了什么?”二姐琅诗给琅歌戴上代表着七王妃的精美凤冠,轻巧雅致,眼里满满的笑意,琅歌却看到了二姐眼底深处的一抹忧愁。
二姐是怕自己嫁给一个病秧子,生活不乐趣吧!
“二姐,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猜啊,一定又是什么抠门的东西。”琅歌抬头,桃花眼眯成线,左脸边的唯一甜人的酒窝醉的袭人。
琅诗看着小六儿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黄脸垂眉愁嘴容,也算是天下一绝了。
谁说他们家小六儿胆小懦弱,长相平庸,只是小六儿不会妆点,琅诗似乎想起什么,摸了摸琅歌的脸,“琅歌,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妆扮自己呢?”
赫连琅歌此时已经妆成,略黄的脸庞,稀疏下垂的淡眉,桃花大眼,却依旧明媚晶亮,她笑了一声,挑起琅诗下巴,“二姐,我就是这副苦瓜脸,只有女人才有。”
即使是琅诗低头看琅歌,琅诗却不觉得琅歌是在仰望她,少女自身的风韵天成,有种氲氤的香气。
“好了,好了。小六儿,出嫁了,可要,保护好自己。”五姐一脸神秘地看着琅歌,其他两个姐姐却是眼含泪光。
“要出嫁了,时间真快呢,好了,戴上戴上,走吧。”琅歌站起来,抓起梳妆台上的红盖头,胡乱给自己盖上,“快来,谁扶着我点。”
三姐琅画默默地搭上琅歌白皙却有些粗糙的手,琅画摩挲着,如画般美丽的脸上似乎心事沉沉,却没有多说什么。
红盖头下的琅歌,桃花大眼睁地很大,双眼幽深,红润的唇,紧紧抿住。
仿佛有感应般,五个姐姐送琅歌到大厅时,都一致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