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有人……”
“那相公,你是,上还是下?”
“咳咳,咳咳……”
宁卿一口气吊在喉咙里,手指微拢,狠狠按着胸口,有些难以抑制地难受,“咳咳!咳咳,或许,你试了就知道了!”他狠狠地瞪了琅歌一眼,凶狠有力,却在琅歌看来,娇媚婉转异常,适才涨红的脸上,两团脸颊绯红诱人,就像雪色之上,突然点缀下的两颗小草莓。
琅歌忍不住低头一笑,美人如斯,有夫如此?怎能不美妙!
不过,怎么试呢?这幅病弱不堪的身躯。
良辰美景,可是总是独守空闺呢!
“琅歌期待夫君。”琅歌娇羞一笑,埋首羞涩不已。
宁卿却心底突然冒出无限烦躁,看着那赫连琅歌这幅娇羞不已的模样,心底一阵烦闷,却不知,到底在烦闷些什么。
他扭头,眼不见为净,这女人,绝对不似传闻中那样。
马车轻微地颠簸间,马车外,幕帘旁,一抹妖冶的红,隐隐绰绰可见,带着一股熟悉不已的红梅清冽的醇香,透过小缝隙,传进马车里头。
宁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闻到一些熟悉的味道,那种不属于沧兰的某些东西的味道。
这是……
微微眯了眯眼,宁卿视线朝下,朝着忽隐忽现的红色人影的鞋面看去,很是普通的藏青缎面鞋,任何花头都不见,难道是,他多想了?
袖口中,宁卿的手指微微勾起,轻轻敲击着柔软的坐垫。
男宠?希望你能与府中佳人,共处一室,相安无事。
回至府中,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半边天,染着橘红色暖融的颜色,偶尔一群回归的雁飞过,一字行的队形,在天空中,绽放出最和谐的美。
夕阳下,七殿下王府门口,他们,初次相见。
暖融微醺的光,照在三人的脸上,投射出,一种不一样的风华气韵。
琅歌眼带惊叹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红衣束腰,宽袍衣袖,长长拖曳的摆,还有细细微微刺绣的暗纹,长长黑黑的发,微醺的夕阳下,泛着幽紫的光芒。
最为刺目的是,那双暗带暗红色的漂亮眸子,那样明丽华贵,带着火山的艳丽,却有冰一样的温度,死寂的火山。
长发仅用一根破旧的红发带轻轻扎起,飞扬在尘空中,带着一股冷香。
他冷清地抬头,双唇似火,双眉似仙,双眼,琉璃一样,疏离,却美好。
他点了一下头,“我叫央阡。”视线看着宁卿,连丝毫地怜悯,都没有给琅歌,声音冷肃清浅,却像冬日冬雪初融般,最为清凉动听的嗓音。
琅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红润白皙,面容清丽精致无双的男子,原以为,宁卿似妖般妖冶的容颜,阴沉不定的气质,已是最美的极致,没想到,这里,竟然,又会让她遇见这么一个男人。
红衣似火,容颜似雪。
夕阳下,他们初见。
宁卿笑了,他与央阡不同,他是白衣,却是最为妖冶的容颜,红唇暗红浅薄,他笑得顿时,枝桠上轻雪一颤,落地抖落,却落出,深深埋在里面的,一朵红梅,顿时妖冶雪地。
“回府好好和他们打交道吧!”笑得深意,笑得莫测。
宁卿转身之间,见到琅歌一副神不归宿地样子,顿时一阵不满,脸上却勾起一抹咸淡地笑。
“王妃,你这相貌,新倌人,可是,看不上的。”
摇了摇头,宁卿绕过他们走进府门。
留下两人,黄脸对白脸,垂眉对扬眉,黑眼珠对暗红眼珠,粉衣对红衣,相看,两别扭。
央阡点了点头,对琅歌,“王妃吉祥。”嘴里冷漠地吐出一句话,表情毫无变化,就像一个布偶玉雕一样的娃娃。
“恩……”琅歌摸了摸鼻子,雀斑小黄脸有些自卑,垂下脸,转头,跟上宁卿。
身后的那个红衣冷清的人儿,顿了几下,跟上他们。
王府大厅内,却是出乎预料地,有两位美人在,一紫衣娇美,一绯衣张扬。
宁卿和琅歌刚进门,便……
“王爷,姐姐,你们回来了,我们在家等了许久,想着今日,为我们姐妹出嫁后第三天,王爷陪着姐姐回门了,我们两姐妹想着,那就一起,在家吃个饭,以庆贺。”温婉柔和,细腻有弧度的话,轻轻悠悠地从嘴里飘出,听的人,也舒服不已。
这话,琅歌细细品味,却是,你回门,我们这两个原本千金大小姐,却在家中残羹冷饭,不得越距,还要叫一个丑八怪为,姐姐……
“王爷,姐姐,请。”兵芦荟笑得开心,一张娇艳面皮下,大眼睛眯起,“王爷……”兵芦荟刚想说什么,却是脸色一变,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
似先惊愣,后惊艳,再静思,最后疑惑。
“王爷,他是?”她素手一扬,指着随后不紧不慢跟进来的红衣清冷男人。
“央阡,我的,男宠,日后,你们将,和睦相处,咳咳。”宁卿轻咳两声,缓缓坐下,却不动筷,苍白的脸上,是诡笑。
“不过,兵妃若是对其有……本王,或许会割爱。”他声音残冷,带着浓浓的寒气,白衣裹身,不似仙,却胜魔。
兵芦荟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是最为不可捉摸的颜色,幽深幽深,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却似要把你深深吸引进去,即使是最为暗黑的阴暗,她都会甘之若饴。
“……”她轻轻嗫嚅了一句,极轻极轻,琅歌却听到了她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