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的是什么?”
琅歌停下手,手中不自觉地紧了紧,脸上乍开一抹甜甜的笑,衬着那张相貌不佳,却极为和谐,那双稀疏倒八眉似乎也灵活起来。
“好东西。”琅歌温软的声音回响在宁卿耳边。
马车微微颠簸,衬着少女的脸有些波动。
“是什么?”宁卿皱了皱与琅歌明显不是一个等第的浓密长长的,拉长了弧度的眉。
“我准备带到弥州的东西,都是一些女儿家的东西。”琅歌笑了笑,却是并不肯多说。
宁卿,若是这些东西用得上,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和风微醺,宁卿眯了眯眼,瞥了一眼那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心下还有疑惑,却是不再多问,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
三王爷府邸,书房中,宁萧然手中举着一副画卷,画中女子清丽可人,面容有些模糊,却依旧遮掩不住那双清亮无比的大眼睛,穿的是一身暗红色劲装,手中拿着地是一把短剑,遥遥站在山顶之巅,只是刹那回眸,却是永远留在他心底。
宁萧然双眼痴迷地摸了摸女子的眼睛,那是,他两年前,在子牙山狩猎时,遇见的一个少女,当时,遥遥相望,他追鹿而来,转入一片开阔的视野,鹿不见,却见山峰之巅上,背后是蓝天白云的她。
山,民间一直传言,各大山脉里,总有一名红装少女,每年徘徊。
他每年派大量人力物力,却不曾找到这样一个人,希望,此次路经鲁山,能够遇见。
“王爷,她准备好了,清洗干净。”门外传来管家恭敬地声音。
“知道了。”宁萧然放下画卷,重新放好。
遇到那红装女两年,那他就找了两年与她相似的女人,享用……
希望,这次的,会更像。
“哎呦……”琅歌感觉到马车微微一颠,似是碰到了什么一样。
她微微掀起一角,往外看去,刚才还热闹的街市,早已安宁下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赶得急,家里老母等候我的药,不小心撞了您,请王爷饶命!”原来是一推着板车的壮士,眼底焦急倒是不假,手上的确还提着两袋药。
“王爷?”片刻后,琅歌听到前面帘幕前,赶车小厮恭敬地上报。
“罢了。”宁卿无波无感地挥了挥手。
车外的壮汉送了一口气,谁不知道,这一辆全马车由暗色条纹装饰,荡下来的华丽流苏,四个边角上还挂着玛瑙宝石的车,是沧兰病弱七殿下的专用马车。
惹了七殿下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这次,却是如此轻松,就放过了?
众人还在疑惑中,马车里,却又传来一句话。
“将街道好好肃清一番。”声音好听,听着清朗中带着低低的低迷,却是让周围的人猛地深呼吸一口气。
一片肃静,片刻后,马车继续行驶起来,放下帘幕之际,琅歌仿佛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影,不,是感受到一阵冷到极致的视线。
立马又掀开,却是什么也没有了,刚才的那道视线也消失了。
琅歌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那日进宫后来回府时看,看到的那个穿着火红色袍子的,长发及腰的男人了。
重新合好帘幕,七殿下身体较弱,禁不起冷风吹。
扭头看宁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马车却又是猛地一停!
宁卿身体猛地一颤,随即铺天盖地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鲜血,顿时抑制不住,即使他及时地捂住了嘴,还是有一些溅在了琅歌有些粉色的衣服上,左脸颊上,也溅到一滴血,暗红暗红的。
琅歌眨了眨眼,有些腥,她取出丝巾,想要擦拭。
“不许!”宁卿脸色咳得通红,抬头,狠狠瞪着她,好像琅歌即将要做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恕欺男霸女之事。
她只是想擦拭一下而已……
“什么人?”宁卿声音有些嘶哑,咳得太多了,他看着琅歌身上沾到的血液,突然绽放出一抹邪恶的笑。
罂粟一样艳红的色,真美!
“王爷,有一红衣男人,说要做王爷的男宠。”门外小厮声音有些颤抖,他家王爷府中,的确有很多美男,自王爷娶了王妃,安静不少,不过,那却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不过,还从没自己来府中的,每一次,都是王爷带回来的,这红衣男人……
“带回去,咳咳。”宁卿瞥了一眼琅歌,邪恶地笑了笑,沾血的手,挑起琅歌的下巴,“男色,比起这等菜色,可是,美妙上不知多少呢!咳咳。”
“王爷同意了,跟着吧!”琅歌听到,小厮声音冷淡地对那人说道,街道上,只有偷偷看的人,却没有人,有何异议。
这七殿下,病弱之躯,这七王府,却是听说有不少男宠,如此说来,秘密泄露的秘密,不是假的……
“恩。”
琅歌听到,帘外那人,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冷清凝瑟,不带人情。
这声音,好熟悉……
“怎么,没反映?恩?”宁卿有些邪恶反常地靠近琅歌,他的靠近,带来了浅浅的血腥味,却不难闻,里面淡淡地带着一些药香味,还有一些琅歌分辨不出的琼香味。
他凑近了琅歌,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男人的滋味,可是销魂又美妙,咳咳,可是,喜人的紧!”
琅歌吸了一口气,将宁卿呼出的一口气全数吸入鼻子里,她皱了皱眉。
“那,夫君,今晚,你会到谁的房中?瑶侧妃和兵侧妃怎么办?”她抬头,为她们忧虑,在王府几日,还真没听说宁卿在谁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