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她不是宁卿的王妃,他倒是会考虑把她弄进府,充当这替身,眼睛的替身。
“七弟,弟妹,这边休息。”宁萧然同样一身白衣,身材却比起宁卿,健壮不少,阴柔的脸,却让那身白衣,霎时变了颜色,变得灰暗,蒙上了一层突兀。
琅歌一直察觉到,有一双毒蛇一样阴寒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身侧暖风微拂,可怜见的她,身前却有毒蛇相视,身侧有一头,半眯着眼,慵懒代发着的野豹。
宁卿与她,一直是一头未曾睁过眼的野豹。
她抬头,拉了拉正想往前走的宁卿雪色衣摆,她注意到,衣摆上绣的是,粉色樱花,粉色的娇俏,点缀在宁卿身上,却是多了一份优雅与亲和。
“夫君,有人看我。”琅歌敛下眉目,说的轻微,毫无情绪起伏,既无骄傲之意,也无羞怯之意。
宁卿笑了一笑,余光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宁萧然的目光,狭长明丽的凤眸眯了眯,左眼角下的那颗红色小痣闪了两闪。
“值得高兴。”却是戏谑地吐出一句话,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笑意,如钟声响起,却是美妙无比。
琅歌抬头,此刻,宁卿恰好低头。
他看见了她那双清亮的大眼睛里,满是错愕,黝黑的眼底,满满的,都是他。
她看见他那双狭长美丽的凤眸里,满满的戏谑,沉黑深渊的眼眸深处,满满的,都是她,还有来不及掩藏的小酒窝。
顿时,她笑了。
“夫……”
“七弟,弟妹,这边休息。”却听到前面的那个毒蛇眼睛男人又大声热情地喊了一次他们。
琅歌和宁卿都回头向他看去。
“走吧。”宁卿没再看她,率先向前走去,闭口不提,刚才琅歌想说什么。
她暗地里撇了撇嘴,跟上宁卿。
她想说,夫君,此人眼神不对……应该,看你才对。
“此次去弥州,要路经鲁山,而我们离鲁山,也主要跨过这个小山头,路过一个村庄,便正式的抵达弥州地段。”宁萧然见到宁卿和琅歌靠近,直接遁入主题,靠在树旁,有些暗哑冰冷的声音,悠悠地如毒蛇吐丝般,在这春日里,将温度立即降下不少。
“咳咳,咳咳,三哥,鲁山危险,你我都知道。”宁卿别有意味地,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这春日峭蓼的,我还是于马车歇息地好,咳咳。”
宁卿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仿佛是印证了他的话,一阵春风拂过,却换来宁卿不断的连绵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琅歌伸手扶住宁卿,抬眼看了一眼宁萧然,“三哥,那琅歌就扶着王爷休息了。”声音温软娇俏,带着甜味,那双大眼睛,水润光泽。
宁萧然又是一愣,嘴里不自觉地溢出,“好。”阴柔俊美的脸上,满满地,都是那双眼睛。
琅歌转身,扶着宁卿走远,宁萧然眯了眯眼,一直在身后,看着他们逐渐走远。
微风带来一些春天的暖意,也加强了那双眼睛的灵动。
真的,好像,真的,好想,拿来拥有……
明月当空照,山脚灯火耀。
宁卿病犯,即使是暖潮的春夜,整个队伍也因为宁卿的病,不能再往前行,因为前面是个小山头,比起平整大路,还是稍稍危险了一些,对于宁卿来说。
是以,这夜,就在这小山头脚下度过。
琅歌靠在火堆前取暖,宁卿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琅歌搓了搓手,看了眼不远处帐子里灯火照耀的两个起伏的影子,男人的壮硕,女人的娇柔身躯,一起一伏之间,互相,填补。
她哈了口气,这春天的晚上,还是有些湿冷,“三王爷好兴致。”她貌似感叹。
出去微访,却不忘落下女人暖床。
灯火明灭间,宁卿的脸呈现一种橘红的光晕,暖暖的,依稀迷糊间,琅歌见着了宁卿脸上的红晕。
他微微一笑,伸手倒弄一下火堆,柴火燃起的烟,却是将他突然呛到,“咳咳,咳咳。”
琅歌仿佛是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扶在他瘦削的背上,为他柔顺气。
他转头,“王妃,你难道,很是期待,和本王错过的那一夜?”
“……”
琅歌噎了一下,顿时千言万语,化为,沉默不语。
“七殿下!小心!”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正温馨着的他们,突然惊愣住,琅歌猛地回头看去,却见光烁亮人,直冲他们而来。
她条件反射,去拉身边人的衣袖,却。
宁卿猛地一拉琅歌,将琅歌挡于身前。
她愣住了,虽然,他们只是陌生人,虽然,他们成婚不久,虽然,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她依旧,微微地,有些心酸。
“王妃,殿下,没事吧!”所幸,最后一颗,王府随从的护卫,将那剑指琅歌的贼人一把刺伤。
随即,便听到不远处的打斗声。
“没事……”琅歌轻轻嗫嚅一声,轻轻挣开了宁卿的怀抱,闪身进了帐篷。
表情刹那一变,一直温软羞怯的表情,刹那,有些冷漠。
“咳咳,咳咳。”她察觉到,他掀起了帐篷,顿时,狭小的空间,变得拥挤,浮生出一些冷香。
琅歌头一次,没有羞怯地去迎接宁卿,温软地喊,夫君,她不声不响地走到床边,脱下鞋子,和衣躺在了里侧。
宁卿挑了挑眉,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些不明情绪,眼色一暗。
走到床边,脱下鞋子,和衣躺下,外面那一侧,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