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是,习惯。
宁卿却没有开口,闭上了眼,眉头却依旧有些微皱。
他们,都将帐篷外的一切动静,忽略了。
“王爷,只是一些山上劫匪,已经处理干净了。”宁萧然帐里,一人跪地伏下,眼前,是一男一女激情过后的摸样,一室暧昧的味道,旖旎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宁萧然摸了摸身下的女人那双和早上那双眼睛极为相似的眼睛。
“他们呢?”
“七殿下,以王妃做盾。”底下的人,恭敬地开口。
盾……
“下去吧!”
翌日,琅歌起的很早,在宁卿依旧背对着他似乎沉睡时,便起身,出去洗漱,天还早,人还少。
她轻轻捧起水,不想人服侍,便来到这小水塘边了,这是昨天傍晚发现的。
“唔……”抬头,却被人捂住嘴,琅歌暗黄的脸,被闷地通红,清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惊讶。
却,不见恐惧。
呼吸几下,便软软地倒在来人怀里。
宁萧然低头俯视床上的女子。
暗黄的脸,稀疏倒八眉,轮廓在暗黄的脸色下,看不实际。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真是期待,这双眼睛地睁开……
宁卿自琅歌离开,便睁开了眼睛,却又等她离开后,又轻轻闭上。
等她回来。
时间在宁卿心跳声中,缓慢度过,“咳咳。”宁卿忍不住咳出了声。
她怎么还没回来?
“王妃呢?”他轻轻叫了一声。
“被三殿下抓走。”暗处,一个声音回复。
宁卿猛地起身,“咳咳咳咳……”他狠狠皱了下眉,穿上鞋。
几步走到帐外,头发,依旧是昨夜睡时的散漫发型,面容,依旧苍白。
宁萧然,你要做何?
走到帐外,才惊醒,微微皱眉看了看自己没有梳洗整理过的样子,顿了一顿,深呼吸一口气,转身重新进入帐篷。
片刻后,账门口再次传来熟悉的咳嗽声,一双精细修长的白玉手,掀开帐篷,身子不缓不急地探出。
“咳咳,墨一。”宁卿轻轻唤了一声那个猥琐小厮。
“王爷。”这厮不知从呐犄角旮旯里串了出来,看来是随从小厮身份。
“去宁萧然那里。”宁卿面无表情,轻轻丢下一句,便朝前走去,雪色的衣,在清晨里,带来一份朝露般的晶莹。
墨一在后面顿了一顿,七殿下这是……
宁萧然轻轻俯下身,看着床铺上的少女,因为室内微醺暖意的氛围,而有些红润的脸颊,虽然依旧焦黄的脸色,看起来并不会因为这短暂的红润,而好看多少。
突然伸手,触了一触琅歌因为红晕而难得泛起的光泽。
出乎意料到,柔滑,宁萧然睁大了那双蛇一样阴狠的眼睛,惊呆于手下那股子滑腻的触感,丝毫不亚于,他的任何一个侍妾。
忍不住有些疑惑,他正要低头去细细打量琅歌的脸庞,却感受到一阵微寒的气息,从一个方向传来。
他回头看去,动作依旧是微微伏在琅歌身上的样子。
是,宁卿,晨风中,他白衣似雪,就这么,站在宁萧然的账口。
宁卿一手抓着帐篷,紧紧地,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爆出,骨节一根根地。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他的新王妃,正躺在宁萧然的床上,他健壮的身体只着亵衣,挡住了赫连琅歌的身体,只留下她几缕黑黑长长的发,蔓延到地上来。
“三哥,你能告诉我,我的王妃,为何在你的床上么?”宁卿就这么紧紧抓着,再不抬脚靠前,就这么站在那里,双目紧紧盯着宁萧然,脸上却是调笑,“莫非,三哥看上了我的王妃?”
宁萧然惊讶地看了一眼宁卿,母妃一直都说,宁卿是他最大的敌人,他平日里,不多早朝,但他却是知道,宁卿,处理的一些事务,比起他,还多,但这是,他第一次与宁卿算是正面交锋的时候。
虽然,只是为了一个丑女人,但宁萧然心里,却是对这宁卿,多提了九分心,面上却依旧是那副面无改色,有些浪荡地笑了笑,如一条发情的蛇那般张狂迷乱。
“七弟,你都能将你的王妃用来挡剑了,又何必在意我把她怎么了?”
他的七弟,可是一个面不改色,大敌当前依旧从容的人,若不是他的身体病弱不堪,这沧兰的皇位之争,会更加激烈,因为,他即使病弱,也有不少死忠之士。
目前最为激烈的争斗,就是大哥,也就是太子宁宇,七王宁卿,十王宁远,还有他宁萧然,其余王爷,皇子,则自有他们的选择,殊荣败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一场豪赌。
而母妃却说,这最没用的人,却是最大的敌人,他宁萧然,一直是不屑和不信的。
在这个原本应该清闲惬意,朝露微凉的早晨,却是让宁萧然警醒的时刻。
“我的王妃,只有我能做我想做的。”宁卿轻轻放下帐帘,他上前一步,终是放下心来,轻轻吁了口气,他看见她微微睁开的眼睛,看样子,刚醒,却是很清醒。
似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琅歌回了个头,视线从宁萧然手臂下的一个圆环洞穿过,看向那道视线。
她微愣。
他收回目光,“而你,不行,三哥。”尊你一声三哥,我不希望这最后的脸皮撕破,若撕破,则撕到底,毫不留情,往后朝政来往,参奏事宜,他必定。
能穿小鞋,就不会少他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