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歌也费解,少出门,或许就是他们眼中的胆小了。”世人多无知。
手下却不停,在马车中央那小几上的小抽屉里找到一个小瓶子,给宁卿。
他轻轻咳着,倒出里面的一枚带着冷香的白玉药丸,放入嘴里,咬碎。
“世人多无知。”他轻轻吐出一句话,带着各种药香味,弥漫在马车里。
是啊,世人多无知。
“王爷,这里是鲁山最为险峻的入口,深峡口。”车外,墨一轻轻撩起宁卿那边的帘子,开口。
“恩,马车够牢固么?”宁卿翻过一页书纸,问的笃定,妖冶的容颜,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那颗药的缘故,有些红润,精气神,似乎也比之刚才,好了很多。
琅歌摸了摸脖子里娘亲留下的玉。
这趟路,要开始了么。
“够。”墨一同样笃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爷,快到了,准备好了。”三王身旁,一个身材同样壮硕的人,凑近宁萧然,恭敬地开口。
“恩,够沉?”
“够!”同样是笃定的声音。
只是,不知,究竟是七殿下笃定,还是,三王胜券在握?
沧盛皇宫,兵妃所居的兰和殿,大厅内是与殿名毫不相容的兵器展示,殿内,正走出一位风姿卓越,英姿飒爽的妇人。
“祈儿!”她的祈儿终于回来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只祈求他平平安安,可是,哎,哥哥。
想到自己的哥哥,兵部尚书兵逐甫,不禁有些忧虑,抬头却见门外,光晕包围中,她的儿子,正归来,顿时,满脸笑容。
“母妃,我回来了。”声音清朗,是最为舒心开朗的声音,脸上绽放的是,最为亲和可亲的笑,清俊的脸和兵妃长的很像,英气勃然。
“回来就好。”母子两相拥,难得的温馨,兵妃拍了拍他的背,“回来看芦荟?”
“是啊,那丫头。”宁天祈笑了笑,表妹总是说,要嫁给最美的美男,这总算让她得逞了,只是,七哥……
希望,那丫头,心思不要那么多……
“一会去看她。”宁天祈抬头,“七哥去鲁山了,皇嫂也去了听说。”
“是啊,赫连家族的六女儿。”
宁天祈突然笑了,赫连家的女儿,可是各个有意思的紧,不知道,这六女儿如何。
“夫君,家里两个姐姐,不知在做什么呢?”琅歌突然开口。
“……”
“呀!”突然感觉车子震了一下。
“王爷小心!”
马车又剧烈地震动一下,琅歌身体轻轻颤了两颤,想伸手撩起帘幕,往外看看。
“别。”宁卿没有抬头,手却是准确地拉住了琅歌的手,他的手一如上次那般寒凉。
琅歌回头看他,心中其实猜测到不少现在的情况,只是。
“这马车够牢固么?”她还是比较关心她的小命的,他宁卿只有两年,她琅歌可要活很久呢!
“你说呢?”宁卿冷哼一声,听着外面石头滚落的声音。
有待考量……
琅歌低下头,笑声嘀咕一声。
“王爷小心啊!”马车外传来三王爷的属下的惊呼,宁卿挑了挑眉,嘴角含笑。
“混账!”接着,马车里两人悠闲地听到三王愤怒的阴狠声音。
“嘶……”一阵悲凉的马鸣嘶吼,马车突然停止了前行。
琅歌有些忧虑地看着宁卿,“马车也包括马……”
“……”宁卿忍不住就要白一眼琅歌,当然,这是琅歌自我感觉的,她猥琐地钻在角落里,观察着宁卿。
“咚!”又是一声猛烈的巨石撞击声,琅歌只感觉马车震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变形,依旧豪华内幕,悠闲两人组。
这马车是啥玩意儿做的,如此坚固?
断断续续地,琅歌还听得外面传来的一阵阵有趣的声音,夹杂着三王愤怒的声音。
“保护王爷!”
奴才们很焦虑呢!
宁萧然躲在这大树底下,深峡谷里,鲜少树木,细细长长的一条长道道,观望上顶,却是大量石头伴随着尘土滚落,大石伴小石。
该死的,真的是石流?
宁萧然的脸色有些铁青,牙关紧咬着,还要躲避上头飞下来的石头,手中剑花飞舞,眼神恨恨地望着深峡谷中央那一辆屹立不动的坚固马车。
他倒好,在这里灰头土脸。
“自作孽,不可活。”宁卿淡定地翻过一纸书页,轻轻吐出一句话,带着冷香,精致明丽的脸庞低头间,有一种温婉的气韵氲氤着。
琅歌笑了笑,的确,自找苦吃,后果只能自己吞下,承担。
这里,巨石滚滚,这里,尘沙飞舞,这里,最上面却是蓝天碧云,最下面,有一辆安宁的马车,里面有两个最悠闲,全身最干净的两人。
被这样繁荣有趣的景象包围着,琅歌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夫君,啥时候,我两能出去围观围观呢?”那场景,黄沙飞天,迷雾连天,一定非常有趣!
“等着。”宁卿依旧敛着眉眼,神情平静,看不出神色。“咚!”又是一声巨大的巨石滚落的声音响彻在琅歌和宁卿的头顶之上,琅歌倒八字垂眉一抖,忍不住抬头往上看去,眼神似刀,锋利无比地观察着脑袋上方这寸里之地的马车盖。
宁卿依旧稳如泰山,偶尔几声惯性地咳嗽几声,调节这对于琅歌来说有些紧张的气氛。
此声之后,便是长久的安静,琅歌往宁卿那边凑了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