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来人,不是一身红衣的新郎官,却是一个长相清秀,神情却有些猥琐的年轻男人。
“王爷在兵侧妃那里休息了,不劳烦王妃了,小的这就告退了。”
“恩。”小蓝姐姐说过,到了王府,一切先还听王爷安排,自己不要做主。
那小厮面上恭敬,转过身的一瞬,立马脸上神情一变,果真是胆小,估计也不敢争宠去,看来他还是择明主而活吧!
琅歌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听到她家最新崛起的无比娇憨的荔枝妞十分爽快地应下了那小厮的话,顿时心里倍感欣慰,荔枝!你真懂我心!
“小姐,七王爷,七王爷身体不适,今晚不能来了。”荔枝皱着一张有些婴儿肥的,娇憨小脸,小小的撒了个小谎,虽然,琅歌知道。
“恩,荔枝,快些给我换下这繁重的衣服,压的我生疼。”琅歌的声音有些糯糯的,带着一种天生的温软和气,就和,传说中说的一样,比较胆小。
“小姐别急,荔枝这就给小姐换下来。”看到这样的自家小姐,荔枝顿时觉得自己的用处被放大了,以檀香幽幽为证!她荔枝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要帮小姐,脱下衣服。
终于将头上沉重的王妃王冠脱下,琅歌微乎其微地转了转头,活络一下筋骨。
这时,荔枝才见到自家小姐的真面目,看了两眼,不忍看第三眼,小姐的容貌,怎么和人家太傅家小姐,和将军家小姐比,面色蜡黄蜡黄像小时候家里蔫了的黄花菜似的,眉毛稀疏倒立着,就和一个倒八一样,还有那脸上颊边可人的小雀斑。
唯一可以值得称赞的,便是那一双仿佛随时都在笑着的大眼睛,还有那双小巧的红唇了,这样出色的眼睛和嘴,放在这样一张有些不合格的脸上,却因为少女本身胆小温和的气质,变得,异常和谐了。
“咦……”荔枝听到床上的小姐咦了一声,连忙回过头。
眼前的景象,却令荔枝双眼大睁,看着眼前一身温和胆怯的少女,手里却是不知从哪里捉来的一只浑身雪白的,老鼠。
琅歌那双透彻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小东西,伸出左手,逗弄两下。
“小姐!”荔枝却发出一声惨叫,此时也顾不得,怎么传说里,胆小无比的小姐,手里,怎么会有着一只长相类似老鼠的生物。
“怎,怎么了?荔枝,给我拿一块桂花糕。”琅歌,不,现在是七王妃,细声细语,声音中那种天生的温软,糯懦地,让听的人十分舒服。
“好嘞!”荔枝不自觉地语气带上了做烧火丫鬟时的口气,她以为是小姐忙活了一天饿了。
连忙断了一盘绿豆糕过来。
琅歌抬头眼含羞怯地看了她一眼,顺便随手取过盘中最大的那块糕点,小心翼翼地喂给手上胖纸一枚的小鼠。
眼中,精光闪过,据说,这是一只,宠姬……
荔枝在一旁看着这样一幅和谐地场面,清秀有些苹果肥的脸庞,笑的甜,小姐,虽然胆小,但是真善良。
在兵芦荟新房里,端起一杯已经凉了的茶,缓缓地喝着的宁卿突然感觉眼皮一跳,忍不住咳了一声。
“咳咳……”心中有中不好的预感。
恰好,门外小厮回来了。
“禀告王爷,王妃那里,已经安排妥当。”来人就是刚才那个长相清秀,却有些猥琐的男人。
“下去吧,今晚,我宿在兵妃这里。”宁卿摆了摆手,语气淡然,清浅的嗓音,广袖摆动间,有淡淡氲氤的药香味。
“是,小的告退。”
宁卿回过头,看着床上的新娘,兵芦荟,将军之女,性格豪放。
他轻轻扶着红木桌站了起来,一身新郎装,给那张总是苍白的脸,带了些喜气。
突然!
“吱吱吱!”
宁卿神经突然一跳,俊美细瓷般的脸皮一抖,条件反射地看向声音隐约传来的地方,那是……
“哎呦!小姐!它怎么跳脚了?”
“我,我想,它大概噎死了快……”
“哎呦!小姐!那怎么办?”
“不,不知道,小白!小白!”琅歌声音急切,带着一丝心忧的呼唤,怎么一块桂花糕,就打倒了呢?
“你!你做了什么?咳咳……”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虚浮的声音,还有一大批来人的声音。
宁卿揪住心口处的新郎服,看着少女手上那只浑身白雪球似的鼠类小腿儿一抽搐。
他的心也猛地抽搐一下,俊美妖冶,却依旧如雪上上淡淡银雪一样淡寡的脸,一阵酱紫色的红。
“咳咳……”他伸手捂住嘴,再次平息,手上,一滩红艳艳。
“王爷!”荔枝禁不起吓,小眼儿瞪大,顿时琅歌觉得,天要塌了,耳膜有些躁动。
“噗通……”在这样高声飞扬的境地里,宁卿美目瞪着还在床边坐着的,手上有一只已经停止蹬腿的鼠类,两眼一番,晕了。
暗光斜影里,月光侧漏进屋子,一片,安静……
“王爷!”片刻后,宁卿身边的小厮,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将地上的宁卿一把抱起,他清秀的脸上,依旧是有些猥琐的表情,他看了看有些怯懦呆滞的新王妃。
王爷放着院子佳丽三千不要,娶了这么个扫把星。
墨一瞥了一眼琅歌撩起红盖头的脸,明显是看到了她脸上双眼之上,那一对惊艳的稀疏扫帚眉。
琅歌被一吓,迅速重新盖上红盖头,姐姐们,应该说过,女孩子出嫁要从夫,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