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摇头,等她近前,抓了她的手就紧张的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贵人怪罪?得罪她了?”
感受到她手指冰凉,苏晚荷压着心中难受的摇了摇头,笑着道:“不过是巧事罢了。”见她疑惑看来,就忙拉着她进屋,唤着青竹将碳火拔旺道:“却原来昨儿所遇到的贵人,既是北安嫡系宗家的姐姐,昨儿她回去跟同来的母亲一说,才巧合的知道我们同属一家呢。”
“真的?”云氏惊讶,随又欣喜道:“若是这样的话,你可有谢过她们多年来的相助?”
“自是有谢!”苏晚荷扶着她落坐,倒着茶水喝了一口道:“不但如此,嫡姐祖母伯娘都是好心之人呢。”
云氏一听她既是亲热的唤着人祖母伯娘,就嗔着她道:“不害臊,你这般唤,可有让人生了不快?”
“哪有不快。”苏晚荷缠了她的手臂撒娇,“祖母还很是喜了我呢,听说了我们在庵堂的日子,还自责的说是自已疏忽造成的。”见她连连摆手否定,就又笑道:“不过到是因祸得福,她们要接我们去苏府居住呢。”
“什么?”云氏一惊,“这如何使得?凭的又给添了麻烦。”
“谁说不是呢。”苏晚荷眼中暗了瞬,不过转瞬又亮起的道:“我本拒了,可祖母与嫡姐都不同意我们再在这住着吃苦,说是同是苏家之人,断没有放任不管的理儿。”
云氏不知该如何说话,蹙起清秀的眉头,腊黄的脸上有着很是难以言说的不解。
苏晚荷却不容她再想的抓着她的手道:“娘,这是好事。以后,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弟弟还能比在寺院学到更为重要的东西,将来出息了,说不得能进了内阁走官路。”
说到儿子,云氏脸上缓和下来,抬眼看着女儿白得过份的瘦小脸蛋,那明媚的眸中有着极肯定的光芒闪过,鬼使神差般,她跟着就点了头。
见她点头,苏晚荷心中说不出是松快还是凝重。
扯着笑的重又给自已续茶一杯,掩去眼中不易察觉的晶莹,轻抿着小巧好看的嫣红唇瓣,垂眸慢慢的品着甘泉水泡的苦茶。
从云氏房中出来,正逢了苏家要回走。
苏妈妈又再次过来,同来的,还另有两个婆子,说是留与伺候她们。
苏晚荷眼神不经意的在两粗壮的婆子身上扫过,随道谢的与她去往山门送别。
苏郁兰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苏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僵扯着笑也跟着叮嘱了两句。
待挥手送走她们,青竹随她回转时,高兴的叹道:“想不到宗家的人心地这般好,早知道前些年,我们就去北安城找他们好了,也不用吃这么多的苦了。”
苏晚荷不着痕迹的扯了丝苦笑,若真是这样,也不会一朝记起,如此着急的看守她们了。
回到住所,打发着青竹她再去一趟寒山寺。
有了苏府的交待,中饭时,庵堂破天荒的既是庵中人亲自端着饭菜前来。
特殊待遇令云氏有些受宠若惊,苏晚荷却明目张胆的酿起含梅香的竹叶酒。
忙碌一天下来,待到天暗之时,青竹回来报说穆哥儿烧已完全退了。
苏晚荷听了,难受了一天的心脏终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夜幕降下,苏晚荷拨着灯芯难以入眠。
青竹叽叽喳喳的就似一被欺负久了,终于扬眉吐气的人一般,脸上的兴奋是怎么也掩不住。
苏晚荷赶着她前去睡觉。
小丫头兴奋过度,到也未察觉到她的心事。
福身一礼退下后,就守在外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