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那晚在咖啡屋的邪肆,也不似刚才开门的寡淡,莫九九从他这句话听出几许隐约的寂寥——
或许,是错觉。
自然不会和一个心情down到极点的人计较争辩,她咧嘴轻笑:
“你认为算就算吧。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像极度缺乏关爱似的呢。”
话一出口,莫九九立即感应到古晟锦的脸色瞬间暗了几分,连忙咳嗽两声掩饰:
“那个…那个你家有没有消毒水和纱布,我帮你包扎。弄伤右手,估计你一只左手也包不了。”
“左边壁橱第二格。”
取出家用医药箱,翻出棉签蘸了消毒水,莫九九蹙着秀眉,看汨汨不断的鲜血破口流出。
满屋寂静,夕阳毫不吝啬的将大片淡金色光芒溶入室内。
伤口传来刺痛,不知是不是这种冰凉触觉让澎湃的满腔怒火压了下去,古晟锦的眼神从冷转柔——
侧身坐在跟前的女人低垂眉眼,露出一截粉颈,面庞散发出清新柔和的光芒,动作轻缓而细心。
他又莫名的有了那晚在街头涌起的感觉:好像世间一切阴霾在她这儿都不存在。
棉签红了一根又一根,仔细清理伤口的莫九九嗅到股好闻的清幽香味,不经意抬眸看他有没有觉得痛,她发现懒懒靠在沙发上的古晟锦正目不转睛的凝视自己。双颊突然燥热泛红,她连忙拿起纱布一圈圈饶上去,最后大功告成的系了漂亮蝴蝶结。
“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
“我像不善良的人吗?”闻言,正收拾东西的她恼怒瞪眼——
这男人,活该痛死!
低头打量手指上翩翩欲飞的蝴蝶结,古晟锦笑而不答,改变话题:
“那晚相亲的男人不适合你。”
“你还敢提那晚的事?”啪的一声合上医药箱,莫九九横眉,不过,狡黠的笑很快取代怒视:
“我可不可以把你这话理解成道歉?”
“属鹦鹉的吗?学话还挺快。”古晟锦挑眉,不给她吭声辩解的机会:
“你认为算就算吧。为了表示表示,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你的董事长秦慕词,怎么样?”
丝毫也没听出这话的另一层含义,莫九九起身将医药箱放回原处,果断作答:
“不要。”
“为什么?”
“我才不要找富二代,尤其还是秀色可餐,有断背嫌疑的富二代。”
轻笑微露,玉面流辉,古晟锦摆出一幅若有所悟的样子,抑扬顿挫道:
“秀色可餐,还有断背嫌疑,原来,这就是你对你们董事长的定性评价?”
咳咳咳——
莫九九,你总一天会死在自己这张嘴上!
差点没自己的口水呛死,莫九九骇然转身,瞪大黑白分明的眸子:
“我…我什么都没说。”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的一瞬,他话锋陡转:
“话说,我很好奇如果慕词知道员工背后议论他是否断背,会不会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