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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药王寨大厅 夜 内

【场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神经紧绷,留意着场内紧张的对峙。

【霍元甲指着假药王,假药王脸色阴沉。

【阿福此时已经身体瘫软,失去意识,元甲一手紧紧扶住阿福。而袁浩看情况不妙,主动朝着元甲的方向靠近。

袁浩:(小声问)兄弟,药王也欠你东西?

霍元甲:他根本不是药王!

袁浩:那他是谁?

霍元甲: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从进来开始,我就觉得不对:无名山周围本该处处机关,可我一路畅通无阻,还碰见了一个药童专门迎接;我来了以后,药王丝毫没有过问元卿、元栋在哪里,还说我和芷兰是头一拨到访的,可农老爷的信件中明明提过我们是一行五人。想必两个哥哥已经到了,着了这个假药王的道儿;为了再次确认,我和芷兰经过后花园的时候,装作好奇,问地上的草药是什么。身为药王寨的人竟然不认识基本的药草,都不如元栋一路上念叨的药学知识多;而袁浩来拜访摆明讹诈,想都不想就送来野山参,巴不得立即打发袁浩走人……

【袁浩听到这句打量着霍元甲,霍元甲不理会他继续往下说。

霍元甲:这样的药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假李逵真李鬼,埋伏好了在这里请君入瓮!

【假药王面露凶光,突然笑出了声音。

元霸天:霍元甲,你果然是最难收拾的一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如果不多言多语,我还能让你跟那两个废物兄弟一样,死的痛快点。

霍元甲:大哥他们……

元霸天:你别急啊,我这就送你们兄弟三人团聚!

【药王寨的人逐步围了过来,数倍于霍元甲等人。霍元甲站在中央,环顾四周,警惕地在心中盘算。他把阿福交给袁浩。

霍元甲:袁浩,照顾好他!

袁浩:哎,我这……

霍元甲:想活着离开吗?

袁浩:兄弟交给我了!保证没问题!

【袁浩紧紧地搂住瘫软的阿福。霍元甲挽起袖子,摆出了迷踪拳的起手式。

霍元甲:这个起手式是我大哥教过我的。我就用这套迷踪拳,给我大哥报仇!

元霸天:霍元甲,你们兄弟做鬼可怨不得我,到阴间找你爹霍恩第理论去吧!

【元霸天一挥手,群起而攻之,把霍元甲围在垓心。

【霍元甲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大哥在眼前教给自己的迷踪拳。

2、深夜密林 夜 外

【闪回。

【第3集中哥哥示范的拳法。

【霍元卿正在示范着迷踪拳的擒拿法。

霍元卿:我们霍家的迷踪拳,是实践中出威力,以擒拿术之狠辣果决而取胜,敌人越强,越能够显现威力。你要想练好迷踪拳,就必须练熟这擒拿八法,手到擒来,才能彰显威力;

【霍元卿言毕,施展出第一式。

霍元卿:第一招,前抓肩拿!

3、药王寨大厅 夜 内

【敌人靠近霍元甲,正面冲突,抓住霍元甲双肩,霍元甲如元卿演示一般,左手递掌右脚向前,顺势左侧推压,用劲力猛拍,敌人跌倒在地。

霍元卿:(os)大缠丝拿!

【又有人出招,霍元甲依例左手抓右腕拿,退敌。

【有人从身后偷袭霍元甲。

霍元卿:(os)小缠丝拿!

【霍元甲左手抓住对方右手,拇指抓拇指,余四指抓四指,右手向上、向右、向下缠拿对方右手腕,紧紧控制对方,然后狠狠地摔远。

【几招下来,浑然一气,元霸天的人都有些退却。元霸天却露出了凶光,从怀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4、药王寨院子 夜 外

【王芷兰趁左右无人,来到了僻静的房屋外。

【王芷兰试探着敲门,贴着耳朵上去听,还是没有声音。

【王芷兰再次确定了环境,开始试着敲门板。

【里面有了回音。芷兰开始想办法撬开门板。门板马上破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冲过来。

小弟甲:那里是谁!

【王芷兰回身跟来的小弟对打起来。

5、药王寨房间 夜 内

【被绑住的霍元卿和霍元栋听见了门外的打斗。

【霍元卿示意元栋,二人往门口挪。

【门几乎被打开了。二人挣扎着撞开了门。从屋子里逃了出去。

6、药王寨院子 夜 外

【院子里头斗得正酣。

【霍元卿呜呜地发出声响。

【芷兰打掉了一个人的兵器,霍元卿朝着掉在地上的兵器挪过去,磨蹭着,划开了绑住自己的绳子。

【解开手脚的元卿立即加入战局,力挺芷兰,对抗那些假弟子。

7、药王寨大厅 夜 内

【霍元甲跟药王寨的人打成一片。

【袁浩惦记着那棵大山参,他悄悄地把瘫软的阿福放在地上,偷偷地抱起山参的盒子,从众人的腿之间小心翼翼地往外爬,赶紧求一个出口。

【霍元甲酣斗之际,突然外围的元霸天用起了毒镖,元甲用人做盾牌,那人当场毙命。

【这时候便是内外夹击,打破了元甲的套路,元甲渐渐有些吃力。

【袁浩看准这个情况,更是往外逃窜,他马上就要逃出门口,却被两个人堵住了去路。袁浩两眼一闭,猛地磕起头来。

袁浩:哎呀哎呀,英雄饶我一命!我本来就是个路过的,我就想蹭个野山参,我没招过谁没惹过谁,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大事儿了呢!英雄啊,您大人有大量,我这全都还给你们丝毫不取还不行吗……英雄啊……

【袁浩跟哼着儿歌一样说了一大串,却发现那两个人干脆没理会他,直接进了药王寨大厅。

【袁浩回头一看,二人飞起一脚,拉开攻势,就打了起来。

【来人正是霍恩第和俞洪水。

【霍元栋和俞洪水的归来,使得情势急转。元霸天带来的人,也被俞洪水、霍家父子打得落花流水;元霸天看清形势不好,急中生智。

元霸天:霍元甲!你老婆的命你也当真不要了吗?

霍元甲:芷兰?

【霍元甲听了这句话失了神,门户大开;元霸天瞅准时机,暗器偷袭,连发三枚毒镖,直冲霍元甲的头、后心和膝盖,霍恩第看见此情况大呼不好,也不恋战飞跃而起扑开了自己的儿子霍元甲而自己小腿中了飞镖。

【霍元甲受此刺激,奋力一击,跟元霸天殊死搏斗,亲手打死了元霸天,其余余孽不退自散。

【这时候霍家兄弟和芷兰赶来救场。

【霍元甲和俞洪水赶紧冲过去扶住了霍恩第。此时霍恩第脸色发青双眼翻白已经失去了意识。

8、药王寨院子 夜 外

【药王寨的夜再度恢复生机,百草的药香灯笼再次被挂起。

9、药王寨大厅 夜 内

【霍元卿和霍元栋都被救了出来,和元甲、芷兰、俞洪水一起在大厅焦灼地等着。

【阿福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还瘫软在椅子上。旁边的袁浩给阿福煽风,顺便听着这边的消息。

霍元卿:爹到底怎么样了?

霍元栋:药王正在里面诊治,他医术卓绝,不会有问题的。

【霍元甲却闷闷不乐,俞洪水走过来拍拍元甲的肩膀。

俞洪水:放心吧,你爹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霍元甲:都是我,明知道这个药王寨有古怪,还不自量力的当众揭穿元霸天,让自己身陷险境,还连累了父亲……

俞洪水:你也是被人捉住了把柄,拿芷兰丫头说事儿,害的元甲分了神才让人有机可乘。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霍元栋看着左右,调转话题。

霍元栋:说到元霸天,他跟我们霍家到底有什么过节,费尽心机的要捉住我们、威胁我爹呢?

俞洪水:这说来就话长咯……

10、某山路 日 外

【回忆。

【镖旗迎风招展着。

【霍恩第、王金刀、俞洪水三人押镖,途中留意左右。忽然霍恩第留意到了树上有人影。

霍恩第:准备!

【三个兄弟以及身后跟着押镖的镖师都拔出刀,保持阵型,维护镖车。

【突然声音大振,山谷回响,那些个劫镖的人都冲了出来,前前后围住了霍恩第等人。

【为首的大当家元龙走出来,站在前面挡住了路。

元龙:元家寨元龙!

霍恩第:镖师霍恩第。

元龙:哦,你就是霍恩第。霍师傅名号响,我也就不为难。留点买路钱,你我都方便。

【霍恩第示意俞洪水,俞洪水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银锭,交给元龙。

霍恩第:多谢元寨主。

【元龙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揣进怀里,突然脸色大变。

元龙:你们当我们是要饭的!这么点银子,还不够兄弟们的打牙祭的!

王金刀:这趟镖我们一路跑过来,都是这个行价。元寨主还是见好就收吧。

【元龙走过来,拍着他们押镖的箱子,还贴上去听听里面的声音。又试探着搬起来,却发现箱子很沉。元龙也表现的十分夸张做作,兄弟们都在旁边跟着看戏起哄。

元龙:唉哟!真沉呐!兄弟,你们这一趟,有不少油水吧?出来混的,最忌讳吃独食。要我说,乖乖的交出来,我们平分,回去你们再报个假案,就说东西丢了……这样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俞洪水:(气愤地)当我们是什么人!

【俞洪水要动手,元龙这边的人也都跟着准备起来,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霍恩第却制止了。

霍恩第:我们是镖师,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做辱没身份的事情。这箱货是用来救灾的财物,我们不惜代价也要安全送达的。今天的事情各退一步,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我自家多给兄弟们些车马费。

元龙:如果我不离开呢。

霍恩第: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惜代价,也要安全送达。

【元家寨的人起哄。

元龙:哈哈哈哈哈!我就看看你们小小的镖行,你出得起多大的代价!

【元龙一声令下,双方短兵相接。

【霍恩第和王金刀毫不手软,早就想动手的俞洪水更是打得起劲,镖师一行收拾了所有元家寨子的土匪,保住了镖车。

【擒贼先擒王,霍恩第不跟他们多做纠缠,直取元龙首级,一刀砍下。

【元龙一死,众人惊骇,如树倒猢狲散,私下逃离。

11、药王寨大厅 夜 内

【众人听着元霸天的消息。

俞洪水:听说那个元龙一死,整个元家寨也就倒了。到了近几年来,才稍稍有了缓和的气势。不过这元霸天的名字虽然霸气外露,可实际上远远不如他爹元龙,都是靠着当年的威名网罗一些虾兵蟹将过来硬充数。干得也都是下三滥的勾当。所以他才没本事直接对付你爹和我。只是没想到,元霸天这样外强中干的下三滥,居然能够带人占领了药王寨,还能生擒了元卿和元栋……

霍元栋:我们确实大意了。药王寨历来戒备森严,而且依靠地势,易守难攻,万万想不到会被人占领,还冒充!

霍元甲:也就是说,元霸天身后有高人指点。这个高人一直与我霍家为敌,很可能就是最早放出消息的人。甚至芷兰就在他的手里。

【药王的弟子从里屋出来,忧心忡忡地望着众人。

众人:怎么样了?

弟子:药王大人说,情况并不乐观,要亲近的人到身边去!

【大家都拥过来。弟子连忙阻拦。

弟子:还是别都进去了吧。

【俞洪水带着元甲,走进了内屋。

12、药王寨霍恩第房间 夜 内

【药王汗涔涔的坐在霍恩第旁边,正在给霍恩第疗伤。

【霍恩第露出的大腿肌肉,已经溃烂。

【霍恩第整个人神志时而迷离时而清醒。

【霍元甲跪倒在床头。

霍元甲:爹!

【霍元甲转眼望着药王。

霍元甲:我爹到底怎么样了?

药王:情况并不乐观,元霸天用的药药力很猛,可能要刮骨疗毒……

霍元甲:刮骨?

【躺在床上一直沉默的霍恩第突然开口说话。

霍恩第:大夫,就照您的经验来做吧。

药王:霍师傅,刮骨疗毒,是三国时期神医华佗为武圣关羽治伤之法,只有医术记载的操作方法。由于刮骨对病人的耐受力要求极高,所以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下来。希望霍师傅有个心理准备。

霍元甲:爹……

霍恩第:就当是我还给元家的。大夫,动刀吧。

【药王在火上燎烤着手术刀,准备对霍恩第下刀。元甲看着这一幕,心中起伏万千。

13、药王寨院子 夜 外

【乌云蔽月。

【霍元甲独自站在月下,抬头望月,眼眶泛红。

14、药王寨大厅 夜 内

【霍家人都醒着,连同阿福、袁浩等人在内,都在大厅守了一夜。

【袁浩虽然心不在焉,此时也不敢多言多语。

15、药王寨霍恩第房间外 晨 外

【第二日,太阳初升。

【王芷兰端着饭菜还有熬好的汤药往霍恩第的房间走,却看见霍元甲朝着相反的方向去,脸色很差。

王芷兰:元甲!

【霍元甲停住脚步。

王芷兰:你不去看看爹吗?

【霍元甲摇摇头。

霍元甲:有你在旁边好好照顾着就行了。

王芷兰:我是我,你是你。爹是因为你受伤的,你光是在心里头自责逃避又有什么用?只有主动面对,让自己强大起来,才算是让爹不白受伤。

霍元甲:我现在就是去想办法让自己强大。

【霍元甲走了。

王芷兰:元甲!

【王芷兰望着元甲离开的背影,气愤而又无奈,但还是先端着药去往霍恩第的房间。

16、药王寨院子 晨 外

【霍元甲走到了俞洪水的房间门口,站住了。

【里面传出俞洪水的声音。

俞洪水:(os)元甲,进来吧,等你很久了。

【霍元甲再不犹豫,推门而入。

17、药王寨俞洪水房间 日 内

【霍元甲推开了俞洪水的房门,却看见俞洪水早就已经备好了酒菜,两副碗筷。

【霍元甲坐在了俞洪水的对面。

霍元甲:你怎么猜到我会来?

俞洪水:那我问你,你为什么现在来这找我?你不怕我去看你爹,让你扑了个空吗?

霍元甲:你不会去的。

俞洪水:为什么?

霍元甲:因为英雄惜英雄的方式,就是不看对方狼狈。

【俞洪水爽朗一笑。

俞洪水:我没看错,三个儿子当中,你最像大哥。说吧,你来找我想做什么?

霍元甲:俞叔父,我想跟你多学几招功夫。

俞洪水:什么?

霍元甲:我想跟你多学几个杀招,招招毙命的那种。我要保护我的家人,不惜代价。

【霍元甲的眼中闪着仇恨的光。

18、药王寨霍恩第房间 日 内

【王芷兰把父亲从床塌上搀扶起来,坐在床边给父亲喂药。

霍恩第:芷兰,元甲没跟你在一起吗?

王芷兰:元甲他……

【霍恩第突然回过神来。

霍恩第:元甲是不是去找洪水了?

王芷兰:这个我不清楚。刚刚看见他,失魂落魄的,说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强,不再让家人受委屈。

霍恩第:胡来!你去把元甲给我叫过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糊涂虫!

19、药王寨俞洪水房间 日 内

【俞洪水跟霍元甲继续谈条件。

俞洪水:我教你功夫倒也没什么。可你是我大哥的儿子,我得跟大哥交待。大哥知道你来找我吗?

霍元甲:我爹是不会同意的。

俞洪水:我要冒着得罪大哥的危险咯。

霍元甲:我看得出,您是愿意教我的。

俞洪水:咱们爷俩很投缘。教你可以,不用你爹同意也行。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就要谈谈条件了。

霍元甲:叔父尽管开口。

俞洪水:好侄儿,我这次来找你们,其实还有个原因。

【霍元甲略一沉思。

霍元甲:难不成,您是来请我爹出山的?

俞洪水:没错。当年你爹就那么离开了,此后再没有消息。我一个人继续走镖,虽然也创出了名号,衣食无忧,但是我不甘心。如果是我们兄弟继续联手。试问大江南北,哪个镖行的名号能盖过我们?

霍元甲:可是我爹退意已决,也多年不过问江湖事了。

俞洪水:大哥迷恋功夫,这一点是改不掉的。不瞒你说,我这次回来跟你爹过过招,发觉他的功夫从没有荒废过,我依旧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我是名镖头,他呢,是个乡野村夫,碌碌无为,还被人追杀,遇到事情求爷爷告奶奶也不得安宁。他干嘛要做缩头乌龟?只要我们兄弟再联手,什么都是我们的!

霍元甲:叔父,就算我答应了你也无济于事。没人能改变我爹的意思。

俞洪水:所以我换了个想法,如果你爹不肯出山,那不如你来。

霍元甲:我?

俞洪水:你要相信你俞叔父,你是个练武的好胚子。元甲,你不是也不赞成大哥躲躲藏藏过日子吗?你不是也不希望霍家继续忍气吞声任人欺侮吗?那你们霍家就要硬气起来,让江湖上的人知道,霍家后继有人!谁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元甲,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我会教你功夫,但是希望你能跟我走。

【元甲看着俞洪水,郑重的点了点头。

20、药王寨俞洪水房间外 日 外

【霍元甲关上俞洪水的房间门,刚巧遇到了王芷兰。

王芷兰:你真在这里。

霍元甲:爹还好吗?

王芷兰:好不好就看你了。爹叫你过去,说有话嘱咐。

霍元甲:好。

【霍元甲跟着芷兰去见爹。

21、药王寨霍恩第房间 日 内

王芷兰:(os)爹,我把元甲带过来了。

【王芷兰推开门。

【两个人走到床头。王芷兰扶着霍恩第起来。

【霍恩第虽然有伤在身,面色惨白,但是自身的威慑之气还在。

霍恩第:元甲,你跟洪水谈过了。

霍元甲:是!

霍恩第:我不想知道你们具体谈了什么,也不在乎你是怎样答复他的。我只要求一点,告诉洪水,他的所有要求你都不会答应。你是我霍家的儿子,就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事。

霍元甲:儿子恐怕……不能答应父亲的要求。

霍恩第:你说什么!

【霍恩第情急,干咳了几声,王芷兰连忙给他倒上水喝。

王芷兰:元甲,你惹父亲生气做什么!

霍元甲:我是为了父亲着想,才执意这样做的!

霍恩第:混账!我看你是想活活气死我!你个孽子!

【霍恩第抓起芷兰递来的水杯,直接砸到了霍元甲脸上,划出了一道伤疤。

【霍元甲就势跪在地上。

霍元甲:爹,儿子从来没顶撞过您,但这一次,儿子执意要跟俞叔父学功夫。霍家的灾难还没过去,幕后的黑手也还没找到。从村中有人自杀开始到今日,无数无辜性命受到牵连,家中人惶惶不可终日。爹,我不能继续躲下去了。我要主动出击,擒贼擒王,让霍家人不必再受委屈,让您……不必再受刮骨疗毒之苦。

霍恩第:武学之道不在于狠,而在于意!洪水的功夫我清楚,虽然进步很快,但是一味斗勇耍狠,难成大器。你如果非要学也可以,你跟我学。

霍元甲:爹?

霍恩第:我可以传授给你霍家拳,只要你保证学艺之后不可擅自出手施展。

霍元甲:爹还是要我忍。

霍恩第:你答应不答应?

霍元甲:爹,俞叔父的事情,我只是来通知您一声。不管您是否同意,我都一定会去。

【霍元甲朝着父亲深深一拜,离开了父亲的房间。

霍恩第:孽子!孽子啊!

【王芷兰关切地抚着霍恩第胸口,眼神却一直随着元甲的背影离开。

22、药王寨大厅门口 日 外

【失落地霍元甲绕到门口,正打算进去跟药王聊聊,却遇到了在门口和弟子纠缠的袁浩。

袁浩: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是谁吗?

弟子:管你是谁,居然到我们药王寨偷东西!跟我见师傅,解释清楚!

袁浩:小兄弟,别拉拉扯扯的,我可是正经人啊……哎,霍师傅!霍师傅!

【袁浩挣脱开了弟子,凑到霍元甲跟前。

袁浩:这位霍师傅可以作证,当时我是跟他一起,击退那些占领药王寨的人的。可事后你们完全没有犒劳我的意思,那我也就只能自己犒劳自己了,于是就随手拿点小东西,做点小纪念。

霍元甲:(不耐烦的)阿福呢?

袁浩:放心放心,药力还没过,在屋子里呼呼大睡呢……你们看,霍家二爷跟我说话了,说明我们认识。

霍元甲:药王在里面吗?

弟子:在。

霍元甲:谢谢,我想进去拜会一下。

弟子:您跟我来。

【袁浩还打算跟进去,却被弟子抓起来架走了。

袁浩:霍元甲!霍元甲!

23、药王寨机关房 日 内

【弟子把袁浩扔进了机关房,光上了门。

【袁浩一个屁蹲被丢在了地上,他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袁浩:关我?袁爷爷什么阵仗没见过,还怕被人关吗?一个野山参,有什么好计较的。

【袁浩在这个小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到了很多木制的机关。

【袁浩捡起来,仔细的琢磨。

袁浩:嘿嘿,这东西挺有意思。

【袁浩直接摆弄起来,消磨时间。

24、药王寨大厅 日 内

【霍元甲就坐,袁浩跟着坐在了旁边。

霍元甲:药王,我来是想跟你打听药王寨的布局。

药王:哦?怎么想到这个了?

霍元甲:我很疑惑。虽然药王寨的人不太会功夫,但是依山傍山,沿途还多设关卡,对方那么多的人攻山,怎么做到浑不知鬼不觉的呢?

药王: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从山脚到山上,总共有三条路可走。前山大道小路各一条,后山险峰,只能爬梯;而这三条路我们多多少少都设了关卡,不是药王寨中人或者药王寨亲密的友伴,是不会知道的。

霍元甲:药王寨的弟子中……

药王:您大可放心,所有弟子的家室背影我都清楚的很,跟霍家或者小南河村都没有勾连;况且他们又都自幼跟随我,一直在山上生活,有外界鲜有往来,他们没理由串通元霸天对付霍家人。

霍元甲:依我看,元霸天只是个花把势,根本没有能力策划攻占药王寨这件事。而真正的策划者,还躲在暗处。

药王:这……

霍元甲:药王请不必担心,对方并不是针对药王寨,我父亲的伤养好些,我们自然就会离开药王寨。

药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霍元甲:帮我父亲刮骨疗毒保住双腿,已经十分感激了。就不过多打扰了,我们过几日就启程。

药王:那就有劳了。请代我问候霍师傅。

霍元甲:多谢。

25、药王寨院子 日 外

【霍元甲已经穿好了练功服,在院子里等待俞洪水。

【俞洪水带着霍元甲练功。

俞洪水:元甲,我的风格你是知道的。没有别的窍门,就一个字,狠。手狠,心狠。一招毙敌,毫不留情。你必须有足够的狠心才能学的透。告诉我,你够狠吗?

霍元甲:够。

俞洪水:底气不足。这样,我就是你的敌人,杀了我。

【霍元甲疑惑地望着俞洪水。

俞洪水:你虽然有点进步,但是真想取我性命,还差的远呢!来吧,杀了我,拿出你最狠的招,用足你的力量。来呀。

【霍元甲准备,进攻俞洪水。俞洪水跟霍元甲招呼起来。

俞洪水:就凭你这个样子,凭什么保护家人,凭什么跟我谈条件让我教你?不自量力!

【霍元甲加了把劲,还是略有差距。

俞洪水:你爹为了你这龟儿子受刮骨疗毒的苦,真是不值得!

【霍元甲闻言更是努力,被俞洪水一次次摔到,却又一次次的站起来继续攻击。

【芷兰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26、药王寨霍恩第房间外 夜 外

【夜里。

【霍元甲来到了霍恩第房间外,他刚打算进去,却透过门缝看见了父亲挣扎着打算走下轮椅。险些摔出轮椅外面。

【霍元甲连忙上前扶住父亲。

27、药王寨霍恩第房间 夜 内

霍元甲:爹!

【霍元甲稳住霍恩第。

霍恩第:你今天跟洪水学什么了?

霍元甲:狠。

霍恩第:学会了吗?

霍元甲:还要勤加练习。

霍恩第:施展给我看。

【霍元甲按照白天俞洪水教他的方法,使给霍恩第。

【霍恩第看着元甲的招式,连连摇头。

霍恩第:推我到院子里,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迷踪拳。

28、药王寨院子 夜 外

【霍元甲推着父亲到院子里。大哥元卿也被叫过来,陪侍在旁边。

霍恩第:元卿,你给元甲喂招。元甲,你记住,迷踪拳讲究的是实战,见招拆招才是上等。忘掉你学过的东西,只要记得拆解眼前人的招数即可。

霍元甲:是!大哥,请。

【霍元卿摆出起手式。

【霍元甲进攻,元卿和元甲对阵。

霍恩第:走转起伏身形似水。纵横交错翻展迅急;

【霍元甲起手,肆意挥洒,化有形为无形,出其不意,直接攻向霍元卿;一直处于上风的霍元卿有些招架不住,但随即扳回颓势。

【元甲已经平心静气,摆脱了开始时候的毛躁不安。霍恩第继续递招。

霍恩第:下盘稳固劲力浑猛,式式衔接无懈可击;

【元甲下盘守紧,招式灵敏但内力浑厚,招招递进;

霍恩第:步行圆阔身姿舒展,协调连绵意达气济;

【元甲融会贯通的越来越好,得心应手,连连攻击,霍元卿开始吃力,步步后退;

霍恩第:如影如幻随演随变,刚柔相固随泻随收!

【元甲技高一筹,见好就收,没有伤到大哥。

霍元甲:大哥,承让!

【霍恩第这才略点点头。

霍恩第:这才是霍家拳。元甲,你好好体味吧。

【霍恩第转着轮椅,回了自己房间。

29、药王寨院子 日 外

【白天,俞洪水照旧教霍元甲一些擒拿手法。

【霍元甲把父亲传授的霍家拳施展给俞洪水看。

俞洪水:姜还是老的辣,大哥的拳法果然不一般。不过对于你来说,施展不出全部威力,很多招式空有架子,没有筋骨,是花把势。今天我来教你一套拳法,拳拳到肉,你回去打给大哥看!

【俞洪水在霍元甲面前开始示范。

30、药王寨院子 夜 外

【霍元甲继续跟元卿对峙,招数够狠,拳拳到肉,险些伤了元卿。

【二人收手,霍元甲扶住大哥,等着父亲点评。

霍恩第:荒唐!这种野蛮的打法比的是气力,算得上是功夫吗?简直玷污了功夫这两个字!元甲,你要内外兼修,才成大器!我今天教你新拳法,是在八卦图中得到启发的拳法,以柔克刚,对付这种下三滥的功夫,不在话下!

31、药王寨院子 日 外

【快切。

【霍元甲跟俞洪水过招学功夫;

32、药王寨院子 夜 外

【夜里。

【霍恩第从旁指导,霍元甲和霍元卿比试,霍恩第从旁点播,霍元甲认真听从。

【以上两组场景可多次配乐快切。

33、药王寨院子 日 外

【霍元甲正在院子里面练功。王芷兰端来一碗凉茶。

王芷兰:歇会儿吧。

【霍元甲见到芷兰来了,就暂时停下,跟着芷兰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

【霍元甲端过凉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霍元甲:这是什么,味道不错。

王芷兰:这是我跟药王讨的方子,可以去疲劳强体质的,对于习武之人能有所帮助。

霍元甲:芷兰,辛苦你了。

王芷兰:不辛苦。虽然暂时平静了,可是霍家的风波并没有过去,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没抓出发请战帖的人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霍元甲: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迫切的练习,希望能够撑起霍家。

王芷兰:元甲,关于爹和俞叔父直接……你想清楚了吗?等事情过去后,你会跟谁一起?

霍元甲:我……我不知道。

王芷兰:俞叔父说闯荡江湖,让你动心了吧?可家里这边,你又舍不下?

霍元甲:我是觉得爹一味躲藏总归是不对的。而江湖……之前我一心向仕途,以为好好读书,可以于家国有利。可现在我却被推到了另外一条路上。仔细想来,这样也好。现在大清皇朝岌岌可危,外来流寇都骑在我们脖子上为所欲为!可国难当头,县令之辈都还在考虑一己之私,蝇头小利,撇开自己的百姓不管,只图安逸享乐。可以想象,官场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世道,就算为官,又有什么意义?

王芷兰:爹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不还是回头了。江湖未必是你想象的那样,也许比官场还要黑暗。官场是暗流涌动,江湖是惊涛骇浪。

霍元甲:芷兰,你不是喜欢英雄吗?为什么还阻止我呢?

王芷兰:我喜欢英雄,而不是匹夫。我希望你明白你到底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王芷兰起身离开。霍元甲望着芷兰的背影,咀嚼着芷兰话中的深意。

34、药王寨大厅 日 内

【霍元甲来找药王。刚一进来,却意外看到刘浩然坐在旁边。刘浩然看到霍元甲也十分错愕,连忙起身。

刘浩然:霍元甲?

【刘浩然的表情已经不是当初的蛮横桀骜,反而多了一丝谨慎不安。

药王:看来二位认识?

刘浩然:是的。我当初做捕快的时候不懂事,给霍家找了不少麻烦……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霍家的人。

药王:原来如此。元甲,我来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刘浩然刘大夫。他现在改行做药材生意,专门给有烟瘾的人配制秘方,缓解病痛,解除鸦片。是造福大众的好营生啊。

霍元甲:小南河村一别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没想到你改行做了这个。

刘浩然:当初太幼稚,贪图一时痛快沾染鸦片,性情大变,最后丢了公职,妻离子散,好不后悔。幸亏农老爷出手相助,引荐我跟着做药材生意,鼓励说从头开始。我就想到不如配制一剂缓解鸦片瘾的方子,免得再有人走我的老路。没想到还真救了自己。

【霍元甲会心一笑。

霍元甲:这也算是一桩美事。国人病弱者甚多,就靠刘大夫这样的有心人了。

药王:哈哈,两位都是君子,握手言和吧!元甲,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霍元甲:哦,我是想跟您了解一下我爹的情况。

刘浩然:霍师傅?霍师傅怎么了?

霍元甲:受了点伤,不碍的。

药王:霍师傅恢复的还不错,毕竟是习武之人,身子底子很好。只要安心静养,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霍元甲:哦,那就好。药王,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我们也该回去了。我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劲荪,我们择日启程,返回村子。

药王:走得这么急?

霍元甲:已经给寨子添很多麻烦了。我们霍家的问题,终究要我们自己面对。

药王:也好。如果还有我能做的,请不要客气,尽管跟我提便是。

霍元甲:药王客气!刘大夫,元甲告辞了。

刘浩然:告辞。

【霍元甲跟药王道别,起身离开。

35、药王寨药王斋机关房 日 内

【药王寨的弟子正在摆弄机关,在旁边帮忙做活的袁浩抽空看着他们。弟子间还在讨论农劲荪来访的事情。

弟子甲:听说了吗?那家姓霍的人家今早跟药王道别,说明天就离开药王寨。

弟子乙:总算走了。我觉得那霍家还真是一门灾星,姓“祸”算是对了!

弟子甲:可不嘛!打从他们来了之后,药王寨就没安稳过。天天还在院子里面练什么鬼功夫,神神叨叨的……

弟子乙:唉,以前霍家元栋大哥总来,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就连看着他也觉得……

【两个人说到这里,发现袁浩正津津有味的听着。

弟子甲:喂,你干嘛呢,偷参贼?

【袁浩摆出一副打坐的模样。

袁浩: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弟子甲:你一个到处讹诈的人也好意思教育我们?除了坑蒙拐骗,就没觉得你有什么本事……

袁浩:小兄弟,那就是你眼光短浅了。就比如说,你们这个逗弄孩子的东西……

弟子乙:我们可是按照图纸复原机关!什么逗弄孩子。

袁浩:机关?就这东西?连只老鼠都抓不住!

弟子甲:说得你很在行一样。

【袁浩起身干脆凑过来,拿起图纸,左右察看。

袁浩:真不是我吹牛。要是比什么药理,你们可能是【竖起拇指】这个;但要是这些东西,我走南闯北,攀岩附壁的,我才是行家。让我看看……就比如这个弩……

【袁浩拿起来一个木弩,拨动弩弦,调试松紧,举起来啪地一射,弩箭应声而出,就听外面有人大吼一声。大家都觉得大事不好,冲了出来。

36、药王寨机关房外 日 外

【三个人冲出来一看,惊魂甫定的阿福跌坐在门外。袁浩赶紧扶住阿福。

袁浩:我就试试这个弩箭!没想到你刚好经过非要往我箭头上面凑!

阿福: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我差点死在你手里!

弟子甲:虚惊一场虚惊一场。不过这个弩箭,还当真被你修好了!

袁浩:那是,我可以机关小霸王!

阿福:就你还小霸王,我看你是……

【阿福停下来,斜眼看着袁浩。

阿福:你刚刚说你是什么?

袁浩:顺嘴说说。

阿福:再说一次。

袁浩:机关小霸王。

阿福:机关……袁浩,你得跟我走一趟。

袁浩:干嘛跟你走,跟你走有什么好处……我卖艺不卖身!

阿福:你还想困在这儿,为那根野山参赎罪?

【袁浩连忙扶起阿福,跟两个弟子示意。

袁浩:两位小祖宗,我这另谋高就了,你们好好玩儿啊!

【袁浩赶紧裹着阿福就走。

袁浩:下次有这种好事儿,你不赶紧照顾兄弟,你罗里吧嗦的干什么啊……

37、药王寨俞洪水房间 夜 内

【席间有俞洪水,霍恩第,还有霍家的三个兄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霍恩第放下筷头,开始跟俞洪水谈天。

霍恩第:洪水,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到小南河村去。你这一趟,也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吧。

俞洪水:大哥这是想撵我走?

【霍恩第只喝酒,不说话。

【俞洪水举起杯,敬众人。

俞洪水:小南河村一行,颇有趣味,我老俞凑热闹凑得十分痛快!还顺便活动活动筋骨。本想与诸位并肩作战到底,奈何镖行有事,不能再拖,不得不回去啦!往后的日子,大哥,照顾好自己,你们兄弟之间,也要兄友弟恭,好好陪着我大哥。我先干为敬了!

【俞洪水一仰脖,干掉了杯中酒。霍家人也连忙跟上。

【俞洪水看见了这个情况,也就笑呵呵地就坐,大喇喇地吃起菜来。

霍恩第:洪水,你这次回去,是要走那趟镖了吗?

俞洪水:正是!

霍恩第:银子永远赚不完,够花就行了。你走完这次,还是别再干了。

俞洪水:我生在镖行,就惦记着万一哪天阳寿尽了,也能死在镖行,这辈子就算有头有尾功德圆满了。大哥你说人活一世不就是这样?

霍恩第:你这趟镖,不好走吧?

俞洪水:的确,可大哥你也知道我的脾气。答应了的事儿就没有怂的时候。如果还是当年,咱们三霸一起,走南闯北,我也就不怕了。

霍恩第:我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死心吗?我帮不了你什么了。

俞洪水:怎么帮不了?大哥,你的腿是不行了,可你这么多年的武学修为还在。这样吧,你就送兄弟两招,兄弟二话不说,自己上路!

霍元卿:俞叔父,我爹都已经……

俞洪水:(打断)长辈说话,没问到小辈的时候,小辈不要乱插嘴。

霍恩第:这是一顿鸿门宴吧?你知道我没法送你两招的。

俞洪水:送不了也成,那我就带走元甲师侄做个帮衬吧!

【俞洪水此言一出,大家都怔住了。

霍恩第:那就得问问元甲的意思了。

【霍恩第端起酒杯,不再说话。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霍元甲身上。

俞洪水:元甲,只要你答应,俞叔父不怕多耽搁两天,也会帮着霍家挨过这一关。到时候,我带上你和芷兰小两口一起走,咱们也照样闯天下。赚足了银子立住了脚,你照样是你爹的好儿子。怎么样!

【霍元甲望着席间的众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霍元甲迟迟不作回答。

霍元栋:俞叔父,你这根本不是让我们选,而是逼我们!现在整个屋子的人加起来,只有爹的功夫在你之上,可是爹还受了伤……难不成你还要强行带走二哥吗?

霍恩第:元栋!谁让你这么没规没距的。

俞洪水:大哥,我也不是跟你耍横。你知道我已经无路可走,必须找个帮手。你家元甲是个好人选,我会好好带他,带成一个名扬四海的镖师,绝对不比你当年差!大哥,都走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想左右你儿子的人生吗?

霍恩第:我不能左右,你也不能。元甲,你到底选哪边,你自己说。

俞洪水:元甲,别忘了咱们爷俩说过的话……

【霍元甲陷入了沉思。

38、药王寨俞洪水房间外 夜 外

【王芷兰正端着酒壶打算进来,听出话头不对,就停在了门口留心着里面的动静。

39、药王寨俞洪水房间 夜 内

【元甲看看俞洪水,又看了看父亲。

【一直没吭声的霍元甲终于开口了。

霍元甲:我觉得俞叔父说的也不无道理……

【俞洪水开心地拍着元甲的肩膀。

俞洪水:好侄儿!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霍元卿:元甲,你可不能意气用事!

霍元甲:你们听我说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希望俞叔父因为押镖而涉险,可我们又都阻止不了。所以,我很愿意跟俞叔父回去。

【霍恩第的神色丝毫不变,霍家两个兄弟却心急如焚。

霍元甲:但那是之前的想法。现在我必须留下,保卫霍家,也保护我爹。我要做我爹的腿,帮他站起来。所以俞叔父,我不能答应跟你走。

【霍恩第欣慰地笑了,霍家其他两个兄弟也都如释重负。

【俞洪水却失望至极。

俞洪水:你走还是不走,由不得你随口说说。

霍恩第:我愿意替爹应战,跟俞叔父过招,就当是送给俞叔父的临别礼物。

俞洪水:好!元甲,你是打算跟我过过招了?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霍恩第:元甲!

【元甲走过去。

霍恩第:跪下!

【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元甲照做。

霍恩第:你愿意做霍家拳的传人吗?

【霍恩第此言一出,大家都惊诧不已。霍元甲看着父亲认真的样子,当即三拜。

霍恩第:好!拜过师,你就是我霍家拳正宗的传人了。去跟你俞叔父过过招吧。

40、药王寨院子 夜 外

【比武开始。

【二人已经不是初次交手,叫上俞洪水用招老辣,熟知了元甲的破绽,能够轻松掌控元甲。

【霍元甲没有胜算,打起来有些吃力。

霍恩第:元甲,忘记对手,忘记有形的招式,忘记你自己。

【霍元甲站在霍恩第身前,重新摆开起手式,听着霍恩第在身后指导。

【旁边的元栋和元卿担忧地在旁边观战。

【元甲和俞洪水缠斗在一起。

【元甲使出最后的杀招,变幻莫测,刚柔并济,终于一招击败了俞洪水,把他狠狠地打倒在地。霍元甲点到即止。

【霍家两个兄弟看在眼里,喜悦非常。

【元甲伸手,拉起了俞洪水。俞洪水的手扶住心口,摇摇晃晃地站住了。

霍元甲:承让!

俞洪水:愿赌服输。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什么好说的。

【俞洪水一步一步挪到了霍恩第身前。

俞洪水:大哥,你有个好儿子。

霍恩第:其实论资质论阅历论力道,元甲都输给你了。

俞洪水:大哥,你知道我的脾气。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不用找补。

霍恩第:我是想告诉你,你不是输给别人,而是输给自己。你败给元甲的症结在于,你刚劲过猛,回转不足,正所谓强极则辱。凡事不要过满,要记得回头。兄弟一场,我不能亲自去帮你,就送你这句话吧。洪水,你要好好记着。你我兄弟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俞洪水收敛起大大咧咧的样子,他朝着霍恩第拜了一拜。

俞洪水:谢谢大哥。洪水不虚此行!

【俞洪水拖着伤病的身体往回走,经过元甲的时候,他顿了顿。

俞洪水:元甲,大哥是最好的师傅,也是最好的父亲。好好珍惜!

【霍元甲望着俞洪水离开的背影,感慨万千。

41、药王寨霍恩第房间 夜 内

【霍元甲推着轮椅,把父亲推回了房间。

霍恩第:时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记得替我送送洪水。

霍元甲:知道了爹。

【木制轮椅推到了床前,霍元甲蹲下,从怀里掏出几个木制的小楔子,别在了轮椅的轮子前后。

【霍恩第看着轮椅的轮子。

霍恩第:你这是?

霍元甲:平时不走动的时候,就用这楔子固定住,省得你再那么吃力了。

霍恩第:以前我总觉得三个孩子里,元卿是最识大体最细心的一个。现在想来,你也不错。

霍元甲:终于等到爹认可我了。爹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霍恩第欣慰地笑了。霍元甲打开房门正要出去。

霍恩第:元甲!

【霍元甲停住,回头好奇地看着霍恩第。

霍恩第:为什么不跟俞洪水走?

霍元甲: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不会离开我的家人的。

【霍元甲离开了房间。霍恩第不自禁的点点头。

霍恩第:这孩子,的确像我。

42、药王寨山门口 晨 外

【俞洪水背着行囊,要离开药王寨。霍元甲来送行。

俞洪水:小子,真的不跟我走?

【霍元甲含笑摇摇头。

俞洪水:好小子!不拿你逗趣了!元甲啊,你有你爹的沉稳持重,骨子里还多了点锐气与傲气。假以时日,你会成大器的。

【霍元甲害羞地笑笑。

俞洪水:元甲,你别看我粗人一个,但是我会看命理。你和芷兰丫头,一个是我大哥的儿子,一个是金刀的独生闺女,都错不了,等成亲的时候记得邀我吃杯水酒。

霍元甲:我如果能娶到芷兰,一定会带她去见你。

俞洪水:江湖中人,别离不谈重逢,煞风景!咱们爷俩要是有缘,会江湖再见的。

霍元甲:江湖再见。

【俞洪水走出几步,停下,又折了回来。

俞洪水:还有几句话,等事情都过了以后,你帮我转达给大哥。

霍元甲:您说。

俞洪水:一是,我趁火打劫逼大哥出山,这事儿不对,给大哥赔个不是;二是……其实我也清楚这条路走不了多久,眼看着望到了头。可我没办法,只能走下去。有句话,文绉绉的,是怎么说来着?急流、急流……

霍元甲:急流勇退,谓之知机。

俞洪水:对!就是这句!大哥能退,是因为回头有你们啊!我是洪水,退不了,只能在这江湖里扑腾,淹死为止!还有最后一件,当年,刘老板那趟镖,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不稳。可我太想打响名号,太在乎里子面子了,结果……

【霍元甲也跟着俞洪水惨然一笑。

俞洪水:总之,就一句,告诉大哥,我错了。要有下辈子,我俞洪水还跟着他,做他的小兄弟。

【俞洪水露出孩童般真挚地表情,霍元甲也镇重其事的点了头。

霍元甲: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俞洪水:江湖再见!

【俞洪水这一次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李林

2013-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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