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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药王寨霍恩第房间 日 内

【霍元甲回到父亲房间来复命。霍恩第始终背对着儿子坐着。

霍元甲:俞伯伯已经走了。

霍恩第:嗯。

霍元甲:爹,俞伯伯让我捎话给您。他说,如果有下辈子,还想跟您做兄弟。

【霍恩第沉沉地叹了口气。

霍恩第:这辈子能不能再见还不知道,这小子,竟然给我谋划到下一世去了……元甲?

霍元甲:在。

霍恩第:洪水也算是你半个师傅。看我这样赶走他,你怪我吗?

霍元甲:爹,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霍恩第:那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霍元甲:爹。时间会证明对错的。

霍恩第:你还是怪我。

【霍元甲不回答。

霍恩第:洪水走了,你舍不得,是不是?

霍元甲:有聚有散,这我是知道的。

霍恩第:等一切结束了,你会不会去找他?

霍元甲:我……不知道。

霍元甲:恩……好了,我也累了,你出去吧。

【霍元甲离开了房间。

霍恩第:洪水,保重。

2、药王寨院子 日 外

【霍元甲心情沉重地从父亲的房间走出来。阿福凑到了元甲身旁。

阿福:二少爷?你怎么不太高兴啊?

霍元甲:没事。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阿福:哦哦哦,办好啦。阿福天天在寨子里头溜达,终于找到了二爷要找的人!

霍元甲:好。带我去见他,我有话问他。

【霍元甲跟着阿福准备离开,迎面看到了芷兰。芷兰一身随身行装,挎着一个篮子,里面的东西用粗布盖住看不清。

【元甲停住,芷兰也停住。

王芷兰:你没走啊?

霍元甲:我的家和家人都在这儿,我走去哪儿?

王芷兰:我还以为霍大侠要去闯荡江湖,谁也拦不住呢!

霍元甲: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王芷兰:你如果走,我不会留就是了。

霍元甲:原来我这么不受欢迎。不过来得及,能我抓到了幕后的策划人,解决了霍家的危机,我就会去找俞叔父了。

【王芷兰听完元甲的话,跟着抬起杠来。

王芷兰:我看你过虑了。事情基本结束,县令不与我们为难了,元霸天也死了。你留在这里除了会连累父亲受伤以外,还有什么用?

霍元甲:这么听起来,我还真该走!省得还要麻烦你再离家出走一次!

王芷兰:你放心,有第一次还怕有第二次?

【两个人剑拔弩张,马上要吵起来。阿福吓得赶紧冲到两个人中间。

阿福:停停停!呃,二少爷,您不是有事要忙吗?咱们赶紧过去吧。那芷兰小姐,我们先走了。

【阿福拉扯着元甲赶紧离开。王芷兰看着两个人,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3、药王寨房间门口 日 外

【阿福把霍元甲拉到了房间门口。房间有一个药王寨的弟子把守。

阿福:兄弟,有劳了!

弟子:人还在里面,就是狡猾的很,你们要多注意。

阿福:会的,谢谢!

【药王寨弟子走了。

【阿福转身想招呼元甲进去,却发现霍元甲余怒未消,不满都写在脸上。

阿福:二少爷!你不是最疼芷兰小姐的嘛,今天怎么也跟着小姐斗气呀?

霍元甲:叔父走了,其实我舍不得。他明知道前路荆棘密布,却还是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他身不由己,爹也一样,身不由己。你说一旦踏入江湖,真的进退两难再也不能退出了吗?

【霍元甲看向阿福,发现阿福愣愣地看着自己。

【阿福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阿福:二少爷……你这个话题太深奥,阿福听不太懂。

霍元甲:罢了。人在里面?是药王寨的弟子吗?

阿福:在,不过不是弟子。

霍元甲:哦?

阿福:是袁浩。

【霍元甲惊讶地望着阿福。

4、药王寨房间内 日 内

【霍元甲和阿福推门而入,看见袁浩赤着脚,架在桌子上,哼着小曲待着。

【袁浩看见阿福进来,起身就骂。

袁浩:阿福你个乖孙,爷爷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骗我说有好差事?把我关的发霉了。我出去透个气。

【袁浩大大咧咧的要出去,元甲拦住他,把他推到位子上坐好,自己也跟着坐下了。

霍元甲:透气什么时候都行。我们还是先好好聊聊。

袁浩:有什么好聊的?你也不是药王寨的人,我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想要那个野山参,怎么了?我家里有个老母亲年事已高,我弄点东西回去孝敬她老人家,那是孝感天地!你们这些个含着金银出生的人,哪里知道我的不容易?

霍元甲:如果你能帮到我,山参这些都不是问题。

袁浩:恩,这句听着还算上路,但是不够豪气……

【袁浩立马凑过来,活动着手指。

袁浩:你开个让我满意的价,只要谈得拢,干什么都好说。

【霍元甲笑着也凑过去,突然掰着袁浩的手腕,反制住他,把袁浩按在桌子旁边。

袁浩:唉哟……英雄!什么都好商量,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呀!

霍元甲:听说你会做机关?你还那么巧赶到药王寨,不费吹灰之力。说吧,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里应外合,攻下药王寨?

袁浩:我能受什么指使啊?我背后要是有人,还让你们欺负?

霍元甲:看来是力道不够。

【霍元甲手上加力,袁浩疼得呲牙咧嘴。

袁浩:唉哟,好汉饶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霍元甲跟阿福对视一笑,放开了袁浩。

5、药王寨山下 日 外

【茶水铺子。

【俞洪水正坐在铺子里头喝茶。

【另一个壮汉过来,坐在俞洪水的斜前方。

【俞洪水看他的侧脸,像是龙虎豹三兄弟之中的张豹。

俞洪水:张豹?他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张豹喝碗茶付了茶钱起身离开。

【俞洪水眼珠子提溜一转,决定跟上这个张豹。

6、药王寨房间 日 内

【霍元甲和阿福坐着,等着袁浩讲故事。

袁浩:我说人都是有感情的吧?要不是我那天误打误撞冲出来,你还不能识破呢?不谢谢我就算了,还打人……

阿福:我看你是皮子痒,还没打够!

袁浩:阿福你这小子,恩将仇报!哎哟,行了行了。我跟你说。我吧,来药王寨,真的是误打误撞,没人指使。不过要非说跟这件事儿有什么联系吧……其实也有。我之前,是见过你的,你应该有印象吧?

霍元甲:我和劲荪取衣服那天碰见的那个骗子,果然是你。

袁浩:就不愿意跟你说话,三个字不离坑蒙拐骗……但是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了。我跟你说,就在那天,我逃跑了之后……

7、小南河村外 日 外

【闪回。

袁浩:(os)我看时间尚早,收工又不划算,算命呢也干不下去。于是我就到村子口,改卖小玩意儿。

【袁浩把“神仙在世”的粗布招牌翻过来铺在地上,从布袋子里又掏出了瓶瓶罐罐的小玩意,摆了一地。

【袁浩盘腿,坐在了旁边。

袁浩:(吆喝着)说过路过不要错过咧,巧夺天工世上罕有的小玩意儿咧……

【来来往往有人驻足。

袁浩:(os)看得人不多,生意不好。不过来了个年轻人,看起来应该还挺有钱的样子,手里还握着一个小布袋,不知道里头什么宝贝,我就寻思来生意了。

【一个人走了过来。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以及袁浩招呼他来。

袁浩:这位爷,买点小物件回去玩玩?物美价廉!

【展鹏拿起来其中一个木制的弩箭,放在手里头摆弄着。

袁浩:您真有眼光,这东西都是我自己研究着玩儿的,别人可不会做这种弩。

【那个人递给袁浩几枚大洋,带着那个弩离开了。袁浩高兴的数着钱。

袁浩:(os)他也不怎么搭理我,买了东西就走了。那天我就做成了这一笔生意,所以印象深刻。

8、药王寨房间 日 内

【袁浩叙述完毕。

阿福:买了个弩而已,你凭什么说他跟药王寨的事情有关系?你分明是为了撇清自己嘛!

袁浩:撇清?我撇清干嘛呀?我要是有本事收了药王寨,肯定第一时间把名贵药材都收走!我还在这儿跟你们浪费时间,那才是有毛病!

霍元甲:那个弩的设计,是你独创的?

袁浩:对呀。所以在机关房,我看见药王寨的人在研究我的弩,我也觉得很奇怪。后来听这个呆头呆脑的阿福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弩是攻寨的人带来的。我就想啊,估计那个人是我徒弟,拿了我的弩攻山。

霍元甲:你还能记得清那个人的样子吗?

袁浩: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如果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应该能有印象。

霍元甲: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没再出现过?不是元霸天?

袁浩:当然不是,他要瘦一点,挺年轻的,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面目狰狞的大胖子……

【袁浩瞟了一眼阿福。

袁浩:你说他像阿福还差不多。

阿福:这种十恶不赦的坏人,别拿我阿福比!

袁浩:好好好,我不说了。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些。你们爱信不信。

霍元甲:我本来就担心,那个发请战帖的人还藏得很深。现在印证了。

阿福:那二少爷,我们怎么办?

袁浩:还能怎么办,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呗?

【霍元甲和阿福望向袁浩。袁浩摊开手。

袁浩:我也是听说书人说的。

9、药王寨霍恩第房间 日 内

【众人到霍恩第的房间里准备吃午饭。阿福忙着端菜过来。

霍恩第:芷兰呢?怎么不见她来?

阿福:芷兰小姐……

【阿福的眼睛落在了元甲身上,然后住嘴,继续端菜。

【霍元栋看出了情况不对,凑过去。

霍元栋:二哥,又惹咱们家大小姐了?

霍元甲:好端端的,我惹她做什么。

霍恩第:年轻人,就喜欢无事生非。阿福,去把芷兰叫来,就说我的意思,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阿福:是!

【阿福得令出去。霍元甲转移话题。

霍元甲:爹,我刚刚盘问了一下那个袁浩。他曾经在咱们村附近摆过地摊,卖过一把自制的弩。而这个弩的构造,跟元霸天带人攻山时所带的弩是一样的。我觉得当日袁浩所见的那个买弩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利用了某种办法,传递出去我们霍家的消息,引得各方的人来找我们麻烦。

霍元卿:那个人有什么特征?村里的乡亲我都熟,我能帮着想想。

霍元甲:只知道是个年轻人。袁浩说如果再见一面,或许能认出来。可他自己也没法保证。

霍恩第:年轻人……那应该是某个仇家的后人。我本以为是龙虎豹三兄弟搞的鬼。

霍元甲:那三个人不是已经被您击退了吗?

霍恩第:只是扫除了他们的跟班而已。三个人里头,老二张虎性子诡诈狠辣,他们及时撤退是为了保存实力,凭我的了解,不日就会卷土重来。如果……

霍元甲:如果爹受伤的消息泄露出去,他们就会回来,不择手段。

霍元栋:可是上次爹和大哥已经打退他们了啊!他们是手下败将,我们还怕他们再来吗?

霍恩第:上次是利用了熟悉地形的有利条件,而且说到底没有和张家兄弟直接过招,对方的实力如何,真判断不了。这一次,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而他们手里到底有什么砝码,我们还看不到,不能大意了。

霍元甲:但是张家兄弟也都是年逾不惑的壮汉,绝不是什么年轻人……到底是谁?

霍恩第:再等等看吧,总会有露马脚的时候。

【阿福从外面回来。脸上有担忧的神色。

霍恩第:不是让你叫人吗?芷兰呢?

阿福:芷兰姑娘不在房里。

霍恩第:什么?

霍元甲:(喃喃念叨着)她真的去找俞叔父去了……

阿福:不是的。我刚刚跟药王寨的弟子打听,说芷兰姑娘早上问过路,要去后山采几味药。提着篮子走的。

霍恩第:这丫头,采药做什么?药王寨没有吗?

阿福:据说……芷兰姑娘跟药王讨了张方子,专门是给练武的人服用,去痛解乏的。里面有味药恰好没了存货,但是后山能采,所以芷兰姑娘就自个去了……

【阿福的眼睛瞄向霍元甲,霍元甲此时已经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冲出了屋子。

霍恩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帮忙找人!

众人:是!

【霍元栋霍元卿和阿福都跟着跑了出去。

【霍恩第焦急的坐在原位上等着。

10、后山 日 外

【霍元甲三兄弟带着阿福,药王寨众人都到了后山。他们开始四处寻找芷兰的踪迹,边找边叫。

霍元甲:芷兰!芷兰!

【空谷回响着霍元甲等人的声音,却没人应答。

【元甲望着空旷的山谷,迷离而绝望。

11、药王寨大厅 日 内

【药王神情凝重坐在席上,霍恩第翻看着书信,霍元甲双眼无神,呆立在旁边。

霍恩第:这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药王:今早。药童打扫机关房的时候发现的。

霍恩第:之前是元霸天攻山易位,反客为主;而这一次,竟然提前下了攻山的书信。对方更是有十足把握,目中无人啊。

药王:药王寨的地势易守难攻,我倒并不担心对方兵力如何。只是……芷兰姑娘此时失踪,搞不好就在这帮穷凶极恶之徒手中。我是担心芷兰姑娘的安危啊。

【药王观察着元甲的神色。

霍元甲:是我太大意,以为赶走了元霸天,事情就结束了。谁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霍恩第:鼠辈,想逼我束手就擒罢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死何足惜?

霍元甲:爹,对方的目的不是您一人,而是整个霍家,所有性命都难逃一劫。

药王:二位,我已经命弟子,在山脚四周布好了岗哨。二位不必太心焦,这次必能顺利过关的。

霍恩第:但愿吧。要是洪水此时还在就好了……

俞洪水:大哥!

【众人听见俞洪水的声音一惊。

【俞洪水推门而入,风尘仆仆。

俞洪水:大哥,听了你这番话,不枉兄弟回来,哈哈哈哈!

霍元甲:俞叔父!

霍恩第:洪水,你怎么回来了?

俞洪水:大哥,我昨天刚一下山,就碰见了张豹在一个茶摊吃茶。我一琢磨,哪儿那么巧合的事情,这荒山野岭的,他一个人也过来?准是有什么预谋。于是我就一路跟着他,发现他是往药王寨的方向来,这下我就更放心不下了。所以特地回来报个信。

霍元甲:叔父,您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霍元甲把那封信递给俞洪水。俞洪水看得气愤不已。

俞洪水:这龟孙!威胁到大哥头上来了!看我不拆了他的庙!

霍元甲:芷兰还在他们手里,不能轻举妄动。

俞洪水:那你看,这个事儿怎么办?

霍元甲:将计就计。

【霍恩第听完立即领会,赞许的点了点头,其他人还一头雾水,等着元甲说。

俞洪水: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霍元甲:到时候,您自然知道了。

12、药王寨霍元甲房间 日 内

【霍元甲正对着桌子发呆。这时候阿福闯进来。

阿福:二少爷!

霍元甲:怎么了?

阿福:那个袁浩!一不留神,让他给跑了!

霍元甲:跑了?不是已经答应他,不跟他为难了吗?

阿福:这种小人,讲什么君子协议!我就说二少爷您对人太好,什么人都相信,才让这种人钻了空子。要我说,他肯定心里有鬼!

霍元甲:现在没工夫管他了。阿福,通知寨子里的其他人,照着展鹏留下来的设计图纸,赶赶工,争取晚上准备好,大家都能支应着。

阿福:知道了……二少爷,之前霍家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您都扛了过来;现在不只是整个药王寨帮忙,还有老爷和俞师傅在旁边料理着,我们的胜算更大了,您怎么反倒没信心了呢?

霍元甲:我是对自己失望。我照顾不好她。

阿福:唉,芷兰小姐会出事,也是意料之外。二少爷,您就别为难自己了。今晚我们一定能救她回来!

霍元甲:她一心为我着想,去后山帮我采药,可是我……

阿福:二少爷,芷兰姑娘可说过,她喜欢英雄。您要是想救她回来,就做她的英雄。

【霍元甲听了这句话,浑身打了个激灵。

霍元甲:阿福,你说得对!我不会倒下的。

阿福:恩!那阿福去准备了!

霍元甲:去吧!

【霍元甲深呼吸,准备迎接今晚的恶战。

13、药王寨霍恩第房间 日 内

【俞洪水在扎紧自己的束带,霍恩第在旁边看着俞洪水。

霍恩第:今天早上,我没送你,怕我们兄弟一别,再不相见了。

俞洪水:哈哈,当年你走的时候,就不想见我了吧?要不是我老俞死皮赖脸的找过来,咱们的兄弟情早就到头咯!

霍恩第:今生是,来生也是。不会那么容易结束的。

俞洪水:大哥,你这个话不对味啊!怎么突然,婆婆妈妈了?

霍恩第:洪水,我有事想交代给你。

俞洪水:遗言啊?等过个十几二十年,你再跟元甲说不迟。我可不听!

霍恩第:洪水,你不是没有后路可退。今晚张家兄弟一定都等在树林,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会尽可能的为你们争取时间,拖住他们。你和元甲救到芷兰以后,立即回来……如果第二天大早我都没能赶回,你们也不必等了。今后你就是他们的父亲,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别回镖行了,安生过日子吧。

俞洪水:大哥,你这是什么糊涂话!听你的意思,你要跟那三个以死相搏了?

霍恩第:这根刺不除,早晚是祸害。既然能相遇,就别再放虎归山了。

俞洪水:那不成!如果大哥非得这么干,就我陪你去会会他们,让那两个小子去救芷兰丫头!咱们两兄弟,他们两兄弟,这才像话嘛!

霍恩第:洪水,你还不打算听我的安排是不是?

俞洪水:你的安排,是要去送死!

霍恩第:好!

【霍恩第转着轮椅向前进攻,俞洪水见状接招。

【霍恩第虽然双腿不灵便,但是双手灵活,配合轮椅,威力却不减。

【俞洪水在招数上仍旧略逊一筹。

俞洪水:好了好了,我服了。大哥就是大哥!

霍恩第:你安心的陪元甲去。这样,最坏的结果,也是我们霍家、王家、俞家都留下了血脉。明白了吗?

俞洪水:别罗嗦了,我心里头有数。

霍恩第:还有,别告诉元甲我的打算。这孩子心思重,关心则乱。我怕他自乱阵脚。

俞洪水:还说元甲呢,元甲都是随了你的性子了!

霍恩第:快些准备吧。天一黑,他们就要攻山了。

14、药王寨山门外树林 夜 外

【月黑风高。

【长子霍元卿推着霍恩第到了山门外等候。

【药王寨的弟子在四周布好哨点等待。

【“嚯”的一下,不远处一个亮光,就归于沉寂。

霍恩第:元卿,去看看什么情况。注意安全。

霍元卿:是!

【霍元卿朝着亮光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霍元卿走到亮光的近旁,刚要拔刀,却留意到了一个新挖好的坟坑。

【旁边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行大字:霍恩第葬身之地。

15、药王寨机关房外 夜 外

【霍元甲领着俞洪水来到了机关房外。

【二人抬眼看着这个两层高的木质小楼。

【机关房里头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俞洪水:元甲,我们不在山下迎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霍元甲:敌人不在山下,在这里。

俞洪水:什么?

霍元甲:药王寨的地势险陡,趁其不备攻山都已经十分不易了,还提前下战书,这更本不是张家兄弟的作风。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从外围剿药王寨,而是根本就藏在山里,从内突破,内外围困,想一举拿下这里的所有人!

俞洪水:所以药王寨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就在这……

【两个人望着眼前的机关房,越发谨慎起来。

16、药王寨山门外树林 夜 外

【霍恩第父子二人全神贯注。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张豹:(os)霍恩第,这是为你准备的!

【张豹,招式迅猛,出招猛辣。大儿子元卿配合受了腿伤的霍恩第,一起跟张豹周旋。

【林中药王寨的弟子们看见情势不妙,放箭支援,风声阵阵。

【三人穿梭在箭雨中对打。

17、药王寨机关房一楼 夜 内

【二人潜入机关房。

【机关房一楼里面很暗,只能通过窗户透进来月光的影子。

【霍元甲和俞洪水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一步,两步,三步……

【霍元甲突然瞥见了月影下,类似绳索的暗影飘过,霍元甲大喊,想拉住俞洪水。

霍元甲:当心!

【为时已晚,俞洪水一脚踏出,被绳索拴住,倒挂到了房梁顶上。

【屋顶天花板有个洞,直接把俞洪水抽了上去。

俞洪水:啊!

霍元甲:俞师叔!

【霍元甲正打算追,突然,地上火炉点燃,张龙怒目圆瞪,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霍元甲。

张龙:一时大意,居然让你们找到这里来。

霍元甲:你是谁?

张龙:你爷爷张龙!

【霍元甲想冲上去救人,却被张龙拦住。

张龙:想救人先过我这一关。

【张龙摆开进攻式。霍元甲只能迎头应战。

【二人对抗,缠斗在一起。

18、药王寨山门树林 夜 外

【张豹集中力量对付霍元卿,本以为能制住元卿。关键时刻,霍恩第突然从木制轮椅上一跃而起,反客为主,攻下张豹。

【情势立即逆转,张豹反被二人制住。

霍恩第:说,张龙和张虎在哪儿?

张豹:呸!你个老贱种竟然使诈!

霍恩第:你既然有本事从药王寨带走芷兰,自然也有本事知道我的情况。我不使诈,怎么对付你的奸细!

张豹:哼,可你还是会输。

【霍元卿手上加力。

霍元卿:死到临头还嘴硬!

张豹:谁死到临头还不一定呢!我大哥二哥早在另一处,恭候霍家人多时了!

【霍恩第一惊,准备赶去支援。

张豹:没用的!这里距离机关房有十多里山路。等你赶过去收尸吧!

霍恩第:元卿,看好他!

霍元卿:是!

【霍恩第快步离开。

19、机关房一层 夜 内

【霍元甲与张龙对战。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呐喊声,随后就安静了下来。

【喊声让元甲分神,险些中了张龙一掌。元甲弹开,退出战圈。

张龙:你的好妻子和好师傅都在上面。你跟我打的有多激烈,他们就被打的有多惨。

【霍元甲握紧拳头。指关节都嘎吱作响。

张龙:来呀!

【霍元甲怒火“蹭”的窜起,他抬起肉拳,猛烈地朝着张龙打去,拳拳打得虎虎生风,张龙却招架不住。

【霍元甲失控一般,击倒张龙之后,一拳一拳再一拳。

霍元甲:来呀!出来呀!你亲哥哥的命,你们都不要了吗!来呀!

【霍元甲拎着不省人事的张龙,四处咆哮着。

【终于,尽头楼梯处的门被打开,一道光亮。

【霍元甲拭干脸上的汗和血,拎着张龙,一步一步沉重地走了上去。

20、树林里 夜 外

【霍恩第夜奔。

【闪回:

【霍恩第最后跟俞洪水的对话。交代俞洪水,要给霍家王家俞家留根。

【闪回结束,霍恩第加快了步伐。

21、机关房二楼 夜 内

【霍元甲拎着张龙,走上去。

【诡诈的张虎坐在前面。他的身前是刚刚被绑缚上来的俞洪水。背后不远处在机关房瞭望的空窗。

【而芷兰却不在这个房间里。

【霍元甲这才留意到,身前的俞洪水,已经被张虎用匕首戳了很多的伤口,在汩汩的流着血。

【俞洪水在地上抽搐着,却咬住牙不吭声。

【俞洪水注意到元甲上来了。嘴角咧开。

俞洪水:【喘着粗气】元甲,我没事,不疼。

【霍元甲目呲欲裂。

霍元甲:你大哥在我手里。把叔父还给我。

张虎:想换人可以。我大哥是一条命。俞洪水和王芷兰,是两条命。

霍元甲:我没心情跟你谈条件。

张虎:可是我有心情。当年三霸欠张家人命不计其数,我就想,杀一个算一个!

【张虎直接抓起俞洪水的头发,用匕首结果了俞洪水。

【霍元甲眼睁睁的看着俞洪水在自己的面前被杀。

霍元甲:我要杀了你!

【霍元甲爆发,把半死不活的张龙一脚踢飞,然后冲到了张虎面前。

【霍元甲失控,情绪受张虎左右,反而处处在破绽。张虎轻松的控制住了元甲,随他摆布。

【元甲一次次跌倒爬起再战,却越来越无力支撑。

【俞洪水的尸体就在旁边静静的躺着。

【愤怒却失控的霍元甲再一次被打倒。

【元甲跌在俞洪水旁边。

【俞洪水死至,也是咬着牙关,嘴角露笑。

【霍元甲想起俞洪水教过自己的点滴,想起在药王寨山门外,俞洪水对自己宿命的解剖,还有留给元甲的话。

【霍元甲站了起来,不再浮躁耍狠。他稳住自己的心神,面对眼前张虎。

【霍元甲瞬间有如神助,一身功夫使得自如起来。

【张虎紧张地应付着,却不在如刚刚信誓旦旦。

【霍元甲见招拆招,击败了张虎。

【霍元甲拉扯着张虎的头发,他目呲欲裂。

霍元甲:说呀!芷兰现在在哪里?

张虎:她已经死了,你找不到她了!

霍元甲:不可能!你说啊!你说啊!

【霍元甲用刚刚张虎结果了俞洪水匕首,一刀刀刺向张虎,张虎不怒反笑。

张虎:哈哈哈!失去爱人的恐惧和绝望,我要你好好偿个够!

【霍元甲愤怒至极,一刀刺向了张虎的心脏,而自己也精疲力竭,倒在了张虎旁边。

22、药王寨霍元甲房间 日 内

【难熬的一夜终于挨过去。

【霍元甲闭眼躺在床上,睡梦中惊醒。

霍元甲:芷兰、芷兰!

【霍元甲猛地坐起,却看见父亲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而旁边还有袁浩和阿福。

霍元甲:爹,芷兰呢?

霍恩第:不知道,还没有她的消息。

霍元甲:那……俞叔父呢?

【大家都默不作声,霍元甲犹如糟了晴天霹雳。

霍恩第:我在机关房里头找到了洪水的尸体。已经埋在后山,让他入土为安了。

【霍元甲听着父亲的叙述,也跟着红了眼眶,但是他强忍着没有流泪。

霍元甲:不可能的。俞洪水,他是打不死的。

霍恩第:元甲,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我们从踏入江湖那天起,就没指望能全身而退了。洪水活得太辛苦,是时候好好歇歇了。你也不要过分悲痛了,药王替你看过了,你能活下来,也算是捡了一条命了……等你好些了,去后山,看看洪水吧。

霍元甲:我会的。

霍恩第:我打算择日回南河村了。我们打扰的太久,而且药王寨也不能藏身了,不如回去,面对该面对的。

霍元甲:该面对的?张家的三个兄弟,不是已经……

霍恩第:元甲,给你看样东西……

【霍恩第掏出一封沾有血迹的请战书。

霍元甲:请战书?

霍恩第:这是在张家三个兄弟身上搜出来的。据张豹说,他们也是收到了这封信,才来小南河村的。

霍元甲:他们,也是被幕后策划人指引来的?

霍恩第:对。换言之,我们还是没有抓到最后的人。

【霍元甲接过那封请战书,他用力过猛,信封险些被他按出指痕。

霍恩第:江湖恩仇,总是要付出大代价的。这次,你懂了吗?

霍元甲:俞叔父不会白死。

霍恩第:唉。他已经白死了,因为你已回不了头。

【霍恩第起身,忧心忡忡的离开了霍元甲的房间。

【霍元甲失魂落魄的跌在床头。但是他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

23、药王寨大厅 日 内

【霍元甲脸色惨白,走到了药王寨大厅。此时刘浩然正在跟药王谈话,看见了霍元甲进来,连忙招呼霍元甲。

药王:元甲你怎么起来了?

霍元甲:来跟您告别。

药王:俞师傅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过分悲痛。

刘浩然:是呀元甲,照顾好自己。药王,我也打扰您很久了,是时候告辞了。

【刘浩然也向药王告辞,起身要走,被霍元甲拦住了去路。

霍元甲:怎么,做贼心虚,事情没办好就打算走了吗?

刘浩然:元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元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为了口舌之争,你都能设计推我们全家走向死路。后来我们揭穿了你的计谋,让你妻离子散,你会那么容易改头换面吗?

【刘浩然不说话,默默地站在元甲身边。

药王:元甲,这里面有误会吧?还是要查查清楚才好。

霍元甲:我已经查过了。刘浩然口中戒除烟瘾的药,不过就是改良过的新型鸦片。而他三番四次来到药王寨,也不是为了配制药方,是为了打听清楚药王寨的构造,顺便把打扮成他随从模样的张龙张虎等人送进山来!

24、药王寨山门 日 外

【闪回。

【刘浩然客客气气的跟弟子打招呼。

【身后是压低帽檐的张龙。

25、药王寨大厅 日 内

【刘浩然的额头有冷汗渗出。

刘浩然:我知道俞师傅的事情你很难过,但你不能胡乱指控啊。也可能是药王寨的其他弟子啊……

霍元甲:药王寨的弟子都清楚我爹的病况,知道他的双腿可以活动。只有往来的生意人,才不清楚。也就是只有你!刘浩然,我从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你。当初我爹让你报信,你却连夜逃走。张家兄弟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你个小小捕快为了个人恩怨就敢造谣生事,指控我爹我全家?哼,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沦落为张家兄弟的走狗了!现在树倒猢狲散,我看你还有什么戏可唱!

【刘浩然脸色一变,手上闪出一个匕首,挟持住药王。

刘浩然:你霍元甲总是对的,我刘浩然总是错的!我抽鸦片碍着你什么?要你多管闲事!我就是恨你整天自命不凡高人一等的样子!跟错了人押错了注是我倒霉!但是我还没输!

霍元甲:你没输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刘浩然:你说什么?不可能!我从来不比你差!

霍元甲:你就是失败者!

【霍元甲刺激着刘浩然敏感的神经,他留心着刘浩然激动的情绪,刘浩然的手在颤抖,刀尖逐渐远离了药王的脖颈。

霍元甲:失败者!

刘浩然:我不是!

霍元甲:失败者!一文不名!百无一用!

刘浩然:你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

【刘浩然情绪激烈,手中的刀也离开了药王的脖子,霍元甲猛地冲出去,拨开药王,手握刀锋,一脚踹在了刘浩然的小腹上,刘浩然横飞了出去。

【刘浩然颓然跌倒在地,开始抽搐着,嘴里却还在念叨着。

刘浩然:我不是失败者,我不是一文不名,百无一用,我不是……

【霍元甲护住药王,看着地上颤抖呻吟的刘浩然,眼神茫然。

【就在此时,身后的药王突然神色一变,掏出一把匕首,一刀插到了霍元甲的肩膀上。

26、后山俞洪水墓地 日 外

【霍元甲一身素缟,坐在俞洪水的墓前。

【他带了烧酒、酱牛肉。

【霍元甲给俞洪水烧纸钱。

霍元甲:叔父,你不是要走吗,就走吧,干嘛回来呢。你一直教导我说要心狠,心不狠事不成,战不胜。可你自己最后,就死在了心软上。如果你不记挂我们,或许你还可以逍遥快活,做个独来独往的镖师,也挺好的。

【霍元甲继续往火里添纸钱。

霍元甲:叔父,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那个背后的人,我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会把他抓出来,祭奠你。

27、小南河村外 日 外

【霍家人坐着马车,往小南河村的方向赶。

28、马车 日 内

【霍元甲神色凝重。

霍元卿:还在担心芷兰?

霍元甲:刘浩然、元霸天都已经死了,龙虎豹三兄弟也除掉了。还有分批来的各路仇家杀手……可事情还没有结束。到底是谁?谁抓走了芷兰?即便是去了后山,那也算是药王寨的地盘。他怎么能不动声色的把人带走呢?

霍恩第:你是觉得有些事被我们忽略了?

霍元甲:对,其中有些环节,我没想通。但我觉得,答案就在身边。

霍恩第:回到村子里,面对该面对的。不管对方是谁,事已至此,他没太多戏好唱了……

29、小南河村外 日 外

【霍家人的马车行到了村口,村口却出现了奇怪的土匪把守,面目狰狞,横眉冷对。

土匪:下来!下来!里面运的什么?

阿福:人呀,我家老爷!

【土匪掀开马车帘子,往里头望了一望。

【霍元甲直接走了出来。守卫的土匪凶狠的看着霍元甲,元甲不卑不亢,竟然把土匪看得浑身发虚。

【土匪从怀里掏出几张画像,比对着,突然一摆手。

土匪:就是他们!给我拿下!

【土匪围成一个圈,把霍家马车围在中心。元甲元卿刚要动手,却被霍恩第喝住。

霍恩第:村子已经被他们控制了,不要动手,会伤及无辜。

土匪:嘿嘿,知道就好!拿下!

【霍家人束手就擒。

30、天津·小南河村霍家 日 外

【霍家人被押着带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却发现已经被土匪们霸占。

【一个土匪头子此时正站在院子中央。

【霍家人被领出来,在土匪面前排成一排。

土匪头子:你们就是这个大屋的主人?

霍恩第:是!

【土匪头子猛地举起木棒,朝着霍恩第刚刚复原的伤腿,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

【霍恩第一时间没撑住,单膝跪倒。

众人:爹!

【元甲元卿按捺不住,准备出手。

土匪头子:呵,还挺有脾气?给我当街抓一个村民砍了,把头挂起来!我倒要看看你霍家的骨气,值多少个人头!

霍恩第:元甲!

【霍元甲只能忍住性子,退后。

霍恩第:我们村子跟你们寨子井水不犯河水。你到底为什么来?

土匪头子:我们收到了消息,说这个村子里藏了一大批金元宝,是前明时候用来复国的,价值不菲。这样的好事,我们兄弟哪儿能不来分一杯羹呢?如果你们主动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大家。如果不肯主动交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放火屠村了。

霍元栋:你们说放火就放火,还有没有王法!

土匪头子:你跟我谈王法?

【土匪蛮横地走到霍元栋身前,拍着霍元栋白嫩的脸皮。

土匪:爷爷告诉你,爷爷就是王法,哈哈哈哈哈!给你们三天时间,主动把金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只好亲自动手了。到时候可不是这么好说话!

【一群土匪晃出了霍家大屋。

霍元栋:咱们家哪儿有金银财宝,怎么打发这帮饿死鬼啊!

霍元卿:不能跟他们对着干,咱们霍家活下来容易,其他村民就要受牵连了。

霍元甲:早就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是这么卑鄙的招数!

【霍元甲望着满屋子的狼藉,心中计划着。

【突然听见屋子里头有声响,霍元甲心里一惊,和阿福冲进去看情况。

31、小南河村霍家祠堂外 日 外

【二人循声到了祠堂外。听见里面的动静。

【霍元甲和阿福相视,突然闯进祠堂。

32、小南河村霍家祠堂 日 内

【两个人刚要下手,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袁浩: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二人定睛一看,藏着霍家的,竟然是袁浩。

33、小南河村霍家大厅 日 内

【袁浩被带到了大厅里。霍恩第,霍元甲和阿福审问袁浩情况。

阿福:你说话小心着点!这回我们可不理会你胡言乱语了!

袁浩:唉哟,天地良心!我承认,我是不告而别,那是因为你们跟药王寨的人一样,不讲信用啊。说好是英雄将有用武之地,找我有事儿。结果呢,还不是一样把我关起来!那我怎么待得住,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阿福:那你还有脸藏在霍家!

袁浩:这不是没主人吗……

霍恩第:我问你,小南河村冒出来很多土匪。平日里,我们村跟山寨的人,井水不犯河水。这些人突然下山,无视官府,是为什么?

袁浩:这到底多浅显易懂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霍恩第:财?

袁浩:有消息说,小南河村有一大笔金银财宝!好像,就在这。

霍元甲:在我家?

袁浩:我也不是很确定。也是听说的。所以山贼土匪的,都赶过来凑个热闹。你们再不回来,主动上交,他们就要挨家挨户自己搜查了。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阿福:你来我家也是为了金子吧!

袁浩:我说你这人,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呢?我是那种人吗?

【袁浩横扫一屋,发现三个人都有点头的意思。

袁浩:好吧,就算我是,我也不跟土匪山贼抢啊?虎口拔牙,活够了?我是因为一直被人追杀,才藏在这里的。

霍元甲:追杀?

袁浩:我从药王寨下来不久,就总觉得不对,像是有人跟着我。幸亏我多留了一个心眼,躲着藏着,才没被人灭口。

阿福:你又编故事!你有什么值得人家灭口的?

袁浩:怎么不值得?我可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人!话说你们到底抓住那个年轻人没有?

霍元甲:等一下!你说你下了山出了寨子,开始被人跟踪。

袁浩:对呀。

霍元甲:芷兰是那前后被抓的,之后……难道是……

霍恩第:元甲,你想到什么了?

霍元甲:爹,我想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34、小南河村农家 日 内

【农老爷和农劲荪在院子里商议正事。

农劲荪:爹!再由得这些土匪山贼乱搞下去,就算是不出人命,乡亲们的生活也算是毁了!

农学儒:我已经跑到县衙多次反应了。县令这个人你也清楚。不闻不问,高高挂起。生怕有事沾到自己头上!

农劲荪:朝廷不管,官府不问,就由得百姓去死了?

农学儒:混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农劲荪:大实话!虽然我一己之力算不上什么,但也比任人宰割强!如果他们一定要搜村,那我就奋起反抗。

农学儒:就凭你?拿着算盘反抗去?还是拿着笔杆子反抗去?

农劲荪:我……

【展鹏一路小跑进来。

阿福:农老爷!农少爷!

【农劲荪双眼发亮,喜悦写在脸上。

农劲荪:阿福!你来了!元甲他们都回来了?

农学儒:阿福?药王寨之行,一切可好?

阿福: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我们家爷想请劲荪少爷过去一趟。

农劲荪:好!我正在这家里待的无趣呢!

【农劲荪跟着就要走。

【展鹏凑过来。

展鹏:少爷,外头这几天乱,不如让我跟着你吧!

农劲荪:也成。那爹,我们先去了。

农学儒:替我向霍师傅问好。

农劲荪:知道了。

【三个人结伴走出去。

35、小南河村村道 日 外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只要有土匪模样的人经过,所有人必须停下鞠躬,留下买路钱。

【阿福边走边说情况,压低声音,谨小慎微。

农劲荪:什么!竟然发生这种事!

阿福:是啊。这几日少爷萎靡不振。今天就突然说要见农少爷。农少爷,您费点力气,好好劝劝我们少爷吧!

农劲荪:放心,元甲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突然来了一个土匪模样的人经过,抓起农劲荪的钱袋就跑。

农劲荪:大街上明抢啊!抓住他!

【阿福也在旁边起哄,展鹏追着就跑了出去。

36、小南河村霍家大厅 日 内

【农劲荪带着展鹏,来到了霍家。

农劲荪:这村子再不想办法治理,我们就都是土匪的粮仓、后院、钱袋子了!

【农劲荪边说,边走了进来。

【霍元甲已经等候多时。

农劲荪:元甲,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书,说已经抓到幕后黑手了?是谁?人在哪儿?送到官府去了吗?

【霍元甲招呼他们落座,给农劲荪和展鹏斟上茶。

霍元甲:我的事情,还不急。村子里这是怎么了?

农劲荪:不知道谁放出的消息,说村子里头有宝物,这些土匪来村子里,找我爹里正谈判。说如果三天之内不交出来,就要放火烧村子。

霍元甲:是什么宝物?

农劲荪:说来蹊跷,说是要找一批古物,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十七年前,被镖师押运到南部沿海的。可能已经被不法商人走私出口了。

【霍元甲垂下眼睑。

霍元甲:农老爷应该明白,这笔宝物,说的就是我爹做镖师的时候,押送的最后一趟镖吧。

农劲荪:真的?那那些土匪还是冲着你霍家来的?

霍恩第:动用土匪,估计对方也是黔驴技穷了吧。劲荪,我想不通一件事,我们去药王寨这一路上遇到的埋伏,比在村子里还严重还惨烈。就好像我们的所有讯息都暴露在仇家眼前一样。

农劲荪: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如果,如果实在不行,你们还是搬出村子吧!我跟我爹商量商量,再给你们寻一处僻静的地方,你们一家人就躲在那边别再回来了。

霍元甲:劲荪,这才是你想说的吧。是你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农劲荪:什么叫我爹的意思我的意思?霍元甲,我在正儿八经的给你出主意,你这东拉西扯的什么意思,你话里有话吧?

【元甲抬眼看着一直在旁边默不吭声的展鹏。

霍元甲:展鹏,你去叫阿福过来,就说我有事嘱咐他。

展鹏:好的。二位爷慢慢聊。

【展鹏刚刚起身,农劲荪就止住了展鹏。

农劲荪:展鹏,你坐下。刚刚是阿福领路带我们进来的,你要是有事嘱咐干嘛不直接嘱咐!

霍元甲:劲荪……

农劲荪:你家里出事你心情不好我都理解,但你也要有个限度。我跑过来不是看你出幺蛾子的!

霍元甲:我觉得有些话我们私下聊聊比较好。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

农劲荪:已经到了“私下聊聊比较好”的程度了?那我还非得广开言听看看了!我农劲荪行的端做得正,我用不着避讳任何人。展鹏你就在这儿,听听霍二爷有什么高见。

展鹏:少爷,我还是……

农劲荪:坐下!

【展鹏只好战战兢兢的坐下,留心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霍元甲: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农劲荪,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过命的兄弟,把你们农家人当做自己的亲人,可是没想到,我最后是被自己人出卖的!

李林

2012-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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