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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天晚上,兴致勃勃的朱颖向琴高询问自己的圣诞节目单,琴高宣称因为网络文学大赛,公司安排加班,无法奉陪。不料上帝查知他实因不爱圣诞节日,突然赐予他未卜先知的本领,搪塞的借口竟然变成现实。可见撒谎是女人的专权,男人若是侵权,必受意外惩罚。

第二天上班,琴高打开电脑,着实吓了一跳。昨天下午大赛的通告才挂上去,十多个小时,专为征文开设的版块已经密密麻麻发满帖子,有几百之多,翻了十多页,而且点击回复都不低。琴高的感觉只有一句诗可以形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惑不解这个人人讨论股票房子的时代,还有如此之多的文学爱好者,好比蒸汽时代的马拉车大行其道一样不可思议。姜明广喜出望外,深深佩服自己英明卓见,当即向几位组委会同僚转告这一喜人盛况,同时下达指示,琴高今晚加班,尽快对所有的参赛稿件进行筛选,加精的加精,推荐的推荐,对于通过初选的作品,要拿出简单的意见供专家评委参考。琴高奋战一上午,闻到同事的盒饭菜香,方才离开电脑,大大地舒了口气。琴高这口气,可不单是身体的放松,也是精神的松弛,好比《夜航船》中那位伸腿和尚。

文学固然不复神圣,在琴高心里,如同落魄的王孙,总还残存着一些华丽的光彩,兼之并非专业,突然被委任评委,琴高大感惶恐,只是上命难违,仗着网络遮面,也不怕滥竽充数,反正还有几位市里的文坛权威在后面作菩萨供着唬人,又握着最终解释权的尚方宝剑,思想即便有一二杰作没被自己慧眼识荆,那也只怪它运气不济。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文学史上被埋没的天才车载斗量,自己不过略略添砖加瓦,算不得了不起的光辉事迹。张爱玲说得好:一个作家,天生是被人误解的。栽谁手中不是一样?抱着这样敢死队的心理,琴高慷慨就任,谁知一上午工作下来,发现自己患得患失的担心纯粹多余。

稿件中一半是小说,小说中一半烂得像虫咬得千疮百孔的树叶,剩下的一半也各擅烂场。有的故作深奥,人物和情节如房上架屋,复杂不堪,行文好比长长的列车,一眼难以望到尽头,你不憋足一口长气读不完一个句子;有的故作浅薄——或者琴高判断有误,原来就是浅薄。对话完全复制弱智的港台影视,文字粉嫩,极像婴儿的屁股,思想像小学生一样简单、迷信,要从其中寻找线索和逻辑如同从尸体中寻找迷走神经一样困难;有的作者野心很大,不甘心仅作小说家,还要越界充当哲学权威,写着写着就节外横枝,把一段自己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的歪论,路障般地塞进正在发生的情节,读者无法畅快前进,以为作者是德国人;有的是自命先锋,一部小说的结构故意弄得七零八落,混乱不堪,倘若是诗歌,还可看成是作者别具匠心的建行,可是用在小说上,就像一列火车去做摩托车的特技动作;有的标明科幻,实际应该称为奇幻或者志怪小说,作者恨不得把中学课堂上那点儿物理化学知识赶紧还回去,好肆无忌惮地编造故事。

小说一塌糊涂,散文不甘示强。漫谈名副其实,杂记表里如一,作者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毫无核心体系,像幼稚生的日记;有的志存高远,学时下走红、孔子生气庄子着急那位女讲师,一篇文章就像是管理混乱的格言铺子;有的无病呻吟,无感而发,恰如法国古典大师形容一些写挽歌的人所谓“矫揉造作,使自己伤心”;有的作者胆量奇大,敢于把死人从坟墓里拉出来喝咖啡,吃下午茶,促膝而谈;有的作者可以兼职巫师,法力神通,能够把古今中外的死魂灵招之即来,一段文字能够碰见好几位大师。庄子在《外篇》中骂天下读书人,说他们的文章都是在偷死人嘴里的珠宝。古人诫之在前,后人屡犯不止,可见“文人无行”四字证之不诬。

小说散文争熊,诗歌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琴高本以为诗人如同史前动物,早已绝迹,哪知借助网络,这些化石居然自动出土,焕然一新。这“新”可新得超前。撕裂、破碎、晦涩,像是病人的臆语记录,又像是留给几百年后的人做研究古文使用,琴高自认不具备谍报人员的侦破才能,无法破译作者煞费苦心深藏的意义。偶尔碰见浅白能懂的,又忸怩作态,连琴高都看出整首诗就为烘托那一句诗人自鸣得意的妙句,偏不肯爽快示人,遮遮掩掩,像对待糖果一样包装花花绿绿的彩纸,结果像一小茶匙的果汁,冲了三大杯热水,味道尽失。也有标着五古七律的旧体诗,琴高才识浅陋,不敢凭着自己心思宣判为顺口溜,只好存而不论,既不加精也不推荐。还有写评论的。作者似乎天生具有书评家的本领,无须看得几页书,议论便已发了一大堆,究其原因,议论是现存的,就像数学公式一样可以套用。这种评论如同白开水一样,不会药死人,可也不会有营养。有些作者两极分化,叫好的就像专门请来的托,害得文学批评里有限的几个赞美词语加班兼职,像国家元首一样频频露脸,反对的就像跟人有仇,一见面就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三十六计施展大半。一个小城市的网络征文,似乎并无必要于小说、诗歌、散文三大门类之外单设评论。琴高昨天问过评论可否归类散文,如同一家医院草创,先开内科外科主要科室便可,并无必要将妇产科、神经科这些部门设置齐全,——倘若承认文学是一种病,如同牛黄麝香一样,琴高这比喻并不离谱。姜明广笑而不答。这是一种只可意会的幕后交易。这一届作协主席刚从市委宣传部退居二线,当官上瘾,难以像鸦片一样突然戒掉,照顾到作协聊做调整,尖酸刻薄的一帮江城文人暗中讥笑鸠占鹊巢,外行领导内行,主席憋着劲要为自己正名,评论这个单项大奖专门为他所设,组委会所有成员心照不宣。作协主席以前做批评文学,现在做文学批评,可算工作对口。

琴高忙乎半天,矮人选高,勉强挑了几篇冠冕堂皇、中正平和的稿件放到首页充当门面。倘若境界是目送飞鸿一样难以说清,那么思想幼稚如同童话作家,文字不通譬如重感冒病人的鼻子,幽默类似丑星卖贫,煽情仿佛卖弄风骚,这些破绽就像手挥五弦一样容易看得清楚明白,可不需要多么高明独到的眼光。琴高一篇篇征文浏览下来,渐渐气定神闲,再无初出茅庐的惶恐,心中大是感叹,不过半天时间,自己变化如此巨大,好比那些官僚未上任时诚惶诚恐,不多时便已泰然自若。又想到每篇来稿,都包含着作者殚精竭虑的劳动和殷切期望,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却在这里随便生杀予夺,如同组织部那些手握大权的官僚,可以对着任命名单随意勾勾圈圈,这样意淫一番,哑然失笑。

下午姜明广从外面打电话回来,指示把某帖置顶推荐。这是一篇女性识角的小说——或者,称其为散文诗更加恰当,充满大段大段的内心独白,风格凄婉无度,悲伤得叫读者和作者都欲哭无泪,琴高不喜欢这种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风格,令人联想证券公司账户那支跌落谷底的股票,草草扫了几眼直接Pass(略过),这时总经理亲自查漏,赶紧改正补缺,同时编了好几个理由以备质询。仔细研究作者的ID:雾样的忧伤。古典而朦胧,无法不令人产生暧昧的联想,不由又替许小姐担上了心。第二天下午,卢小姐要求琴高替她一个朋友的孩子推荐,琴高自然照准。晚上,圣诞之夜,姜明广打电话给加班的琴高,醉醺醺地下达指示,让他立刻在投稿专区中开设一个军旅专版,并且在协办单位一栏增添武警驻江城部队。琴高毫不困难猜想到,此时此刻,姜总经理身边的酒友中肯定有武警部队的领导。接着几天,公司所有的同事频繁造访琴高的工作间,包括杂工何伯,琴高的手机也殷勤地响个不停,很多久未联系的同学旧友,都像过年时的债主一样冒出头来,目的只有一个,向琴高告密,某个ID跟他们有某种特殊关系,要求加精推荐置顶昭示天下。开始琴高忸忸怩怩,不肯爽快应承,卢小姐批评他,说他真像一条鱼,工作上不会转弯,对某些不必要的东西莫名其妙地执着。姜明广通过电话下达几次指示后不胜其烦,干脆自己操刀。他拥有整个网站的最高权限。许小姐嫌琴高不够驯服,也从总经理那里申请了权限自力更生。琴高豁然醒悟,不过一个征文,不过一个网络征文,不过一个小城市的网络征文,不过是初选,不过是简单的推荐加精,他不需要为它承担任何民事刑事责任,至于公平和道德,这是他一个小小的网络编辑操心的事吗?当下改弦更张,从恶如流,来者不拒,如同堕落的官员,彻底地、放肆地徇私枉法。姜明广和许小姐主动替他工作,减少一些自己的罪孽和歉疚,再好不过。几天下来,琴高像贪官污吏一样受贿了不少人情,一边慨叹暗箱操作不愧国情特色,连个小小的网络征文也不幸免,一边自责持身不正,辜负了父亲和老师的教诲。隔壁那个由轿车技术引起的中日争论帖已经全面爆发骂战,日本首相寿堂的贞操,隔空受到重创,日本人黄泉之下的女性亲友,频频遭遇暧昧问候,很多热情冲动的网友表态要成为他们死去的直系亲友一员。琴高按照惯例对于一些肮脏的字眼进行处理,就像大饭店里清洗腰花和肥肠。这个本应火爆的热帖没让琴高过分关注,它时运不济,碰上高雅的文学,不得不让位于更加火爆的征文砖战。

文学作品无论诗歌小说,还是散文评论,都像渔网,窟窿总比线多,无懈可击的情况几乎没有。经典作品诸如四书五经,也有后人历代缝补,常遭诟病,所以文人相轻,并非天生怪僻,而是有理有据。圣诞那天,姜明广指示琴高建立征文QQ群,置顶公告,邀请投稿作者加入,半天时间,两个百人群就像春运的班车塞得满员,固然不少正宗作者,也多三山五岳的闲人,琴高猜测姜明广不过是意淫李世民那一句“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这其中,便有雾样的忧伤这位女英雄。宋玉《风赋》中写道:“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侵淫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这次砖战生于征文,起于建群,侵淫论坛,盛怒于粉丝之争。

最先是一个“寻求真相”的ID发了一个帖子《致大赛组委会的一封公开信》,质问大赛的评委、流程、奖项设置以及协办单位,提出一连串的为什么,怀疑的态度如同诗人北岛著名的那句:我不相信。同时,质问开赛几天来推荐加精的帖子,尤其对雾样的忧伤那篇散文诗《你是如此的多情》进行多情地批评,文采并茂,鞭辟入里,结尾处故意留一闲笔,引人联想雾样的忧伤与推荐这篇散文的人具有某种隐秘的关系。《浮生六记》上讲:唯其才子笔墨方能尖薄。似乎也可理解为,唯其尖刻才是才子笔墨。“才子”似乎一直坐在电脑面前,每隔十分钟就回复四字:人工置顶。仿佛西西弗斯推动石头一样,保持帖子一直出现在论坛首页。看架势组委会不给回信,他就这封信就要不停地寄下去。琴高郁闷地做了替罪羊,偏偏不能像国家外交一样发表严正申明,也不敢造次删帖。打电话请示姜总经理,姜明广意外地高兴,表示有争论非常正常,而且是好事,说明大赛成功。在这个眼球经济时代,无论批评还是称赞,有人关注才好,最怕就是被人如空气一样忽视。

陷入流言的主角都爱写一篇大意为“流言止于智者”的自白文章,雾样的忧伤没有逃过这个魔咒,当天便发了一个《致某君》的帖子,宣称口舌难争,坚壁勿战,那些可笑复可怜的无聊攻击,一律像不良网站一样加以屏蔽,或者像垃圾广告一样置之不理。雾样的忧伤擅长散文诗,这篇本该的说明文被她写得哀婉动人,触目惊心,后果如同以毒投水,《致某女》《像雾像风又像雨》《谁的心不曾柔软》《雾样的忧伤还是干瘪的哀嚎》诸如此类的文章如鱼浮水接踵而出。有的操练孔老夫子皮里阳秋的春秋笔法,阴阳怪气地打些自鸣得意的隐语,既怕别人不懂,又怕别人一看就懂,典型的文人勾当,如同半掩门的寡妇。有的使用几十年前的斗争招数,文章中充斥标语口号帽子,严肃认真得像是法庭上的起诉书,慷慨激昂如同电影中的英雄。除了吃饭睡觉,国人的传统是任何一件小事都不会意见统一,有人拍砖,自然也有人拍掌。旁征博引的,从雾样的忧伤的文章延伸到女性写作,进而上升到整个文学和时代,既是在声援,也是在顾盼生辉地显示渊博与睿智。有摆出一副慈祥面孔,苦口婆心地劝教,不像是在论战,倒像是变着法子调情。更有甚者像傻子一样立场坚定,斗志坚强,言行也像傻子一样简单直接,宣称凡是批评雾样的忧伤的人就是傻子。琴高看得兴味盎然,大长见识。文学这东西不比武术,不服可以上门单挑,三拳两脚分出高下,文学家们喜欢笔仗嘴架,互吐口水,只要脸皮足够厚,基本没有认赌服输的例子。现在遭遇网络,变本加厉,这种不见面的安全争执最没结果,基本是大战三百回合各自回家医肚饿。稍觉意外地是雾样的忧伤立刻做出反应,或者说是反击。如同刚刚宣布退役的运动员马上复出。言而无信本来就是女人的专长和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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