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院顾名思义乃是陌府堆放柴火杂物的地方,位于陌府最北面离厨房并不远,非管家带着刘二不一会就到了柴院,穿过前院堆满杂物的院子,后院倒是比较空旷,杂草丛生十分破败,靠墙角处有一口井。
井口的蜘蛛网上一只蜘蛛趴在上面呼呼大睡,这里向来安静,传言这里半夜闹鬼,经常有人啼哭,大家都害怕不敢靠近。
“小东西,收拾了你我就去找你娘亲,把上次的连本带利讨回来,看谁再来救你们!”
非管家吐了口唾沫,伸手从刘二肩膀上扯上麻布袋子,砰的一声云熙重重的摔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她醒了过来,后颈处火辣辣的疼,头也还是晕乎乎的,转一下身子都动不了,她才记起之前她被人套进了袋子里还被打晕了。
左右打量了下自己还在袋子里,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敢掳走自己,定不是外人,陌府与她有过节的,只有一人。
“非管家,我知道是你,你想干什么?”
听到云熙问他想干什么,非管家和刘二都哈哈大笑,干什么,送你去见阎王爷。
“有什么好笑的,敢做还不敢当吗?你这个阴险小人把我装在袋子里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我出去,难不成你还怕我不成?”云熙知晓自己被非管家掳来绝对没有好事,想将他激怒将自己放出去,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跑。
“你这个丫头骗子莫要拿话激我,在我面前耍心机你还嫩了些,我也不哄骗你,让你死的明白些,见了阎王莫要怪我,可不是我要取你性命,我也是听命行事,刘二,丢她下去!
刘二得令操起装着云熙的麻布袋子双手一掷,噗通一声就被丢下了水井。
水井多年未用,井水不多都快要干涸了,但是淹死一个被困在麻布袋子里的人还是很容易的,云熙拼命的挣扎,双手用力的撕扯布袋,呼吸越来越难她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难道,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吗?
自己莫名其妙到这个时空转一圈,就要这么被淹死了吗?她最牵挂的娘亲,会怎样的伤心难过,还有,陌凌奕,他会难过吗?
陌凌奕,你在哪?救我!
终究还是抵不住黑暗的侵蚀,云熙缓缓地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对不起,她实在坚持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
一条银色的皮鞭缠从天而降瞬间绕住布袋将它从井水里拉出,皮鞭的主人揪过布袋丢在地上,随意的收起皮鞭好奇的问:“这里面是什么啊?”
非管家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往刘二身后藏,说话也结巴起来:“慕……慕少爷!”
“我问,这里面是什么?为什么丢井里?”慕空蹲下身子,伸手就去解袋口的绳子,他原本是要跟着慕月她们去游玩的,半路又觉得没意思,找了个借口返回了陌府,一个人东逛逛西瞧瞧好不自在。
后来在陌府竟然看见了一颗罗汉松,样子年份和他烧掉的那颗倒是十分相像,他兴致勃勃的想研究一番琢磨怎么向陌羽千讨要了移植回去赔给慕天,便坐到了树上游玩。
远远的看见两个人扛着个麻布袋子,丢在地上又扛起来丢进了井里,他好奇心重,不搞清楚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怕是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于是便屁颠屁颠的跑来捞起来看看。
靳非与刘二自然认得眼前的这个二世祖,哪里敢阻拦他,只是害怕的站在那里不知怎么解释。
“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慕空几下便解开了绳子,丢在一旁便打开了袋口,这一看愣是吓一跳,白净的小丫头浑身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双眼紧闭,脸色铁青嘴唇发白,慕空伸手探了鼻息十分微弱,人已经快不行了。
“你们竟然草芥人命,该死的,火精灵啊,燃烧吧火球术!”慕空实在太生气了,丢了个火球瞬间就将牧二吞噬,非管家本来躲在刘二身后的,只看见一个火球飞过来转眼刘二就浑身起火被烧了个精光,他吓得尿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转身就跑,生怕慕空再丢个火球将他也给烧没了。
慕空懒得理会非管家,他将云熙从布袋里抱出来躺在自己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一颗药丸塞进她口里,那是慕天给他的保命丸,十分珍贵就连慕月都没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拿如此珍贵的药丸给眼前素未谋面的女孩吃,他只知道,看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孩,他的脑海里竟然会浮现若干年前,一个小女婴安睡在摇篮里,粉嘟嘟的模样让人心都软化了。
那时候他也才五岁,娘亲说,她是他的小未婚妻,日后,他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没过多久,小婴儿便随着她的亲人们离开了,他很生气,他说,他再也不要什么未婚妻了,不是说好一辈子的吗?怎么就这么丢下他了。
摇摇头甩去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慕空抱起云熙往外跑去,穿过长廊路过水榭,他庆幸自己刚才乱转摸清了陌府地图,此刻才不至于迷路。
星辰远远的看着慕空抱着一个浑身湿透了无生气的女孩跑过来,他挎着脸都要哭了,“哎呀我的小祖宗爷,你又闯什么祸了?这……这怎么拉?”
慕空切了一声,他那有闯祸?“祁牧师住哪儿啊,快带我去!”
虽是服食了保命丸,可是那只是暂时吊住一口气,还得赶紧找牧师救治,慕空心急如焚,你吃了我最珍贵的药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不亏大发了。
“小的刚去查探过,您先上马,我领您去!”星辰牵过那匹汗血宝马,伸手来接慕空怀里的云熙。
“骑什么马啊,马车马车!”慕空轻轻避开,愣是没让星辰碰到云熙,星辰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又驾着马车过来,几人迅速的上了马车就往祁阳峰那里赶。
星辰驾着马车心里暗嘀咕,少爷是得了失心疯了吧,以前打死他都不坐马车,如今要求坐马车;以前最是爱干净,衣服上沾染了灰尘都要换下来,如今抱着那样一个女孩不撒手,他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