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126400000007

第7章

到了幽篁小筑的大门口,我们就看到章伯伯、章伯母、凌云和秀荷了,只少了章氏兄弟。秀荷正在章伯伯的手中挣扎,章伯伯抓住她的两个肩膀,把她像筛糠似的乱摇一通,一面暴跳如雷地大叫大骂:

“你这个小娼妇,你把小羊还出来就算了,还不出来我剥你的皮!”

我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骂秀荷作“小娼妇”,在我的感觉上,仿佛只有没修养的女人才这样骂人。同时,弄丢了小羊也不该算作“娼妇”呀!秀荷扭动着身子,在章伯伯手里像个待宰的小鸡,徒劳地想挣脱那牢牢钳住她的手指。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她反复地地喊着,满脸恐惧之色,一面把眼光求救地投向章伯母。

“好了,一伟,”章伯母伸出手去,“你放了她吧,她又不是有心的!”

“别为她讲话,舜涓!”章伯伯厉声说,“你的慈悲心肠每年都要为我损失不少钱财,这些山地人是没良心的!八成就是她自己偷了,偷回去烤了吃了!你说是不是?”他猛力摇着秀荷,“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没有!”秀荷哭喊着。

“没有你就拿出来!老子花了钱用你来看羊,你还把羊看丢了,我用你做什么?是不是你把羊偷回去给你爸爸了?你说!你说!”

“我没有!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秀荷哭得直喘气。

“还说没有!”章伯伯大叫了一声,劈手就给了秀荷一巴掌,打得秀荷的头都歪了过去,接着,秀荷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她的哭声更加引动了章伯伯的怒火,举起手来,他一连给了秀荷好几巴掌,那巨大的手立即在秀荷脸上留下无数纵纵横横的指痕,秀荷就哭得更厉害了。章伯母跨上前去,一下子拦在章伯伯面前,抓住秀荷,她想把她从章伯伯手中抢下来,一面喊:

“一伟,你不能这样打她!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说是她偷的?一伟,你放手!”

“我们花钱雇她做什么的?”章伯伯大叫,“不管是不是她偷的,她该负责任!”

“但是,她只是一个孩子呀!”章伯母把秀荷的头用双手抱在胸前,她那小小的身子像个保护神般挺得直直的,脸色苍白而凝肃。“你不能要求一个孩子像要求成人一样,而且,即使我们是雇主,也没有权利殴打佣人!”

“去你的婆婆妈妈经!”章伯伯吼着,一面拉扯着章伯母。“我只问事实!我花了钱是为了保护羊群,羊丢了我就要找她算账!你护在里面算哪一门?我看你巴不得把我的家当全拿去送人呢!”

我身边的韦白看不过去了,跨上前一步,他把手压在章伯伯的手背上,劝解地说:

“好了,好了,一伟,为了一只小羊发这么大的脾气,何苦呢!你就饶了这孩子吧,她老老实实的,不像个会偷羊的!”

“哦,是你,韦白,”章伯伯看到韦白了,但仍然愤愤不平。“你也帮着秀荷说话!这孩子早就气得我要冒火了,去年冬天,她让一只小羊掉在河里淹死,没几个月,又弄丢一只小羊,这些山地人我一个也不信任,他们全是没良心的,都看着我的财产眼红!”

“他们是根本不把财产放在眼睛里的,”韦白慢吞吞地说,“你没弄清楚他们的性格,虽然他们很穷,但他们穷得快乐,财产对他们毫无意义。”

“韦白,”章伯伯气呼呼地说,“山地人是你老子哦!”

韦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显然被激怒了,他看了章伯母一眼,后者正用祈谅似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用眼光代章伯伯向他道歉,这无言的言语使韦白软化了,他转开头,长叹了一声,说:

“一伟,你这份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章伯伯翻了翻白眼:“我为什么要改我的脾气?”

“农场不是军队,”韦白的语气依然那样慢吞吞,把一只手放在秀荷的头顶上。他望着她说:“他们也不是你的部下,再这样下去,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不必讨好他们,我又不想保住什么校长席位!”章伯伯不经考虑地说。韦白的脸色更难看了,掉转身子,他跨开步子就想离去,一面咬咬牙说:“我还是走吧!到这儿来根本就是个错误!”

“韦校长!”喊住他的是章伯母,她的脸色依然苍白,那对乌黑的眼珠就显得特别地黑而亮。“你是知道他的脾气,何必生气呢?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不进来喝杯茶就走吗?”

韦白有些迟疑,他看看章伯伯又看看章伯母,眼睛里有种近乎痛苦的神色。章伯伯显然也觉悟到自己的话过于激越,放开了秀荷,他自圆其说地对她大吼一声:

“滚吧!你!看在韦校长的面子上不打你,以后再出了类似的事情,我不剥你的皮就不姓章!”

秀荷踉跄了一下,几乎跌倒,有个人走出来扶住了她,是凌霄!他不知何时站在我们旁边的,但显然也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他默默地看了他父亲一眼,带着股强烈的、不满的神情。然后,当着他父亲的面前,他用手臂环住秀荷的肩膀,像保护自己的一个小妹妹般,温和地对她说:

“来,秀荷,我带你到厨房里去洗洗脸,吃点东西。”

章伯伯迈上前一步,想对凌霄发作,章伯母及时阻止了他,祈求地喊了声:

“一伟,你就算了吧!”

章伯伯站住了,恨恨地望着凌霄和秀荷的背影,好半天,才对章伯母瞪瞪眼睛说:

“好吧!又是你护在里面,连自己的儿子都教成了叛逆!”回头望了望周围,他没好气地说:

“怎么,大家都站在大门口做什么?为什么不进来坐?”

我们都很沉默,没有谁讲话,章伯伯又环视了我们一圈,大声说:“你们怎么回事?以为我做了什么?我不过教训教训我所雇用的人而已!”

“好了!”章伯母吸了口气,“大家进去吧!”

我们正要进去,章凌风从竹林外大踏步地跑了来,他看来精力充沛而神情愉快,嘴里吹着口哨,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一眼看到我们,他停住步子,條诧异地向我们所有的人望了望,说: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章伯母疲倦地说,“只是一件小事,秀荷弄丢了一只小羊。”

“小羊?”凌风愣愣地问,“一只小山羊吗?”

“是的,你看到了?”章伯母问。

凌风尴尬地伸伸脖子,咽了一口口水,做了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慢慢地说:

“唔,我看到了,一只小羊……不过是只小羊而已,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看到了,你就说出来在什么地方看到的!”章伯母对凌风吞吞吐吐的态度有些生气,“难道连自己家的小羊都认不出来,为什么不带回来呢?”

“我当然认得,”凌风又伸伸脖子,“就因为是自己家的小羊,所以我放放心心地把它烤掉了。”

“嗨,你说什么?”这是凌云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同时,章伯伯和章伯母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我也不由自主地对他挑起了眉毛。

“是这样的,”凌风笑嘻嘻地说,“我在树林里碰到了余亚南,他正在那儿写生一张风景,画得并不顺利,我们就谈上了,从艺术谈到文学,从文学谈到哲学,越谈越高兴。刚好秀荷到溪边来放羊,我们的肚子也饿了,因为秀荷在树下睡着了,我们就没有惊动她,我挑了一只最小的羊,两人到梦湖边去烤了吃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充满了不寻常的岑寂。我预料章伯伯一定会大大地发作一番,而为凌风捏着一把冷汗。章伯母只是呆呆地瞪着凌风,似乎被这完全意外的答案弄得无法说话。韦白靠在门上,默然不语。好一会儿,我听到章伯伯说话了,大出我意料之外,他的声音里并没有火气,只是有些勉强:

“你捉走了小羊,为什么不先告诉家里一声?以后这种事希望不再发生!好了,大家进来吧!这件事就算了!”

章伯母想说什么,但她咽下去了,咽不下去的,是她脸上那层不豫之色。瞪了凌风一眼,她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子,领先向屋里走去。章伯伯、凌云、韦白和我也跟着向里走。凌风的眼光落在我身上了,我那凌乱的头发和撕破的裙角都逃不过他的注视,他的眉头蹙了起来:

“咏薇,你碰到什么意外了吗?”他问,“你的样子好像刚刚遭遇过一只狮子。”

“一只猩猩。”我自语似的说。

“什么?”凌风没听清楚。

“别提了,”我有些不耐,“都为了你那只小羊。”

我们的谈话引起了章伯母的注意,她到这时才发现忽略了我,回过头来,她关心地望望我,问:

“你到哪里去了?还没吃晚饭吗?”

我知道他们一定都已吃过了,就说:

“没关系,等下我到厨房去煮两个蛋吃。”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她追问。

“一个小误会,”韦白代我答复了,“她在树林里碰到了林绿绿的父亲,她被吓坏了,老林以为她是绿绿,想抓住她带回家去,就是这么一回事。”

韦白的叙述很简单,去卩却引起了全体的人的注意,章伯伯哼了一声,低低地诅咒了一句:

“疯丫头!”

我不知道他在骂谁,但他的脸色比刚才打秀荷的时候还难看。章伯母的神色非常不安,她偷窥了韦白一眼,做了个眼色,似乎让他不要再讲。凌云的眉头微蹙,用畏怯的眼光看着她爸爸。只有凌风,他仍然神采飞扬而精神愉快,韦白的话同样引起他的注意,他高兴地说:

“哈!绿绿吗?我今天早晨看见她,她美得像早晨的太阳,简直耀眼!”

早晨的太阳啦、早晨的云啦、早晨的天空啦……他倒有得的是形容词!章伯伯不知怎么生气了,对凌风狠狠地瞪大眼睛,嚷着说:

“在我家里不许提那个女野人的名字!”

“好好好,不提,不提。”凌风忍耐地说,叹了口气,“就因为她是山地人而叫她是野人也不对的,人生来都是一样,几万年前,我们的祖先比他们还野呢!”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顶撞父亲?”章伯伯问。

“哎呀,好爸爸,”凌风满脸的笑,拍了拍他父亲的肩膀(倒有些像他是长辈,他父亲是小辈似的),“发脾气对你的血压不好,我不过随便讲讲,有什么可生气呢!待会儿韦校长要笑我们家了,一天到晚就是大呼小叫。”

章伯伯脸上的线条不由自主地放柔和了,我冷眼旁观,觉得凌风滑得像一条鱼,又机警灵敏得像一只鹿。韦白显然也感觉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淡淡地说了句:

“一般家庭都是这样的!”

他们都走进了客厅,我想,我不必跟进去了。同时,几小时的寻找、奔跑和惊恐早已使我饥肠辘辘。如果是平时,章伯母一定会叫秀枝再为我做一顿吃的,今天,大概为了秀荷的事,以及和章伯伯的争吵,使她有些心不在焉。我决定不去烦扰她,自己到厨房中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东西。

一走进厨房,我就看到凌霄和秀荷。秀荷坐在一张小竹凳子上,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盘蛋炒饭,凌霄坐在她的旁边,不停地在好言好语地安慰她。我进去的时候,凌霄正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

“明天我去向你凌云姐姐说,让她给你做一件新衣服好不好?”

秀荷的小脸洗干净了,畏惧和恐怖还没有完全消失,那嘴边的笑意看来是可怜兮兮的。

“章老爷还会打我吗?”她怯怯地问。

“不会了,你放心,好好地吃吧!”凌霄说。

我走过去,高兴地拍拍她的肩膀,说:

“秀荷,别担心了,那只小羊已经找到了!”

“是吗?”凌霄望着我,“在哪儿?”

“被凌风烤了吃掉了!”我说,“所以,你不必再担心,秀荷,章老爷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原来是凌风干的,”凌霄有些愤愤然,“一定要赖在秀荷身上,又拉扯上山地人的良心问题,我觉得山地人比平地人忠厚得多呢!”他似乎牢骚满腹。

“我倒是真的被一个山地人吓了一跳,”我不经意地说,打开锅盖,添了一碗剩饭,又在橱里拿了两个蛋。“一个画了脸的山地人,他把我当成他的女儿了,真可笑!”

秀枝赶了过来,要帮我弄,我说:

“也给我炒盘蛋炒饭吧!”

“你说什么?把你当成他女儿?”凌霄追问,显出少有的关切的神色。

“唔,”我不在意地说,“韦校长说他的女儿叫林绿绿,林绿绿,名字取得倒真不错,挺雅致的,一点也不像个山地人的名字——嗨,秀枝,别给我放太多盐——”我停了停,看了凌霄一眼,他在呆呆地出神。“那山地人真凶,长得像只大猩猩,他的女儿今天一定要倒楣了,他那样子好像要把女儿吃掉似的。无论如何,”我接过秀枝的饭碗,向她道了声谢,掉过头来对凌霄说,“山地人还是比平地人野蛮一点——”我猛然住了口,因为凌霄已经不在了,只有秀荷端着盘子望着后门口。“怎么,”我纳闷地说,“他到哪里去了?”

“他出去了。”秀荷说,“大概去田里了。”

现在去田里吗?我望望门外,月光下的竹林幽邃神秘,绿影迷离,这似乎不是工作的时间。即使要去工作,好像也不该在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离去。不过,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怪脾气,我还是吃饭要紧。坐下来,我开始吃我的晚餐。

晚餐之后,我没有再到客厅里去,而直接回到我的卧室。开亮了台灯,我坐在桌前,想给妈妈写封信,但是,把妈妈的来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十几遍,我还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好。报告我的生活吗?那麻麻乱乱的感觉,充满了各种不同的东西,我简直不知从何说起。两小时之后,我面前的信纸仍然是空白一片。

收起了信纸,我放弃了写信的意图。可是,我血液里奔窜着一些什么,有些东西急于从我体内冒出来,我有写一点什么的欲望。抽出了那本“幽篁小筑星星点点”,我握着笔沉思,写作的冲动在我胸中起伏不已,但我仍然什么都没有写出来。

夜不知不觉地深了,我的表上已指着一点二十分,我惊跳了起来,在乡下,十点钟就是深夜了。把册子收进抽屉,我换上睡衣,关了灯,准备就寝。

幽篁小筑已经没有灯光,但窗外月色如水,我觉得了无睡意。站在黑暗的窗内,我用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月光下的竹林。那些绿幽幽、暗沉沉的竹影,那些簌簌然、切切然的竹籁。好美的夜!好静的夜!我注视着,倾听着,为之悠然神往。

忽然间,我大大地吃了一惊,在竹林内,有个黑影正荡来荡去,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用手揉揉眼睛,再对竹林看去,那影子十分清晰,是一个男人!他已经停止踱步,靠在一株竹子上,像个单单薄薄的幽灵,我感到一阵毛发悚然,不知这是人是鬼?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另一个黑影出现在竹林内,小小巧巧的身子,是个女人!两个影子在竹林内会合了,然后,他们向林外走去,消失在浓密的竹影子中。

我有好一会儿透不过气来,我所看到的事情使我颤战栗,怎样的事情!多么大胆的男女呀!他们是谁?我打了个寒噤,一种直觉迅速地来到我的脑子里。凌云!凌云和她的男友!把耳朵贴在通凌云的墙壁上,我希望听到凌云的声音,但隔壁是一片寂然。

我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心中迷迷糊糊的。是凌云吗?那样安安静静的一个小女孩呀!那样一个安详的、甜蜜的小人儿。不!我不太愿意相信是她,或者……或者……或者是章氏兄弟中的一人……对了,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为什么不是章氏兄弟中的一个呢?凌霄的故事可能并没有结束,凌风本来就风流成性……但是,那个女的是谁?那终日在外游荡的山地女孩吗?我摇摇头,我在编小说了,不是吗?或者一点神秘都没有,只是秀枝偷跑去见她的未婚夫(我知道她和镇上的一个山地人订了婚),对了,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我不再想了,躺在床上,我要睡了。

同类推荐
  • 如影随行

    如影随行

    张小北一个人坐在车里抽烟,他看了一下烟灰盒里的烟蒂,这已经是第七支了。外面下着雨,很大。雨水肆无忌惮地冲刷着车玻璃,留下一道道毫无规则的雨痕。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让张小北的心紧了一下。那一瞬间的光亮,让他想到了老六临死前,扭曲的脸上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张小北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将烟狠狠地摁灭。一点儿火星溅了出来,闪了闪,落到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点灰白色的痕迹。
  • 爱好歌剧的罪犯

    爱好歌剧的罪犯

    露西到达西约克郡小镇格拉斯巴瑞的郊区,找到了金合欢路12号。她下了车,摁响安全门上的内部通话系统。安全门自动向里打开,露西把车开上宽阔的私家车道。露西还没拿定主意是否接下这个案子,不过,对方提供的报酬让人难以抗拒。前门开了,露出一个保养得很好的四十岁左右的金发女人的脸。从她穿着的白色短袖上衣和深蓝色运动长裤上,露西判断格莱斯夫人刚从健身房里出来。“我是斯特拉。”格莱斯夫人微笑着伸出手。
  • H档案

    H档案

    《H档案》讲述:两名来自美国的业余学者为解荷马之谜前往阿尔巴尼亚南部偏远山区寻找仅存的古代英雄史诗。孰料,他们初来乍到便被视为间谍,受到各路人马严密监控,是卷入了意外的民族冲突和矛盾之中”……卡达莱巧妙地将古典神话置于现代语境之下,通过继承果戈理外省喜剧模式,将多层主题上下紧密编织,又使其洋溢着轻快的戏谑之感。
  • 繁华落尽

    繁华落尽

    这是一部长篇小说。作品讲述了主人公许杰二十岁到四十岁的起落浮沉。早年,他是翩翩少年,享受着亲友的呵护、小资情调和优裕的物质条件;随后,他是大学校园里的青年才俊,才华横溢,挥洒青春,目睹了生活的现实;终于,他成了远赴异乡、艰难生存、职场打拼、恪守着基本道德底线的复杂的中年男性。最终,如同画了一个圆,他回到故乡,在人生的大沧桑中完成了自我灵魂的救赎,收获了温暖的情感。
  • 悬案奇情

    悬案奇情

    早上刚过六点,像往常一样,何小河第一个走进了剧场,她站在舞台上,先是定了定神,然后脸一扬,起了一个云手,眼睛里立时放出光来。这出《穆柯寨》她是刚学,想要演出穆桂英那种英气勃发而不失娇艳的气质并不容易,所以何小河很努力。天台大剧院白天没有演出,这个剧院在北平来说,是非常有影响的,否则也接不下“富荣来”这个戏班子。富荣来戏班在北方是鼎鼎大名的,其当家红星奚美莲,唱、念、做、打,无一不精,无论是青衣、花旦、刀马旦,都称得上是一流,而且扮相艳丽,嗓音娇润甜美,是民国时为数不多的女旦名角。
热门推荐
  • 沧海陵

    沧海陵

    南洋中的某片海域,海水呈现出近乎于黑的深蓝色白小舟抱着一片木板在水中挣扎,蹬着双腿瑟瑟发抖。木板很薄。白小舟要很努力地踩水才把脑袋探出水面,还必须不时地吐一吐灌入口中的海水。周围除了水还是水。没有船,没有岛,连海鸟也不见半只。此时的海浪并不算高,然而在白小舟看来,从远处滚来的浪花像足了巨兽大张的白牙。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前,白小舟还好好地躺在奚国水师的某条官船上;而官船的目的地,是奚国南方海上的属国沙罗国。
  • 相声“三字经”

    相声“三字经”

    《相声三字经》是一本介绍相声历史和演变的书籍,它用一种说唱文学的语言与形式去演绎另一种说唱文学的历史。相声艺术博大精深,以“三字经”的形式讲述相声的发展史更是别树一帜。书中不仅详细地介绍了相声的表演技巧、语言习惯,还有相声界的大师、前辈等名人,还请来徐德亮为“三字经”的内容作注释,使内容更加贴近生活,便于阅读。
  • 小妖不成神

    小妖不成神

    诸位看官千万别被书名给误导了喔!咱滴大作绝对正剧风!千万别用你那不正经的眼睛把俺滴大作给看歪了!________嗯哼!!敲黑板,开始介绍——她修炼千年未能化形,在灭族劫难中虽成功逃出,却又被期待已久的天劫轰碎妖丹!法力尽失无法恢复妖身,辗转几许,却来到人族领地……欲知倒霉狐妖如何逆袭,且看正文俺给你掰扯!
  • 夜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夜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婚礼上,他牵着怀孕六个月的女人出现在身为新娘的她身前,一句话将她从天堂打入地狱,“童小姐,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三个月后,“总裁大人,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男人凤眸微眯,眼中泛着危险的光。“好消息是童小姐怀孕了,坏消息是她带着三个月大的小少爷逃走了。”
  • 全能废柴妃

    全能废柴妃

    【男强女强一对一,爽文宠婚超霸气,你敢不敢跟?】她21世纪杀手之王“邪神”,一朝穿越竟然成了慕容家废柴傻子七小姐。当星眸乍起,锋芒乍现,整个天下我为尊!说姐是废柴,姐让你见识下啥叫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说姐是傻子,姐一巴掌扇你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说姐太嚣张,不好意思,姐就是开挂来虐人的!说姐没男人要,姐调教的九天十地唯我独尊的帝尊大人怕老婆!男强VS女强,腹黑VS冷血,当腹黑帝尊遇上废柴小姐:“女人,本尊誓要掐断你三万枝桃花,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是本尊的人!”“我呸,少打老娘主意,世上美男千万只,何必单恋一枝花。想要娶我,打赢我再说!”“反了天了,等着,要战便战,我还怕你!”“……”
  • 防癌抗癌食疗食谱

    防癌抗癌食疗食谱

    本书精选了近百种防癌抗癌的食疗菜谱,你能在短时间内享受到食疗的好处,并且其菜肴色、香、味俱全。《防癌抗癌食疗菜谱》内容丰富,科学实用,易学易懂,非常适合于各类人士尤其是癌症患者以及患者家属使用。
  • 谈谈情,算算账

    谈谈情,算算账

    童可可和花先生的关系,用六个字概括,就是“假夫妻,明算账”!花先生盯着童可可双手呈上的账单,挑了挑眉:“牵手十分钟,100元;搂肩两次,5折,50元;肉麻情话套餐,108元……”童可可点头,手心摊过去:“花先生,月结,不支持信用卡,请过现。”下秒,花先生同样丢来一份收费标准。童可可看完一脸懵。“花先生,你逗我!我们什么时候......”不等她说完,花先生逼过来:“想赖账?”
  • 总裁的不完美妻子(全本)

    总裁的不完美妻子(全本)

    本只是一场借腹生子的交易,怎料到,生下孩子后还会嫁入豪门,那高高在上的总裁的每句话,都深刻的印在她的心里,让她无时无刻不再紧张。终有天,她受不了婚姻的压抑,带着儿子转身逃走,却不料,再次相见,竟然是以那种方式。相亲,他们虽分开几年,但是却从没离婚,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有人终于惊呆了,可那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一切早已料到。她本不愿意出现在相亲这种地方,只是家人一再的恳求,只是,却不想,会发生这种事情。当他再次抓住她想要逃离的身影,那双凌厉的眸子再次让她颤抖,她就不信摆脱不了他,只是,谈何容易?===============================================“怎么,这么快洗好了?”同样的,他就是不会好好说话。“呃,那个,——我,我不做了!”眨巴着眼睛,东望望西看看的,最后才艰难的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她马上低头,没有勇气面对这么帅的男人。“不做了?哼,你以为我是再跟你玩家家酒吗?”生气了,开始教训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耍他的后果可是很可怕的。“不是啊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那个,我要回家!”自从三年前父母死了之后,她第一次这么渴望回家。那一夜,她曾想过要临阵脱逃,可是,他的门,进不容易,想出去,更是比登天还难。那一夜,她失去的,不止是初吻,初次,还有太多太多........推荐雪的完结文《前任老公不好惹》http://m.wkkk.net/a/133272/好友凤起天下的文《绝世狂妻》http://m.wkkk.net/a/203104/喜欢的要支持哦。集体大么么!飘雪读者群——88120752敲门砖,文中任意一主角。
  • 壹父母育儿系列(套装共三册)

    壹父母育儿系列(套装共三册)

    《世界不是温室,但你是花朵》: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对于儿童的侵害,作为祖国的花朵,父母可能不能永远让孩子待在“温室”。但是,父母要告诉孩子的是,外面有危险,你需要谨慎。《有教养的孩子,会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如何让孩子有教养,是父母一直在追寻的课题,但也是父母无形中会忽视的问题。孩子的一言一行,生活修养,到头来都是“教养”的问题。如何培养孩子的“教养”,也许这本书,能让你找到答案。《世上没有好妈妈公式》:我们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也都想成为“完美”父母。殊不知,这世上并没有好妈妈公式,好的父母各有不同,但相同的都是“爱”。不要拼命去做“完美父母”,一起看看为人父母后,真正的修养是什么。
  • 重生女帝玩转天界

    重生女帝玩转天界

    修仙之路,漫漫无期。纵然凌曦前世问鼎天界巅峰,成帝位,踏仙途,成就星灵女帝之名,也终究逃不过漫漫岁月。寻遍万千古迹,携一《轮回灵女决》重生于少女时代,也不过弥补前世遗憾,不辜负爱自己的亲人朋友。这一世,她战无数天骄,领无数传承,也顺便俘获了无数美男的心。#纯良少年害羞抿唇:“姐姐,我最喜欢你了。”#邪肆妖孽勾唇一笑:“可愿做本王一生一世一双人中的一个?”#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冰山美男寤寐求之:“纵江山如画,又怎抵你眉心一点朱砂?”#……世间哪得安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情之一字,她生来……就不能拥有。[重生+修仙+无男主][不定时更新,入坑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