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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导读:国家以什么理由来记忆(1)

徐贲

伊恩·布鲁玛(Ian Buruma)的《罪孽的报应:德国和日本的战争记忆》是一部政治性的游历思考记录,就像梁启超的《欧游心影录》和《新大陆游记》或英国移民作家奈保尔(V.S.Naipaul)的一些游历作品,可以称其为“政治游记”(political travelogue)。梁启超第一次到他不熟悉的欧美进行考察,他是带着中国问题去寻找对强国智民有用的经验,从一开始就是很明确的。然而,布鲁玛却不是这样,无论是在日本或周边国家学习、工作,还是在德国游历,他起初并没有“研究战争”的想法,这个目的是后来才渐渐形成的。《罪孽的报应》便是他的研究结果。然而,这并不是一本关于二次大战本身的书,而是关于战后德国和日本如何“应对”各自战时罪孽的不同方式:一个是以悔罪的方式承受责任;另一个则是以抵赖和健忘来躲避报应,但历史失忆同样时刻伴随着罪孽的重负,不拿起只会变得越加沉重。

一、战争与国家罪孽

对孩提时的布鲁玛来说,头号敌人是德国人。他于二次大战结束了六年之后出生在荷兰,对德国的“敌人”意识是他那个国家的成年人传递给他的。尽管荷兰与德国有着文化上的相似性,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战后的荷兰人在地理和心理上都努力与德国人划清界限。一直到四十岁出头,布鲁玛才开始思考德国人如何记忆二战的问题。这时候,他作为学生和编辑【1】已经在日本和周边国家呆了许多年。所见所闻引起了他的思考,“很好奇日本人是如何看待和记忆战争的,他们对战争抱有什么幻想;在了解过去后,又如何审视自我”。他对德国人的相同追问也随之产生。因此,《罪孽的报应》中对日本的观察和思考显得更加深入、透彻,对于作为日本侵略战争受害者后代的中国读者来说,是特别值得关注的部分。

布鲁玛注意到,直到今天,日本人的民族主义和浪漫主义言谈中经常“掺杂着大量德国人名:斯宾格勒、赫尔德、费希特,甚至还有瓦格纳。日本的浪漫主义者越是强调日本性的精髓,他们的口吻就越像德国的形而上学者”。特别耐人寻味的是,“战前德国吸引日本人的那些元素——普鲁士威权主义、浪漫民族主义和伪科学种族主义——在日本留存了下来,反观在德国却十分不受欢迎”。为什么会这样?正是带着这个问题,他决定拓宽原先的认识,写一本关于日本和德国战争记忆的书。

这是一部由个人游历观察、见闻、对话、访谈,以及对文学、电影、大众文化作品和知识分子争论等相关话题之感想和思考所合成的“游记”。书可以一段段分开来阅读,随处都有亮点。但是,那些似乎独自成章的部分之间有着多重议题联系,贯穿着对战争记忆、国家罪行和民族悔罪等问题的思考。从二次大战结束至今,这些问题一直是世界乃至中国的思想界和政治、历史研究领域的重点关注对象。这不是一部专门的学术研究著作,却以其翔实的具体材料和敏锐的思考在学者中引起了不同寻常的回应。

布鲁玛通过他的政治游记要表明的是,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不是其种族或文化的固有本质特征,而是政治结构。对德国和日本战后悔罪起到关键影响的,是两国战后不同的政府制度及其形成过程。

这令人想起蒋百里在日本发行的学生杂志《浙江潮》上以笔名“飞生”对梁启超《新民说》的批评。梁启超提出用铸造新民、改造国民文化来改造中国政治。蒋百里对此持不同的看法,他写道:“自理论上言,则有新民固何患无新政府;而自事实上言,则必有新政府而后可得新民也。”蒋百里认为,政府容易改变,但国民性则积重难返,“不教之以变少数、短年易变之政府,而教之以新多数、积重之民俗,吾知其事之万不可期”。他主张:“治乱国,则当用简单之法……教野蛮柔弱之国民,则当简单直捷,以鼓励其前进之气。”梁启超写了《答飞生》回应道:“大抵有新政府而后有新民欤,抑有新民而后有新政府欤?此二说者,殆与‘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之语,同一理论,互相为因,互相为果,强畸于一焉,均之非笃论也。”能够通过改变政府来改变国民性固然好,但现在的政府不足以依赖,怎么办?还不是非得“从新民处下一番工夫”不可吗?所以,“今日欲改造我国家,终不得不于民智、民德、民力三者有所培养”。

布鲁玛认为,德国人从**统治转变到民主宪政,之所以发生了民智和民德的改变,表现出新的国民风貌,是政治制度发生实质变化的结果,不是一下子有了不同的德国文化。相比之下,日本的政治制度没有发生这样的实质变化。他在分析日本不能像德国那样悔罪的根本理由时直奔主题地指出,“没有对政治责任——准确地说,是对战争与和平的责任——的承担,日本就不可能产生一种面对过去的成熟态度。必须先有政治变革,接着才会有心态变化。修宪只是一部分努力;更换政府起码同样重要。因为只有一个新政府才能与战后秩序一刀两断,而这一秩序至今仍然受到战时政权的玷污”。裕仁天皇便是日本秩序的延续和无法一刀两断的具体代表。

美国学者露丝·本尼迪克特(Ruth Benedict)曾提出一种人类学上的解释,认为德国与日本战后的表现不同,原因在于日本人有亚洲人的“耻文化”,而德国人则属于基督教的“罪文化”。对此布鲁玛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德国人和日本人是危险民族,民族性格中存在某种劣根性”这种文化差异本质论观点是错误的。

在布鲁玛看来,问题的关键是“政治因素”,而不是“文化因素”。他要告诉那些抱怨民族弱点或以民族文化特色为借口的人,文化决定论和命定论都不应是历史发生的解释。无论一个国家曾经在罪孽和灾难中陷得多深,出路还是有的,就是自由民主价值和制度的建立。而即使是德国,在悔罪成为共识的今天,仍然会有新**分子从事政治的而非文化的颠覆。布鲁玛警告:

当领袖掌握的权力不受限制,追随者又获准可以欺凌弱者时,世界各地的人都可以成为危险分子。脱缰的权力会勾起个体和暴力团伙心中的野蛮。尽管程度和形式并不相同,但奥斯维辛和南京大屠杀永远都是其例证。可是,在联邦德国,或者说在日本,今天的形势并不是这样。人性并未改变,政治格局却已今非昔比。这两个国家的人可以用选票把卑鄙无赖赶下台。那些选择无视这点而去寻找民族性“该隐记号”的人,并未从过去当中吸取教训。

我们可以从四个方面来比较战后德国与日本在悔罪问题上的巨大差异。涉及对战争性质的思考和国家认同,它们分别是:政体的改变和国民的政治成熟;民族主义的影响;确认加害者和受害者;天皇制与以希特勒为首的**极权的不同。这四个方面都尤其与日本人不愿悔罪或根本觉得无罪可悔有关,也都归结为布鲁玛的基本论点:不是文化特殊性的弱点,而是政治上的不成熟,限制了国家对过去罪孽的记忆与悔悟。

二、差别的宪政与政治成熟

国家政治制度的改变可以成为转变国民价值观和行为准则的条件和推动力量。然而,改变主要是通过内部自主发生,还是由外部力量逼迫着强制发生,这二者间有着极大的不同。战后德国和日本便是这样两种不同的情形。布鲁玛指出,德国战后的政体重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德国人自己主导的,“1949年,德国法学家起草了《德国基本法》。1954年,西德正式成为主权国家,尽管国内仍然留有西方大国的驻军。德国通过了一部紧急状态法,授权自己掌管本国防务。除柏林以外,占领已正式宣告结束。但在日本,从某些方面看,军事占领至今仍未完结”。

战后日本的宪法是由美国人出于自身利益主导的,布鲁玛评述道,这部“读起来就像是直接从英语翻译过来的宪法,剥夺了日本的自卫权。多数日本人已对战争无比厌倦,且高度不信任军事领袖,于是欣然接受”。这里主要涉及日本宪法第九条:“日本人民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的战争”,此外“不保留陆、海、空三军和其他战争力量”。但是,冷战的爆发又促使美国人做出一个自相矛盾的政治决定,逼迫日本人推翻自己的宪法,建立一支本不应该存在的军队——自卫队。

这就造成了德国与日本战后政治发展和国民政治成熟的差异。德国战后有明显的文化断层,德国人通过广泛而积极的宪政讨论,在政治上迅速成熟,相比之下,日本人则一直处于政治幼童阶段,迟迟没有成熟起来。布鲁玛介绍了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哈贝马斯(他们对问题的讨论提供了具有普遍意义的价值参考和新语言),文学家君特·格拉斯等人的思想贡献,以及发生在德国的相关争论,包括对纽伦堡审判的不同立场与观点。是民主制度保障了战后德国思想活力,德国人是在不同意见的存在、交锋和争论中成熟起来的。布鲁玛提供了这样一个细节,生动地展现了德国人政治讨论的热情:“德国电视里,唇枪舌剑的讨论节目比比皆是,人们围坐在圆桌旁,就时下热点问题展开辩论。听众坐在小桌边,边小口呷饮料,边听嘉宾们滔滔不绝的发言。气氛一般很严肃,有时争论会趋于白热化。人们很容易嘲笑这类节目的一本正经,但是其中自有值得称道之处。部分得益于这类谈话节目,大批德国人才对政治辩论熟悉起来。”

相比之下,日本没有德国的那种思想断层和活力激荡,“没有流亡作家和艺术家返回故乡,拷问那些留下来的人的良知。日本没有自己的托马斯·曼或阿尔弗雷德·德布林。在日本,所有人都留了下来。不少原左派人士在1930年代正式放弃他们的政治立场,过程颇为正规,被称为Tenko,直译是改宗,但战争一结束他们就重新捡起马克思主义。有的作家,比如永井荷风,曾在私底下表达过对战时日本状态的震惊,并在日记里嘲讽****的粗鄙拙劣。然而,‘内心移民’差不多算是任何日本作家——少数共产党人除外——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抗议了”。

德国人能从宪政和自由民主的立场反思过去,而日本人则做不到。大多数上了年纪的日本人承认,确实发生了罪恶的事情,然而,就算是那些非常厌恶战争的人士,他们也缺乏合适的道德参照和政治哲学语言,无法像雅斯贝尔斯或哈贝马斯那样对过去进行深入反思和讨论。布鲁玛在文中曾一笔带过这种缺失的“公共发声”:在1990年为期一周的法兰克福书展,德国的君特·格拉斯和日本小说家大江健三郎之间进行了一场公开讨论,“两人都在战争期间长大成人,也就是说,都在学校里被灌输了****宣传。他们也因此成为了反***事业的文学倡导者,尽管大江不同于格拉斯,迄今还没怎么就政治发过声”。

美国人对日本人政治上不能成熟负有责任,布鲁玛指出,“日本被置于一份慷慨的《凡尔赛条约》之下:虽丧失主权,财政却未遭压榨。美国鼓励日本人致富,但他们危险的双手不得再染指战争。此时的国家管理者,和当初管理日本帝国的几乎是同一批官僚。选举体制被人操纵,使得一个腐朽的保守派政党在几乎长达四十年的时间里一直大权在握。这一安排既合乎美国的心意,也很对日本官僚、自民党政客、大财团的胃口,因为其确保日本一直会是一个富强、稳定的反共盟友。但除此之外,这种安排还扼杀了政治辩论,阻碍了日本人走向政治成熟”。

正是由于在政治上的幼稚,日本社会在对待国家罪行的思考上严重滞后于德国。与善于独立思考的德国公众相比,日本社会里却充斥着沉默的大多数和糊涂的大多数。在日本始终难以形成对战争罪责、人道灾难、记忆伦理、新型国家认同等重大问题的深入反思和公共讨论,也使得日本难以摆脱在国际政治中的被动局面。作为一个强大的、非西方的现代国家,日本需要有更大的国际尊敬和影响,但是,由于与曾经被它侵略的亚洲国家之间的宿怨无法肃清,日本难以真正赢得他们的信任和尊敬。日本由于不能彻底地清算过去,所以总是困扰于一些被忽略或不能认真对待的问题,处在道义和政治双重被动的窘境之中。

三、浪漫民族主义和宪法爱国主义

战后日本和德国不同的第二个方面,是日本没有办法像德国那样摆脱战前和战时起过关键作用的浪漫民族主义,从文化的自我认同转变为对自由宪政共同体的认同。日本人的浪漫民族主义原本受德国影响,自认为在“民族性格”上与德国人相似,但战后的德国人摒弃了这种浪漫民族主义。相比之下,日本人不仅做不到,甚至都不能清醒地意识到浪漫民族主义的虚妄和危害。这标志着日本在政治上的不成熟,同时也是政治上不能成熟的必然后果。

布鲁玛从政治而非文化的角度提出德、日两国的浪漫民族主义问题:“在对战争的看法上,日本人和德国人之间存在一道鸿沟——我们这里姑且暂时抛开联邦德国和民主德国的区别。问题在于,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德国人的集体记忆看似和日本人如此不同?是文化原因,还是政治因素?答案是从战后,还是从战争本身来找寻?或许德国人更有理由哀悼过去?”德国人更有理由对浪漫民族主义恋旧,但德国人并没有这样做,而日本的情况则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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