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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圣人出世

2-1一组连续镜头

周、郑繻葛之战中王师败北,祝聃箭射周桓王左肩的场景。

晋、楚鄢陵之战中两军混战的场景。

秦、晋麻遂之战中秦军尸盈山谷的两军混战场景。

百姓扶老携幼,流离失所,痛不欲生的苦难场景。

画外音:春秋时期,周室衰微,天下大乱,自郑庄公对抗王室初尝霸业以来,相继有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等诸侯国君,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称霸天下。其后诸侯称霸成风,战火连年不断,致使中原地区荒野千里,民不聊生。

一组连续镜头

楚共王亲帅大军在鱼石等五位叛臣的引导下,攻克宋军军事重镇彭城的场景。

鱼石等人接受楚封及得意洋洋的场景。

画外音:公元前573年秋,楚共王以鱼石五位宋国叛臣为向导,率军攻占了宋国的军事重镇彭城,切断了宋、晋两国与其友邦吴国之间的联系,楚共王在班师回国之前,封鱼石为彭城侯,并留下兵车三百辆,甲兵5千人,令其驻守彭城。

2-2 宋国犬丘城外 日 外

犬丘城外的大路上人来人往,一辆马车正向犬丘城行驶,马车前后有四个带甲士兵跟随,马车内坐着精明强干、智慧超群的宋国左师向戌。

马车来到犬丘城前。

一亲兵:向大夫,犬丘城已到。

向戌掀开车帘抬头向犬丘城望去,只见犬丘城门洞上刻着三个大字“犬丘城”。马车穿过城门洞进入了犬丘城。

2-3 犬丘城守将李乾府后院 日 内

个头高大,英俊魁梧的犬丘城守将李乾手持一丈八尺的长戟正在院中练戟,长戟在李乾的手中发出嗡嗡的风声。

一个家人走进院中:将军,太公叫您吃午饭了。

李乾又练了几下,放下戟。

李乾:好。

2-4 犬丘城的街道上 日 外

街道上熙熙攘攘,百姓来来往往,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道旁有很多做买卖的商贩和百姓,百姓你买我卖交易公平一派和谐的景象。

一位老人手挎篮筐不小心绊倒在地,篮筐里的饼滚了一地,几位路人赶快上前将老人扶起,帮老人将饼装到篮筐里。

一位路人连声问:老人家您没摔坏吧?

老人:没有,没有,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向戌的马车穿行在街道上,向戌不时地掀起车帘看着犬丘城的街景。看到路人扶起老人的情景,向戌不住地点头。

向戌自语:我这个结拜兄弟李乾别看他外表五大三粗,可将这个犬丘城治理得井井有序,真不简单,看来他是外粗内细的人啊。

马车穿过街道向李乾府走去。

2-5 李乾府 日 内

李乾一家正在吃午饭。李乾的父亲李太公坐在上座,李乾与夫人丹氏分坐两旁。

李夫人肚子已经显形。

李太公:乾儿啊,丹儿现已身怀有孕,你要好好照顾她,办完公事,不要总舞枪弄棒的,要多陪陪她。

李乾:有劳父亲操心,儿记下了。

李夫人脸色一红:谢谢父亲。

家人从外面进来。

家人:将军,向戌大夫来了。

李乾:现在何处?

家人:现在门外。

李乾急忙站起来:速给我更衣出迎。

向戌:哈、哈,李兄不要更衣了,你我兄弟还讲那么多礼数干嘛,我不请自进了。

向戌从门外径直走了进来。

李乾急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向戌抱住。

李乾:哈哈哈,向弟你怎么来了?真是从天而降啊。

向戌:小弟是奉君上之命有事找你。

李乾:请坐,请坐。君上有何事?

向戌:鱼石等人引狼入室,联合楚军占我彭城,气焰嚣张,君上特命李兄携本部人马收复彭城。

李乾:君上英明,彭城早该收复。

向戌向李太公深施一礼。

向戌:伯父一向可好,小侄儿给您施礼了。

李太公:免礼,免礼。

向戌向李夫人抱拳施礼:嫂夫人一向可好?小弟有礼。

李夫人还礼:向大夫好。

李乾走上前拉住向戌的手。

李乾:向弟还没有用饭吧。

李乾转头对家人说:速去准备饭菜。

2-6 李乾府客堂 日 内

李乾、向戌面对面而坐,向戌捻须面露担忧之色。

向戌:李兄,你我既为结拜兄弟,有些话小弟就直言了。

李乾:向弟请讲。

向戌:前日朝会,君上大怒,决定攻打彭城。右师华元在君上面前力荐李兄去收复彭城,依小弟看这可是一件不易的差事啊。

李乾:此话怎讲?

向戌:鱼石等五个宋国叛贼被楚国所用,现护守彭城。鱼石狡诈,鱼府凶猛,况彭城之内留有众多战车、甲兵,人数不在五千之下,李兄不可小视啊!

李乾:向弟勿虑,鱼石、鱼府此二贼薄情寡义,媚上酷下,与楚军又不和睦,纵有万人有何惧哉!

向戌:李兄智勇,用兵如神,非鱼石、鱼府可比。但鱼石等叛贼一旦被我宋国所擒,其命运是可想而知的,因此五贼一定会为了保全荣华富贵与身家性命拼死抵抗。

李乾:哼,不管他们如何抵抗,我大军一到必将收复彭城。

向戌:李兄勿要轻敌,以李兄之能,此五贼自然不是对手,但李兄千万要提防南面的楚国啊。彭城一旦被李兄攻紧了,鱼石等贼必告于楚。若楚兵一至,我军将面临南北夹击的危险,因此小弟以为,李兄还是对彭城围而不攻,待晋军一至,再合兵攻城。

李乾笑道:战争如同博弈,对手是绝对不会等到你拿动棋子的时候再做出反应,其实,楚国早就做好了驰援彭城的准备了。不过向弟放心,我自有破敌之策。

向戌:李兄既已谋略在胸,小弟也就放心了,那小弟就告辞了。

二人相互施礼,李乾送向戌出门。

2-7李乾府李太公书房 夜 内

李太公站在书架前,背着身在查找书简。

李乾进入屋内,恭敬地问候。

李乾:父亲,您还没休息?

李太公转过身,脸上充满慈爱地看了看李乾。

李太公:噢,是乾儿啊。

李乾:父亲,明晨儿就要带兵出征去收复彭城了,今晚特来向父亲辞行。

李太公听了一怔,沉默片刻。

李太公:儿啊,此次出征不同以往,丹儿身怀有孕了,你要赶快回来啊!

李乾:请父亲放心,儿会很快回来。

李太公:好吧,你先回房看看丹儿吧,早点休息。

李乾:父亲,儿告退。

李太公有些忧虑地:乾儿。

李乾止步,转身问:父亲有何吩咐?

李太公不舍地:乾儿,带兵打仗切忌鲁莽,早些回来。

李乾:父亲放心。

李乾转身走出房门。

李太公望着李乾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的表情。

2-8 李乾府内宅 夜 内

李夫人坐在床边与家人素月一起在为李乾收拾衣物。李乾坐在旁边。

李乾:夫人,你身体不便,就不要跟着忙了。

李夫人:不要紧,将军。

素月:是呀,夫人,老爷说的对,您就别忙了,要是伤了小将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衣服打点齐备,素月退出房间。

李乾走过来坐到李夫人身旁。

李夫人表情有些沉重,眼含泪水。

李夫人:夫君出征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为妻等你回来。

李乾: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在家等我。

夫妻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李夫人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

李夫人:如果是儿子但愿他将来也能像你一样,成为天下无敌的大将军。

李乾:要是个女孩呢?也让她成为将军吗?

李夫人:如果是女儿,我就让她成为比男将军更厉害的女将军。

李乾:我可不希望他们再当将军了。

李夫人 :为什么?

李乾:因为将军总要带兵打仗,打仗不能使天下长治久安。

李夫人:那什么样的人才能使天下长治久安呢?

李乾感慨:是圣人,周公一样的圣人啊!

夫妻相互依偎,陷入遐思。

2-9彭城鱼石府 夜 内

鱼石、向为人、鱼府、向带、鳞朱五人正在饮酒作乐,十几个舞女在堂内跳舞。

鱼府有些闷闷不乐,鳞朱喝的满脸通红。

鳞朱:我说鱼大夫,你这是怎么啦,难道这些美女和佳肴惹你不高兴吗?哈哈哈 ……

鱼府没有理睬鳞朱,转向鱼石,

鱼府:兄长,咱们堂堂五位大夫是不是就这么永远窝在这小小的彭城了?

鱼石阴笑:请稍安勿躁。

鱼石挥了挥手,舞女退下。

鱼石:楚王几次兴兵中原,无奈东面的吴国总是配合中原诸侯牵制楚国,所以每次都无功而返。此番在我们的协助之下攻取了彭城,阻断了中原与吴国的联系,这样晋国和吴国就无法相互照应了,我们难道不是有功之臣吗?

众人频频点头。

鱼石:诸位放心,用不了多久,楚王就要挥师北上,问鼎天下。楚王承诺,到时会将宋国的疆土交予我等掌管,何止是一个小小彭城啊。

鱼府听后转忧为喜。

鱼府:还是兄长有远见,小弟自愧不如。

向为人、向带、鳞朱等人眉飞色舞,随声附和。

一偏将急匆匆走了进来。

偏将:报,宋国大军向彭城开来。

‘铛’的一声,鳞朱手中的酒杯惊落在地上。

2-10宋军进军途中 黄昏 外

战车上,李乾金甲锦袍,威风凛凛,宋军的战车、甲兵雄壮整齐。

李乾:大军停下,安营歇息。

偏将:是。

李乾转头向一名小校:请淳于费将军前来见我。

小校:遵令。

李乾跳下战车,舒展双臂,仰望天空,面露慷慨之情。左将军淳于费来到李乾身旁,拱手施礼。

淳于费:大将军。

李乾:淳于费将军,此处离彭城还有一天的路程吧?!

淳于费:正是。

李乾:自现在起,你我互换帅旗。

淳于费愣了一下:将军这是为何?

李乾:距此四十里就是濉河野渡,整条濉河只有野渡这个地方两岸宽阔,水流缓慢,适合大军摆渡。是楚军北援彭城的必经之路,我分给你战车一百乘,甲兵五千,前往野渡,以拒楚军。

淳于费不解:大将军,就凭战车一百,甲兵五千,怎能挡得住强大的楚军呢?

李乾笑道:谁让你把人马摆在河岸上抵挡楚军。

淳于费:那?

李乾:野渡北岸不远处是浓密的树林和小山丘,你到了之后,偃旗息鼓,将兵士埋伏于密林之中,战车藏于小山丘之后。楚军摆渡时不要理他。楚军人多,一次不会渡完,待他渡过一半人马时,你趁其立足不稳,打出我的帅旗,全军杀出,楚军必败。楚军见到我的帅旗,必以为是宋军的主力在此,绝不敢轻进,这样就为我攻打彭城赢得了时间,待晋军一到,楚军只有撤退一条路了。

淳于费:原来如此,将军英明。

李乾:记住击退楚军,千万不要过河追赶,守住渡口就行了,千万记住。

淳于费:遵令。

2-11彭城城楼 黄昏 外

鱼石,向为人、鳞朱手扶城垛向城外观望,城外尘土飞扬,宋国大军正在列阵。

鱼府匆匆跑上城楼。

鱼府:兄长,宋军有多少人马?

鱼石:看来大约有两万余人。

鱼府向城下望去,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

鱼石:你为何发笑?

鱼府:兄长你看宋军主将是谁!

鱼石向城外望去,只见宋军军中大旗绣着“宋左将军淳于费”。

鱼石:宋军为何派淳于费这个有勇无谋的人担任宋军的主将呢?

鱼府大笑:此乃天助我也,机不可失,淳于费不是我们的对手。兄长,小弟即刻率军出城,击溃宋军,擒杀淳于费。

鱼石:你同向将军率战车50乘,甲兵三千,即刻出城,趁宋军立足未稳,务必将其击退。

鱼府、向带同声:遵命。

2-12彭城门外 空阔战场 黄昏 外

战场上杀声震天,向带、鱼府领先冲出城门。战车在前,甲兵在后一列纵队凶猛地直插宋军中军,当向带快要接近宋阵时,宋阵门旗忽开,一辆战车直冲阵前,车上将军金甲锦袍,腰配宝剑,手持长戟,威风凛凛,正是宋军主将李乾。

李乾大喝:逆贼那里去?

向带看到李乾吓得失魂落魄,掉头就跑。

向带:啊,不好,是李乾。

鱼府随后冲到,见是李乾,大吃一惊,硬着头皮冲了上去,李乾一戟砍中鱼府右肩,鱼府倒在车中,长矛落地。

鱼府手捂伤肩,趴在战车上大喊:“快撤”。

鱼府的战车向城门方向逃去。

李乾将手中长戟高高举起,向前一挥。宋军左右两翼迅速包抄过去,将楚军围了起来,一队宋军向败退的楚军追去。

鱼府只带着几百名士兵逃回城内。

2-13濉河野渡北岸 激战后的战场 日 外

河岸边躺满了楚军士兵的尸体,宋军正在打扫战场,河岸不远处小山丘上,宋军李乾的中军大旗迎风飘扬,旗下站着左将军淳于费。

淳于费看着激战后的战场,脸上的杀气还没有消失。

偏将上前:将军,北岸的楚军已全部歼灭。

淳于费:嗯。好!

偏将:李将军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只凭咱们五千人马一下就消灭了楚军七八千人,真是痛快。

淳于费:楚军现在情况怎样?

偏将:他们正在河对岸调整,看情形,是不敢渡河了。

一士兵跑过来:报告将军,我们缴获了楚军很多渡船。

淳于费:哦?走,去看看。

2-14野渡北岸岸边 日 外

河边排着许多大船。

淳于费走上一条大船,向对岸眺望,猛然间,淳于费看到了对岸一面大旗,上面绣着“楚令尹”。

淳于费惊呼:原来是婴齐来了。

偏将:是不是楚国的那位令尹?

淳于费满脸杀气,似乎没有听到偏将的话。

淳于费自语:要是能擒杀婴齐,那可是盖世奇功啊。

淳于费对偏将:下令除了伤兵留于北岸,全体兵车,登船渡河,趁楚军惊慌之际,追杀婴齐。

偏将:可是李将军让我们坚守渡口,不可过河呀。

淳于费:战场上要随机应变,才能出奇制胜。

偏将:是,将军。

淳于费大声命令:全体登船,追击楚军,擒杀婴齐。

2-15彭城外宋国中军大帐 夜 内

李乾在帐中与两位偏将议事。

李乾:二位将军,今日攻城情况如何?

偏将军:我们伤亡不小,不过城上守军人数已明显减少。

偏将军:看来叛贼快要支持不住了。

李乾点了点头:好,明日我亲自指挥中军攻城,两日内攻取彭城。

两位偏将脸上泛出英武和自信的表情。

李乾示意站在身边的亲兵,亲兵端上酒。

李乾端起酒杯:二位将军,来,喝下此酒。

副将甲、乙:谢大将军。

守门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

守门士兵:禀大将军,有个带伤的士兵要见您,他说是从濉河而来。

李乾大惊:快、快让他进来。

一名浑身是血,满脸泥土的士兵在卫兵的搀扶下进来。见到李乾,扑倒在地放声大哭。

李乾急忙走上前: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伤兵:大将军,淳于费将军阵亡了,我们全军覆没。

李乾怒目圆睁大吼: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伤兵:两天前,我们到了野渡埋伏下来,第二天一早楚军到了南岸,开始渡河,楚军渡到快一半时,淳于费将军下令出击进攻,我全军出击,把楚军打败,还缴获了很多楚军的战船。这时,淳于费将军下令渡河,追杀婴齐,说要建立盖世奇功。可当我们渡过河时,遭到楚军的包围,淳于费将军阵亡,我们全军覆没。

伤兵说到这儿头一晕,昏厥在地。

李乾:赶快抬下去疗伤。

两个卫兵将伤兵抬出。

李乾一脚将面前桌案踢翻。

李乾:贪功愚夫,坏了国家大事。

一名军探气喘吁吁地进门。

军探:启禀大将军楚军从南面开来,兵车五六百乘,步兵约有三四万人,楚帅是楚令尹婴齐。

李乾:离此地还有多远?

军探:六十余里。

李乾:下去吧。

偏将甲、乙:大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乾沉思片刻:目前只能回师迎击楚军。

偏将军甲:大将军,我军回师迎击楚军,鱼石他们率师出城夹击我们怎么办?

李乾冷笑:哼,鱼石、鱼府没有这个胆识,上次他们出城作战吃了大亏,此次我军全师而退,他们必定以为我在诱惑他们,绝对不敢贸然出城。

偏将军甲、乙不断点头。

李乾:为了以防万一,由张仪将军带三千人马,留守大营,以抵鱼石。

又一军探报从外面跑了进来。

探报:启禀大将军,楚军距我们四十里处下寨。

李乾:再探。

探报:是。

李乾:传令,全军连夜回师,距楚军十里处下寨。

偏将甲、乙:遵命。

李乾:记住,要悄悄地撤退,不要让敌人发现。

偏将甲、乙:是,将军。

2-16彭城议事厅 夜 内

鱼石、鱼府等五人神情紧张地正在议事。

鱼府:宋军连连攻城,来势凶猛,看来彭城是守不住了。

向为人:不如我们弃城而去,免遭杀身之祸。

鱼石沉思不语。

一亲兵进来:禀将军,楚令尹派人送信。

鱼石:快,快,请进来。

送信士兵进到议事厅,将一封书简拿出。

送信士兵:鱼将军,令尹有信。

亲兵接过信简交给鱼石。鱼石急忙打开信件看。

信简上写道(婴齐画外音):鱼石大夫,我四万大军已渡过濉河,距彭城四十余里,明晨攻击宋军,命你率彭城全部守军明日开城攻打宋军。

鱼石看完信简后哈哈大笑。

2-17彭城南三十里处 开阔地带 晨 外

宋、楚两军主力对阵,双方各旗号鲜明,军容严整,李乾金甲锦袍,手持长戟,站在战车上,威风凛凛。

楚军婴齐金甲红袍,手持长戈站在战车上。

双方战鼓齐鸣,混战在一起。

李乾挺长戟直冲向婴齐,婴齐也挺长矛过来,

李乾勇猛,婴齐败退,李乾紧追。

眼看就要追上时,楚军中飞出一辆战车,战车上一员白面细髯的美貌将军大喊道:令尹莫慌,养由基在此!

说罢,擎弓搭箭,奋力地向李乾射去。李乾措手不及,一箭深深地射入右胸,李乾大叫一声,长戟落地。

宋军将士大呼:大将军,大将军……

李乾左手捂胸,右手紧握车辕,双目怒视前方,摔倒在战车上。

2-18彭城南门外 晨 外

鱼石率兵攻破宋军,宋军节节败退。

2-19 彭城南三十里楚宋战场 日 外

鱼石率兵从后面掩杀过来,宋军大败,偏将军甲、乙奋力救出李乾,携带几百士兵向犬丘城方向逃去。

2-20路上 日 外

李乾紧闭双眼,躺在战车上。

偏将军甲:大将军,大将军。

李乾吃力地睁开眼:快……快回犬丘,犬丘空虚,快……回防,守…….守城……

李乾话没说完,双眼一闭,气绝身亡。

众兵将:大将军 大将军……

2-21楚军大帐 日 内

婴齐坐在正中,众将两边排列,鱼石等五人也在其中。

婴齐:此次大败宋军,李乾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现犬丘空虚。鱼石!

鱼石:小的在。

婴齐:命你率本部兵士,马不停蹄速去攻打犬丘城。

鱼石:遵命。

2-22犬丘城李乾府李太公书房 夜 内

李太公盘坐在桌后阅览着书简,看着看着直觉心烦意乱,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咣、咣、咣,一阵急促响亮的叩门声传了进来,李太公心中一紧,眉头一皱,想了一下,随即站起身,顺手将竹简扔在桌上,转身走出书房。

“哗啦”竹简由于放置不稳滚落在地上。

2-23李乾府前院大门 夜 内

外面急促的叩门声不断,一位家人边穿外衣边跑了出来:谁呀?

叩门者:快,快开门,我是大将军的亲兵。

家人急忙拉开门栓,打开大门。

一个年轻的士兵,面有血迹,站在门前。

家人大惊:是,是你呀!

亲兵夺门而进:快带我去见太公。

家人:好,好。家人慌慌张张地关上大门,领着亲兵向客堂走去。

2-24李乾府客堂 夜 内

家人和亲兵慌慌张张地走进客堂,李太公也正急急忙忙地走出客堂。

亲兵一见李太公,便扑到在地放声大哭。

李太公(浑身颤抖):出什么事了?快说!

亲兵:太公啊,大将军殉国了。

李太公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家人和亲兵慌张抱住李太公:太公、太公。

‘啊’一阵凄惨地哭声传来,李夫人在素月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入客堂。

李太公强忍悲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亲兵哽咽:大将军率师围攻彭城,眼看彭城就要攻下来了,没想到楚国援军赶到,大将军无奈回师迎敌,交战中,大将军被楚军流箭射入胸膛,含恨殉国了。

众人哭声一片,李夫人悲伤欲绝,昏倒在地。

众人惊呼:李夫人,李夫人。

突然外面街上喊杀声大作,一个亲兵急忙闯了进来。

亲兵:太公,太公,不好了,楚军杀入了犬丘城,您赶快带李夫人逃吧。

李太公惊奇:楚军,楚军怎么会到犬丘城?

守城副将宋武气喘吁吁地进来:老太公,楚军已攻破犬丘城,满城都是楚军,我护送您从东门出城。

2-25犬丘城 夜 内

城内火光冲天,喊杀不断。

李太公,李夫人分别坐在两辆马车里,车后跟着七八个家人和随从。宋武带着二十几个士兵边与冲上来的楚军交战,边护送两辆马车向东门奔去。

交战中宋武被追上来的鱼府一矛刺死,几个亲兵拼死保护着两辆马车冲出东门向东逃去。

2-26宋国宫殿朝堂上 夜 内

朝堂笼罩在一片悲伤与恐慌之中,宋君满面哀伤,右师华元眼圈红肿,向戌眼中含泪,大臣们面带悲伤恐慌之色。

宋君气得暴跳如雷:淳于费,你…你…;害死寡人爱将,断送了两万多将士的性命,致使楚军攻占犬丘,淳于费你死有余辜。

右师华元:君上息怒。

众臣随声附和:君上息怒。

宋君:传命!削去淳于费所有爵禄,全族充军为奴。

向戌:君上息怒,淳于费贪功误国,理当尽削其禄,但他毕竟死于战场,与鱼石等叛逆之贼不同,故臣以为,还是免去族人之罪吧。

华元:君上,左师之言有理,大敌当前,更要分明法度,这样才可激励将士杀敌报国。

宋君定了定神:好吧,就依左师之言,削去淳于费所有爵禄,全族废为庶人。至于如何退敌,你们有何良策?

向戌:君上,李将军阵亡,婴齐进占犬丘之事,晋侯尚且不知,因此臣愿亲往晋国,告知急情,请晋侯约会中原诸侯,合兵伐楚。

宋君用手掐头,皱着眉头:也只能如此了。

2-27路上 黄昏 外

残阳如血,巨大的落日就在前面,已被前方的地平线吞噬了一边。

两辆马车吱吱嘎嘎地在路上行进着。

车上的李夫人眼神呆呆的,家人素月在她的身边陪着。

另一辆车上的李太公满脸疲倦,身体随着马车颠簸而动。

两个家将分别赶着马车。

家人:太公,我们现在去哪里?是去宋国都城吗?

李太公:不,不去了,宋国是我们伤心的地方,还是回陈国故乡曲仁里吧!

车上的李夫人手捧着肚子,突感腹内疼痛。

素月:夫人,你怎么了?

李夫人: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

素月:赶快停车,赶快停车。

车夫停住了马车,李太公的马车也停住了。

李太公急忙从车上下来,走到李夫人马车前。

李太公:丹儿你怎么样?

李夫人:爹爹,我肚子疼,好疼啊!

李太公:丹儿,你一定要挺住,我们很快就到家乡曲仁里了,你已经有了李家的血脉,这也是苍天对我李氏一门的垂爱,你要挺住啊!

李夫人坚强地点了点头:爹爹,我明白,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挺住。

夜色更加暗淡,马车向前行驶,树木一棵棵闪到后边,深夜中的马车只能大致看到轮廓,马车的嘎吱声渐渐消失。

2-28一组镜头

晋悼公接见向戌。晋悼公亲统大军进发的场景。婴齐率领楚军撤离犬丘的场景。

(画外音)公元前571年冬,晋悼公得知犬丘失陷,宋都商丘危机的情况后,即派使,前往各诸侯国征调兵马,同时亲率晋国大军十余万人驰援宋国,屯兵台谷。楚国令尹婴齐在得知晋国发兵的消息后,不敢与晋国交战,放弃犬丘,撤回楚国。

2-29一组镜头

晋悼公在向戌的引导下率联合军攻打彭城的场景。

城门攻破联军涌入的场景。

鱼石、鱼府、向带、向为人、鳞朱五人被押往刑场,百姓向他们投石块的场景。

(画外音)公元前571年,晋联合宋、鲁、卫等九国之军二十万人马围攻彭城,楚军兵无斗志,彭城在一天内被联军攻克,鱼石等五位叛臣在城破之后相继被擒,晋悼公下令将他们押出城外,斩首示众。

2-30陈国苦县厉乡曲仁里村头 日 外

一条美丽的大河——涡河。

一棵千年大银杏树长在村头,树下有几个老人带着四五个孩童正在玩闹歇息。

两辆马车吱吱嘎嘎地向村头驶来。

后面车上的李夫人昏昏沉沉地躺在素月的身上。

马车穿过村口,向村内驶去。

村头的几个老者和孩子,新奇地看着马车经过。

2-31曲仁里 日 外

车上的李太公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片李树林。

李太公:到前面的那片李树林就到家了。

车夫会意地点了点头。

马车向李树林快速驶去。

2-32 李树林 茅草屋 日 外

马车驶进李树林,前面出现一排茅草屋,还有一个不大的院落。

李太公:到了,就是这儿。

马车停在小院外面,众人下车,素月扶着李夫人,向茅草屋走去。

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从茅草屋走了出来,看着李夫人:你,你是?

中年妇女一眼看到后面走进来的李太公不禁大喊:大伯!

李太公:是莲仪啊。

莲仪:大伯,您回来了?

李太公着急地:那是你嫂嫂,她恐怕要生了,快去请个接生人来看看。

莲仪:哦,好、好,我这就去。大伯您先进屋,李僚砍柴去了,很快就回来。

莲仪匆匆地向院外走出。

2-33茅草屋 日 内

李夫人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素月守在旁边。

素月:夫人你等等,接生的一会就来了。

2-34茅草屋 日 外

李太公站在茅草屋外,听着从茅草屋里传来李夫人的阵阵呻吟声,急得在院中走来走去。

管家、车夫等都在院子里站着。

一个中年男子背着柴草,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李太公高兴地喊:大伯,大伯您回来了。

李太公:李僚啊。

李僚:我李乾兄呢?

李太公:唉,一言难尽。他死了。

李僚大惊:啊!

莲仪匆匆跑进院子,后面跟着一妇女。

莲仪:大伯、大伯,接生人来了。

李太公:快、快进去看看。

莲仪:好,好。

2-35茅草屋 黄昏 内

莲仪与接生婆人了进来,素月慌忙从床边站起

素月:快、快看看夫人!

接生人走到床边,用手在李夫人的肚子上揉了揉。

李夫人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睛慢慢睁开。

接生人:看来马上就要生了。

突然,李夫人又疼了起来,面部表情扭曲,头发散乱,脸上、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莲仪半坐在床边,拉着李夫人的手。

莲仪:你要挺住,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

李夫人痛苦地点了点头。

2-36茅草屋 黄昏 外

李太公焦急地在院内踱步。

李僚:大伯,您先去客堂休息一会儿吧。

李太公没有回答,沉思片刻。

李太公: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说。

家人:老太公,您有什么吩咐?

李太公:去,把我的包袱拿来。

家人走到院外,从马车上拿来一个包袱。

李太公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些刀币。

李太公:你们将它分了,回家去吧。

家人:老太公……

众人:老太公,我们不走,我们要跟着您。

李太公:我知道你们的忠心,可现在……哎,你们都各自回家吧,好好生活。

众人含泪拜别李太公离去。

2-37茅草屋 夜 内

李夫人气息微弱,眼神迷离,床边的纱窗被风吹得飘来荡去。

床边的接生人与莲仪对着她不断地说:用力,使劲,用力啊!

2-38 茅草屋 客堂 夜 内

李太公在客堂内来回踱步,期盼、紧张与焦急的神情。

李僚站在李太公身边。

李太公自语:上天保佑,保佑丹儿和孩子,上天保佑啊!

2-39茅草屋客堂 夜 内

“哇-----”的一阵婴儿哭声从后面传了出来,李太公如释重负地跌坐在椅子上,抽泣起来。

素月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高兴地说:太公,夫人生了,是个小公子。

李太公颤抖着声音:乾儿啊,乾儿,你看看吧,你的儿子出生了。

莲仪抱着一个依偎在小棉襁褓里的婴儿走了进来。

莲仪:大伯,您看看小公子。

李太公接过婴儿抱在怀里,仔细端详着。

婴儿皮肤如凝脂般洁白湿润,嘴唇红润光亮,一双圆润的大耳,柔嫩的耳垂如莲藕一般垂在小肩膀上。

李太公悲喜交加:好啊,好啊,我做爷爷了,我做爷爷了。

说罢,老泪纵横。

(画外音)公元前571年,一位影响中华民族思想与文化达两千五百多年的伟大圣人——老子,在陈国苦县曲仁里诞生了。

2-40茅草屋 晨 内

李太公站到李夫人床前,李夫人半躺着,脸色虽然憔悴,但露着一丝微笑,看着躺在身边的婴儿。

李太公:丹儿啊,你身体没事吧,好好静养静养,过些时日就好了。

李夫人:爹爹不要担心,我没事。

李夫人又看了看婴儿,抬起头。

李夫人:爹爹应该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李太公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看婴儿。

李太公:我看他大耳圆润,与众不同,就叫他李耳吧。

李夫人笑着看了看婴儿:耳啊、耳啊……我的孩儿。

2-41曲仁里 晨 外

空镜 曲仁里全景 东方日出

2-42茅草屋 客堂 晨 内

李太公坐在椅子上有些困倦。

李僚:大伯,您一夜没睡,又赶了好几天的路,还是先睡会儿吧。

素月慌慌张张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哭着大喊:太公,太公,不好了,夫人,夫人她,她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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