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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耳成婚

5-1村头大树前 日 外

几个大汉点起火把看着伍宣。

祝衍突然抬头大喊:里正,族老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族老们愤怒:没有以后了。

5-2 村头路上, 日 外

孔奂、韦文一行走在路上。

前面传来吵嚷之声。

孔奂: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吵闹?

一士兵:大人,前面的大树下聚集着很多人,好像出了什么事。

孔奂:走,过去看看。

5-3村头大树前 日 外

伍宣对十几个大汉说:按族里的规矩,你们去点火。

孔奂、韦文一行来到人群旁。

孔奂、韦文下车。

韦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姓们:是邑大夫来了。

伍宣:曲仁里里正伍宣给邑大夫施礼。

韦文用手一指:这是大夫孔奂,先给孔奂大夫施礼。

伍宣转身:伍宣给孔奂大夫施礼。

孔奂: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伍宣站起身来用手指着祝衍:孔大夫,我们正在执行族规,对坏了族规的祝衍实行惩处。

孔奂:祝衍?就是那个为了自己保命要杀害乡里百姓的巫师?

伍宣:是,就是他。

韦文:这个祝衍,本大夫此次来就是要治他的罪,按陈国法律规定,图害乡里应处以极刑,既然又犯了族规,今天本大夫做主二罪并罚,处以极刑。

伍宣:现在可以施刑了吗?

韦文看了看绑在树上的祝衍,又看了看手持火把的大汉。

韦文:按律应将其五车分尸,如今用火将他烧死,便宜他了,马上施刑。

祝衍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谁能救救我啊!

5-4村路上 日 外

李耳和宸一急匆匆地向村头走来,常二跟在身后。

李耳:快,宸一快点。

宸一:李耳哥,你真的要救那个坏巫师吗?

李耳:别说那么多了,快走吧。

5-5村头大树前 日 外

十几个大汉举着火把走到大树干草堆前。

百姓们脸上露出了悲愤之色。

伍宣大喊:施刑!

大汉们将火把伸向干草堆。

李耳和宸一飞速跑了过来。

李耳大喊:慢着,等等。先别点火,我有话说。

大汉们愣了一下将火把停住。

在场众人也都惊奇地愣在那里。

李耳来到大树前向伍宣及族老们抱拳施礼。

李耳:伍爷爷,各位族老,为何要烧死祝衍呢?

伍宣看了看李耳:李耳啊,这个祝衍欺瞒乡里多年,这次又要亲手杀害村里百姓,坏了族规,又犯了陈国的律法,今天邑大夫做主,对他处以极刑。

伍宣用手一指:这就是邑大夫。

李耳双手抱拳施礼。

韦文脸上堆着微笑:你是李耳?

韦文转身用手一指:李耳,这是陈国大夫孔奂,这次奉陈公之命特来奖赏于你。

李耳向孔奂抱拳施礼:孔大夫。

孔奂仔细地看着李耳:好相貌,好相貌。你就是宋国大将军李乾之子李耳?你满月时我和宋国的向戌大夫到你家见过你,没想到转眼间你已长这么大了。

李耳:孔大夫,我也听爷爷讲过您。

孔奂:待将那个祝衍施刑后,我们一起到你家将匾额挂上,然后随我入朝面见陈公。

李耳:孔大夫我有一事相求,请您一定要答应。

孔奂:什么事?你说,只要本大夫能办到的事,一定答应你。

李耳用手指了指祝衍:请您放了他。

孔奂:什么?放了祝衍?

李耳:对,放了祝衍。

邑大夫、伍宣、族老及在场的百姓面露吃惊之色。

族老一急的没等孔奂说话走到李耳面前:李耳啊,你疯了,他多次害你,差点要了你的性命,你、你为何还要救他?

伍宣:李耳你怎么了?怎么善恶不分了,祝衍不仅害你,而且还要杀害乡亲们啊。

孔奂沉思了一会儿:李耳,你为什么要放他呢?

李耳:族老,乡亲们,巫师祝衍祸害乡里多年,也曾加害于我,此次又要杀害乡亲们,按法、按理、都应重惩。他虽加害于我,而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他虽举剑要杀乡亲们,但一个乡亲都没有被他所杀。他之所行皆为不善之行,而且不善至极。但人来一世实在不容易,如果它能够通过此次教训,改过自新,改恶向善,将来多做一些对乡亲们有益的事,何不饶他一命。

李耳向四周的百姓看了看。

李耳:乡亲们饶了他吧,我们用善来感化他的恶吧!

常二站在一旁呜呜地哭了起来。

绑在树上的祝衍听了李耳的话,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孔奂眼中含泪看着李耳:李耳,你真是慈悲心肠啊。

伍宣:这孩子,太善良了,太善良了。

韦文:李耳啊,惩治祝衍是陈公吩咐的,我不能违抗陈公之命啊。

李耳:刚才孔大夫说要我去面见陈公,等我去陈公那里将事情一定说清,保证不牵连您。

韦文看了看孔奂,孔奂点了点头。

韦文:好吧,这次先饶了他,如果陈公不同意,再杀他不迟。来人,将他巫师放了看管起来。

李耳施礼:多谢孔大夫。

祝衍被从树上放了下来,流着眼泪愣愣地走到李耳面前,双膝跪倒。

祝衍:李耳贤侄,我祝衍做尽恶事、亏心事,曾无端加害与你,按理早该死,而你却宽宏大量,还救了我的命,我什么话都不说了,在此我对天发誓——‘今生我再做一件恶事,天打雷劈’。

5-6茅草屋院外 日 外

几个士兵将一块金字牌匾挂在院门上。

牌匾写着四个大字:辅国救民

院外围满了百姓。

李太公和韦文打着招呼。

伍宣、族老们面带喜色互相议论着。

宸一高兴地直拍手,不时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李耳。

孔奂用手一指车上的绸缎对着李耳:这些是陈公赏赐给你的,请查点收下吧。

李耳看了看车上的绸缎,转头对身边的马童说:马童,把车上的绸缎分给各家各户的乡亲们吧。

马童:为什么呢?这是给你的。

李耳:乡亲们遭此劫难,家里的东西都被斯愚士兵抢走了,有的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是给乡亲们送去吧。

孔奂、韦文、伍宣、族老们听着李耳的话不住地点头。

马童招呼着几个村民,将绸缎从车上搬下,分给了村民。

村民们个个面露感激之情:谢谢李耳,谢谢李耳,李耳这孩子真善良。

婷阳站在人群中间用一种异样柔和的眼光看着李耳。

孔奂走到李耳前:李耳啊,时间不早了,你该和我去宛丘面见陈公去了。

李耳:孔大夫,现在就走?

孔奂:对,现在就走,临行时陈公吩咐我速去速回。

李耳:好吧。

李耳转向爷爷:爷爷我走了。

李太公:等一等,回家换件衣服吧。

李耳:爷爷,不用了。

李太公:耳啊,早点回来啊。

李耳:爷爷,您放心吧。

李耳转身要上孔奂的车。

宸一在一旁大喊:等一等。

李耳、孔奂同时转过身。

李耳:宸一,什么事?

宸一:李耳哥,我也去。

李耳:宸一,我是去面见陈公,你去干什么?

宸一:你去面见陈公是因为你有功,所以陈公才见你,可我也有功啊,我也应该去见陈公。

金和、孟兰走到宸一身旁。

孟兰:你这孩子,捣什么乱,你有什么功?

宸一:我就是有功,是我把李耳哥从隐山上找来的,否则李耳哥怎么知道村里出事了?又怎么能救村里的百姓呢?

宸一转身对孔奂说:孔大夫,请明断,关键时刻是我把李耳找回来的,您说我的功劳大不大?!所以我也要一起去。

孔奂:可是陈公没让你去啊。

宸一:没事,只要让我跟着去,不见陈公也行,不给我赏赐也行,我可以在外面等着李耳哥。

孔奂转头看了看李耳。

李耳向孔奂点了点头。

孔奂:好吧,你去吧,不过陈公可能不会见你的。

宸一高兴:没事,我刚才说了,陈公不见也行,只要我和李耳哥同去就行。

众百姓用和善的目光看着宸一和李耳。

李耳、宸一、孔奂、韦文等人分别上了马车,士兵们跟随,马车向村外走去。

5-7宛丘城街道上 日 外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摆摊叫卖声不断,几辆马车和士兵们走在路上。李耳、宸一坐在马车里。

宸一:李耳哥,我头一次来宛丘城,这宛丘城真好。

马车和士兵们向陈国宫殿走去。

5-8陈国宫殿外 日 外

李耳和宸一站在宫殿大门外,宸一左顾右看。

孔奂从宫殿中走出。

孔奂:李耳你们进去吧。

李耳:好。

宸一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我们,让我也进去?

孔奂:是,你也进去,我已禀明陈公,陈公准你进殿。

5-9陈国宫殿朝堂上 日 内

陈国国君端坐在朝堂上,文武众臣两旁站立。

孔奂引李耳、宸一走进殿内。

李耳、宸一跪倒,向陈国国君施礼。

李耳:拜见陈公。

宸一:拜见陈公。

陈国国君:平身、平身。

李耳、宸一站起来。

陈国国君看看了看李耳:你就是智退斯愚的李耳?

李耳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李耳。

陈国国君:惊喜地站起来:好相貌!好相貌!真是气度不凡,你是我陈国的智者,这次寡人宣你入朝有些事想向你请教。

文武众臣用奇异的目光看着陈国国君。

臣子甲对臣子乙说:君上怎么向一个平民百姓说请教二字呢?

臣子乙:别说话,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李耳:禀陈公,我乃陈国子民,理应为国出力,您请问吧。

陈国国君:我陈国虽小,但是礼仪之邦,从不侵略它国,可如今楚、宋两国不断侵占我国疆土,致使陈国成为其附庸国,年年向他们进贡,百姓负担沉重,长此以往,我陈国亡不远矣,李耳,你给寡人说一说我们陈国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耳低头沉思片刻:您说陈国是礼仪之邦,我认为陈国衰就衰在这个所谓的礼法上。

陈国国君:为何?

李耳:礼为后天之法,非治世之本,我陈国百姓都被这个礼法约束住了,这也讲礼法,那也讲礼法,把自己圈在一个规矩里,个个小心谨慎,如果哪个人不按礼法行事就要受到惩处,在礼法的强压下民心不齐,百姓离陈公越来越远。试想如果我陈国军民同心同德,别说楚、宋二国,就是再强再大的国家也不敢侵略我们。

陈国国君听着,沉思着。

众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着。

陈国国君:依你看何谓治世之法?

李耳:治世之法应以自然无为而治,让百姓在轻松没有强压的环境中生活,百姓安逸自然不忘陈公之恩德,若敌国入侵,兴不义之师,为了国家,为了自己,百姓自然会同仇敌忾,全民皆兵,如此还有谁敢来侵略陈国呢?

宸一在一旁听着,不住地点头。

陈国国君点了点头:李耳你确实智慧超人,你看我陈国如何能保证安定?如何能摆脱困境?

李耳:只有收拢人心,惠泽于民,使军民一心,陈国才可摆脱困境,富民强国。

陈国国君:寡人要将你留在朝内为寡人出谋划策,你看如何?

李耳:多谢陈公,我年纪尚轻,学业尚未完成,待学业完成后再来协助陈公。

陈公想了想:好吧,你先回乡,寡人有事随时找你。

李耳:多谢陈公。

5-10宋国宫殿门外 日 外

孔奂将李耳、宸一送下台阶。

孔奂:李耳你们路上慢走,注意安全。

李耳:多谢孔大夫。

李耳、宸一向大路走去。

5-11宛丘街道上 日 外

李耳、宸一走在街道上。

宸一:李耳哥,你说得真好,把陈公都说动了。

突然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飞奔过来,向着走在路中的一个盲人撞去。

马车上的车夫大喊:快躲开、马惊了……

盲人惊慌地不知所措,眼看马车就要撞到盲人,李耳飞速跑了过去将盲人向路边推去。

马车向着李耳冲去,宸一大喊:李耳哥、李耳哥……

盲人被李耳推到路边,李耳奋力一滾,侧身摔倒在地。

马车擦着李耳的身体飞奔过去。

宸一跑了过来扶起李耳:李耳哥你没事吧?

李耳站起身:没事,没事。

宸一:真悬啊,我真怕撞到你。

李耳转头看了看坐在路旁的盲人,向盲人走了过去,将盲人扶起。

李耳:您没摔坏吧?

盲人摸摸索索地抓着李耳的手:多谢,多谢,要不是你救了我,我今天就没命了。

李耳:您没事就好。

盲人叹了口气:唉,我比别人少了一双眼睛,就多了几分麻烦。

李耳:您老人家路上当心,我们走了。

盲人:好,好,你们走好。

李耳和宸一转身走去。

盲人面朝李耳和宸一的背影点了点头,从腰中拿出一只萧吹了起来,悠扬的箫声在街道上回荡。

5-12 曲仁里伍宣家内 日 内

里正伍宣与两位族老坐在客堂内。

族老一:伍宣啊,这几年咱们曲仁里出的事太多了,先是干旱和瘟疫,这次又遭斯愚军队洗劫,百姓的日子可真的不好过呀。

族老二:可不是,昨天涡河上的木桥又塌了,许多百姓们的地都在桥南面,这一下连桥都过不去了。

族老一:我们要想办法把桥修好,不然百姓种庄稼都种不了了。

伍宣:二位族老,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可修桥哪来的钱啊?

族老二:没钱也要修啊,不修百姓怎么办呢。

伍宣想了想:这样吧,在村里找一些年轻人,到村边伐些树,先把桥架起来,将来有钱了,再好好修。

族老一:这倒是个好主意。

族老二:对了,李耳去宛丘面见陈公回来了吗?

伍宣:还没有。

族老二:李耳可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他为村里做了不少好事。

伍宣:是啊,村里出了这样有智慧、又善良的人,真是我们曲仁里的荣耀啊。

婷阳和女佣香梅从外面说说笑笑地跑了进来。

婷阳:爷爷,李耳哥怎么还没回来?

伍宣:你这丫头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吵吵闹闹的,还不快给二位爷爷施礼。

婷阳止住了笑看了看二位族老,向族老施礼。

婷阳:二位爷爷好。

二位族老看着婷阳。

二位族老:好,好。

伍宣:婷阳,你有什么事吗?

婷阳:没……没事……

香梅偷偷笑着:她说她想李耳哥了,问李耳哥什么时候回来?

婷阳脸一红推了香梅一下:别胡说。

婷阳不好意思地拉着香梅跑了出去。

族老一:看着婷阳的背影眼中一亮。

族老一:我说伍宣啊,有一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伍宣:何事?你说吧!

族老一:婷阳这孩子大了,该找个婆家了。

伍宣:是啊,现在哪有合适的呢?

族老一:你看李耳行吗?

伍宣想了想:婷阳要是能嫁给李耳可是她的福份啊,可是……

族老一:可是什么啊?

伍宣:可是,我看李耳和酒坊金和的女儿宸一形影不离,他们俩也许会……

族老一:他们俩不合适。伍宣啊,你想想,宸一家是卖酒的,而李耳的父亲是宋国大将军,这门不当户不对啊。

族老二在一旁插话:这话说的有理,你伍宣是一里之正,与李耳家正好门当户对啊。

伍宣点了点头。

族老一:这样吧,你要是同意,我到李耳家给婷阳提亲去,我想李太公一定乐意。

伍宣高兴地站起身来向族老一施礼:那就谢谢了。

5-13 宛丘城城门前空场 日 外

宛丘城城门内空场上,一个高高的杆子上爬着一个人,杆子下看热闹的人发出阵阵叫好声。

李耳和宸一从远处走来。

宸一用手一指:李耳哥,你看,前面围着那么多人干什么呢?走,我们看看去。

宸一一把拉住李耳的手向人群走去。

宸一边走边说:李耳哥快点,快点。

两个人穿过人群,挤了进去,仰头看着。

杆子上的人做着各种惊险动作,宸一闭上了眼,紧紧抱着李耳的一只胳膊摇晃着:李耳哥,李耳哥,我害怕,要是掉下来就没命了。

李耳: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哈哈,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宸一:我是替那个爬杆子的人害怕,为了挣钱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不看了,不看了,咱们走吧。

李耳看着宸一:宸一,你真善良。

宸一看着李耳的眼睛,慢慢地低下了头。

5-14 茅草屋 日内

李太公不断的咳嗽着,边咳边往椅子上坐,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李太公断断续续地喊:李僚,李僚……

没有回声。

族老一在门外喊:李太公,李太公在吗?

李太公倒在地上吃力的说:谁啊?

族老一推门走了进来,看李太公倒在地上,急忙过去将李太公扶起。

族老一:李太公,李太公你这是怎么了?

李太公大口喘着气,被族老扶到床上躺下。

李太公:不要紧,不要紧,年纪大了,年纪大了。

李僚从外面走了进来:哎呀,大伯,您的病又犯了?我给您倒点水喝。

李僚倒了一杯水,给李太公喝下,李太公好了一些。

李太公看着族老一:族老啊,快坐,快坐吧。

族老一坐下:太公啊,您可要注意身体啊。莲仪去了,家里只有李僚和李耳了,李耳还小,要有人照顾才是啊。

李太公:不碍事,不碍事,族老大人费心了。李僚啊,快去给族老大人倒杯水喝。

李僚:好的。

李僚转身去倒水。

李太公:族老来这有事儿啊?

族老一:我是来给李耳提亲的。

李太公愣了一下:给李耳提亲,他还小啊。

族老一:不小,不小了,李耳已到成婚的年龄了。

李太公想了想,点了点头。

族老一:您年纪大了,李耳若能娶一房妻室,你老也好有个照顾啊。

李太公:不知您提的是哪家的女子?

族老一:是伍宣家的婷阳。

李太公想了想:婷阳这孩子稳重大方,长得又好,确实不错。但李耳和宸一从小青梅竹马,形影不离,我看他们俩彼此有相互爱慕之意。

族老一:李耳和宸一不合适。

李太公:为什么呢?

族老一:按族里的规矩,男婚女嫁必须得门当户对,宸一的父亲是卖酒的,而令孙的父亲是宋国的大将军,这门不当户不对啊,如果他俩合亲岂不坏了族规吗?

李僚端着水走了过来,把水递给了族老一。

李僚:族老说的对,宸一那丫头整天舞刀弄剑的和李耳不合适,我看还是婷阳好。

族老一:伍宣是一里之正,正与太公家门当户对,婷阳那孩子贤惠温和,与李耳是郎才女貌,我看还是婷阳比较合适。

李太公想了想,点了点头。

5-15宛丘城外 路上黄昏 外

宸一紧紧地拉着李耳的手走在路上。

宸一满脸通红,忽然停住脚步,含情脉脉地看着李耳。

李耳不好意思的躲开了宸一的眼睛。

宸一一把抱住李耳,脸贴近李耳的脸:李耳哥,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有话对你说。

李耳有些紧张地看着宸一,两个人的目光炙热地对视着。

李耳:什么话,你说吧?

宸一:李耳哥,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李耳看着宸一,点了点头。

5-16祝衍家 日 内

祝衍穿着一身粗布灰色长衫坐在堂内,子青站在祝衍面前,桌上放着一盘刀币。

祝衍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盘子:子青啊,你去里正家里一趟,将盘子里的刀币给里正送去。

子青:师父,为什么要送钱给里正啊?

祝衍:我听说涡河的木桥塌了,村里没钱修桥,这钱送给村里,去修桥吧。

子青:我也听说了,但里正不是安排让村民去村头伐树修桥吗?

祝衍:不行,村头的那些都是小树,木材太短,不结实,桥修不好还会塌的,不如买些大木材把桥修结实些。

子青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祝衍。

子青:师父,您真的变了。

子青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盘子向外走去。

5-17涡河岸边 日 外

许多村民在搬运木材,有的村民在用锯锯木材,有的在用斧砍木材。

村民甲:这木材真长、真结实啊,这回桥不会塌了。

村民乙:听里正说这买木材的钱是祝衍给的。

村民丙:我看这个祝衍真是变好了,能出钱帮助村里买木材,好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过去他就知道索取,现在也知道做好事了,看来人是可以转变的啊。

村民甲:还不是让李耳感化的,要不是李耳救了他,他能变好吗?

村民们边说边干着活。

5-18伍宣家 日 内

李太公和李僚跟着族老一带着聘礼来到伍宣家纳彩求婚。

李僚手捧着一只大雁,大雁脖子上扎着红带。

族老一主持求婚仪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双方交换生辰八字。

李太公和伍宣眉开眼笑地坐在上座。

族老一:两家门当户对,男女无克,按族规双方定亲。

伍宣脸带微笑,摆酒款待亲家和族老一。

佣人们端着酒菜摆到桌子上。

5-19婷阳房间 日 内

婷阳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挑选着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香梅在旁边将婷阳扔在一旁的衣服慢慢拾起来。

香梅:你不用试了,你穿什么都好看。

婷阳:真的吗?香梅你说李耳哥会喜欢我穿这件衣服。

香梅:李耳…不,姑爷会喜欢的,你就放心吧。

婷阳将衣服抱在怀里,幸福地闭上了眼。

香梅开心地看着婷阳。

5-20金和酒坊 宸一房间 日 内

宸一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妆打扮。

对着镜子先把头发梳成高高的山峰一样,转圈看了看,又拆掉。

宸一对着镜子,摆弄着头发,往头发上插上几件银簪子,满头闪着光亮。

宸一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自语):俗气,不好看。

宸一把饰品扯下来,扔到梳妆台上。

黑亮亮的头发瀑布般地散落下来,一张美丽的面孔被鲜亮地衬托出来。

宸一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嫩的皮肤衬托着红润的面容。

宸一慢慢放开手指,眼前出现想象:镜中出现了李耳微笑着正大步向她走来,向她伸出手,宸一把自己的手迎上去,李耳牵着宸一的手。

宸一坐在梳妆台前喃喃自语:李耳哥我愿与你世世相伴直到地老天荒。

孟兰走了进来看着宸一:宸一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宸一一惊:娘,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呢?

孟兰来到宸一身边,我们家宸一今天是怎么了?

宸一脸一下子红了,扑在孟兰怀里。

宸一:娘,我喜欢李耳哥。

孟兰一愣坐在了床边上,沉思了一下看着宸一:是啊,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5-21 茅草屋 夜 内

油灯一闪一闪,忽明忽暗,李太公坐在椅子上。

李耳拿着竹简在油灯前看着,李僚端着一盆水放在李太公前面。

李太公:耳啊,以后不要再跟宸一来往了。

李耳吃惊地站了起来,放下竹简:爷爷,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和宸一来往了。

李太公:耳啊,爷爷已经给你定亲了。

李耳:啊,给我定亲了,提谁家的亲?

李太公:是里正的孙女婷阳。

李耳一下子愣在那里。

李耳猛然摇头:不,爷爷。

李太公叹了口气:耳啊,自古姻缘自由天定,爷爷知道你喜欢宸一,但人不能与命抗争啊,听爷爷的话忘掉宸一,以后就跟婷阳好好过日子吧。

李耳难过的:爷爷,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李僚:李耳,儿女婚事自古由长辈做主,你不要问了,你爷爷既然定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耳:事情太突然了,爷爷您容我考虑考虑。

李僚:亲都定了还考虑什么?里正与咱们家门当户对。而那宸一与咱家门不当户不对,你若娶了宸一,就是坏了族里的礼法。

李耳生气的: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又是礼法,我们都快被礼法害死了。

李僚:李耳你别胡说,礼法是祖上所定,害你什么了?

李耳:我们陈国为了遵守礼法被楚、宋所欺,成为楚、宋两国的附庸。而今亲事也要用礼法来限制,这礼法太害人了,把人的本性都埋没了。

李僚生气地说: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坏了族里的礼法,必须和婷阳成亲。

李耳:我谁也不娶。

李太公大喊一声:李耳,爷爷一把年纪了,难道你要我闭眼也看不到你娶妻生子吗?

李太公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

李耳:爷爷……

李太公又是一阵咳嗽,李耳上前搀扶李太公,被李僚推开。

李僚:大伯您别生气,李耳他小孩儿脾气,不懂事,您放心吧,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李耳:爷爷……

李僚:你别说了,看把你爷爷气成什么样子了?去回自己房里好好想想去。

李太公咳嗽着,喘着粗气。

5-22 金和酒坊内屋 日 内

宸一在屋里缝着一件长袄。

孟兰走了进来:宸一啊,你在干什么?

宸一抬起头脸一红:娘,天气快凉了,我给李耳哥做一件外衣。

孟兰:这孩子,从来没做过针线活,这是怎么了?

宸一:娘,李耳怎么还不来提亲啊?

孟兰:看你这丫头急的。

宸一:娘……

孟兰忽然打断宸一的话:别说话,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宸一轻声:娘,是不是李耳哥来了?

孟兰:别说话,先听听。

5-23 金和酒坊外屋 日 内

金和:快请坐、快请坐,李僚兄有事儿啊?

李僚坐在椅子上:金酒师,我买点酒。

金和:噢,打多少酒?

李僚:十桶。

金和一惊:哎呀,您要这么多酒干什么?

李僚:这是为我家侄儿李耳办喜事准备的。

5-24金和酒坊内屋 日 内

宸一不由得羞涩地笑了,用手轻轻地拽了孟兰一下。

门外传来金和和李僚的对话。

金和:不知李耳提的是哪家的亲啊?

李僚:噢,是里正的孙女婷阳。

宸一脸色巨变:不可能。娘,他在说假话。

宸一顿时泪流满面。

孟兰使劲拉住宸一,用手捂着宸一的嘴:孩子,你别着急,再听听。

5-25金和酒坊外屋 日 内

李僚:对了,顺便告诉一下你家宸一,别再惦记李耳了,我这是为了她好,李耳本想亲自来告诉宸一,我怕他小孩子闹出什么荒唐事儿来,我今天特来告诉你们,代我转达一下吧。

金和脸上带着气愤:也请你代为转达李耳,让他放心,我家宸一也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以后他们两人不会再来往了。

李僚从布袋里拿出一些刀币递向金和。

李僚:这是酒钱。

金和一摆手:算了,这酒钱就当作是我给李耳的贺礼了,以后我家宸一和你家李耳各不相干,各走各路,请吧,到院里打酒去。

李僚收起刀币:那就多谢金酒师了。

两个人向门外走去。

5-26金和酒坊内屋 日 内

宸一痛苦地扑到孟兰的怀中放声大哭:娘,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孟兰叹着气,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宸一的后背,没说话。

金和走进屋来。

宸一看到金和,又扑到金和怀里哭泣。

孟兰:夫君,你说李耳为什么这么绝情,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宸一呢?不行,我要去李耳家问个明白。孟兰边说边向外走。

金和:你给我站住。

孟兰:孩子受了这样的委屈,难道就这样忍了吗?

金和:别自取其辱,人家是与里正家结亲,又怎么能看上咱们一个酒坊的女儿。宸一,都是爹不好,耽误了你的幸福。

宸一呆呆地说不出话,嘴唇发抖。

孟兰: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金和:自古姻缘乃由天定,强求不得,也只能如此了。

宸一突然转身,到墙上取下宝剑,流着泪向外跑去。

孟兰一把拉住宸一:宸一、宸一,你要干什么?你可别做傻事儿啊!

宸一凄然一笑:娘,您放心吧,宸一是个明白人,不会做傻事儿的。

宸一挣脱孟兰的拉扯,走出屋外。

孟兰和金和双双叹着气,一屁股坐在床上。

5-27 茅草屋 黄昏 内

屋里半明半暗,桌子上摆着饭菜,没有一点儿动过的痕迹,李耳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一点声息。

李太公推门走了进来。

李耳腾地下床:爷爷,我求你让我去见宸一一面吧?

李太公:不许去,从今天起到你成亲之日你哪儿都不许去。

李耳拉着李太公:我不要里正家的孙女婷阳。

李耳:爷爷,我和宸一合的来。

李太公:不要多说了,爷爷决定的事儿是不会改变的。

李耳:那我谁都不娶了。

李太公严厉地看着李耳:你是要气死爷爷吗?

李耳突然向门外跑去。

李太公大喊:耳,你给我站住,你回来。

李耳大声说:爷爷,请恕孙儿不孝了。

李太公气的大喊:你给我回来。

李太公上前去拉李耳,不慎摔倒在地。

李耳转头看见李太公摔倒,赶忙跑了回来抱起李太公。

李耳: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李太公使劲儿咳嗽着:耳啊,爷爷一手把你养大,你再不听话,爷爷真要被你气死了。

李耳流着眼泪:爷爷,我听,我听您的话就是了,您别生气了。

5-28 涡河边 黄昏 外

霞光给涡河披上一层淡淡的光晖,投射到正在练剑的宸一身上。

宸一的脸上带着一种绝然的坚强,她挥舞着宝剑,身姿优美,宝剑的光芒与霞光相互反射,在他的周身化成点点的光闪。

突然宸一将宝剑狠狠地插到地上,面向涡河大声地哭起来,边哭边跑,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宸一努力地爬了起来,再次跌倒。

宸一大声哭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

5-29村路上 日 外

李太公拉着李耳走在前面。

李僚抱着帛布礼盒走在后面,一脸喜庆。

李僚:大伯,这下您该放心了吧,订了亲,剩下的就是迎娶了,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李太公笑着点了点头。

李耳神情呆滞地向前走着。

满脸泪痕的宸一躲在一棵树后看着李耳他们远去的背影。

冷风拂过宸一的发梢,在额头前轻轻地摆动,露出宸一憔悴的脸。

5-30 金和酒坊屋内 晨 内

宸一躺在床上发着烧不断地说胡话。

孟兰守在宸一旁边一脸焦急:宸一,你醒醒,你醒醒。

金和推门进来。

孟兰:一大早儿你去哪儿了?快来看看宸一。

金和走到床前:宸一怎么了?

孟兰:我也不知道,昨晚她就嚷嚷着冷,我以为天气寒冷就给她多加了些被子,可现在她满嘴说胡话。身上滚烫滚烫的。

金和用手摸了摸宸一的额头:头好热啊,是不是受寒了?

宸一:冻死我了,我冷,好冷啊。

孟兰:这可怎么办啊?

金和想了想:这孩子怕是受寒了,我去请郎中。

金和转身走出门去。

5-31 伍宣家门前 日 外

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喜气洋洋,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李耳身穿盛装,坐在一辆马车上,马车用各色绸缎扎成装饰,李耳神情暗淡,木然地望着前方。

5-32 伍宣家 日 内

婷阳盛装打扮,蒙着红盖头,香梅搀扶着向外走。

5-33 村路上 日 外。

李耳、婷阳坐在马车上,天空下起了细雨,迎亲的队伍在细雨中前行。

婷阳满脸喜色,静静地坐在马车上,目光羞涩地从盖头缝中看着李耳。

迎亲队伍不远处,宸一看着李耳的身影。

宸一轻轻地闭上眼睛,泪水横流,再次睁开眼,看了看李耳,转身跑去,消失在蒙蒙的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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