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美丽,是李漫也是这无尽的夜。
李漫看到跑车的一霎那真的是有点吓到了,这辆车是徐梓轩的,她是不可能认错的。李漫不确定徐梓轩有没有在车里看着自己,紧了紧衣服就匆忙进屋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匆匆忙忙进入她的心里,李漫又重新点燃一支烟,第二支已经能适应了。
浓烈的烟雾一丝一缕的慢慢地游散开来,如同一颗蚕蛹裹着,旋转着。纷乱的思绪,纷乱的蚕蛹,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更不知在什么地方会结束。
夜,本就寒冷,如今更显得无奈。李漫有点想不通自己和徐梓轩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微妙的,是因为肖阿姨去世的那天,自己哭倒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时突然涌入心里的安全感吗?还是一起去找欣然那天,这个男人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自己的确存在着,没有死去?
或许,感觉也是那个蚕蛹,让人找不到线索。
李漫往烟灰缸里面狠狠的灭了烟头,回房拿了件衣服便起身下楼了。
徐梓轩本是负气离开了的,可是他就是受不了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女人较弱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你不是很坚强吗?你不是一个人可以扛下所有的事情吗?为什么你还要有这个的样子?
那哭花的眼影,那苍白的脸色,那被狂风吹乱的秀发,那被泪水打湿的双眼,无一不闪现在徐梓轩的脑海中。
无力感就像是一只蚂蚁狠狠的咬在了心头,虽然不易察觉,可是就是清晰的存在,渗透过皮肤,游荡在血液里。
徐梓轩轻轻地锤了一下方向盘,一个急转弯,跑车如风一样奔驰着。
像上次一样,徐梓轩只是静静地等在楼下,等着就好。
有的人,看见人就觉得心安了。
楼上的女人一个人懒懒地靠在护栏上,默默的抽着烟。徐梓轩看到李漫在抽烟,心里非常惊讶,他知道李漫是有支气管炎的,几乎不抽烟的,就算是工作上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的时候也没有看她抽过烟,尽管她的办公桌上总是静静的躺着一包从未被开启过的烟。
段萧鹏刚进公司的时候,李漫对他要求非常严格,工作上的巨大压力让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偷偷躲在厕所里面抽烟。有一次被徐梓轩撞破了,徐梓轩对男人抽烟倒是没有什么看法,毕竟他自己烦躁的时候也会抽一支,当然这是及其罕见的场景。
“据我所知,李总有支气管炎。”
让徐梓轩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看着长不大的孩子居然为了李漫把烟给戒了。
徐梓轩现在想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个男人会为了她戒烟,这个男人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出路,但是却偏偏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她身边。李漫和段萧鹏到底是什么关系?
徐梓轩越想越烦躁,轻轻地扯了扯领带。
这个女人,到底有过怎么样的故事?
看着阳台上的女人进去房间了,徐梓轩一颗微微悬着的心也就轻轻地落下来了。
就这样怎么照顾得好欣然,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这个想法让徐梓轩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他没有想到他自己潜意识里竟然想要去照顾这个女人。
李漫手里拿着一件男士的风衣,是她从那个房间里面随便拿出来的一件,李漫想给他保一下暖应该是足够了。
李漫轻轻的搭上门上的把手,金属,凉的心惊,凉的透骨,李漫猛地一下子清醒过来。李漫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房,随手把风衣仍在沙发上。
李漫看着自己的被窝里多出来的一个小人,她觉得自己其实很容易满足,这样的生活让她就觉得很开心了,一个完整的家而已,其实不难的。
李漫在心里默念,我有欣然就够了。
月光如瀑布般倾下,照在银白的跑车上,闪耀着温馨的光芒。
这一夜,入睡不容易,沉睡却很安心。
有我守着你,放心。
“漫漫阿姨,漫漫阿姨……”欣然银铃的闹声在李漫的耳边轻快地响着。
李漫假装还在睡梦中不理她,欣然有些生气了,轻轻的刮着李漫挺拔的鼻子,还不忘在她耳边尖叫着:
“李漫大懒虫,李漫大懒虫。”
李漫突然从被子里伸出双手,一把就把欣然抱上床上,不住的挠欣然的痒痒,两个人闹得非常开心,欣然完全忘了叫李漫起床的目的了。
“咯咯”的笑声吸引了一早就到来的客人,徐梓轩推门进去,看到正是李漫衣衫不整地和欣然在床上疯闹着,床上的被子早已散落到地上了。
徐梓轩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了一声。
李漫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