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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街夏日

两座小孤岛温柔地接壤,一起面朝汪洋,也就没那么孤单了。

“哐哐哐……哐哐哐……”

没有电风扇的教室像个大蒸笼,所有人都低着头做题,鼻尖处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滚落。

除了在角落的那张课桌上奋力地用盲文打字机双手忙碌的许和风,没人发出声音。而嗖地起身打破死寂的是后排个头最高、在班上最能掀风起浪的顾悍冬。

“许和风,能不能拜托你抱着你的宝贝打字机给我滚出去,滚得远远的?你这种人在家老实待着不就很好了吗,你这种噪音比窗外的蝉还要烦一万倍,你知道不?”

旁边一个顾悍冬的哥们儿也冒出来对着许和风冷嘲热讽:“许天才在这哐哐哐地打字,使的劲儿比老太婆弹棉花还大,分明是满肚子不痛快啊,咱要理解人家!成绩再好也白搭,谁叫学校选拔交换生最起码的要求是个健全的人呢!”

听到这儿,全班同学都面面相觑,露出怜悯的神情。

是的,就在上周,学校公布了赴加拿大交换留学的选拔考试结果,许和风从笔试到面试都毫无悬念地拔得头筹。

这份诱惑谁不想要呢?不需要保证金就能去梦寐以求的多伦多。崭新的北美大都市生活,老胶片电影里多少次掠过的风光迷人的安大略湖,加上学费生活费都不必愁,将来还能直接考取世界一流的名校……

然而当这个项目的面试官见到“沉默寡言”的许和风之后,就委婉地向学校表示:“可否将人选往后顺延一位?我们暂时无法接收盲人。”

被晾在一旁的和风先是冷不丁地一怔,而后就使劲点了点头,稀松平常地微笑:“反正我也不想去。”

以顾悍冬为首的一众男孩,高高壮壮,清一色留着仿球星的莫西干头,在学校党羽众多,把少年特有的张扬跋扈错当作是血性,看谁都不爽,也谁都不怕。

坐在许和风身旁的齐小夏闻声攥紧了手心的圆珠笔,使劲按着,随时都要把它当成一支利箭甩出去。

他们每天都欺负许和风,像是好不容易寻找到一个软柿子,来释放他们内心的恶,那种不亦乐乎像一种可怕的瘾。

每天黄昏,放学大军挤满校门口。他们总会像事先商量好一般,一个从前面,一个从后面,还有两个分布左右,四只不怀好意的手幽幽地伸向和风的肩膀,扰乱他在黑暗之中对方位的判断。

许和风从不恼火。一旦恼火,就徒增一笔新的屈辱。

他总是满不在乎地扯起嘴角,不深不浅地一笑,然后很镇定地停住脚,从书包一侧拿出折叠拐棍试着一个人冷冷地走出重围。

有时恰好被许妈妈撞见,那个眼神悲伤的中年女人就会咬牙切齿地跳下车,抓起儿子手里的拐棍往那群男生身上砸:“找死的兔崽子,你们有没有家教?”

男生们瞧着许妈妈,轻蔑地推推搡搡着笑。

如果对方认定了你是弱者,你吼,你爆发,你破口大骂,都于事无补,对方也只会觉得你果然被戳中痛处了,真可怜啊。

这种闹剧的结局,往往都是听觉灵敏的和风快步冲上去,将拐棍一端牢牢用掌心握住。他的手指很疼,却分毫不表露在脸上,而是冷哼一声讽刺道:“妈,您这一通疯发下来心里是舒畅了,但我在学校还能立足吗?您能不能稍微手下留情,像个真正的妈一样为我考虑一下呢?”

许妈妈脸色一变:“我为你考虑得还不多?这十年,我没有一天不为你考虑!”

“哦?是吗,那挺好。”少年带着深深的讽刺笑了,阴阳怪气的语调,眼神锐利得像只刺猬,刺得许妈妈的心冷冷一沉。

或许是整个少年时代的不幸和憋屈,许和风眉清目秀,挺拔颀长,对所有人都极宽容,唯独对他妈妈永远带着尖刻的酸劲。

许妈妈在街头巷尾的传言里曾是许家产业的奠基人。自打和风十岁那年看不见之后,他就特别缺乏安全感,家里若何时多了个帮佣,和风立马就会冷着一张脸将帮佣赶出去,再一声不吭地锁紧院门,紧绷的嘴角简直能掉下一堆冰碴子。

“妈,如果我们家除了你和我爸再多出一个陌生人,我就不告而别,走得无影无踪。我保证,你会很后悔很痛苦。”少年一字一顿,牙齿轻轻打战。

一而再、再而三,许妈妈也只能做起全职主妇,生意撂给并不擅长地产的丈夫打理。被青春期的儿子时不时刺几句,她也只会好脾气地笑,笑得叫人心酸。

小夏每每听得难受,好几次想问许和风为什么要这样,最终却只是在愣了愣后,咽回喉咙里去。她隐约明白在许和风和许妈妈之间,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但和风的话从不涉及这些,她也就不敢问。

也没有立场问。

许和风虽一向对小夏温柔,将小夏当作唯一的朋友,但少年心底到底是藏着一片深海的偏执性子,他不愿主动说的,谁也探听不得。

若惹得他难受,小夏估计自己会更难受。

许妈妈原本眼泪还处在有限的控制之中,被儿子这么冷不丁一刺,已有了岁月沟壑的眼角狼狈地湿了。她不再多话,沉默地忍耐着,扶着许和风往车里钻。

一旁的小夏麻木地站立着,亦不好作声,她没有真正被一个人扔在黑暗里过,但她能够想象许和风有多害怕,多无助。

回到当下,作为当事人的许和风则平静得很,不卑不亢地在黑暗里打着字,头也不抬一下。

被晾在一旁的顾悍冬更火大了,他一直自诩是狠角色,是南街的古惑仔,却被一个清瘦苍白的盲人男孩无视了,面子显然挂不住。

于是顾悍冬又歪着嘴跷着腿在课桌旁说:“哼,说到底就是个瞎子,非要觍着脸在正常的学校里装蒜,装得自己真和大家都一样似的……”

话音刚落,牙齿打战的齐小夏倒吸一口凉气,她甚至都不敢转过脸看许和风的表情。从小在队里练游泳,加上爱冲动的性子,此刻的她不假思索地抓起课桌上一只空的易拉罐朝着顾悍冬就扔了过去:“给我闭上你的烂嘴巴!不会说人话,还不如不说话。”

“哟,我们班这蠢萌蠢萌的导盲犬,许和风的人工小拐棍儿,我总算是等到你‘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时候了,果然够仗义的啊。”

导盲犬,人工拐棍……这些绰号都由来已久。平时小夏在女生之中被这么嘲讽倒也没什么,反正她从小练体育,加上天生骨架大,显得壮了些,没少被那些身娇肉贵的女孩儿嫌弃,也压根融入不了任何女生的小圈子。

说句难听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本就不曾拥有的东西,自然不怕失去。

但这一次不同,这是齐小夏最怕撞见的一幕:他们当着和风的面把这些伤人的话当作广播内容来大肆地讲,而偏偏少年和风连眉都不皱一星半点,只是撑起一脸令人心疼的云淡风轻。

原本沉寂的四周慢慢浮起一些松散的笑声。

这种围攻式的笑终于逼得齐小夏愤怒起来,她发疯般地挣扎着冲过来,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死死地抿住嘴,凹陷的双颊泛着绝望的青色,十个指甲在这个时候就如同武器一般失控地在空中挥舞,发狂地划在了男生们的手臂上。

男生们出于自我保护,用力甩开她。她虽然并不娇弱,但毕竟也是正常女生的体格,一个踉跄,她无声无息地被推倒在了地上。

四周稍微静了几秒钟。

原本好些同学还三三两两地把头凑在一块盯着课桌下的娱乐报纸——上面有昨晚超级女声突围赛的照片——此刻都抬起了头,他们似乎意识到了这种紧绷而诡异的气氛,都怔住了。

就在这个大家都在伸着头观望、暗自觉得事情闹得还不够热闹的时刻,一直闷声坐在座位上的许和风为这场闹剧添了最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没有人会用心提防一个行动都瞧着不利索的盲男孩,也正因此,在许和风轻轻地起身搬起自己的椅子时,大家都天真地认为他是怯弱了,被戳中痛处了,不想待在教室里了……

谁也没料到许和风就这样高高地举起椅子,额头暴起一道道青筋,用他能使得出的最大的力气,直直地将椅子锋利的侧面棱角朝着顾悍冬的额头砸过去!

“嘭。”一声闷响,男生连喊都喊不出声,死死捂住了渗出血的脑门。

……

很快许和风那失魂落魄的妈妈赶到了学校,她走到罚站的许和风面前,仔细检查了儿子的脸和脖子,确信无伤后才心疼地拍拍他:“幸好小风你没事。”

和风垂着脸,轻轻撒开妈妈的手,蹙着眉淡淡地问:“我能走了吗?小夏一定不放心,她在等我,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教室待着,她胆子小。”

“嗯,这儿妈妈能处理。”许妈妈朝儿子挥挥手,就马不停蹄地准备去医院收拾烂摊子。她路上就接到通知,说顾悍冬父母都到了。好在对方还算明事理,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也明白是孩子间的小口角,只要求了医药费作补偿。

一脸不愉快的老师冲许妈妈僵硬一笑,礼貌里含着不满:“许太,孩子无论身体状况怎样我都一视同仁,和风在班上动手让同学受了伤,我就要给他教训。”

许妈妈的心冷不丁被揪了一下,她盯着老师,拿出了以前做生意时的强硬气场,唇边滑过一抹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笑:“一视同仁?请问老师,我们和风需要的究竟是一视同仁,还是格外照顾呢?您做不到?没关系,我们换学校。您想清楚,我们之间究竟谁掌握选择权,谁又该多点责任心?”

年轻的女老师突然愣住,张着嘴不知如何收场。

她并不懂,每个奋力维护孩子的妈妈,都是冰冷强大的钢铁侠,谁都不怕。

而同一时间,许和风灵敏地摸索着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还没走到齐小夏的课桌前,就温柔一笑,露出少年才有的两颗皓白的小虎牙,口吻里带着一种因为长年累月积攒而显得很自然的亲昵,一如往常地朝小夏伸出手:“嘿……小夏,走吧,我们回家。”

小夏显然还沉浸在方才他举起椅子砸过去的那电光石火的一刻,心有余悸地沉默着,却还是乖乖地将自己的手递进和风温热的掌心:“嗯,回家。”

其实小夏都懂,聪明如许和风,上学放学根本不必她拉着也能轻轻松松辨明方位,他只是心思有些超越年龄的细腻与周到,一直偏执地想要小夏觉得她对于他很重要,她在他黑暗的生命里绝不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这是2005年,世界的热闹一刻不曾停。

这年夏天足球巨星维埃拉转会到了尤文图斯,而国内第一届《超级女声》也如火如荼地播着,李宇春用短短两个月红得一塌糊涂。

2005年的南街还是藏在繁华如梦的上海之中,一个安宁到无人问津的老区。时间在那儿被拖得很慢,夏日寂静又漫长,大片大片翠绿的香樟盖住低矮的白房子,阳光之下,落下了满满一地的树荫花影。

穿过巷口,再绕过几个杵在蓝天下的电线杆,就是许和风和齐小夏的学校,南街一中。

许和风是学校唯一一个盲人。每次小夏望着和风璀璨的双眼都会不由得悲伤。她总是偏执又倔强地想,那么好看的两只眸子,就像有人往里面撒了一小把星辰似的,怎么会看不到呢?

和风从一开始就坚决不念盲校,他不想被送到一个离小夏很远的陌生地方。少年清秀的脸紧绷起来,神色分外凛冽,家里也只能勉强答应。

后来的一切通通证明,他的骄傲和主见绝非没道理。

他的确优秀,黑暗中靠着课桌上的一台盲文打字机和两只耳朵,就能轻松完成笔记,定理公式更是听一次便刻入脑海。

分数如战场,真正荣耀的胜利,从来就不属于那些戴着酒瓶盖儿一般厚的眼镜、辛勤耕耘的普通家伙,而是属于许和风这样的怪人,平日从不复习,考起试来却轻轻松松,见血封喉,一招毙命。

小夏曾经不止一次又羡慕又嫉妒地捶着少年的肩,开玩笑道:“你这家伙成绩这么好,其实根本就不是盲人,其实你什么都能看到,故意逗大家,耍大家的,对不对?”

纯属无心的一句玩闹,却弄得和风脸色冷不丁一僵,猛然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和风,对不起!”她敏感地察觉到气氛的急转直下,慌忙道歉,“我只是瞎说而已,真的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没什么,别傻了,真的。”他也很快恢复了正常神情,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脑勺。

小夏至今都还记得,当许和风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月考榜首的时候,整栋教学楼几乎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一脸惊异,出于对许和风的生疏,都不敢太大声:“考第一的竟然是齐小夏身旁那个瞎子!”

也正因为优秀,年少时代,我们之中那些分外优秀的少年总是毫无悬念地成为孤岛,他们即使性子谦逊,相貌英俊,也总是容易成为小团体之外的异类。而和风的幸运就在于,小夏始终愿意陪他一起当小孤岛。

两座小孤岛能温柔地接壤,牵手一起面朝汪洋狂流,其实也就没那么孤单了。

两人一路默契地沉默着,直到南街巷子最后一棵老香樟下,沉不住气的小夏终于仰着脑袋摸了摸鼻尖往下滑的汗珠,拽住许和风的衬衫一角,鼓起勇气艰难又认真地问:“和风,你告诉我,其实你心里很渴望能得到这个去多伦多的机会,对不对?”

小夏父母年轻时曾远赴加拿大参加过世界游泳锦标赛,她从小就知道,那是一座绝世耀眼的城市,四季分明,风景怡人,承载了不知多少年轻人的梦想,甚至被称为北方好莱坞。

他那么优秀,如果能抵达更远更美好的地方……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一个顾虑。

谁知他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轻松表情,低着头摩挲手指的纹路:“有什么好渴望的,有你齐小夏在的地方我才向往。如果不是我们俩都能去,我就乐意和你一直在这个小地方长大,生活,老去。”

长大,生活,老去。

这些都是他从未开口提及的字眼,遥远又刺耳,小夏这个直肠子悄悄晕眩着,提高了音量,傻愣愣地捂着脸追问:“喂,你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晓得啊,将来肯定会有个家伙当你的丈夫,也会有人成为我的老婆,我们的家都安在南街,这样永远都不用彼此告别啊。”

他说得顺畅而轻快,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最真实的想法。

小夏凝视着他恬淡自然的眸光,第一反应是有惊无险,却又渐渐有种说不出的灰心失望,像凉丝丝的海水钻进她的身体里一样,搅得她有些隐隐地难受。

为了掩盖掉一肚子的复杂情绪,她借着顾悍冬那桩事,蛮横地扬起下巴,劈头盖脸地冲着少年喊:“差点忘了说,许和风你今天干吗在班里大打出手?你明明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何必惹麻烦呢?”

“他们怎么对我,我确实不在乎,但他们欺负的是你,是你齐小夏!我虽然残疾,但是如果连朝夕相处的你都没法保护的话,我就太失败了。我许和风的宽容,不用来给任何恶意欺负小夏你的人,永远不!”

总是伪装成沉稳大人模样的许和风,只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恢复了孩子般的倔强。

短短一瞬,头顶的蝉鸣和远处摩托车排气管的噪声通通消失了个干净,密不透风的烈日树荫下,整个世界只剩下少年豁出去低吼之后难以平息的呼吸。

这是齐小夏所见过的情绪最激动的许和风,最不像许和风的许和风。

好一会儿,两人都静止而尴尬地面对面站着。稍稍冷静下来的和风有些慌,伸手摸索着想抓住她的手腕:“小夏……是我刚才声音太大,惹你不高兴了?”

小夏张大嘴想要告诉他,没有,真的没有。

可是很奇妙的是,随着她离许和风侧脸的距离不断递减,直到能清晰地闻到他校服领子上的柠檬草味道,瞧见他鼻梁上浅色的微光,她却木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脑袋一热,踮脚粗鲁地拥抱住少年宽宽的肩膀,然后像个小贼一样赶忙松开,三步并作两步溜之大吉:“我上楼了,和风,这就开始暑假啦,明天再一起做作业!”

“哦……嗯,你慢着点。”许和风刚开始没意识到她是在拥抱自己,所以仓皇地低下头,一脸被打劫的无辜,等反应过来之后,又耳根一红。那么一个挺拔的大高个儿像个脸皮颇薄的小毛孩,先是挠了挠后脑勺,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居然还笑了很久。

至于当晚的齐小夏,她平躺在自己关着门的卧室里,空洞洞的脑袋像是零件失灵了一样,翻来覆去只有少年的那一句话在不停地转悠。

“如果连朝夕相处的你都没法保护的话,我就太失败了。我许和风的宽容,不用来给任何欺负小夏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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