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的是在广场上学的广场舞,动作简单又有节奏感,在古代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学过。
“姑娘跳的什么舞蹈,奴婢以前学过几首舞蹈,如今大概忘了。”年纪不大的一名长脸宫女跑到她面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泽。
沈玫看看她,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这舞蹈是我自己编的,增强体魄,延长寿命。”她不是吹牛,本来就是,像她们这样整天呆在这里,能活长才怪。
长脸宫女脸上浮现红晕,难得娇羞状,拉住沈玫的手腕问她:“可以变美吗,这样就可以见太子了。”
面对她急切想要答案的目光,沈玫转了转眼珠,很认真地点头说是。
看到沈玫点头,原本没有生气的院子里开始跳起现代的广场舞,连上了年纪的宫女也不顾形象地扭动身体。
沈玫很满意地看着大家,这才叫生活。
次日一早,沈玫又去玫园移动了几株新鲜的玫瑰花把他们种在园子里,只有几棵树木的院子顿时春意盎然,生机勃**来。
上了年纪的宫女一见到沈玫弄来了玫瑰,大惊失色,连忙拔掉,残花落叶满地狼藉,沈玫心里疼,跑去拦她,她沉着脸神色凝重,“这是太子的东宫,任何东西都是太子做主。”
沈玫还想说什么,老宫女捂住她的嘴,干枯的手像没有生命的木柴,“姑娘刚来,不知道这是杀头的罪。”
沈玫再不敢说话,看着她拔掉自己辛苦弄来的玫瑰花,心里百感交集,果然是皇宫,在现代那会种花就杀头那。
……
日子过得百无聊赖,毫无新意,沈玫也没能见到慕凌轩。
清晨,鱼鳞片似的云重重压下,像是压在沈玫心里,闷得胸口喘不过气。
她托着腮看三个宫女打扫着地面,突然站起来去问老宫女:“嬷嬷可能得见太子。”
老宫女摇头叹气,停下动作看着沈玫,目光悲凉,“姑娘还想这些,我们太子一向忙得很那有功夫过来这里。”
她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痕迹,轻轻一叹间,皱纹聚在一起,像是一颗核桃。
慕凌轩不到这里,难道他们就不能见他。
沈玫想要踏出院里,老嬷嬷赶忙去拽住她的衣袖,“姑娘,不可,没有太子的命令你不能去找他。”
沈玫扭头看她,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常常见到慕凌轩,这下可好,还不如在玫园的时候那。
其他两个宫女也抬起头看她,眼眸中有深深的哀怨。
“我有办法,可以让他过来。”沈玫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茶杯,想了想,回头悄悄对几个宫女说道。
一番小声议论后,两个宫女齐声说好,众人看着老宫女,她思量片刻,在他们热切的目光中也点了点头。
片刻后,慕凌轩的桌上多了一杯玫瑰茶。
慕凌轩正提笔写字,他停下笔闭目养神,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忽然鼻尖似有似无地萦绕着一股玫瑰花香,整个人神清气爽,先前的倦意去了不少。
他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盏茶,碧绿的茶杯里隐约看见里面玫红色的茶汤。
慕凌轩一只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托过到嘴边,他轻轻一吹,玫红色的茶汤荡起微微涟漪,茶香更甚,饮一口后唇齿留香。
“福生,这是谁做的?”他放下茶盏,望向站在身边的人。
“回太子,是偏房的几个宫女。”福生恭恭敬敬道,白净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慕凌轩皱眉,想起那个脸有些微圆,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子,她好像叫沈玫,他盯着手中的玫瑰茶,重重一摔,玫红色的茶汤溅出几滴。
“沈玫,她既然这么喜欢泡茶,那让她泡好了。”慕凌轩紧紧握着碧色的茶杯,力气大得要把它捏碎。
福生告退,那张惨白的脸不自然地皱了皱,自家主子最不喜欢那些宫女,他若要娶必是可以成就他大业的人。
他想起那个在他面前惨死的宫女,因为像飞蛾扑火般想要攀上太子,竟然使用宫中禁药,结果还没下药就被太子发现。还是他亲手把宫女的一双玉手打断的,然后被慕凌轩下令乱棍打死。
她临死前,一双眼睛怨恨恶毒地盯着东宫,满头的乌发后血淋淋地恐怖。
她使劲拖着全是血的身子,往东宫的方向慢慢爬去,而自家主子若无其事地坐在宫里看书。
下一个,该是那个叫沈玫的宫女了。
福生走到偏房,冷眼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身粉衣的女子身上。
她在拿着扫帚,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嘴角保持着上扬。
“沈玫。”他招呼她。
沈玫看见福生来了,连忙扔下扫帚,递给众人一个兴奋的眼神,傻傻地以为太子是来叫她的,果然自己的玫瑰茶好用。
福生大概看惯了这种表情,冷着一张没有任何色彩的脸,“太子让你把东宫所有的茶都做着。”
所有的?沈玫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东宫到底有多少人,“不知奴婢需要做多少杯?”
“后宫佳丽三千,东宫自然的人加起来也差不多。”福生冷冷解释。
沈玫震惊地后退了几步,继而点头,坚定地回道:“好。”
福生一愣,难得好心情地补充上一句,“姑娘,这茶还要一日换上几次的。”
沈玫点头,若有所思,她可以直接去御膳房,拿一个大桶,直接泡上茶叶,然后让端茶的人自己乘上水。
福生以为她是害怕了,没再说什么走出偏房,若是她做不到的话欺君之罪就可以落实了,太子大可以用正当的理由惩罚她。
可晚间,福生点上烛火后,一盏热茶端到了他的房里,他端起杯子,碧绿的茶汤冒着热气。
一贯冰雪般的面容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他握紧杯子,太子不会善罢甘休,以后她该是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