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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成都(3)

女老板呸了一声,说:“我不是妹仔,你喊我姐儿?我一顿吃四条鱼、两碗饭。”

郝彪说不出话。大厨就把啤酒杯斟满白干,推到郝彪面前,说:“自罚一杯。”

郝彪说:“我不会。”

大厨说:“我老外公也是成都人,不要假眉假眼。你不会喝,你今天啷个会闯车祸?”

郝彪说:“我戒了。”

大厨说:“啥时候戒的呢?”

郝彪求助地看了一眼女老板。女老板抿嘴一笑。“男人间的事,我不管。”

大厨斜眼道:“做人要耿直,不喝就拉倒。我老早就晓得,成都男人几个不是娘娘腔?”

郝彪说:“我喝酒要出事。”

大厨说:“车都开走了,事都出过了,你还要出啥子事?”

郝彪看看大妹,大妹轻蔑地嘟了嘟嘴巴。他又看大妹身边的火工老印,老印正嚼辣子鸡,嘴里嘶嘶叫,什么都不管。他又看老印边上的孙三,孙三一脸厚道,径直在啤酒瓶上咕了一口,劝慰说:“娘娘腔就娘娘腔嘛,又死不了人的。”

郝彪叹口气,双手把酒杯端起来,一仰脖子,全干了。这一口,少说有四两。一股久违的灼痛从舌头,经过喉咙,直贯而下,他听到嘭地一响,火焰从肝肠中腾了起来!他指着大厨说,“我要早几年交了你这个朋友,何至于有今天。”

大厨笑道:“我这个朋友咋个样?”

郝彪说:“嘴巴劲。”

大厨一拍桌子,呼地站起来。女老板拿筷子敲了下碗边,说:“坐倒。”他就气哼哼坐下来。

大妹把剁烂的半边鲫鱼放弃了,嘟着嘴问郝彪:“早几年?早几年你在做啥子?”

郝彪说:“早几年,我在大凉山。”

大妹说:“你不是成都人嘛,跑到山里头做啥子?”

郝彪说:“劳改。”

大妹说:“你犯了啥子事?”

郝彪说:“杀人。”

屋里一片哑巴,就连老印嘴里包满辣子鸡,也停了咀嚼。大厨突然哈哈大笑,笑完了,骂声:“×!杀人?格老子,有胆量你杀条鱼来看!”

郝彪站起来走到案板边,捡起一把刀来,又厚又沉,在空中挥了一挥,风声呼地响了一响。孙三叫起来:“那是砍刀!你是杀鱼还是砍鱼啊?”

郝彪沉着脸,淡淡地说了声:“我砍他妈。”隔着桌子,突然就抓住了大厨的手,啪地一下把它按在桌面上。众人还没回过神,砍刀举起来,呼地一刀砍下去!

砍得真够狠,刀的前身劈开了大厨的手背,再插入了桌子起码半尺深。众人齐扑扑尖叫,大厨脖子一软,已经晕死了。

郝彪坐下来,拿过孙三的啤酒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喉头舒坦地嚅动。

女老板伸手拍了拍大厨的脸,大厨翻翻眼白,没动静。她又摸摸大厨被砍刀定在桌上的手。手冰凉,像冰箱里的猪蹄。她试着小心地动了它一下,再一下,随后抓住它,警觉地朝后退——众人屏住呼吸,如在观看拆导弹——它一点点地后退着,居然就从刀下退出来。随后,她把大厨的手举起来,放到眼前看,看了又看,没看到一丝丝儿血迹。菜刀是从他指缝中穿过的。

她愣了一愣,突然把大厨的手一甩,哈哈大笑。她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还笑得不过瘾,就在每人的脑瓜上都拍了下。拍到郝彪,郝彪横手一挡。她骂道:“你还拍不得了?你这儿还成老虎屁股了?我偏拍、偏拍、偏要拍!我拍了又啷个了?”

郝彪嘿嘿傻笑,她就在他脑瓜上噼噼啪啪拍,拍到了手板心发烫。

第三节 好妹仔鲫鱼馆

〇〇六

女老板姓常,大足宝顶人。

邮亭以北是龙水,龙水以北是龙岗,龙岗以北才是宝顶。县境内的地势,南低北高,北到她老家,就隆起了一座宝顶山。宝顶山树林子茂密,空气湿润,四季铺着薄雾,山脊上盘了一弯青瓦木墙的老街,这就是宝顶镇。镇上有一座圣寿寺、一处深藏不露的大佛湾、一所小学、一所中学、一家门面油绿的小小邮政所。她的父亲,就是邮政所的邮递员。

常家在邮政所的街对面,屋后斜坡辟成一块园子,种着菜蔬,拦着十几只鸡鸭;前门常靠着一辆绿色的邮车。哥哥出生的那天,父亲披了晨露推着邮车出门,走村串乡送邮件、送报纸,一整天都在路上忙。傍晚回家,在门外听到婴儿哭,愣了一愣,才晓得自己做了爸爸了。他就给儿子取名叫常露,但她母亲不答应。她母亲姓潘,在大佛湾做解说员,快嘴巧舌。“露水有啥好?太阳一出就没得了。再说了,也不是露水夫妻生的儿子嘛!你这辈子呢,是个走路的命,就叫你儿子大路吧。”

于是,她哥哥就叫了“常大路”。

常大路能吃、能睡、结实、不生病,但头大、个矮,天生唇裂,俗称兔唇。老常和潘大姐带儿去重庆医学院做过手术,效果不明显。潘大姐自然是疼儿的,但也是心情黯黯的,十年后咬了牙再怀孕,生下一个女儿来。女儿比儿子小了十一岁。

女儿出生时,正值阴历八月,小镇的喇叭里正在唱“八月桂花遍地开”。老常听着欢喜,就对床上的老婆说:“女儿就叫常桂吧。”潘大姐哼了声,没通过。她说:“我们小户人家,要‘常贵’、‘常富’做啥子?细水长流,好花常开就知足了。就叫常好嘛,小妹仔、好妹仔,好好听的名字喔。”老常自然又喜滋滋点头。

于是,常好从那就叫了“常好”了。

常好开的小饭馆,就叫“好妹仔鲫鱼馆”。开张两年多,吃饭是够了,生意却从没有红火过。以这大厨的手艺,要是好口岸,早该大发了,但好口岸租金吓人,她只能秉持“酒好不怕巷深”的古训,在老街冷巷里硬撑。也想过关门走人,但又走哪儿挣钱呢?何况店里几张嘴巴要吃饭。虽然她只有二十六七岁,大厨以下,却都把她当妈、当姐、当嫂子,又怎么能让他们饿肚子?大厨更不说了,就是冲她才自投罗网的。她晓得他的心思,从没给他好话、好脸色,但他人前人后,话里话外,眼角眉梢,都从不掩饰对老板的单相思。

当初取“好妹仔”做店名,大厨就是反对的,他说:“你今年是妹仔,明年是妹仔,三十岁总不是妹仔了吧?可店还要一年年开下去,要开成百年老店呢。”

常好说:“三十岁我也是妹仔啊,未必我就是老姐姐、大嫂子。”

大厨说:“好吧,三十岁你也是妹仔。四十岁呢?”

常好说:“四十岁嘛,无所谓了。四十岁以前,我早该已经嫁人了。”

大厨追问:“如果四十岁还没合适的人嫁呢?”

常好笑道:“那我就嫁给你。”

大厨说:“既然拖到四十岁还是嫁给我,不如现在就嫁了,早享十几年的福。”

常好哼了一声:“现在?现在我还不甘心。”

常好的话,一半玩笑,一半当真。她手长、脚长,从小好动,爬过杨树摸鸟蛋,翻过圣寿寺的院墙偷供果,也跳过望夫崖追獐子,还跟男孩子打架,彼此鼻青脸肿。高二时她参加全县中学生运动会,撑杆一跳,竟跃过四米三二,逼近亚洲记录!县长喜欢慢跑,大学时踢过足球(替补),闻讯大喜,专门跑来给她颁了奖,夸她是“本县女超人”。第二天大足的报纸、电台、电视台齐扑扑一片报道,她就成了本土名人了。

名人总是有烦恼,高三下学期,她身高长到了一米七五。她从前是撑杆跳高冠军,现在男同学把“跳高冠军”给省了,私下叫她“撑杆”。他们还打赌,谁敢给“撑杆”写情书,就在圣寿寺外的小吃摊上,请他吃十个清明花粑粑。果然有两个嘴馋的家伙写了,上课辗转传到她手里。她晓得这些鬼把戏,下了课把他俩从座位上揪起来,拍拍他俩的脑袋。他俩的脑袋,只齐她的下巴高。

她笑道:“高不出我一个头,还想做我的撑杆啊?”

此言一出,暗地里爱慕她的男生都觉矮了一截气,谁还敢追她!结果,那两封情书,也就成了最后的情书。她其实是喜欢过一个男生的,他成绩不错,乒乓球打得更好,就跟阿甘一样,一挥拍子就让人眼花缭乱。高中毕业,他加上了二十分特长分,上了山西(或山东)的一所煤炭学院。照完毕业照,在光线蒙蒙的楼道里,她摸了张自己的照片递给他。

她严肃地说:“明天你到我家来。”

他嗫嚅道:“来做什么啊?”

“送一张你的照片给我啊。”

“等我长到一米八五再说吧。”

楼道空空的,她愣了半晌,对墙壁踢了一脚,又呸了一口唾沫,大骂:“哈脑壳!哈脑壳!”常好十九岁的爱情才刚发芽,就被那哈脑壳的哈仔儿掐没了。

县文化馆推荐常好去重庆参加了一个模特培训班。刚一结业,就有一家屁大不大的演出公司把她招了去,当晚就在酒楼里走秀。钱挣得不算太辛苦,走秀嘛,凭本事吃饭,她也没觉得忸怩。可她干了不足两年,还是把公司连带这份职业,都炒了。

走秀她不忸怩,但她觉得猫步很别扭,她撒野惯了的人,现在连走路都要步步按着规矩来,实在是受不了。再有,她是一头食肉雌兽,鸡鸭鱼肉、涮火锅,是她莫大的享受,但做模特就得饿身材,有的小姐妹每天只嚼两个半苹果。她想不通,为什么挣了钱还要饥肠辘辘呢?

除此之外,她跟一个男模同居了五个月,后来吹了,每天还见面、说话、同台演出,明明有过肌肤之亲、巫山云雨,却像啥事都没发生过,这种超脱,让她觉得假。其实那男模人不错,睡到他的床上去,也是自己情愿的。开始还是有热情,可过了三个月,就找不到话说了。再过些日子,连做爱都走神。他在她身上吭哧吭哧忙活时,她在侧耳听电视里韩剧的对白。有时候,他也停下来歇会儿,抽根烟,看韩剧。看着看着,就忘了还要接着做的事。她提出了分手,他没有不同意。她提着自己的包走了,他说:“明天见。”明天、明天,都在见面,她觉得很没有意思。可要炒老板,还一时说不出个堂皇的理由来。

理由终于还是来了。有一晚走秀的间隙,她在后台换裙子,有个做鹅卵石生意的老板喷着酒气撞进来,抱住她的肩胛骨就啃。她反身卡住他的脖子,卡得他眼睛翻白,差一点就闭气。第二天,她就去公司结算工资,笑着宣布永远退出这一行。

老板再三挽留,说:“你天生就该做这行。不做这行,做什么?”

她说:“棒棒儿。”

棒棒儿是指从万县、涪陵、黔江一带涌进重庆市区找活路的农民,他们手提一根棒子,棒子上系一串绳子,三三两两地游走在街头。外地人猛然在街上撞见棒棒儿,会吓一大跳!其实棒棒儿个个憨朴,卖力气吃饭,替商铺、主妇们挑货,从未发生过棒棒儿劫财的案子。重庆是全国(也可能是全球)最大的山城,市区又有长江、嘉陵江环绕,出门爬坡上坎,如果没棒棒儿,小媳妇提五斤米回家也要累得香汗淋漓的。据说重庆市长曾建议,叫“棒棒儿”不礼貌,该叫“物流师傅”才正确。但重庆人以耿直为豪,多了礼貌,岂不少了亲热!所以满街听到的吆喝中,还是“棒棒儿、棒棒儿”。

常好自恃不缺气力,真找了根又粗又长的青杠棒子,站在朝天门大码头揽活路。但站了半天,活路没揽到,却招来许多围观者,指着她,七嘴八舌。有人说她在搞行为艺术,有人夸她是史上最牛的女棒棒儿,还有人放声大笑,喊:“哈脑壳!”重庆晚报、午报、晨报、电视台也闻风而动。当闪光灯刷刷刷闪了起来时,她实在扛不住,一溜烟逃之夭夭了。

但她总得挣钱吃饭、租房子住。她就去找老乡。大足人在重庆市区谋发展,一般是走三条道:卖冬菜、卖菜刀、开鲫鱼馆。她去卖冬菜,老板说:“你啷个像卖冬菜的!”她去卖菜刀,老板说:“不要给我惹麻烦,刀儿不是好耍的。”

她咬了牙,索性去投解放碑最大的一家鲫鱼大酒楼。她说我不会烧鱼,不会墩子,不会火工,但求能端盘子、洗碗就好了。老板上下把她瞟了一遍,说:“身材好得像撑杆,啷个要端盘子、洗碗呢?”就让她做了迎宾小姐,穿大红旗袍,披黄金绶带,站在馆子门口笑脸迎宾。时近年底,冷风从江上嗖嗖吹来,从袍脚钻进身子,冻得她发抖。随后就是雨夹雪,站那儿,如掉冰窖中。但她好歹站了过来,身姿挺拔,优雅得就像是国旗班的漂亮女兵。鲫鱼馆生意爆好,多少客人绕个大弯都要来看她,小娃娃还嚷着要跟撑杆阿姨拍张照。

开了春,老板终于醒豁过来,升她做了大堂副理;不到初夏,再升了大堂经理。

有个顾客穿黑西装,系红领带,纯金领带夹子嵌绿宝石,连着三个晚上只身来饭馆,点半斤鲫鱼,喝一瓶热烫烫的十年花雕,默默打量她。她任由他看,落落大方。他走的时候,她亲自送到雕花的紫檀屏风外。最后一次,在屏风外,他用浙江口音的普通话问她,每月工钱是多少?

她说三千八百元。多说了一千,替自己和老板挣了些面子。

那人笑笑,摸给她一张名片,说:“我在温州有两家皮鞋厂,还有一家鲍鱼馆,如果你愿意去做大堂,我给你八千。”

她不接名片,只笑道:“我不喜欢鲍鱼。高中上历史课,老师说,秦始皇死在巡游的途中,为了掩盖尸臭,就装了几车鲍鱼跟着走。从那起,听见别人说鲍鱼,我就觉得臭气扑鼻。”说着,她还做了个掩鼻的动作。

温州人摇头。“有你这样的女孩?!”

他们的对话,酒楼老板都听到了。他为了稳住常好,就真把工钱给她涨到了三千八。后来,是四千八。

〇〇七

但常好还是走了。她母亲隔三岔五就给她打电话,只问她:“你啥时候结婚、嫁人呢?”

她开头还嘴硬,说:“妈,我为啥就该嫁人!我不嫁人可以不可以?”

母亲比她更硬,劈头就骂:“你反了?!女人不嫁人,还是女人?!”

她叹口气,说:“好吧,我嫁人。可是我每天两眼一睁,忙起熄灯。这么大的重庆,我到哪儿找人嫁?再说,我总不能找个大厨、二厨回来给你当女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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