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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圣主格斯尔可汗,

疾病渐渐地痊愈,

北方的三个部落,

也消除瘟灾安居。

天气慢慢温暖,

冰雪迅速消融,

病体复原的圣主,

心胸感到塞闷。

屋檐上滴下的水,

好像断线的珍珠,

离别已久的可汗,

想念阿尔勒高娃。

世界上冰雪融化,

都像泉水般奔流,

唯有夫人哭泣的眼泪,

才这样滴滴不休。

“我的北方三部落,

是否遇到了灾难?

我的阿尔勒高娃夫人,

是否日夜把我怀念?

“和南国的贡高娃,

我已欢聚了许久,

与可爱的若穆高娃,

我也同居了三秋。

“我必须立刻动身,

去探望阿尔勒高娃夫人!

牵过我那匹枣红马,

赶紧把马鞍备上!”

温柔的若穆高娃,

向圣主启齿劝谏:

“听说万恶的魔王,

已把阿尔勒高娃夫人掠走。

“您去寻找凶恶的魔王,

万万不能贸然行动,

可否请来朝通叔叔,

认真磋商再做决定。”

她的话音未落,

朝通应声而进:

“十方的圣主啊,

听你叔父的忠劝。

“你那个阿尔勒高娃,

品德可太不像样,

背地说你坏话不算,

竟敢私自投奔魔王。

“魔王是无比的凶暴,

路途又是那么迢迢,

莫如陪你三个部落,

快乐安居自在逍遥。”

聪明的格斯尔可汗,

愠怒地答复朝通:

“我那亲爱的夫人,

绝不会对我负心!

“可能有人施展诡计,

魔王才把她掳去,

但愿叔父和我同往,

镇压这个万恶的仇敌。

“假使阿尔勒高娃有罪,

我们就将她杀死,

如果魔王施展毒计,

我们便就地把它消灭。

“请你立刻回家,

准备好征战盔甲,

多领些壮年武士,

最好是马上出发。”

朝通策马回家,

转眼过了几天,

想出一条诡计,

又向公众扬言:

“因我年岁过大,

可能就要死掉!

只觉全身发烧,

受尽痛苦煎熬。”

准备出征的格斯尔,

听说叔叔染了重病,

日日夜夜心情沉重,

为朝通老人生命担心。

只好派人制作棺木,

以备装殓老人尸体,

跨上飞快的枣红马,

亲自来到叔父家里。

格斯尔急忙求见,

要会朝通最后一面,

狡猾的朝通老人,

又使诡计来欺骗。

他伸直了一条大腿,

他翘起另一条大腿,

他使一只手抽搐,

他僵直另一只胳膊。

他紧闭一只眼睛,

他圆睁一只眼睛,

他露出凶煞的牙,

他大张罪恶的嘴。

显出了一副怪样,

装出了一副死相,

格斯尔一眼识破,

紧跟着大吵大嚷:

“我可怜的叔父,

死得这么异样,

翘起一条大腿,

对世人很不吉祥。

“伸起一只胳膊,

这对儿孙不吉祥。

露出一嘴牙齿,

这对牲畜不吉祥。

“紧闭一只眼睛,

这对天空不吉祥。

都是灾难的凶兆,

必须设法消除掉。

“取来几把沙土,

搬到他的眼上,

进来几个壮年,

拉直他的手脚。”

装死的朝通一听,

慌得心儿欲碎,

急忙伸直双手,

放下翘起的大腿。

格斯尔佯作不见,

继续高声命令:

“叔父无端死去,

必须用烈火焚烧。

“找棵高大的树杈,

你们把他吊起。”

众仆人遵旨照办,

抬起朝通走向门外。

仆人一起动手,

把朝通吊在树上,

然后抱来枯柴,

直架到他的脚上。

从四面八方,

燃起了烈火,

红色的火焰,

向青空伸展。

只见烈火熊熊,

团团浓烟翻滚,

装死的朝通,

连声喊叫救命。

朝通经不住焚烧,

挣断绳索向外奔逃,

在他头发胡子上,

爬动着红色的火苗。

朝通被烧得难熬,

忙向格斯尔求饶,

“我压根儿就没死,

至今还在活着!”

格斯尔不去理他,

高声喊着回答:

“别放他出来,

用火棍殴打。”

朝通更加惊慌,

埋怨自己狠毒,

只好说了实话,

请求格斯尔宽恕。

把陷害阿尔勒高娃的过程,

从头到尾都向格斯尔招认,

格斯尔看在叔侄面上,

放走了毒蛇般的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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