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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贵由是死在温柔乡里的,所以他不敢承认

法提玛还没能把阔端的魂摄去,脱列哥那却生病了。她咳嗽得很厉害,整个胸膛都发紧,还时不时咳出血丝。这让脱列哥那很害怕,同时也很着急。五年过去了,推荐贵由为大汗的事一直没有落实,如果某一天自己突然走了,那这个国家交给谁呢?自己不在了,还有人推荐贵由为合罕吗?

不行,必须趁自己还活着,迅速把这件事搞定!她知道,对贵由当合罕的抵制,主要来自于三方面:一是失烈门。不过失烈门年纪轻,也没什么背景,唯有镇海是他的后台,但镇海尚且躲在阔端那里,不能自保,能帮失烈门什么呢?二是阔端。阔端身后有镇海、牙老瓦赤等一帮老臣的支持,实力不容小觑。三是拔都。拔都不但支持者众多,他本人也有强大的实力。他有各宗王中最庞大的军队、最广大的封地、最众多的人口,而且他本人也有超强的能力,如果不能把他搞定,忽里台会议根本就没办法召开。

正在这时候,唆鲁禾帖尼过来看她。问到病情,脱列哥那绝望地说:“妹妹,我这个病这么严重,提不起气来,一抽气胸口就像针扎一样痛,还咯了这么多血,吃了御医开的不少药都不起作用,恐怕是好不了了……”

唆鲁禾帖尼说:“姐姐别说丧气话,我听说中原有很多好的大夫,忽必烈认识很多有名的中原人,我马上让他去打听,一定会找到一个好的大夫来治好你的病!”

脱列哥那说:“让妹妹费心了!其实,妹妹不来,我也正想去找妹妹呢!不管我的病能不能治好,有一件事情是必须尽快落实了。这汗位到现在都空了四五年了,以前大家推荐贵由,但拔都他们不同意,造成汗位没有着落。我看这次不如推荐蒙哥,把汗位确定了!蒙哥和拔都的关系好,要是蒙哥当合罕,拔都一定会支持他的!”

唆鲁禾帖尼说:“姐姐可别这样说,蒙哥何德何能,他有什么资格当合罕?合罕的位置还应该是贵由的,这一点,谁想争也争不去!”

脱列哥那叹口气说:“只是拔都、阔端都和贵由犟起来了,他们断不会支持贵由的。”

唆鲁禾帖尼笑了笑说:“姐姐放心,拔都和贵由犟,不过因为小孩子不懂事,闹了矛盾,我去找拔都说一说,他们的气就散了,我相信拔都会给我一点儿薄面的。至于阔端,更不是什么问题了。阔端本来就是贵由的亲兄弟,两人又一直很要好,在上次的忽里台上,阔端不是一直很支持贵由的吗?”

“是啊,”脱列哥那说,“可是这些年,有镇海和牙老瓦赤在那撺掇他,他恐怕早就变心了!”

“这没问题,”唆鲁禾帖尼说,“阔端和蒙哥是儿女亲家,我让蒙哥去和他打个招呼就是了。”

脱列哥那在床上欠了欠身,说:“那多谢妹妹了!”

唆鲁禾帖尼说:“这样,你赶紧召开忽里台,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我保证这一次一定能推选成功!”

唆鲁禾帖尼回家和蒙哥说起这件事,蒙哥又有些不高兴了,说:“额吉,每次说到选合罕的事情您都退让。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您为什么还要退让呢?”

唆鲁禾帖尼反问道:“你凭什么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呢?”

“贵由和我差不多大。他若当了大汗,您说我还有什么机会?”

唆鲁禾帖尼说:“贵由体弱多病,又纵情声色,而你壮得像牛一样,平时又知道节制,他如何活得过你?”

蒙哥叫道:“我就那样在一边干等着,一直等到他死吗?”

“当然不!”唆鲁禾帖尼说,“这一次,我们要主动出击,决不能坐以待毙。”

“该怎么出击呢?难道是在忽里台上和贵由竞争?”

唆鲁禾帖尼笑笑说:“主动出击并不一定要针锋相对,从弱处出发,其力量往往是不可估量的!”

1246年8月,在唆鲁禾帖尼家族的帮助下,贵由在新召开的忽里台上被推荐为新的合罕。

脱列哥那操心十多年的事情终于得以实现,然而最终她没能战胜疾病,在贵由登上汗位不到两个月,她就去世了。

贵由是在一片争议声中登上汗位的。似乎脱列哥那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所以,很多参加忽里台的宗王还没有到来,她就仓促地宣布推选成功,贵由荣登汗位。脱列哥那这样做似乎多此一举,因为在唆鲁禾帖尼家族的劝说下,很多人都赶来了,连拔都也派斡儿答前来参会,但斡儿答因为在半路上就听说会议结束了,贵由已经被推荐为新汗,所以他掉转马头回去了。察合台的继任者,木阿秃干的儿子哈剌旭烈也没有到达,不过察合台另一个儿子也速蒙哥及孙子不里倒是跑得风快,他们参加了推荐。

贵由登上汗位后,因为脱列哥那还在,所以其实还是脱列哥那在主政,而脱列哥那又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奥都剌合蛮和法提玛。

不过,脱列哥那一死,贵由立刻就行动起来。他可不想生活在争议里,更不愿意当一个傀儡。他首先向奥都剌合蛮和法提玛开刀。他处理奥都剌合蛮的理由是他贪污税款。这个理由对奥都剌合蛮来说,多多少少有点儿冤枉。因为从窝阔台到脱列哥那,实行的都是包税制,也就是说,只要他向国库缴纳了一定的税额,他是可以额外增收的。这个情况,脱列哥那也是清楚的。不过,也不能说他冤,他为百姓带来的灾难怎么处罚都不为过。

贵由处死奥都剌合蛮后,从阔端处把镇海、牙老瓦赤及麻速忽等人接回来,官复原职。他做的这件事情,得到了阔端等一众亲王的赞赏。

其实阔端在继任汗位问题上一直很支持贵由,当初他庇护镇海等人,还专门派人向贵由解释过,说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针对贵由,而是对奥都剌合蛮不满。这一点,也正契合了贵由的心思,加之贵由从小就和阔端友善,所以,尽管脱列哥那想处罚阔端,两人私下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法提玛施巫术咒阔端的事情被蒙哥知道了,蒙哥就悄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阔端。阔端本来身体好好的,听说了这件事,一下就生病了。他感觉这病完全是法提玛咒他的结果,于是又把这件事告诉了贵由。他对贵由说:“我的病都是法提玛施巫术的结果,如果将来我有什么不测,都是法提玛害的,请为我报仇!”

现在,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在处理掉奥都剌合蛮后,法提玛感觉大势已去,带着她的弟子试图逃跑,被贵由捉了回来。经过一番审讯,法提玛的弟子被一一处死,法提玛本人则被一张熟牛皮包裹起来,四周用麻绳缝死,然后被抛入水中。这是蒙古人处理恶魔的一种特别方式。

接下来贵由要收拾的人是铁木哥。正是由于这个人的闹腾,使得五年前就可以属于他的汗位,一直推到现在才坐到他的屁股底下。这个仇他记了整整五年,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了。

贵由把蒙哥、不里叫来,对他们说:“在五年前召开的忽里台期间,铁木哥带着军队靠近哈拉和林,他究竟来做什么呢?朕现在派你们去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不里说:“这还用调查吗?他就是想造反嘛!”

贵由说:“如果铁木哥真是造反,那就处死他!”

蒙哥说:“合罕,铁木哥当初确实有不轨的企图,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提起似乎没什么必要吧?再说,现在的铁木哥,就是借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造反了!”

贵由说:“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当初我们在开忽里台的时候,手无寸铁,要不是忽必烈急中生智在山头搞疑兵,要不是你巧言把他支吾过去,说不定我们早已成为他的刀下鬼了!他的性质如此恶劣,如果朕饶过他,大家不是会群起效尤吗?”

蒙哥看到贵由整个脖子都涨红了,知道他态度非常坚决,就不再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蒙哥、不里带着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铁木哥的领地,把他的府邸团团包围起来。直到这时候,铁木哥才发现了危险。他来不及集结军队,只带了几十个卫士冲出来,在马背上对蒙哥说:“蒙哥,当初我不是和你讲清楚了吗?我是去参加忽里台的,带军队去,只是为安全起见。你怎么不和合罕解释清楚,反而带兵来抓我呢?”

蒙哥看到铁木哥须眉如雪,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说:“铁木哥老爷,这件事可不是我能给合罕说清楚的,必须你亲自去给合罕解释。你现在就随我们到哈拉和林吧。”

铁木哥傲然地说:“他贵由虽说是合罕,可也是我孙子辈呢!哪有老爷向孙子求情的?我不去!”

不里大喊道:“铁木哥,别倚老卖老了!当初你敢造反,就要预计到今天这个下场!赶快下马受缚,免得我们动手!”

铁木哥怒斥说:“不里,你一个曾孙辈的人,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不怕受到长生天责罚吗?我就不去,看你们敢把我怎么样!”

不里向手下一挥手,大家就要一拥而上。蒙哥赶紧制止了不里,小声对他说:“不里,合罕是让我们来调查的,现在还没调查清楚就冲上去,万一把铁木哥杀了,又没个准确结果,我们回去不好向合罕交代啊!”

蒙哥这么一说,不里才住了手。蒙哥高声对铁木哥说:“铁木哥老爷,我们给您两天的时间,您回去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们。如果两天后您不作出解释,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于是蒙哥、不里率部队把铁木哥的府邸紧紧包围住,围而不攻。

晚上的时候,蒙哥悄悄溜进铁木哥的大帐里,对铁木哥说:“铁木哥老爷,您怎么还在家里坐得住呢?事情很紧急了!这次合罕是动了真怒的,如果不想办法,合罕要杀你的!”

铁木哥沮丧地说:“我有什么办法呢?他贵由也真记仇,都过去五年了,还记得住!现在他要杀我,就等他杀好了……”

蒙哥说:“铁木哥老爷,不用那么灰心,事情还有可为。”

铁木哥眼里闪现出希望的火光,说:“真的还有办法吗?蒙哥,你要是能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蒙哥微微一笑说:“铁木哥老爷,我今天晚上悄悄过来,就是要躲开不里,和您商量一下怎么办的。我有两个办法:一是你推说本来你不想带兵,都是你手下撺掇你干的,然后把你的手下都抓起来杀了,我们回去给合罕一解释也就过去了;二是抓一个模样和年纪都和你差不多的人来杀了,割下他的头,把你的头发、胡子剃下来,粘在那人头上。然后由你的手下带着这颗头向我们投降。你本人则偷偷溜出去,到我丈人忙哥陈那躲起来,不再出现。我已派人给我丈人交代清楚了,给你准备了房间,给你好吃好喝的,把你保护起来,没人知道这件事的。”

铁木哥说:“让我的手下给我当替罪羊,把他们杀了,我可于心不忍。还是采用第二种办法吧……”

蒙哥说:“那好,你把塔察儿喊进来,我和他商量。”

塔察儿是铁木哥的长孙,铁木哥儿子只不干早死,就一直是他的长孙塔察儿当他打理份地。塔察儿进来后,蒙哥对他说:“塔察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你谁也不能告诉,包括你额吉、你妻子,就当你爷爷真的被杀了!”

塔察儿说:“这也太残忍了吧?”

蒙哥说:“没办法,要不残忍,就没法做得真实!”

塔察儿说:“这样做,贵由就能放过我们了吗?”

蒙哥说:“别担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在合罕面前求情,让他到此为止的。我还会请求他让你继领你爷爷的封地和军队,不会受到影响的。”

塔察儿紧紧握住蒙哥的手说:“谢谢你蒙哥,我和爷爷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两天后,铁木哥的手下果然带着“铁木哥”的人头来见蒙哥和不里。他们跪在蒙哥和不里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都是铁木哥痴心妄想要当合罕,才招来合罕的讨伐!我们可不想给铁木哥陪葬,便杀了他敬献合罕!我们誓死效忠合罕!”

所有人都跟着大喊:“我们誓死效忠合罕!”

不里有些不信,把“铁木哥”的人头拎过来看。不过,这脸已经被砍了很多伤口,看得不是很清楚了,有点儿像,又有点儿不像。蒙哥也不管不里怀不怀疑,便大声夸耀众人道:“各位既然能弃暗投明,就是合罕的好臣民。回去后,我一定向合罕鼎力推荐各位,合罕是个贤明的君主,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

不里见蒙哥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蒙哥回哈拉和林,向贵由说明详情后,贵由果真没有再追究,铁木哥的封地和军队,果然就让塔察儿继承,那些曾被铁木哥带到哈拉和林的将领们,也没有被清理,带头“杀害”铁木哥的几个将领,还得到了封赏。

处理铁木哥后,贵由又开始向哈剌旭烈开刀了。

哈剌旭烈是木阿秃干的儿子,察合台的孙子。由于木阿秃干在攻打花剌子模的战争中不幸战死,察合台非常痛心,便把汗位传给了孙子哈剌旭烈。1241年,察合台去世后,哈剌旭烈继位。

哈剌旭烈继承汗位的方式让贵由很不爽,这让他想起父亲要把汗位传给失烈门而不传给他的事情,同时,1246年推荐他为合罕的忽里台会议,哈剌旭烈竟然没来,这个仇他也一直记着呢。

其实,问题倒不在哈剌旭烈身上,而是脱列哥那想尽快宣布结果,所以就提前结束了会议。贵由可没想这么多,哈剌旭烈没有及时到达,让他大为生气。这时候,不里又在他身边说话了:“这个哈剌旭烈太不像话了,我们都到了,他是可汗,却还没到,真丢我们察合台汗国的脸啊!摊上这样的大汗,我们可是倒霉了!”

贵由恨恨地说:“我真不知道察合台二伯是怎么想的,怎么会选他为汗位继承人!即便要在孙子辈中选人,也选不到他身上。比如说你,无论是战功还是能力,都比他强多了。要是我选,肯定就选你了!”

不里赶紧给贵由深深一揖,说:“这话可是合罕您说的!谢谢合罕!”

贵由迟疑了一下,说:“不里,这件事情有些难办啊。朕当然希望立你为汗了,但是,总得找个理由吧,没有理由怎么废掉那哈剌旭烈呢?”

不里说:“合罕啊,您是合罕,金口玉言,还需要找什么理由呢?”

贵由说:“这可不行,大家都看着呢,没有理由怎么让大家服气?”他又安慰不里说,“你也不要着急,朕说的话,自然是会兑现的!何况你是朕的好哥们儿,朕怎么会亏待你呢?这样,朕去问问朕的先生。”

贵由说的是合答。合答在脱列哥那摄政期间,掌管扎撒。虽然由于脱列哥那的乱政,扎撒形同虚设,但是,因为合答的不作为,他这个位置反而保持了下来,一直到贵由登上汗位。

当贵由问到此事时,合答担心地说:“这样不好吧?哈剌旭烈是察合台汗钦定的,要是随意改变,怕不合扎撒吧?再说了,即便要改,也轮不到不里身上啊!”

贵由说:“先生啊,要是完全符合扎撒,朕还来找你干吗?朕一句话就搞定了!你就帮朕想想办法吧!”

合答就是这样,明知道贵由做的是不对的,但只要是贵由提出来的,他就想方设法帮他实现。他说:“这样吧,我有个办法,合罕可以用汗位继承上‘儿子未传,就传给孙子,不合规矩’为由,让哈剌旭烈把汗位还给也速蒙哥。也速蒙哥是个憨子,您再让不里去辅佐也速蒙哥,他虽然没有可汗之位,可行了可汗之职。过一段时间,等形成气候后,他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作为一个掌管扎撒的人,合答却出了一个破坏扎撒的馊主意,成为让察合台汗国以后一直动荡不安的始作俑者。

在贵由的威压下,哈剌旭烈不得不把汗位拱手让给也速蒙哥,而不里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察合台汗国的大断事官。哈剌旭烈性格荏弱,丢了汗位后,束手无策,只能躲在家里,一个人偷偷地哭。

他的妻子兀鲁忽乃看到哈剌旭烈无能的样子,很生气,说:“我们女人力弱没见识,哭倒也罢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身强力壮,怎么也哭哭啼啼的呢?”

哈剌旭烈哭丧着脸说:“还能怎么办?汗位都丢了……”

兀鲁忽乃说:“我听说唆鲁禾帖尼可敦很贤明,而且合罕对她很尊敬,我们何不去求救于她?”

哈剌旭烈和兀鲁忽乃于是悄悄驾车来到曲雕阿兰,找到唆鲁禾帖尼,向她哭诉了这件事情,并请求她做主。唆鲁禾帖尼说:“这件事,合罕做得显然值得商榷。不过,他是合罕,刚作出的决定,如果马上要他改过来,他肯定不乐意。这件事急不得,你们先耐心等等,容我慢慢想办法如何?”

兀鲁忽乃说:“可敦,我们相信您!我们没地方去了,就在您这里住下来,再慢慢想办法如何?”

唆鲁禾帖尼只得答应了。

兀鲁忽乃这一招还真厉害,他们住在这里,相当于把唆鲁禾帖尼家族拉到自己一边,这就向贵由发出一种信号,自己有唆鲁禾帖尼这样一个后台,一来贵由、也速蒙哥以及不里都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二来唆鲁禾帖尼家族还不得不帮他们复国。后来兀鲁忽乃控制察合台汗国二十多年,从这一件小事就露出端倪了。

贵由在汗位上的两年,差不多就是在这样一种快意恩仇中度过的。在解决掉奥都剌合蛮、法提玛、铁木哥、哈剌旭烈等人的同时,他也在进行着大量的赏赐。这一点,他和他父亲窝阔台是一样的。不过窝阔台赏赐是为了获得原本不支持他的人的支持,而贵由则是为了感谢支持他的人。他把国库里的银子大把大把地拿出来,赏赐给那些前来向他祝贺的各支宗王、属国的国王及大臣贵族们,其中有一次,他赏赐出去的银子多达7万锭。同时,他还不断地大摆筵席,狂饮滥醉,和他的支持者们欢庆嬉乐。

贵由一生中有过两个敌人:第一个是蒙哥。他对蒙哥的敌意,多来自于小时候他父亲对蒙哥的称赞和对他的斥责。不过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蒙哥成了他的好朋友,最亲密的支持者了。

第二个敌人是拔都。他知道,他和这个敌人的关系与他和蒙哥的关系不一样,是不能改善的,敌意是稀释不了的。当初他力量弱小,又得不到父亲的支持,所以只能在一边仇恨着,毫无办法。现在大不一样了,他是合罕了,权力无边,而且他成功地解决了奥都剌合蛮及铁木哥等人,在他们身上获得了成功的喜悦和信心。他相信,他也是有能力而且是一定能干掉这个强敌的。

要干掉这个敌人,可不是一句话的问题,必须动用军队,但是,真动用了军队,也未必能取胜,谁都知道,拔都的军队实力是全蒙古最强大的,拔都本人又是能征善战的统帅,在这一点上,贵由和他比,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最好的办法是悄悄把军队开过去而不惊动拔都,在不知不觉中把拔都解决掉。但怎么可能呢?贵由是合罕,走起路来龙行虎步,有风有雨,哪有不惊动拔都的?

贵由一直处在纠结中,焦躁不安,同时身体差,又爱酗酒,手足痉挛时时发作,这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加不好。

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的皇后海迷失一句话提醒了他。那天,海迷失向他抱怨道:“这哈拉和林的气候太糟糕了,夏天热得人喘不过气来,蚊子又多;冬天则冷得藏在棉花里都受不住。这是什么鬼地方嘛,哪里像一个都城嘛,还不如叶密立呢!”

贵由说:“叶密立哪能和哈拉和林比呢?这里修建有这么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宫殿群,国库里有数不清的财宝,街上有摩肩接踵的行人,叶密立和这里比可差远了!”

海迷失说:“那又怎么样?关键是人住着舒服啊。这些宫殿不可以修啊?财宝不可以搬过去啊?只要是都城,还怕人气不旺吗?可是气候就变不过来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啊?”

贵由有些迟疑:“这迁都,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再说了,汗廷上的宗王大臣们能同意吗?”

海迷失发火了:“你还是不是个合罕?你不能做主啊?什么都听他们摆布啊?”

贵由从小怕他母亲,结婚后怕他老婆,他苦着脸,不开腔。

海迷失逼他道:“你搬不搬?你不搬我可就搬了!”

贵由忽然脑袋里一闪,说:“好啊,我们马上就着手搬家!”

贵由之所以这么爽快,是因为他想到一个主意。叶密立离拔都的萨莱城不远,如果从那里出兵攻打拔都,完全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可是个绝妙的主意!贵由立刻把这件事拿到朝中去讨论,却遭到很多大臣的反对。镇海说:“哈拉和林是一块风水宝地,历史上有很多帝王都曾在这里建都,丢弃真是太可惜了!而且哈拉和林是圣主成吉思汗钦定的都城,经过窝阔台合罕十多年的经营,已经初具规模,合罕何必又去另起炉灶新建一个都城呢?”

合答也说:“是啊合罕,迁都实在是一件需要慎重的事情,合罕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贵由可不好把攻打拔都的事情拿出来议论,如果走漏了风声,攻打拔都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于是他怒气冲冲地说:“你们是想让朕死吗?这里的气候这么差,我住在这里,手足痉挛的病每天都要发作,再这么下去,我就活不长了!你们是不是想我快点儿死你们来当合罕啊?”

当初镇海反对贵由,贵由却不计前嫌把他解救出来,重新让他当上丞相,他在心中对贵由充满感激,一般不会违逆贵由的决定。之前,贵由对哈剌旭烈的处理以及把国库的财宝拿出来大肆挥霍的做法,他虽然很有意见,但也不好多劝,这一次自然也一样。他说:“要不合罕先搬到叶密立住一段时间,打打猎,调养一下,如果效果好,我们再把整个都城搬过去,如何?”

“好啊!”其实贵由也并不想迁都,搬迁不过是个理由而已。镇海这么一说,正合了他的心思,于是他带上军队就出发了。海迷失虽然也想去,但他告诉海迷失,等他把前期工作做好,再接她去,所以,海迷失留在了哈拉和林。

贵由在汗廷上让大家讨论迁都事宜的时候,唆鲁禾帖尼始终一语不发。她觉得奇怪,总感到贵由的这个决定太过仓促,不会是“身体不好”这么简单吧?后来,她看到贵由带上大军很快就出发了,而作为迁都最重要的那些东西他都没带,包括他的皇后——最想迁都的海迷失都没走,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回曲雕阿兰后,她立刻把儿子们找来商量。

蒙哥说:“额吉的怀疑有道理,贵由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要说享乐的好去处,十个叶密立也当不了一个哈拉和林,而且叶密立的气候也没比哈拉和林好到哪去,他怎么会这么决然要搬迁呢?”

忽必烈说:“我觉得他肯定另有企图。”

唆鲁禾帖尼说:“是啊,我也感到他心里还有别的想法,我找你们来,就是要大家研究一下他究竟想干什么。”

蒙哥说:“贵由能干什么好事?他上台的这两年,不是大肆奖励支持他的人,就是处理那些曾得罪过他的人,其余他还做了些什么!”

蒙哥说到这里,唆鲁禾帖尼和她的几个儿子几乎同时说:“拔都!”

这话一出口,大家心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贵由真要向拔都动刀?

旭烈兀笑道:“真要打,他可不是拔都的对手,他这是找死啊!”

阿里不哥说:“这可不一定,拔都在明处,贵由在暗处,贵由如果偷袭,拔都可就头疼了!”

旭烈兀说:“就算偷袭,我敢打赌,他也肯定打不赢!”

阿里不哥说:“我打赌贵由能打败拔都!”

忽必烈说:“两个弟弟别争了,两虎相争,谁能全身而退?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

旭烈兀说:“两败俱伤好啊,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就有机会了!”

蒙哥说:“三弟,话虽这么说,但拔都和贵由不一样,拔都是赛因汗,而且对我们一家人不错。我们得帮助他!”

唆鲁禾帖尼说:“我赞成蒙哥的意见,不过,我们帮助他的理由还不仅仅因为他是赛因汗,如果我们要有所作为,拔都对我们的帮助是至关重要的!不知道你们认真想过没有,贵由为什么迟迟没登上汗位?登上汗位的贵由为什么还坐立不安?不是因为失烈门、奥都剌合蛮、镇海、铁木哥或者哈剌旭烈,根本的原因还是拔都。”

蒙哥几兄弟都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唆鲁禾帖尼又说:“我也赞成旭烈兀的观点,贵由挑衅拔都,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不过不是说两败俱伤是好事,而是说,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拔都,那么一来,拔都会感激我们,当然也就会支持我们;二来,贵由一定逃不过这一劫的。”

蒙哥说:“是啊,在西征中,贵由多次不服拔都指挥,又在宴会上大驳拔都面子,拔都皆忍让了,这是因为拔都谦逊顾大局,同时也是当时窝阔台合罕在世。现在窝阔台合罕去世了,连监国太后也去世了,拔都一定不会再忍让了!”

唆鲁禾帖尼说:“对,有时候主动出击并不需要金戈铁马,我们只需要悄悄地告诉别人一个消息……”

1248年2月,贵由统率大军来到叶密立以东的横相乙儿,这里离萨莱城还有不到7天的路程。在这里,贵由遇到一件让他大惊失色的事情。在横相乙儿河畔,他发现拔都的兄弟别儿哥在沙滩上摆上了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宴席。别儿哥一看见贵由,就笑眯眯地端上一碗酒,撕下一截羊腿,迎上去,说:“合罕,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近10天了!每天,太阳还没升起来,我们就开始生火烤羊肉,把酒盛满等候。一直到太阳完全下山,星群照耀大地的时候,我们才熄灭火焰,把酒宴倒掉。合罕请看,那边全是我们倒掉的酒宴啊!”

贵由转头一看,旁边小山一样堆了一大堆烤羊肉,上面还覆盖了一些薄薄的雪。

这场景实在怪异得恐怖,贵由的手脚忍不住轻轻地抖动起来。他强压住抖动,翻身下马,接过别儿哥递来的酒,哈哈大笑一声,一饮而尽。

别儿哥说:“合罕,在这荒野之外,实在没什么好吃的,暂且喝一碗酒,权当暖暖身子。出来的时候,我哥特别交代了,他在萨莱城还专门准备了上好的酒宴,等着合罕的驾临呢!”

“好啊好啊,”贵由说,“拔都想得周到,朕就不客气了……”

贵由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知道,风声已经泄露,拔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原先想偷袭他的打算已不大可能实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假戏真做,把迁都叶密立这台戏唱到底。拔都不远千里来犒师就让他犒吧,自己乐得享受,只有等以后再寻找机会。

于是贵由接受了别儿哥的邀请,走进专为他设置的大帐里宴饮。

进了大帐,他的眼睛又忍不住一亮。别儿哥在大帐里给他放了十个斡罗斯姑娘。这些姑娘每一个都长得白嫩、高挑、结实,金发碧眼,身上充满了异域女人的神秘和春水一样勃发的性感。这些女子看到贵由进来,马上把他围住,簇拥着跳起舞来。她们穿着半透明的衣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贵由在她们中间被拉来拉去,她们还不断地在他身上碰蹭。这让贵由心花怒放,美色当前,先前的不快和苦恼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儿哥一击掌,仆役从帐后端出十瓶红色陶罐装的酒放在别儿哥面前。别儿哥举起酒瓶对贵由说:“合罕,今天我请您喝的是斡罗斯宫廷敬献的御酒,据说这些酒在斡罗斯的皇宫里放了上百年,以前他们的皇帝一直舍不得喝,后来被我哥得到了。我哥只喝过一瓶,剩下的就放在那里,听说合罕来了,才让我取出来,敬献合罕!”

说着,别儿哥取出一瓶,打开封盖,用银碗倒了两碗,捧一碗到贵由面前,自己端上一碗。贵由看到那瓶子,红得像血一样,再看碗里的酒,静静的,稠稠的,却又像一块刚从湖底取出的千年寒冰。

别儿哥见贵由一直盯着酒瓶和碗里的酒看,不禁笑了笑,说:“合罕,请,别儿哥先干为敬!”说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贵由见别儿哥喝了,也放心地端起酒来喝。这酒果然非比寻常,刚触唇的时候,冷得像一块寒冰,喝下去后,却像一颗火炭一样,从喉头一直烧到肚肠里,汗水一下就从毛孔里透出来了。

汗水一出,贵由感觉手脚舒服多了,抖动的感觉也没有了,而那几个斡罗斯姑娘,有的在前面排队跳舞,有的则适时涌到贵由身边。一个躺在他身上,酥胸半露,星眼微睁,另一个则倒了一碗酒,要和贵由喝交杯。贵由被这些姑娘搞得心里怦怦直跳,乐不可支,他在这个姑娘的胸上抓了一把,又曲过肘来,和另外一个姑娘挽住手,干了一碗。

这样也不知干了多少碗,别儿哥喝醉了,他被仆役们架着,像一摊稀泥一样离开了那间大帐。十个斡罗斯女子留了下来。贵由也喝醉了,人事不省。不过,不知道那些女子给贵由服了一碗什么水,贵由又清醒过来。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满室滚来滚去的闪闪发光的肉体,这些肉体让他的心中充满巨大的渴求。那天晚上,他就在那异国女子肉体的迷阵中穿来穿去,当他累了,倒下来的时候,她们又给他喝了一碗充满异香的水,这碗水让他又一次像雄狮一样站起来,那些肉嘟嘟的女子像面团一样在他的十指下扭来扭去。接着,这些魔术面团又重新恢复了人形,而贵由则把自己搞成了一摊面团。到天亮的时候,他这摊面团再也支撑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别儿哥让仆役端着早膳送到贵由的大帐里,但是侍卫们告诉别儿哥,合罕还睡着,没有醒过来。一直到别儿哥把早膳换成午宴的时候,贵由终于醒来了,但是他不大站得起来了,脚下像是被很多石头绊着一样。而且他全身发冷,不管给他穿多少袍子他都一直嚷冷,牙齿嘚嘚地颤着,手脚不住发抖。

别儿哥异常焦急,赶紧把他的精锐骑兵集合起来,告诉他们,合罕病情危急,赶紧去把所有能找到的好医生都叫来,同时,再快马加鞭去哈拉和林,通知皇后海迷失。

傍晚的时候,周围能找到的医生都来了,他们给贵由号了脉,互相争论了半天,开了些方子,但是药物所起的作用并不明显,贵由的病情似乎正一天天地加重。

不久,海迷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她一来就焦急地责问道:“合罕是怎么回事?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一到这里,马上就得病了?”

别儿哥说:“医生说,合罕是手足痉挛病发作了……”

贵由苍白着脸,颤抖着说:“是,朕是手足痉挛病发作了……”

海迷失说:“合罕有病这我知道,但怎么可能一下变得这么严重呢?”

医生在一边解释道:“回禀可敦,草民认为,主要是合罕舟车劳顿,出了些汗,到这个寒冷的地方被寒气侵袭,就加重了……”

别儿哥说:“主要是这里的气候太冷了,给冻着了!”

贵由依然颤抖着说:“是,是是,朕是给冻着了……”

海迷失虽然充满怀疑,但是看到医生、别儿哥、贵由都这么说,她也就相信了。她让自己带来的御医给贵由看病,也没能缓解贵由的病情。

贵由实在是怕老婆,他知道,要是说出自己被十个斡罗斯姑娘轮番进攻才变成这样,海迷失会把他生吞活剥了,所以,他是有苦说不出。别儿哥、医生为他遮掩,他高兴都来不及呢,还谈得上什么怀疑呢?别儿哥呢,正是利用他这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他给暗算了。

1248年3月,当了合罕不到两年的贵由,就这样仓促离世了,死时只有43岁。

他其实还有着更宏大的理想,他是黄金家族的成员,脉管里流淌着孛儿只斤氏的血,也有一番想征伐世界建功立业的雄心。他已经把军队派到西线和南线,准备继续延伸祖先的事业,但是,所有这些他都没顾得上。他从小到大纠结的东西太多,他想把它们一一理清楚。他不知道就算是帝王,也不可能一挥手就提起一根线头,将所有的纠结理顺。他也许应该像一根针,灵活而尖锐,在众多杂乱的生活中游刃有余,但是最后,他在自己单纯的用力下,为自己的生活和生命打了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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