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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杂种(1)

翔子在酒店喝酒,听人说营级给撤了,他撒腿就走。他妈的小百货店在汉人街。他妈说:“又喝酒,到学校不许喝。”翔子说:“营长给撤啦。”他妈说:“该撤。”翔子说:“全撤了。”他妈听明白了,团场撤销营级建制。翔子说:“刘叔干不成店里咋来货?”他妈拍翔子,翔子说:“货不好弄。”他妈笑:“莫事[1]。”

老刘当营长时把她变成婊子。从那时起,她老头就蔫溜溜的。那年夏天,刘营长把她摁倒在麦田里,麦秆儿金黄,嘎吱吱倒下一大片,她怕肚子大。刘营长拧她下巴颏:“莫事,莫事。”刘营长一枪打十环,她怀孕生下翔子。

老刘把她一家办出兵团。老刘管供销,给她货源,她的百货店很红火。翔子生日,老刘送台收音机,那时兴这个。翔子打架用脑袋撞人,老刘从小车里看见,刹车下来助威,用小车送翔子回家。老刘进门哈哈笑:“小侄儿是条汉子,放在和平年代亏啦。”翔子受到刘叔的称赞,又蹦又跳往老刘身上爬。老少一热乎,笑炸的脸竟对着纹路;翔子吊在老刘浑圆的脖根上,仿佛老树吐出嫩芽。她转过脸。翔子睡熟,她发现娃娃的后脑勺像老刘。

老刘高兴,就想吃东北老家的炖肉。她知道东北人吃菜都是炖的,都是大块的。翔子就有这个嗜好。她老头是山东人,跟东北是近老乡。翔子的个头、举止目前还看不出来,声音也听不出来随老刘。这个秘密她自己知道。

老刘把她往麦田摁的时候,她本想喊,林带那边有十来个小伙子打机井。她没喊。生下来是小子,正缺小子,她前两个娃娃是丫头。偷来的果子好吃,就是这个理。来之不易,长势喜人。她不怨老刘,老刘再来她不拒。熟了更好。

老刘像树栽在她身上。她老头蔫溜溜,老刘粗壮,把她老头遮得没影儿。跟老头过日子时,她是独家小院,院外一棵大树,她就是一片地了,一片很大很大的地。

老刘豪爽,朋友多,路面广。老刘不在的时候,把她的事托给朋友,朋友办事痛快利落。这些朋友偶尔也会跟她闹出点故事。老刘大度,一笑了之。翔子是他的种,撒的不是地方也得让他长,长得壮壮的。

她见过老刘的娃娃,五大三粗,只长个儿不长心眼。老刘对她说:“翔子长错地方啦。”她说:“啥地方长错啦,是你家房子邪乎。”老刘忙说:“对,对,正不压邪。”

翔子妈至少跟三个男人睡过,他弄不清有几个爸爸。小时候有人指着刘叔的背影说:“那是你爸。”他很迷惑,他爸是家里那个蔫老头。那人说:“是你安腿爸。”“啥叫安腿爸?”“你的腿是他造的。”他小小年纪善于察言观色,他觉察出那人的恶毒,猛不防唾那人一脸臭唾沫撒腿就跑。

跑进林带,他看自己那双小腿,铁棍似的很结实,疯跑起来跟大黄狗打平手。他的腿显然不是爸爸的,爸爸全身都是瘪的。那人说得不错,他的腿是刘叔的,只有刘叔才有这样飞快的腿。他见到刘叔总是盯刘叔的腿,刘叔见这情形顿觉惶然。透过裤缝,他看见刘叔腿上的筋肉,筋是白的、肉是红的。头呢?胳膊呢?小鸡鸡呢?那都是谁安的?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妈也想到了。他妈悄悄出去做饭喂鸡干别的,留他一个在里,他从窗户里看见老爸在院门口坐着,卷莫合烟抽。老爸整天罩在烟雾里,老爸整个人都是黄绉绉的。

他知道妈妈想这个问题,妈妈不说,这座小院子给他全说了。他们家的篱笆不很高,他们家的大黄狗光汪汪不咬人。

大姐二姐也这么想过。大姐二姐水灵灵像妈。以后的岁月里,他凭着生命的直觉知道,妈妈确实跟三个男人睡过觉。老爸像林带里所插的树秧,露不出头。

这些秘密妈妈不说也等于说了。妈妈本身是个大秘密。妈妈对三个娃娃很满意,他姐弟三个没有私娃娃的感觉,主要是因为妈妈自豪无比像个女皇帝。

他很感激妈妈。好多年以后,他一直认为妈妈了不起。

他很小就感应到老刘与自己的关系。人们把奇异荒诞的故事送进他的耳朵,他愤怒之后都相信了。人们知道他这一点,不怕他闹,他总会相信那些话的。人们在小巷子里讲那些荒诞的故事,并没有蔑视他母亲的意思,仅仅说明他的来历有些曲里拐弯:“所以你小子脑子里的道道多,是憋苗儿。”“憋苗儿。”他把这几个字嚼得嘎嘣响。他穿过林带,踩着积雪,小皮靴踢踏踢踏,踩开的雪地里露出麦苗。这么说他是锁在冬天里。这些麦苗跟他一样憋着,憋整整半年,憋到明年五月才开始疯长。这帮狗娘养的说得有点道理。

他被这些故事弄得挺高兴。好多年以后,他才觉察到他被这些故事弄得多么惨。它们像鬼魂把他引到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

有一次他碰到一帮长舌妇,她们个个像炒瓢,翻着个儿炒他们一家。他站她们身后。她们说他妈时咬牙切齿,他看得清楚,她们钦佩母亲,嫉妒像火焰一蹿千丈。他悄悄退回去。他听见了她们的弦外之音:她们诅咒丈夫,诅咒房子,她们没有勇气成为母亲那样的人。她们用荒诞不经的故事反复作践自己向往的事情。这是人们对生活的全部渴望。

他很少理父亲,父亲是一个代号,父亲不能跟母亲相提并论。

人们从不在他面前讲姐姐的故事,人们知道他的想法,他们说:“听你自个儿的,操那么多心做啥?”姐姐很神秘,他在姐姐眼里肯定也是秘密,姐姐对他的那些事不感兴趣。老刘叔来家里,姐姐把老刘跟一般叔叔待,不像他,蹿出蹿进像喝了长虫油。

姐姐对父亲也不像他,她们跟母亲一样,对父亲很温顺。这个家一切都是母亲张罗,父亲吃吃喝喝,晒太阳,父亲有晒不完的太阳,妈说他骨头寒。

父亲黑亮干瘦,像块树根。太阳在他脸上脖子上晒出许多肉瘤子,像葡萄串。父亲对世界不感兴趣,对家对娃娃对老婆对他身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根据那些纷乱的民间传说:娃娃身上没有他的东西。以前他在团场种玉米,是种玉米的能手,上海知青把他叫印第安人,玉米是印第安人对世界的贡献。后来,老刘叔把他们家搬出团场,父亲只能在院子里种玉米,而且一年不如一年。最后,父亲的玉米跟芍药牡丹一样成为院子里的花卉。那年秋天,父亲发疯似的磨刀子,父亲灌一瓶子酒,冲向那排玉米,噼里啪啦把它们砍得粉碎。父亲再没种过玉米。

偶尔有几个老战友从特克斯来看父亲,他们对父亲说:“特克斯团场自老兄走后,再没长过那么好的玉米。”父亲听到往事,脸黑黑的,凝然不动,像草场上的石马。

特克斯河两岸是一望无际的牧场,牧场与山麓之间是农场。他们最早的家在那里。他还记得那里的雪松、桦林、玉米和麦子。特克斯河谷庄稼茂密牛羊乱跑。兴起城市,有门路的人离开团场,到城市里去,人人都想当城里人。老刘叔把他们家办到伊宁市。父亲那双种玉米的手起先喂奶牛,市区扩大,他们的小巷被围在市中心。父亲得跑到老远的伊犁河边去割草,父亲指望他帮忙。他喜欢妈妈的百货店,生意兴隆,老刘叔的车子常来送货。他坐车子兜风,在学校门口按喇叭,隔着车窗喊同学,同学不知道他在啥地方。车子呜儿蹿上大街,警察挥大棒给老刘叔指道儿。他讨厌父亲的奶牛,父亲干不动了,把牛送到屠宰场。父亲扒掉牛棚在那里种花,蹲在花圃里一蹲就是一整天。父亲的床头贴着一张奶牛图片,是从铁罐上撕下来的商标,仿佛奶牛的遗像。他说:“那不是你的。”父亲望他,眼睛像戈壁上的石头。他说:“那是商标,是外国牛。”父亲很淡漠,他对自己的喊叫失望极了。父亲把奶牛的图案摸一遍,证实这牛是他的。他被父亲的愚顽弄得很难受,难受好长时间。

父亲对外界不感兴趣,父亲眯着眼卷莫合烟,把自己罩在烟雾里。太阳离父亲很近,几乎贴上他的额头,阳光在他黑亮的纹沟里溢金流彩。父亲这时候像童话里的老人。父亲闭着眼睛,他不是晒太阳吗?可他不理太阳,大地像托盘,把鲜嫩的太阳捧到他跟前,粗粗的呼吸在喉咙里咕噜噜响,像炉上的茶炊,把太阳煮烂了。阳光从老头脸上流下来,像稠厚的树脂。

在他出生之前老头就是他父亲了,他没法回避,他绕不过去。几年后,他杀了这个老头,警察没抓他他就后悔了。

父亲在竭力遗忘自己,首先得把身边的事情忘干净。

他路过一片地。条田玉米,一行高一行矮,矮玉米顶上扎着纸袋。干活的农工说:“这是杂交玉米。”他嘴张得老大,农工说:“杂交品种产量高。我们是从特克斯学来的。”“我们家以前在特克斯。”“你小子是特克斯人,看看我弄的咋样?”“我不会,我爸爸会。”农工摸他的大脑袋:“特克斯玉米,棒子像娘儿们的奶,特克斯的娃娃壮得像马驹子。你小子是不是杂交的?”“呸!”他唾那人一脸,那人嘿嘿笑:“真是杂毛儿,杂毛儿都是良种。”

他跑老远。玉米地夹着公路,大半玉米扎纸袋。纸袋像旗,很威风很像老刘叔,老刘叔在爸的头上盘着。他跑到没人的地方,扳倒一棵玉米取下纸袋。袋里的花粉被风吹得乱跑,眨眼吹光了。袋子里有他的秘密。穿过这些地,他看见农工们在前边扎袋子,农工们把高玉米上的花粉装进袋里,扎矮玉米上。杂交的程序很简单。翔子那时多么失望,他的生命不会比这程序更复杂。秋天,他来这里看收获,那些棒子个个像娘儿们的奶。农工们掰棒子的手很放肆。

那时,翔子上小学五年级。这些事情繁杂纷乱,超出他领悟的范围。他曾对我说:自己的事迟早会明白,不用问别人。他们家的好多事情都是他感觉出来的。他这套本领是天生的,以后他把这套本领运用得奇妙无比,令人瞠目结舌。

他家的小百货店是伊宁市最早的个体店。小学毕业时他就能独自办货。他跟老刘叔出入官场,那时他就具备与头儿们打交道的才能。他从老刘叔身上得到的东西太丰富了。他找人帮忙,打群架总忘不了我。我们一条街上的。

那年我们一起上初中,在伊宁八中。八中离汉人街很远。翔子在汉人街是一霸,在八中就不行了,这里的爷儿们多。刚开始他不吭气,第二学期他做东在大酒家包四桌,宴请各班的小王爷。他开老刘的“巡洋舰”,我们汉人街的哥们儿吆三喝四抬下两箱伊犁特曲。宴会很成功。请来的那帮有司令部的,有师部的,有局子里的,都是自小霸王惯了的“老匪”。那帮人喝到高兴处,拍我们肩膀:“汉人街有英雄么,咱们算认识了,以后有事找我们。”

我们坐“巡洋舰”回家。车子开到百货店门口,翔子妈在那里站着,翔子跳下车很得意:“那帮傻小子给震翻了。”我们几个舌头发硬:“婶子,让你破费了。”酒是打店里扛的,翔子妈说:“不碍事不碍事。”

翔子给我一把手电。我们几个磕磕绊绊,走好一阵,凉风一吹,醒了许多。那天晚上,我怎么看父母都不顺眼。那几位也是,我们消沉了好几天。翔子问咋啦,我们异口同声:“你有个好妈,我们的妈算个屁。”翔子拍我们肩膀:“都是自家兄弟,有酒同喝有肉不叫你们啃骨头。”

翔子说,那天晚上他心也悬着哩。他妈不知道他拿酒,老刘叔也不知道他开车子。

我们在八中站稳脚跟。这年月,谁用心念书啊,我们都想去挣大钱。我们都知道翔子他妈当过婊子。刚来八中那会儿,想看他笑话,没等故事传开,翔子先声夺人,把头面人物请一顿,关于他身世的传言大家嘀咕一阵就没影儿了。翔子经常请客,钱这东西太厉害了。翔子像个大公子,头面人物的儿子很巴他。我说:“翔子,你真有办法。”翔子说:“人么,有酒有肉就是朋友了。”

那时,有个叫严武的小子不尿他。翔子请客,严武撇撇嘴。我们知道是咋回事。到初二,有能耐的小子都扎女朋友,学校里数得着的几个丫头都有了主人。我们为翔子着急。他不动声色。我说:“翔子,弄个漂亮妞儿,给咱汉人街出口气。”翔子说:“不慌不慌。”其实他已经慌了,扎女朋友的那几个小子是市上真正有头有脸人家的娃娃。严武扎的那个最漂亮。严武的爸爸是市里一个委办的主任。严武在上海待过几年,举止言谈像个绅士,为人绝顶聪明,是学习尖子又是体育尖子。这些方面翔子没法比。

翔子有钱,鬼点子多,会打架。翔子看中的丫头就是严武领的那个——市医院赵大夫的丫头。翔子看他俩待一起,眼神幽暗凶狠。我们在医院见过那丫头,那是真正有教养的上等人胚。我说:“翔子算了吧,女人多的是,那丫头不是一般丫头。”翔子吐唾沫,踢树根。我说:“她不是咱们汉人街娃娃的。”“你龟孙子啦。”我说:“我们好好干,上大学吧。喝足墨水才有条件跟她打哈哈。”

我带我姐的娃娃到公园玩,碰上严武跟那丫头。严武这小子处处像个绅士,他见谁都彬彬有礼。他给娃娃一块巧克力。我想走开,丫头抱起娃娃朝草地走去。他们在草地上张一把花伞,搁好多书。我叫那些书迷住了。我以前看的都是李白杜甫。我姐是中学教师,整天逼我背唐诗。他俩带的都是外国诗。我跟他俩吹一阵,渐渐招架不住了。我走时带了两本——《里尔克抒情诗选》和《野玫瑰》。

我对翔子说:“他俩不光跳舞听音乐还看书呐。”翔子出气很粗。我说:“其实有丫头喜欢你,你跟严武过不去何必呢。”“我就对那丫头有兴趣。”我知道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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