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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世事艰难中守住皎洁的初心

1.

你会不会走到某个地方,立刻悲伤起来?我会!你会不会看到某样东西,心里忽然很难过?我会!你会不会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个名字,转瞬哑然失笑?我会!

有些人,停在时光里赖着不走;有些记忆,总喜欢在夜深人静时翻滚绞痛;有些过去,是你不想与他人言说的心有不甘。

那晚,亚豪在豆瓣上发了一条状态。寥寥数语,直击心房。

他说,你啊,渴望被人理解,却又从不给人靠近的机会。

隔一阵子,周宏翔发了一条类似的状态。他说,当一个人尽自己所能,向全世界发出他想一个人待着的信号时,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此刻有一个人,懂得他想要的其实与自己表达的字面意思正好相反,他希望这个人能够待在自己身边,听自己诉说这些年来的痛。

最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其实是我们最想有一个了解的人陪在身边的时候;

最舍不得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我们会赌气说,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最放不下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会自欺欺人,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看,我们就是这么自相矛盾,我们越来越擅长玩这种自导自演的假面游戏。

可能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没有安全感。

越长大越清楚,没有人应该包容你的骄傲和任性;越长大越明白,没有人有义务像左手明了右手那样懂得你的心意;越长大越相信,所有的英雄都是孤立无援的;越长大越觉得,没有人能陪你走完所有的路。

可越是这样,我们越不甘心,越要用自己的肆意妄为,越要用自己的倔强和固执,证明自己是被在意的,证明自己是有人能懂的。有时候,我们偏执得像《天龙八部》里的阿紫,所有的任性妄为只是为了让乔峰多看自己一眼,多在乎自己一点儿。

阿紫是一个得不到爱的小孩,乔峰是她一生过不去的坎儿,就如那握不住的白月光。我们都是一些人的阿紫,又都是另外一些人的乔峰,身披铠甲在爱恨纠葛里厮杀……

于是,大部分人被我们充满敌意的刻意装扮吓跑,极少数人选择陪在我们身边。

于是,我们自我安慰,最后留在身边的才是最好的,才是最合适的。

2.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是不是我们明白、认可、坚持了某种信仰,就必须付出一些相应的代价。

追逐梦想的道路注定了不会平坦,通往真爱的道路上多半是荆棘满满,探索生命奥秘的过程从来都是历经痛彻心扉,方能大彻大悟。

我们一路上感慨悲歌,哭着、笑着、闹着……跌倒后,又爬起来。

我们曾意气风发地把用心守护的梦想,心无城府地大声昭告天下,收获了比想象中精彩一百倍的支持、反对、质疑、嗤笑……

那以后,我们把梦想深藏,不再轻易与人分享。

我们曾毫不设防地爱人,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好,等到对方把我们的真心和自尊都碾碎后,我们轻轻蹲下来,把碎了一地的狼藉一点一点地捡起来,捧在手心里,躲到没有人的防空洞里,慢慢地修补受伤的真心……

那以后,我们不再轻易流露真情,不再轻易言爱。

我们在孤独、悲伤、绝望时,脑海常被永恒困扰人类的疑问填满: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跟浩渺宇宙相比,人类的短暂浮生犹如蝼蚁,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智慧有限,无法给出精准答案。

但我知道,韶华易逝,为了梦想拼尽全力的炙热没错;但我知道,但求坦荡,为了一个人爱不设防没有错;但我知道,生而为人,发散好奇心和求知欲没有错。

我们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其实都是应得的。世界遵循着一种诡谲的能量守恒定律,没有平白无故的得与失、爱与痛,所得皆所求,所得有所受。

想站在珠穆朗玛峰上睥睨风云,就得在存储好时间和金钱的弹药后,冒着生命危险,顶着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在黑暗、缺氧、兴奋和恐惧的交替中,勇敢向前。

自由潜水,深入浩瀚海底探秘,跟海水、海洋生物来个放纵的亲密接触,独自享受真正的无敌海底风情、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冒着耳膜受挤压和肋骨被压断的风险潜行倒是其次,最大的威胁还是海底几万里的神秘感对我们的神经冲击。

好像都很壮烈是吧?

可是,我们的日常生活并没有这么惨烈啊,那些细碎的、深入日常的忧伤要远远多过命途里影响深远的大起大落。

说到底,还不是年轻的时候心脏太小,承受能力太弱了,遇到一点困难都以为是永恒的、无法跨越的难题。

等眼前这些艰难随时光悄然而逝后,你可能就会惊觉,以前那些大过天的痛苦处境、逼得自己要死要活的事情,其实只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再也无法撼动你的心弦半分。

说得再粗俗一点儿,天空飘来六个字,那就是个屁呀!有啥了不起的啊?Who cares[8]?

放心,以后,就连你自己回望那些看似绝望的瞬间都会不禁莞尔的。

一方面,你经历得多了,心脏的负荷能力就会越来越强;另一方面,你的年龄越来越大,多少也能掌握点自我保护的技能了,不会再任人宰割。

最为重要的是,你还年轻,真的没什么想不开的。只要你还活着,还能呼吸,还能活蹦乱跳地耍嘴皮子,就有翻盘的机会,你又在害怕什么呢?

不要让眼前的艰难和痛苦,蒙蔽了你的心智和灵气,不值得!

3.

那个因为没考上理想中的大学、难过得要死的女生,请你赶快清醒一点!

你要相信,你今天高考的这个结局,多半只决定了你将来四年在哪座城市吃喝玩乐罢了。四年以后的人生,是一塌糊涂还是挥斥方遒,根本不在于你之前读什么学校,而在于你那四年是混日子,还是真的有动脑子读书、搞实践!

决定你命运的不会是某个位置,而是你的人生态度。

那个因为女朋友被兄弟抢了、放纵唱歌毁了好嗓子的男生,请你快点振作起来!

你放心,你年纪轻轻、清秀俊朗,只要保持你的三观和才华不缩水,以后有大把或可爱或性感或清纯或妖娆的迷妹等着你,好吗!永远不要用别人情感上的污点来折磨你自己。

那个初入职场被同事挖坑、背黑锅而躲在角落里哭的人,也请你快点重整旗鼓!

真正有意思的职场角逐才刚刚开始,要知道,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有其表的灰太狼好吗!

提升自己的实力,比任何的委曲求全、虚与委蛇都有用。

很喜欢七堇年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如路,须在荒凉中走出繁华的风景来。只愿我们,在世事艰难中,守住各自皎洁的初心,在岁月如刀中,浴血奋战,一往无前。只等将来的某日,你我能在泪水和汗水打下的海阔天空里,指着风云笑看,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只是,往后,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不那么偏激,不那么执着,不那么浑身带刺。

在心里打开一扇窗,让阳光照进来,让花香飘进来,再打开一扇门,让关心走进来,再让爱住进来。以后,再遇到挫折,不再没有理智地、倔强地跟眼前的世界死磕,不再把自己逼到孤独无助的绝境里,毕竟伤人伤己,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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