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见到我,忽然一愣,片刻后她立马与我保持距离,她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我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后,质问说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我没有理会她。
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唯独不想将目前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难道我要说,害死你弟弟的凶手,很可能是鬼?
“站住!”见我不理她,林夏大声喝道,她走到我前面,质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想理她。
但我想起瞎眼大叔提过‘你调查清楚这间房屋的过去,或者就知道了’这句话,对着她问:“你是记者?”
她皱了皱眉,点点头:“当然,已经做了三年多了。”
“你想知道真相,就先查清楚这栋房屋的历史,如果你能做到,我考虑告诉你一些事情。”光凭我调查这间房屋,我能够找到资料的地方就只有房小东。
在我想起房小东的瞬间,我浑身寒毛都竖起来!
不对!
我还是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我只是纠结这件事背后究竟怎么回事,可我完全将房小东置身事外,房小东作为负责人,整天坐在办公室里,这栋楼房,他根本就没有进过,但他为什么能够这么清楚这些规则?
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
而林夏在听完我这些话后,想了想,说:“好,明天我就将资料给你!”
我点点头,接着她便离开了。
一直凌晨三点,楼房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到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房小东,因为……
一楼与三楼已经拆建完成。
再做下去,就只有上到二楼,可房小东根本就没跟我提及过,二楼禁止上,而我只是顺着他的话,先将三楼的结尾工作做完,一楼因为有灯方便选择而已。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今晚或许我就会到二楼了,早早结束一楼拆卸工作后,我便回去宿舍睡觉。
早晨九点多,我刚睡醒就立即去找房小东,他在喝酒,见到我过来,吧嗒吧嗒嘴,说:“小邪阿,今天怎么这么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房小东喝酒的时候特别好说话,我问他:“房经理,一三层我已经清理完毕了,但是在清理的二层的时候,我看见有人,但我上去,他却不见了。”
他一惊,问:“那你有没有在二楼见到特别的东西?”
“怎么个特别法?”
“比如说……在白天里没有东西,却在夜晚出现了,又或者……黑色的门?”房小东脸色表情很严谨。
我想起王师傅提过二楼有黑色的门,心想房小东对这件事果然是知情者。
我想了想,说:“这倒没有。”
房小东这才放心,说:“切记,要是看见诡异的东西,千万别过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话到了这份上,我觉得也该摊牌了,不过我的话又不能太直接,我说:“我找过王荣辛,王师傅,他告诉我很多事情,原本今天我是来辞职的,但我还是想找找你谈谈。”
房小东脸色一变,他压低声音对我说:“小邪阿,你要是相信我,这事你别问,好好做,我给提成,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反而不好,你说是不是?”
道理不假,但是废话。
我说:“你不愿意说,我也只能辞工走人了。”
到了这份上,房小东只能点点头,对我说:“我只是这块地方的负责人,很多事情并不是我做主的,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这栋楼房已经很多年历史了,想要拆,一个推土车过去就可以了,对不?”
我点头,这也是我最初疑惑的事情。
房小东又说:“像这样的房屋,为啥还要一点点拆卸?我告诉你,这种楼房就必须这样拆,否则,就要出大事!”
我皱眉思考这些话背后的意思。
难怪月薪八千,还有提成,感情这楼房是必须要一点点拆,而盲眼大叔也说过同样的话。
房小东应该是酒后吐真言了。
我问他:“为什么会出大事?”
房小东将一满杯灌到喉咙里,醉眼惺忪的说:“因为这种凶楼,怨气深,要是直接拆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哎,在三年前,就有一栋这样的楼房,发生了……”
话说到了这里,房小东噗通一声,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我尝试摇醒他可没有用,现在的我,隐隐猜测出了一些端倪,‘凶楼’拆建必须按照某些规矩进行,但究竟如何拆建,现在还不清楚。
现在就差林夏将楼房的资料搜集起来,再有待商榷了,想到这里,我就给林夏打了个电话,问她进度如何。
走到外边,我拨通了林夏的手机……
“怎样了?”我问。
林夏已经接通了电话,她知道我在问什么,却没有出声,片刻,她才凝重说:“这件事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说,这样吧,我们在三兴餐厅直接见面谈吧。”
我点头说:“好,那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我就打车过去三兴餐厅。
三兴餐厅在市区。
等我过去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隔着透明玻璃见到林夏。
她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短裙,披肩长发随意搭在胸前,林夏见到我,对我挥了挥手,我直接走了过去。
我见到在她手里压着一个文件袋。
“你还没吃饭吧?”我坐下来后,她问。
我点点头。
林夏没有提及资料这件事,叫来服务员,点了几道菜,我一愣,随后我明白她的用意,她是想支开服务员。
服务员走开后,林夏立即拉开文件袋,将里头上边的资料拉出来。
她将照片分开出来,说道:“这栋楼建在四十年代初,后来一场大火将房屋烧毁,你先看看这些照片,这是我能够找到最详细的资料。”
我接过照片,都是黑白照,但很清晰,里边有大楼刚建筑完成的照片以及烧毁过后的照片,林夏静静等待着。
当我一张张看,看到最后的时候,忽然一愣,接着又将照片仔细看了两眼,林夏见我对这些照片感兴趣,解释说:“这些都是在大火里遇难的死者。”
什么?!
我瞪大眼睛,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相信盲眼大叔,是因为他说出许多值得我相信的话,可现在照片告诉我。
盲眼大叔已经死去六十年!
照片里,他那双被大火焚烧的眼睛我是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