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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照镜子

这是一位漂亮而纯真的姑娘,这是我来到这个办公室后她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她叫米雪。作为一个热血青年的我,要说对她没有好感那是在说假话,不过初来乍到,不能有非分之想,任由自己在梦中跟她相会。

米雪坐在我的前面,她的一举一动摄入我的眼眸,她油光滑亮的长辫子直拖到圆滚滚的臀部,散发出的香味,频频飘进我的鼻腔,让我时时刻刻沉浸在女人特有的体香里,产生可望而不可及的欲望。

渐渐地熟悉之后,同事之间开开玩笑,说说笑话,成了家常便饭,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但是我不敢跟米雪调侃,她似乎对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是拘谨。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离我的距离越远,我跟她接近的愿望就越强烈,总要偷偷地对她张望几眼,但是面对面的笑谈从未发生。

根据我暗中的观察,当我坐着办公的时候,米雪经常用白皙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长辫子,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襟,然后正襟危坐,身子就像一棵柳树,曲线分明,婀娜多姿,女人的风采暴露无遗。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米雪一有空闲都要拿出一面小圆镜照。我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一位姑娘,照照自己,注意自己的容貌,或者挤挤自己的小红疙瘩,涂涂口红,描描秀眉,那是天经地义的。关键的是,她既不描秀眉,也不涂口红,她的脸上没有小红疙瘩要挤,光洁得恰似一枚青苹果。米雪照镜子的举动让我费尽思量,成了我心中难以解开的密码。

看着米雪魔鬼般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脸蛋,还有搭配得天衣无缝的五官,真让我魂不守舍,蠢蠢欲动,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一次,我做完了事,闲着无聊,又看见米雪不由自主地掏出圆镜子上下左右地照,她照镜子投入的神态差点让我笑出声来,幸亏我及时捂住了嘴巴,才把自己的笑声强咽回肚子。我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直觉告诉我她照镜子觉得很好玩,很舒心。我心血来潮,鬼使神差悄悄地拽过她的长辫子,不停地抚摸着,然后用一根红丝线把她的长辫子结结实实地绑在椅背上。可能是米雪照镜子太用心了,我的恶作剧她没有发觉,依然不动声色地上下照镜子。我的好奇心萌发了,侧过身子偷偷朝她的镜子看,这一看不要紧,我看见自己的面容赫然出现在小小的镜子里,米雪也冲着我的影子在挤眉弄眼。我连忙低下脑袋,正人君子般端坐在椅上,装模作样地办公。

正在我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花招洋洋自得的时候,米雪放下镜子,慢慢转过身来,用说不清的眼神看着我。我心慌意乱,后悔莫及,自己的阴谋将要败露在她的眼皮底下,人如丧家之犬,心中起劲地敲着鼓。要是米雪来个暴风骤雨的辱骂,在众目睽睽下,我会无地自容,威风扫地。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等待着尴尬局面的出现。

也许是米雪看出我的窘态,也许她天生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她不但没有骂我,而且冲我甜蜜地一笑,天真烂漫的样子。那个笑容让我一生也忘不了,自己仿佛浸在蜜罐里,快乐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米雪不动声色地解着被绑着的长辫子,从容不迫地一扣一环地动作,然后笔挺地坐着,一本正经地办公,好像丝毫没有发生不愉快的插曲。我才轻松地舒了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此后,我对米雪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可是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惦记着她。看不到她的身影,我就会萎靡不振,人像蔫了似的,做事老是犯错。米雪依然有空照照镜子,兴趣盎然,照镜子的神态使我着了迷,这个感觉真美妙。

那一天,办公室里只有我和米雪在。我想起心中的秘密,掩盖不住自己的好奇,情不自禁地问,米雪,我看你经常照镜子呢!这是为什么?米雪狡黠地眨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呢!我紧接着问。

我在观察你呢!米雪脸露羞涩,脸蛋红扑扑的,轻声地说。

观察我?我莫名其妙了,心中冒出一个大问号。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神态举止、音容笑貌都逃不了我的圆镜子。孙悟空能逃脱得了如来佛的掌心?米雪说着,显得很得意。而我却是没辙了,成了张飞穿针眼,吃惊地看着,好久说不出话来,自己的丑态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她的眼前。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米雪就有心机,很高明。我真是感慨万千。

我忐忑不安,迫不及待地问,镜中的我怎么样啊?一听这话,刚才甚是得意的米雪,白净的脸上顿时飞出了两朵红晕,掩嘴一笑,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让我激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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