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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胜负无常

经过七个月的准备,东斯大军凑集了60万人向达斯巴国开进。普度提辛的作战策略是兵分两路双线进击。由王储普度提拉担任统帅,领兵二十万走陆路攻取亚瑞行省,阻断达斯巴国各城邦对其进行增援。亚瑞行省是达斯巴国的门户。它前身是斯图亚国,被达斯巴国吞并后成为了第九十六个行省。亚瑞行省与四个国家接壤,中心城市斯特林城是商贸和产粮最大的一座城市。攻下亚瑞行省将震慑达斯巴各盟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保持中立。最大好处是控制亚瑞行省向达斯巴国首都供应粮食。

海路则有东斯国君主亲自指挥,利用东斯国庞大舰队,由东斯湾启程直扑达斯巴帝国心脏达斯巴城。国王借鉴历次交战中失败教训,得出一个结论。在平原上大军团决战,不如达斯巴国。达斯巴人装备精良、纪律严明、战阵娴熟。己方队伍混杂、战甲不精、协同作战差劲,处于绝对劣势。但在海面上东斯国优势明显。属国及地埃可供应大型战船,国内拥有众多熟悉水性的船员。海战不仅快速,供应也方便。便把主攻方向放在海战中。

在国王的构想中,首先击垮达斯巴舰队,夺取达斯巴港口。然后大军长驱直入围困达斯巴城。迫使达斯巴元老院妥协,签订城下之盟。于是整个战役结束。但将军们则不赞成国王提出的方案,认为时机没有选择正确。此时正是季风期,海洋上暴雨频繁。舰队出行会遭遇恶劣的天气。普度提辛喜欢冒险,太有自信。直觉告诉他只要快速推进,不给达斯巴人集结军队的机会,能够兵临达斯巴城就会取得胜利。

陆路大军提前开拔,精锐东斯战士有1万五千人。各属国出兵一到两万。能战之兵多达六万人。其余全是奴隶、工匠、杂役等。部队集结于巴米尔,只有伦巴比部落派出的军团未能按时前来会师。令东斯国大王子很是气恼。随后得知伦巴比部落所征召的士兵不愿作战,中途纷纷潜逃。大王子担忧士兵潜逃泄露军事动向。有利达斯巴国提前做好防御准备。命令大军快速推进。

东斯国违背开战原则,事前并没有向达斯巴国递交战书。达斯巴国上层忙于稳定国内局势,并没有采取积极防御措施。总存有一份侥幸心,东斯人不敢采取实质行动。当东斯大军突然而至。如梦初醒的达斯巴人已经错过向公民们发出警告。

亚瑞行省东端小城安提克首先遭受东斯人劫掠。当市民得知东斯军队来了。市内混乱不堪。守城的卫兵丢掉了武器弃城而逃。人群奔走相告,顾不上收拾细软撒腿就跑。远途而来的商人立马掉头离去。城主对此不加阻拦,顾不上守土责任。化装成平民向省城斯特林城逃去。待到东斯大军进入城内,已是一座空城。

东斯大军轻松拿下第一个据点,收获颇丰助长其掠夺步伐。逃难的达斯巴难民一路散布东斯大军的恐怖,他们把东斯军队比喻成妖魔,流言越传越神,一夜之间达斯巴人已经忘记了该如何组织力量进行防御,所有人像得了恐慌症,听闻东斯人来了就两腿发抖。东斯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未受多大损失就攻占了大半个亚瑞行省。这种速度令东斯大军也感觉意外,东斯统帅普度提拉得意忘形领着卫队,直奔斯特林城而去。

亚瑞行省总督克里先戴已经在斯特林城部署了一支六千人的部队,将士兵埋伏在城外。志得意满的东斯国大王子一路纵马狂奔,并没有意识掉进了总督设下的口袋。大军距离斯特林城不到半里时停了下来,前方横卧着一支五百余人的军队阻挡了他们继续前进。头戴白色鸟羽金冠,身穿银丝链甲,一手执马缰一手紧握刀鞘的克里先戴身先士卒列于阵前。这是东斯军进入亚瑞省首次遇见达斯巴人主动列阵迎战。大王子仔细打量对方军阵,除敌阵将领神情肃穆很威风外,士兵们则歪歪斜斜,士伍不振。估计这是一支临时拼凑的队伍。

大王子回头对属下鼓吹道:“我们只需一个冲锋就能把前方的敌人碾碎。”东斯人狂呼乱叫,极度蔑视斯特林守军。大王子卖弄着会讲一口流利的达斯巴语,骄狂道:“达斯巴人听好了,想要活命就立刻投降。交出亚瑞总督可免其城市被夷为平地。谁要能把克里先戴擒来,我赏他两百东斯金币。”

总督克里先戴开口质问道:“我就只值两百东斯金币吗。”大王子很是惊讶,没有想到敌军阵前的将领就是亚瑞行省总督。“战士们拔出刀来,我们决不接受投降。”克里先戴拔出佩剑往前一挥。当先向东斯队伍冲去。号令响起,斯特林守军全线出击。东斯人震撼不已,想不通处于弱势的几百守军居然敢冲锋,一时没有下达反冲击。

猝不及防中当先的达斯巴人骑兵已经冲到了东斯人阵前。当大王子想要组织反冲击,双方已经短兵相接,东斯人三仟骑兵虽多,但发挥不出战马的冲击力。只好用人海战术围着达斯巴人打。亚瑞总督陷于敌军重围,极度危险。此时埋伏在不同方位的五千斯特林轻步兵,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出喊杀声。潮水般奔来。战场变得十分混乱,圈中圈外难分敌友。不知道是谁包围了谁。宫廷护卫向大王子禀报道:“殿下有埋伏,我们被包围了。”大王子果断命令道:“快突围。”

后援的达斯巴士兵没有及时形成合围。错失了聚歼敌人的机会。骑兵脱困后,优势变得十分明显,他们发现斯特林守军人数虽多,但缺乏实战经验。达斯巴战阵所向披靡,可眼前这些达斯巴人并不懂如何结阵抵抗。完全可以再次列队拼杀,亚瑞总督就在阵中,这是巨大诱惑。贪功的东斯护卫队想还以颜色。一举擒杀克里先戴。

一支约有五百余人的达斯巴骑兵又从东斯人后方杀来。当先骑手奔若惊雷,手气刀落,便人仰马翻。他双手剑上下挥舞,东斯护卫队无人能挡。东斯军队被前后夹击,开始惊慌失措,战斗意志彻底瓦解。生死关头一旦怯阵,就会传染全军。大王子永远比下属意识高,不等斯特林士兵完成会师,丢下自己的护卫队逃了。

大王子坐骑由于不停奔跑终于累趴下了。他此时已是惊弓之鸟看见有骑兵奔来,就会想到是达斯巴人追来。顾不上尊严躲进草丛中。从后赶来的骑兵见统帅马匹到毙在荒野中,知道统帅一定就在附近,连忙呼喊起来:“王子…殿下…统帅…”。大王子听出是侍卫队声音,紧绷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确定没有危险后从草丛里走出来。

大王子将蓬乱的头发梳理好,然后一脸正色吼道:“别叫了,是不是想把达斯巴士兵引来,本殿下在这里。”卫队们看见果然是大王子,露出笑脸从马上跳下拥到他身边。此刻不分尊卑,不谈职务只有一种从死亡线上逃脱,而生出的惺惺相惜之情。侍卫队长关心道:“殿下,你没事吧。”恢复神态的大王子镇定地说道:“一场败仗而已,下次一定能血洗耻辱。”侍卫队长点头称道:“达斯巴人真卑鄙,要是堂堂正正决战,绝不可能战胜我们。”

得到喘息幸运逃生的东斯侍卫队,不到百人。彼此相互问候“小三你也逃出来了。”“大狗子没跟来吗”。“有没有看见百夫长,他还欠我钱。”大王子猛然警觉,应立刻离开,现在可不是叙旧时间。他对侍卫队长命令道:“收拢士兵。即刻返营。”侍卫队长正欲去传令,大王子叫住他说道:“等等先派人把我丢掉的头盔找回来。那可是纯黄金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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