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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尽在掌握

打了胜仗的亚瑞行省总督克里先戴回到斯特林城。欢呼的人群在街道两侧迎接他凯旋而归。吟游诗人开始动员各种关系收集总督资料,创作出五六个不同版本来歌颂其英勇事迹。总督生平每一件事被精心包装后,已经成为了万世楷模。幼年搀扶老祖母上马车,称赞为热心善事的优秀少年。青春期懵懂无知整日打架斗狠,变成了行侠仗义。包括成为骑士如何扶危济困。当上骑兵官如何为国戍边。扣上了无数光环。

克里先戴早已习惯了受人吹捧,他本就是一个善于利用和发挥民间舆论的人。作为一名资深政客,懂得造取声势非常重要。不但可以美化污点,还能增加民望。更利于治理行省。每当出现总督大肆收刮钱财,生活腐化等负面消息,他就会及时高度亮相向大众解释,用诚挚的话语说道:“这是谣言,不要被小部分人所欺骗。”人们不敢反驳,就算知道总督在撒谎,也只能忍气吞声接受官方说辞。

或许过去民众对总督有总总看法,但今天没有人会质疑总督的成就,斯特林城所有居民见证了一个负责的总督。他击败了不可一世的东斯军队,拯救了斯特林城没有遭受东斯人洗劫。如果人们能有看穿人心的本领,克里先戴会足感羞愧吗。是他故意调走驻扎在边境的达斯巴军团,让东斯人长驱直入深入行省腹地施加暴虐。

这一切是他自导自演的结果,之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野心膨胀希望攀上权力高峰。他是斯奥索家族的继承人,身上流淌着帝王血液。不甘心家族沉沦,想要按照自己意志来建立一个全新帝国。具备了竞争执政官一切条件,唯独缺少军方支持。得知东斯国将大举来犯,他兴奋不已,看见了天赐大好良机,如能击败东斯大军会赢得巨大名声,铺平一条通往权力宝座的道路。

要想击败东斯人并不不轻松,首先必须拥有军团指挥权。而指挥军团的权力他很难触摸。在达斯巴帝国历次内战中,皆因为总督权力过大。后来元老院通过了一项法案,总督不得担任行省军团统帅。如果出现总督增设军团,扩充士兵,调动军团离开驻防地就是叛国罪。克里先戴手中只有一千护卫,仅靠护卫决不可能抗衡东斯大军。

他眼中就没有困难,利用手中控制着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盗贼公会。在盗贼公会中全是罪犯和人渣。杀手、骗子、小偷、流氓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不仅为他完成某些不见光的事情,也为他收集情报。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东斯人的出征时间、集结地点、攻击方向、军团构成、武器装备。

确定东斯人会在西历209年六月十一日发起袭击。克里先戴借故卡普拉城奴隶起义,需要驻防军团前去平息事态。征得了督导官同意,成功支开了驻防军。克里先戴名义上不是军团指挥官,但在亚瑞行省经营了四年,早就收买了驻防军每一位将军。军团长得到总督手令立马执行,没有留下一个士兵据守关隘。东斯人果然按情报日期发起攻击,由于边境无兵守卫,亚瑞行省门户洞开,东斯人在短时间内就夺取了重要城镇和堡垒。此时想要控制局势已经错过了时机。

骄傲自满的东斯人,真就相信他们神勇无敌。大王子带着三千精锐骑兵直奔斯特林城而来,这一切全在总督控制之中。遭遇大败属于咎由自取。反倒帮助克里先戴完成了第一步棋。回到总督府克里先戴立即召集所有官员、勋贵商议防御事务,准备完成第二步计划。

总督府大厅内站满了贵族、市政官员,他们目睹了总督在城外大战东斯人的风采。平日傲慢的勋贵也低下了头颅,聆听克里先戴训示。总督个人威望也达到了顶点,他依然一身甲胄,面部僵硬,找不出打了胜仗的欢悦神情。向众人宣布道:“本总督有责任告诉各位,东斯人集结了20万大军,不久就会齐聚城下。”

大厅内顿时惊呼一片,东斯人来势凶猛,斯特林城如何能够抵御。胆小者已经变成了软脚虾。有贵族询问道:“总督大人如此神勇,一定能再次击败东斯人保全斯特林城。”总督苦笑道:“我只是侥幸获胜,别对我期望太高。”“侥幸”众人热议起来,不相信总督是靠好运气击退东斯人。克里先戴解释道:“我只能用侥幸来形容,我能动用的士兵只有护卫队和斯特林城守军,临时拼凑的队伍中有囚犯、角斗士、奴隶和自由民。他们缺少训练不懂战阵,最紧要关头,如不是我的护卫队长率着骑兵从后掩杀,恐怕我已不能和各位见面了。”

“怎么办”“东斯人疯了吗”大厅内众人惶恐不安。克里先戴继续制造恐怖效果讲道:“今天打退了三千东斯骑兵,明日就会有二十万东斯人兵临城下。”有贵族质疑道:“总督大人消息可靠吗?”总督回答道:“这不是一次劫掠,也不是小规模边境冲突。东斯人想要挑起大战,吞并整个亚瑞行省。从伍麦城逃回来的赛义德亲眼看见了东斯军。还有许多东斯战俘关押在地牢中,各位有兴趣也可以去盘问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讲出实情。”

矮胖的赛义德站出来证实道:“我是伍麦城城守,亲见伍麦城陷落。东斯大军遮天蔽日,行进的东斯人连绵不绝,人流窜成一线足有百里。”大厅内陷入死寂,当上骑士不久的年轻贵族夸口说道:“东斯大军并不可怕。我有办法抵御。”众人纷纷聚焦在他身上。年轻贵族建议:“东斯人有二十万人,后勤供应艰难。我们坚守城寨不与他决战。东斯人口粮断绝,自然会退走。”

总督对这位年轻贵族,哭笑不得。显然他上了几次骑士课程,就天真觉得是一个统帅之才。克里先戴没有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询问道:“谁还有更好建议。”灰褐色卷发脸皮白净的督导官询问道:“总督大人打算如何抵御东斯人”。督导官不负责任何具体事务,他是执政官下派到各行省的耳目,名义上协助总督处理政务。实际监视总督的举动。

克里先戴就等着他来问话,说道:“只有请你来担任军事统帅,立即把军团从卡普拉城召回。乘东斯人先锋立足未稳发动决战赢得时机,等待执政官派军来援。”督导官白净的脸皮更加没有一丝血丝,就算召回驻守在卡普拉的两支军团也只有八千人,要他领着八千人去和东斯军队二十万人决战。手脚吓得冰凉,表到道:“我不懂行军打仗,还是选派其他人更合适。”有人建议道:“总督来担任统帅吧,我们听从吩咐。”

克里先戴阻止道:“我担任统帅可就是叛国罪。”督导官说道:“这是非常时期,我会向执政官大人解释。”克里先戴恼怒道:“总督任职期内不得担任行省统帅,这是达斯巴法典明文规定。执政官就能公然凌驾于法律之上吗。”督导官被总督一阵斥责,十分难堪。克里先戴主动建议道:“我辞去亚瑞行省总督的职务。临时担任军事统帅。这样就不违背法典两全其美。”督导官立马称赞道:“总督大人好主意。”众人纷纷响应。

克里先戴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各位是否赞成我来担任军事统帅。”无人提出反对意见。克里先戴继续说道:“为了能够击退东斯人,我将随后颁布战时军令,作战时期,大小事务皆由统帅签署,统帅可以做出战时任何决定。拒不执行统帅军令按通敌罪论处。各位能否遵照执行。”众人认为理所当然。克里先戴很轻松就取得了军事指挥权。担心众人后悔,要他们在羊皮卷上署名。

随后几小时,克里先戴陆续颁布了更细致的战时军令。贵族必须提供至少十名奴隶参与守城,并履行督导职责。战争结束参与守城的奴隶可获得释放成为自由民。有爵位者必须按等级捐献金币。骑士必须出征且装备自备。立刻招募士兵扩充队伍。由统帅接管斯特林城所有粮食供给。加固城防控制人员流动。严令各城镇坚守城池,阻止市民溃逃。农户提供食物和壮丁,市民提供武器和装备。”

督导官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来到总督府质问道:“这并不是我们事前商议的内容”。克里先戴拿出羊皮卷说道:“统帅可以做出战时任何决定。瞧上面还有你签名。”督导官抱怨道:“这是文字游戏。”克里先戴接着念道:“拒不执行统帅军令,按通敌罪论处。你想要背上通敌的罪名吗?”督导官哑口无言呆立当场。

克里先戴不再理睬惊愣发呆的督导官。把卫队长德鲁斯叫进密室。密室内张贴着一幅行省地图。克里先戴指着地图自言自语说:“从伍麦到斯特林的路线,东斯的补给,驻军地…”

德鲁斯也走他身前说道:“东斯人一定会去加麦城”。克里先戴回过头看着德鲁斯赞同道:“加麦城富得流油,东斯人当然不会放弃那里。最有可能东斯国大王子会亲自前去。”

德鲁斯表示道:“我愿带三千人前去阻截,决不会再次让东斯国大王子有机会逃跑,一定砍下他头颅。”克里先戴非常欣赏德鲁斯这种魄力,说道:“我给你一个军团,要活捉东斯国统帅。留着他性命有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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