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庄,陆天豪正在正厅饮茶,老管家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一张纸条。
“老爷,刚才下人来报,说有人将这一张纸笺丢了进来!”
陆天豪接了过来,看到了上面的字,微微皱眉道:“今天,咱们可有货到吗?”
“没有!”
“那么茶楼、布庄可有托运之物?”
老管家摇了摇头,“也不曾有!”
陆天豪眉头深皱,低声道:“奇怪,为何有人让我速速前往泾河码头!”
老管家道:“兴许是有人恶作剧,故意为之,老爷不必理会!”
陆天豪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人的面目可看清了?”
管家道:“没有,下人说那个人身法奇快,瞬间便消失了!”
陆天豪沉吟片刻,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管家转身便要离去,只是没走几步,陆天豪突然将他唤住,问道,“小姐可在房中?”
老管家想了想,说道:“老爷,今天一早小姐便出去了,现在尚且没有回来!”
闻言,陆天豪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微叹一声,说道:“不行,我还是要去泾河码头一趟,莫不是这丫头在外面惹出什么祸事来了吧!”
那老管家一听,当即上前,说道:“老爷,可要多派一些人手?”
陆天豪淡淡一笑,“不必了,又不是去打架,要这么多人做什么?”说着,陆天豪便一人走了出去。
泾河码头,陆云裳与小婢女站在长乐山庄商船不远处,焦急等待。陆云裳不时还向远处道上观望,低声道:“怎么回事,那陈二怎么还没有带着官府的人来?再晚一会,恐怕这条商船的货就要被卸完了!”
小婢女道:“小姐,不如我们先阻止他们,然后等长安府衙的人来,如何?”
陆云裳摇了摇头,蹙眉道:“不行,虽然我们知道长乐山庄私下干的勾当,但是我们没有搜查的权利。而且,如此一来就会打草惊蛇,他们一面拖延,一面肯定会暗中替换掉私盐,只有等到长安府衙的人来控制住这些人才行。哎,真是急死人了!”
一旁,董笙也在不远处看着陆云裳二人,心道这个陆家大小姐也真是莽撞,单凭一个探子的消息就敢只身来此,不过其勇气倒是可嘉。
骄阳下,陆云裳身穿一袭白纱罗裙,红润的小脸在阳光下更显娇媚。董笙望着她的侧颜,蓦地心中微震,她的样子倒真的跟其母亲年轻时有些相像。
正在这时,只见道上陡然一阵骚动,却是那个替陆云裳传信的陈二带着一队官军匆匆走了过来,当先一人身穿轻甲,腰挎佩刀,正是长安城守城副将林大海。
“小姐你看,来了!”
闻言,陆云裳顿时脸上一喜,心中也有了底气,在林大海等人靠近之时,站在长乐山庄的商船之前,娇声道:“本姑娘现在怀疑你们私贩官盐,请停止卸货,接受官府的调查。”
然而,陆云裳一声喝出,那些卸货的人却置若罔闻,对这位大小姐的话丝毫不予理会。陆云裳脸上微怒,上前制止一人,说道:“我说的话你们听到没有?”
诸人这才停下,从那商船之上走下一位身穿长乐山庄服饰的管事,看到陆云裳当即拱手行礼,“我当是谁,原来是陆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到此有何贵干?”
陆云裳娇声道:“我怀疑你们利用商船私贩官盐!”
那位管事听了脸上顿时一惊,说道:“哎呀,私贩官盐可是杀头的大罪,我们长乐山庄做的一直是正当生意,不知大小姐从哪里听来这么一句谣言,这可冤枉我们了!”
陆云裳冷哼一声,“冤枉不冤枉,你把这条船上的货打开看看,让本小姐检查检查不就得了?”
长乐山庄管事淡淡一笑,说道:“陆大小姐好像并非府衙之人,没有权利搜查我们的商船吧?”
陆云裳白了那管事一眼,说道:“本小姐是没有权利,但有权利的人不也来到了这里?”说着,向已经来到跟前的副将林大海等人一指。
长乐山庄管事不由脸色微变,说道:“原来陆大小姐是有备而来!”
这时,林大海已经带人走了过来,肃然道:“是谁说这里有人私贩官盐?”
陆云裳上前微微一福,说道:“将军,是我!”
林大海看了陆云裳一眼,郑重道:“私贩官盐乃是大罪,你可有证据?”
陆云裳得意一笑,指着地上以麻袋包装的货物说道:“这些就是证据!”
那长乐山庄管事一听,立时迎了上来,拱手笑道:“将军,这实在是冤枉,我们长乐山庄可做的是正当生意,这些不过是从外地运来的大米小米而已,哪里是什么官盐?那私贩官盐是掉脑袋的死罪,我们怎么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林大海点了点头,随即对陆云裳道:“你从何处得知这些是私盐?”
陆云裳用余光望了陈二一眼,说道:“将军,请相信我,这些的确是长乐山庄私贩的官盐,而且不止今日一次,将军若不信打开一看便知!”
林大海冷笑一声,说道:“哼,本将乃是朝廷命宫,在这泾河码头也经常检查过往商船,哪里发现过什么私盐,你的意思是本将以前都是瞎子?”
听了,陆云裳不由脸色一红,顿时语塞,加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一个女儿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只见董笙笑着上前,说道:“既然将军以前也曾多次检查货船,今日例行公事,再次检查一番又何妨?如果这些正如这位管事所说,均是大米之类的谷物,也是将军职责所在,分内之事,但如果真的发现了私盐,将军岂不是在太守大人那里立了大功一件?”
闻言,林大海、陆云裳同时向董笙望去,不由问道:“你又是何人?”
董笙微微躬身,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名叫董笙。将军可觉得我说的在理?”
林大海听了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对手下说道:“验!”
“是!”
林大海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卒当即上前,就要查验货物。忽然,那长乐山庄的管事脸色一沉,在林大海身前跪了下来。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