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个地方?知道是京城首富白敛才的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疯人院呢。难道白府还养了个疯子在这院里。
白苒皱眉,这丫的哭得这么大声干嘛?想把丫环奴才叫过来吗?
吼道:“给老子闭嘴!”
男子一怔,还老子?男女不分,她果然是个疯子!
白苒见他果然闭嘴,也是一怔,果然是个傻子啊。顿时松了一口气,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找着自己的鞋子穿上,回头一看,那只野鸡已经断了气。
“哇!”
“我的花花啊,你死得好惨啊,真是死不瞑目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胡乱地抹着泪水。
某只升天的野鸡:我想瞑目来着,只是没来得及。
男子蹙眉,并未从白苒的身上发现有任何内力的气息,她不过是个不懂武功的疯子而已。后退之时,撞倒了放在桌沿的木桶,木桶里的鸡蛋哗啦啦地全部往地上滚。
白苒见此,眼睛都红了。杀死她的花花也就罢了,还蛋都不放过?!捡起旁边的一根棒子狠狠地朝那傻子的头上打去。
男子伸手正挡,意料中的痛疼没有传来,抬头,正看见女子眼底闪过一丝阴光。
白苒扔掉手中的棒子,朝他傻乎乎地笑着,你丫的就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男子见他扔掉棒子,另一只手里藏着的短刃也收回了袖中。
“砰!”
眼前一阵眩晕,他只觉得眼角有温温地液体流下来。流血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他!至于敢打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白苒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是桌上那只盛水的茶壶,然后,她将茶壶的水往他头上一倒,提着裙子往门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叫着:“来人啊,有贼啊……”
叫唤了半天,白苒回头却已经不见了那人的人影,旺财站在狗洞里咕咕地叫着,显得非常的委屈。狗嘴里还叨着那男子衣服上的一小块绸纱。
白苒咬牙切齿:“靠,还钻了狗洞?!”再看看手里的这块玉,握在手里暖暖的,好像有股奇异的气流从掌心传过来。蓝色丝线织成的坠子,轻轻地飘荡着。
花孔雀从草丛里窜了出来,一双如珍珠般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白苒手里的那块玉。
白苒踢了它一脚,吼道:“朱朱,你脖子上不是有块玉吗?”上回白荷出门买的啊。
白荷可是她的好妹妹,不管买什么东西,都会买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当然给白苒的那一份都是地街上淘的次货,只是模样跟白荷买的正品差不多而已。
白苒是干什么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惦记着她的钱!
任何东西到她手里,可都得有利用价值,没利用价值的东西,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有。就如此时这块玉,如果找到这玉的主人,然后狠狠地敲他一把。
捡起了地上的包袱,翻看了一眼包袱里的衣裳,这鹅黄小碎裙可是上回白荷想扔掉的,往床上一躺,拿着那块泛着淡淡莹光的古玉端祥着,突然白苒一惊:“我的珠子?!”
天凉秋深,万物隐含肃杀之气,天地酝酿翻覆之象。
男子眯眸,眸底有一丝嗜血的光芒,回头看了一眼内墙,那疯女人竟然还在那里叫着捉贼,意料中的喧哗声没有传来,他微微一愣,心里有些恼怒。在耍他吗?还害他钻了狗洞。这不止面子,连里子都丢在那疯女人手里了。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冲入鼻尖,男子伸手一抹,指尖是鲜红的血迹。然后捂胸轻轻地咳嗽着,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眼前是一地的尸体。
“殿下。”一道黑影落下,见到男子苍白的脸色,侍卫的眼色一惶,惊道:“殿下,你没事吧?”
男子抹掉嘴角的血迹,说道:“没事。把这里处理干净。”接过侍卫手中的一纸信函,脸色顿时一变。
“殿下,主子说此事勿必在上元节前办成!”侍卫言道。
男子抬头,天边的云层灰黯,强大的肃杀之气慢慢地酝酿着,他轻轻一叹:“晋北一族再劫难逃了!”
“长老院已经下了命令了,这次行动由李阀全权负责!”侍卫淡淡地言道。
男子蹙眉,言道:“李阀?”
侍卫答道:“是李阀近年最出色的子弟李侓,虽说李家二房之子,但此人拥有惊才绝绝之能,在点将堂排名第二。”
男子眸底的颜色渐深,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弧度,唇角的鲜红的血渍,映得更加的腥红,扶墙站起来之时,脚步却有些不稳。
侍卫扶着男子,说道:“殿下,主子在外庭等着您。”
男子一甩袖,眼底一片寒光,冷道:“不必扶着。”
袖中有一道光芒甩出,一颗红玉珠子在地上欢快的滚动着。男子微微一愣。随手捡起了珠子。
白苒没有想到一时贪心拿了人家的古玉,丢了自己最珍贵的珠子,那可是她老娘临终前留下的遗物。抚额长叹一声。翻遍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连树上的鸡窝都掏过了,连珠子的壳都没有看到,这心里就更加空了。看了看手里的这块玉,价值不菲,她心里倒是小小地平衡了一下。
夜风萧瑟,树影横斜。
白苒换了件月白锦裳的织金回纹锦服,并不张扬,却是细致处的华贵,腰间坠着的是那枚泛着淡淡月白色光芒的古玉,长发束起,戴上人皮面具的面容平平常常。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自已院中的高墙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