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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格非路46号

昏暗的灯光透出并不明亮的玻璃厨窗,厚厚的油烟把原本透明的玻璃窗熏成了深咖色,难得的笑声也传了出来,厨房里鸣鹤妈扎着围裙正准备着晚饭,鸣鹤也跟在妈妈的身后,掂着脚把手抻进了妈妈刚揉好的玉米面粉里,鸣鹤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手上还沾着泥巴。我们可别忘了还有小花豆,它也想把手伸进面盆里凑热闹,可没机会了妈妈走了过来把面盆端走了。

鸣鹤妈要用黝黑的冻土豆掺上玉米面粉蒸上几个小黑窝窝头,冻土豆当然是梅子婶几天前送来的,不过梅子婶说得没错冻土豆真的很美味,整个厨房都飘着冻土豆和玉米面混合的香味。这个味道对于高丽人来说一定很熟悉,冻土豆是他们最喜爱的美食之一,加上‘之一’不知道是否准确,也许‘之一’去掉会更加的贴切。

喷香诱人的味道让鸣鹤的口水又流了出来,鸣鹤每次遇到美味的东西他的口水总是不听话,他急忙用手擦了擦。

“我们再等一小会儿,只是一小会儿,差不多绕着火炉走十圈。”妈妈朝着鸣鹤做了一个鬼脸。

小鸣鹤果真绕着火炉转起了圈,小花豆在一旁一圈一圈地数着,火炉里并没有火,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火炉已经弃之不用了,即使最冷的天儿火炉里的炉火也是奄奄一息地样子,有钱人家的火炉温度不尽相同,可没钱人家的火炉温度几乎是一样的。

春天快要到了,感觉太阳落得还是那么早,天色像拉下来的幕布般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睡得更早的还有那只蝙蝠怪,它霸占了老榆上喜鹊一家的窝,喜鹊一家可不是搬走的 ,而是填了蝙蝠怪的肚子,可也给蝙蝠怪留下了一个乱摊子。

刚好绕着火炉转十多圈鸣鹤爸回来了,还给鸣鹤带回来一篮子草莓,那是瘸子雇主送给鸣鹤爸的,鸣鹤爸总是在雇主前夸耀他的儿子,瘸子雇主总是希望鸣鹤爸下次来的时候把小鸣鹤一起带来。虽然瘸子雇主没有老婆更别提儿子了,可他超级喜欢小孩子,尤其是皮肤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儿,他继承了老爹的一笔不菲的财产,却没办法让他娶妻生子,原因是他太丑了,整张脸上就只能看到一个超级大的鼻子,眼睛差一点被挤到两只耳朵的上边,嘴巴小得像是一颗小小的杏仁,还被被象鼻虫啃噬过的杏仁,就连那个又丑又怪的老女仆都嫌他丑,从来不肯正眼瞧他一眼。为此老女仆每天闭着眼睛煮饭擦灰,瘸子雇也总是嫌老女仆丑的离谱,导致他每顿饭总是吃得不舒服,他的肚子时不时的会叫,瘸子雇主低声地告诉鸣鹤爸说,一定是那个丑八怪女仆的灵魂跑到了他的肚子里,才会让他的肚子整天在叫。

鸣鹤爸把工具包放在墙角的工具箱里,即使不经意也摆放得很是齐整,一天的奔波让鸣鹤爸变得灰头土脸,草草地洗了把脸小心地坐到饭桌前。

鸣鹤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对爸爸说:“爸爸,我们家添了一个新朋友!”鸣鹤冲着藏在桌子底下的小花豆使了一个眼神,满脸欢喜地说到:“小花豆,出来吧!”以往鸣鹤在饭桌前很少跟爸爸说话,更别说笑得像朵太阳花。

小花豆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不小心撞到头,那当然不会有事,小花豆的头也是木头的吗!小花豆有些惊恐地站在那里,然后很不自然地拿起盘子里的一个小黑窝窝头递给鸣鹤爸。

鸣鹤爸的脸还是像一幅深沉地写生画,不过画面添加了几笔柔和的色调,他接过了小黑窝窝头,“噢,有个新朋友当然很好,只要你高兴就不是一件坏事。”鸣鹤爸好像跟鸣鹤妈一样,对一切都是见怪不怪,好像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似的,从直观上判断是真的经历过,否则他们不会表面上对什么事情都那么淡定!换做我们普通人还不直接就疯掉,如果我们看到孩子的一个布娃娃突然在跟你打招呼!

鸣鹤已经吃得很饱了,肚子变得滚圆起来,但他还是要带上草莓回到房间,红白绿搭配那么诱人的小草霉已经让鸣鹤等不及要吃上一个,在这个时节能够吃上草莓不可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花豆也乖乖地跟在了鸣鹤身后。

鸣鹤爸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白米粥,喘了口气说到:“瘸子雇主已经提前付给了我工钱,外加一篮子草莓,过几天我要把鸣鹤送到京剧老师那里学唱京剧。”鸣鹤爸说得很轻松,那可是他的爸爸也是鸣鹤的爷爷生前最大的愿望。

“可那需要很多的钱,现在想学京剧的人很少,肯教唱京剧的老师更少,可学费却贵得离谱,我们挣得那点钱……”鸣鹤妈很无奈地说,有点说不下去了。”

“不用担心,瘸子雇主很满意我的手艺,付了我双倍的工钱,付一个月的学费应该不是问题。”鸣鹤爸非常的内敛,从来不喜形于色,此时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

双倍工资的一半是因为鸣鹤爸的手艺真的很精湛,另一半其实是送给鸣鹤的,虽然瘸子雇主从来没有见过鸣鹤。

“太好了,真是好事成双,我给鸣鹤做了一件拼接的小外套,上课的时候时候可以穿上,一定很精神!”鸣鹤妈把鸣鹤的小外套叠得很整齐,等他去见京剧老师的时候她要送给儿子一个小惊喜。

“现在首要的是要为鸣鹤找到一位老师,过几天我到城里打听打听。”其实鸣鹤爸最近一直在留意,他已经选好了一位可以教鸣鹤的老师,只不过他想再慎重些,一定要找一位唱腔最正宗的京剧老师来教鸣鹤。

鸣鹤爸一阵风卷残云,很快填饱了肚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往事如同可怕的幽灵从天花板的缝隙钻出来,向鸣鹤爸伸出魔爪,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往像梦魇般在鸣鹤爸四周萦绕,鸣鹤爸很恐惧想起那些可怕的过去,他慌乱地站起身来伸手够到那块被磨得很光亮的石枕,冰凉的感觉会让他更清醒一些,旧的往事又如雾般渐渐地散去了。

夜很静,老榆树上的蝙蝠怪睡得死死的,它并不知道几天以后的晚上它会很忙。有读者会问到蝙蝠怪为什么不倒挂在屋檐下或者是任何一个可以倒挂的地方,那是因为它们在黑魔都是喝血吃肉长大的,它们个个胖得像大肥猫,估记是太多的肥肉让它们很难倒挂在树上,极有可能倒挂时太多的肥肉会挡住它们的眼睛的缘故吧,我们估且这样猜测一下。

鸣鹤爸每天都早早地起来,而花喜鹊一家最近好像特别的懒,往常这个时候花喜鹊一家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叫着很是热闹,它们有时候还会飞到鸣鹤爸的帽子上,当然是鸣鹤爸在帽子上放了几粒谷物,可最近鸣鹤爸看不到有喜鹊在院子里飞,鸣鹤爸都已经把梅子婶送来的铲头磨得很锋利了,但还没有听到喜鹊的叫声。

鸣鹤爸喊来了鸣鹤妈,鸣鹤妈的腰里还扎着围裙手上沾满了香椿的叶子,鸣鹤妈问到:“鸣鹤妈,你最近听到有喜鹊叫吗?”

鸣鹤妈向上瞧了瞧喜鹊窝说:“好像好久没有听到喜鹊叫了。”

“它们也许是搬走了,既然喜鹊一家都搬走了,我打算把那棵老榆树锯掉,可以得到一些不错的木料,打一套新的饭桌和椅子,剩下的木料吗还可以换些钱。”那棵老榆树的树干长得笔直,很少有榆树有那么直那么长的树干,那里曾经是花喜鹊一家那么美好的家园,鸣鹤爸虽然有许多的留恋,可他现在太需要木料更需要钱。

蝙蝠怪听了鸣鹤爸的打算急得有些抓狂,那只秃顶蝙蝠怪离开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回来,如果没有挡风避雨的窝儿,它真的会被冻感冒的,还有可能会因为感冒而死掉,情急之下毛耸耸捏住脖子学喜鹊叫了几声,听起来有几分像,不过那叫声是花喜鹊脖子被蝙蝠怪掐住的一瞬间发出的。

鸣鹤妈抬头又看了看说:“我听到喜鹊叫了,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还有点瘮人,它们可能是感冒了,过几天它们就会好的。”鸣鹤妈转身回屋了,锅上还煮着香椿汤呢,不用问就知道又是梅子婶送来的香椿。

鸣鹤爸留下了那棵老榆树,每次鸣鹤妈出来的时候,蝙蝠怪都要学几声喜鹊叫,蝙蝠怪感觉非常地痛苦,嗓子像是几百只锋利的猫爪子挠的那般难受,它盼着秃顶蝙蝠怪能早点回来,尽管它并不喜欢秃顶蝙蝠怪。

连续几天,喜鹊窝里都会传来干巴巴的叫声,“喜鹊的感冒好像还没好。”鸣鹤妈每次出来进去都会听到花喜鹊的叫声,“是不是马上要给鸣鹤熬点姜汤?说不定也会被传染的。”鸣鹤妈开始回忆那块已经僵硬得像化石一样的姜块到底放哪了。

“鸣鹤该起床了!妈妈有好息要告诉你!”鸣鹤妈妈轻轻掀开了被角。

鸣鹤睡得太沉了,只是翻个身而已,怀里还搂着小花豆。

“鸣鹤,起床了,你一直盼望的新外套,跟那特的款式是一样的新外套,快起来看看!”鸣鹤妈把新外套举在鸣鹤面前,为了跟那特的外套款式一样,鸣鹤妈可是接连去了梅子婶家几趟才抓到了那特的人影,他的外套已经穿得千疮百孔,不过还好基本上还可以看清它的款式,鸣鹤妈还特意把新外套在鸣鹤的面前抖了抖。

睡眼朦胧的鸣鹤一骨碌爬了起来,急忙接过外套,穿上了新外套的鸣鹤来到镜子面前照了又照,拼接的短套很合身只不过与小短裤有些不搭,鸣鹤兴奋地说到:“妈妈,我看上去是不是很有帅气的感觉?”鸣鹤还给出了判定:“果然跟那特的样式一致哎!”

“很帅气,很合身,就是跟你的小短裢不搭调,快点把长裤穿上。”鸣鹤妈命令到,“妈妈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爸爸今天要送你去京剧老师那里学唱京剧!”鸣鹤妈拉住了刚刚穿好衣服的鸣鹤向餐厅走去。

“一定要学唱京剧吗?”鸣鹤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显然他被妈妈的好消息吓到了,对去学唱京剧还有许多的疑问,虽然他从小被关在类似大库房的房间里,对戏台上的道具、戏装都是了如指掌,对脸谱更是如数家珍,可对学唱京剧他显然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那是已经确定的事情,板子上订钉了,就今天!”妈妈语气很强硬地说到,对于小鸣鹤,妈妈是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的。

鸣鹤很少听到妈妈说话的语气如此的强硬,知道反对也是没有用的,于是问到:“那小花豆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不能,小花豆要留在家里,去上课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带着小花豆会让你分心的。”鸣鹤妈说话的语气变得更加的强硬,鸣鹤妈脚下像生了风一样,鸣鹤是被妈妈拖到餐厅的。

鸣鹤不想与小花豆分开,可爸爸定下的事情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在餐桌上鸣鹤妈和鸣鹤爸对鸣鹤见到新老师的礼仪真是做足了功课。

一顿饭的功夫,鸣鹤的大脑被爸爸和妈妈灌得满满的,鸣鹤的早餐只是吃了一点。

鸣鹤妈在鸣鹤出门之前又叮嘱了一遍:“在路上遇到陌生人千万不要说话,特别穿着……”

“穿着黑色斗篷的黑衣人!”听过妈妈唠叨无数遍的鸣鹤已经猜到了妈妈要说什么。

鸣鹤妈妈蹲下摸着鸣鹤的脸说到:“妈妈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我真的是紧张过了头,可今天是你第一次出门,妈妈当然会紧张的,”难怪鸣鹤紧张,鸣鹤一直十分的胆小,几乎从末自己走出过家门,“今见到老师要鞠躬,要用您,要说您好……!”

鸣鹤大脑里最后一块地方终于被妈妈的唠叨占满了。

小花豆当然不可能送鸣鹤出门,它被鸣鹤爸锁在了房间里出不来,气得小花豆叽里咕噜地大声嚷嚷着:“为什么不让我陪鸣鹤去,真是过份,只是说我能让鸣鹤分心,可我还可以帮助鸣鹤练功呀,明天,明天我一定要去!”无论它怎么嚷嚷,没有谁会听见,家里除了小花豆一个人也没有。

吃过早饭,鸣鹤跟着爸爸出门了,此时鸣鹤和他的爸爸心情截然不同,鸣鹤心里对新老师有种莫名的紧张,鸣鹤爸的心里却是难以表达的喜悦,他们不会注意到有一只蝙蝠怪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有一位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儿拉着妈妈的手在大街上走着,小女孩儿撅着小嘴看上去有些不高兴,蝙蝠怪掠过小女孩儿头顶,眼尖的小女孩儿喊着妈妈:“妈妈,有蝙蝠,好大好胖的一只蝙蝠在我们的头上飞呢!”

小女孩儿的妈妈并不想抬头,她怕抬头会弄乱花了好些功夫才盘好的蘑菇头发型,并且她着急回到市场找那个卖茄子、黄瓜、土豆的那个矮冬瓜老板,那个老板长得极像了冬瓜,她要找他算帐,她买了一斤的茄子、黄瓜、土豆,回家一称足足少了半斤。

“怎么可能?我亲爱的女儿,妈妈说过多少次走路时要盯着前面的路,也许路上会有粗心的路人掉下的钱包,我的宝贝儿,一定要长脑子记住了。”小女孩儿的妈妈又补充了一句:“傻孩子,妈妈不是教过你吗?蝙蝠是在晚上才出来的,白天是不可能看到蝙蝠的,除非是老鼠长翅膀飞了起来。”

小女孩儿没有听妈妈嘟囔什么,她还在回头看那只胖蝙蝠,秃顶蝙蝠怪有些生气了,为了报复它飞到小女孩儿的头上拉了大便,它的大便投掷得很准正好落在了小女孩的头上。

“妈妈,那只可恶的蝙蝠在我的头上拉了大便。”小女孩子气得要疯掉了,一张嘴还有一股恶臭涌进她的鼻子和嘴里,小女孩子赶急闭紧了嘴巴……

妈妈低下头看了一眼说:“女儿,没关系那是天粪懂吗,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孩儿的妈妈还用手怕把天粪收了起来,对她来说那是一份求之不来的好运,她下午是要送她的女儿去学表演的,有天粪是多么好的兆头。

京剧老师住在格非路46号,那可是花园洋房小区,住的都是非富即商。

鸣鹤爸拉着鸣鹤的手来到京剧老师家的大门口,洋房看上去很是气派,不过洋房正面的墙上涂料刷得太过杂乱,用了各种很扎眼的颜色,如果是任取几种颜色搭在一起会很简约也会很大气,但所有颜色混搭在一起,只能显示着土豪的张扬,对色彩毫无驾驭可言,有些像唱戏的大花脸很是扎眼,房子前面的花园里长满了玫瑰花,现在可不是看玫瑰花的时节,光秃秃地花枝没有任何的修剪长得很狂野,像乞丐生来就没理过的头发和胡子,横七竖八的伸出黑色的铁栅栏外,路人要很小心的避开那带着尖刺的玫瑰枝,如果有划伤那也只能怪路人自己不小心。

鸣鹤爸有些紧张按响了门铃,门铃的声音都很奇特,像是击鼓的声响,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

又按了按门铃,依旧没有人来开门,按了又按,还是没有人开门,又按了按门铃,按门铃的人当然不会理会门铃的感受。

“爸爸,老师家里没有人吧?”鸣鹤问到

“应该是有人才对。”鸣鹤爸感觉到洋房里是有人影在晃动的,他不想就这样白来一次,带着鸣鹤来到这里他们走了很长的时间,鸣鹤爸看到鸣鹤的卷发都被汗湿透了。

难道真的要按下46次门铃才有人来开门吗?答案是否定的,比老师家的门牌号还多按两次,仍然没有人来开门,院子里那只贵宾犬看上去凶神恶煞般一直在不停地狂叫着,凶恶的目光像是要把鸣鹤父子生吞下去的感觉。

“ 也许老师真的不在家,在按最后一次,如果没有人来开门我们就回家!”鸣鹤爸又抻手按响了门铃,门铃已经被按半天了,感觉好像有些累了,只是响了半下就罢工了。

“不开门,不开门。”鸣鹤声音很小很小地嘟囔着,他知道他的爸爸是听不到的,他的胆子太小,跟老师学唱京剧很显然他还没有准备好。

幸运地是当按响最后一次门铃的时候别墅的门开了,走出来的京剧老师个子不高,比那只高大的贵宾犬高不了多少,尖耳长腮长得有些像外星人。但很明显他不是来请鸣鹤爸和鸣鹤进去上课的,因为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鸣鹤父子身上片刻,而是投向他们的身后,一辆刚刚驶过来的土豪轿车。

有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了老师家门口,一位穿着豪华,浑身珠光宝气的女士牵着一位小少爷的手走下了车,那只贵宾犬突然不叫了,摇着尾巴像是见到主人一样兴奋,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了吧!

京剧老师像一位忠诚的仆人一样为他们关好车门,引导他们走进庭院。

鸣鹤爸觉得很气愤,但他还压住了心底的怒火大声地说,“老师,我们来得很早,要比他们来得早得多,是您一直没有给我们开门?”

“你们是来打扫卫生的还是来收拾垃圾的?”京剧老师戴着黑色的粗框眼睛,大大的黑边眼睛框跟他巴掌大的脸显得极不协调,他从镜框的下面斜着投来赤裸裸歧视的目光。

“不,我们是来跟老师您学唱京剧的!”鸣鹤很斯文地说,他破天荒地在陌生人面前勇敢了一回,并且没有结巴。

我们就叫他镜框老师吧,京剧老师——他真的有些不配,那是对我们民族精华的一种亵渎。镜框老师不知道鸣鹤爸是个聋子,如果他知道,他斜视的角度可能会更大,语言会更加的放肆。

“你们早来的?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一年前就预约的!穷光蛋!”镜框老师毫无顾忌鸣鹤父子的感受。

“可我们也会付学费的。”鸣鹤爸甚至掏出了口袋里的钱,那是一沓放得很整齐的钞票,很显然是被精心数过的,虽然面值不大。

镜框老师看也没有看一眼说:“那些钱只够你们打点酱那油吧!”他们昂着头挺着胸狂妄得像三火烈鸟一样走进别墅,他们的目光里旁若无人,就好像鸣鹤父子根本不存在。

鸣鹤爸并没听到镜框老师最后一句,他看不到口形是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他蹲下对小鸣鹤说:“凭我的直觉他是不可能教好你的,我们需要找到一位德行好的老师,鸣鹤我们回家吧!”鸣鹤爸拉着鸣鹤的手心情很复杂地说到。

鸣鹤并没有像爸爸那样失望,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跟着一位陌生的老师学什么唱京剧,鸣鹤爸爸带着小鸣鹤回家了,家里的气氛可想而知。

晚饭的气氛很沉闷,像是被玻璃罩扣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鸣鹤一家正默不作声地在吃晚饭,就连平时最爱说话的花豆也像被封条封住了嘴巴,只是不停地抽打拿在手里的一个破旧的靠垫,在花豆的眼里靠垫就是没有收下鸣鹤做学生的京剧老师。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晚上能到鸣鹤家拜访的人那真是少之又少,也可以说从来没有过。鸣鹤妈觉得有些奇怪,她去打开门,门外没有送信的邮差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人,只有一封信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

“这么晚了,谁会送一封信呢?”鸣鹤妈捡起地上的信上下左右地看着,当然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一定是邮差白天偷懒晚上才出来送信。”孩子的想法总是天真但听上去还是很合理的,因为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更何况邮差那套衣服看上去又厚又热。

“也许吧,格非路46号。”鸣鹤妈读着信封上的落款。

“我知道,”鸣鹤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们今天去老师家就住在格非路46号。”

鸣鹤爸也想了起来了,他嘟囔了一句:“他不可能教好我们家鸣鹤!”鸣鹤爸皱着眉头说,语气里还带着气愤。

“鸣鹤小男孩儿,明天到我家学京剧。”鸣鹤妈一字一句地读着,颤抖的声音丝毫掩饰不住鸣鹤妈内心的激动,信很短连个落款也没有,但可以肯定的是信是那位傲慢的老师写来的,不过字迹太草,仅仅能看清而已。

“太好了,老师一定后悔没有收下我做他的学生所以才写的这封信,爸爸我们明天要再去一趟吗?”虽然鸣鹤对学唱京剧并不感兴趣,但是白天遭到了拒绝还是很不高兴,收到了老师的信他兴奋得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最兴奋的还是小花豆,它出乎想像地兴奋,抛起了原本还不住抽打的靠垫,不过不凑巧抛得太高的靠垫落到了鸣鹤爸的头上,花豆吓坏了紧张兮兮地看着鸣鹤爸,鸣鹤爸跟没事一样只是不停地在打磨手里的木棒,那是梅子婶用来锄地的锄把又断了,鸣鹤爸要做一根新的安上。

“小花豆,你比我还要高兴!”鸣鹤的兴奋被小花豆抢了风头。

鸣鹤爸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们明天再去一趟。”

诸位细心的读者你们一定发现了许多蹊跷的情节,信是傍晚送来的,并且没有邮差,信上的收信人竟然还是鸣鹤,如果是镜框老师送来的信,可他怎么知道他拒收学生的名字是鸣鹤呢,接下来事情发展得更加蹊跷,可鸣鹤一家没有注意到,真所谓当局者迷,或许是鸣鹤爸太想为小鸣鹤找到一位能教他唱京剧的老师,无论老师有多少的瞧不起他,对他来说只要小鸣鹤能找到老师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格非路46号,鸣鹤爸带着鸣鹤又一次早早地来到豪华别墅前。

接下来又发生了许多更加蹊跷的事情。

蹊跷之一,镜框老师早早地等在了庭院的门口,主动热情地跟鸣鹤父子打招呼,与昨天的态度相比简直是三百六十点五度的大转弯儿,多了那么零点五度是因为他的态度不仅热情过度看上去有一点点诡异,“鸣鹤,多棒的小男孩儿!今天看起来多精神,学唱京剧一定是块好坯子。”京剧老师竟然可以喊出鸣鹤的名字,那是让人觉得非常地奇怪,鸣鹤父子俩竟然没有察觉到。

蹊跷之二,镜框老师的耳朵看起来比昨天要尖得多,也许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耳朵。但他的个子好像也矮了一截,两条裤腿已经拖到了地面上,上面还沾了些花园里的泥土。

蹊跷之三,镜框老师一夜之间好像长出了许多的体毛,看起来像个毛孩儿,脸上好像还扑了粉。

在鸣鹤爸看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教鸣鹤唱京剧,更何况京剧老师脸上扑粉是很正常的事。

“您是鸣鹤爸吧,”镜框老师还把手伸过来以示友好,“您可以放心的把小鸣鹤放到我家里,但还麻烦您请先回去,我可以提供午饭,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您可以来接他。”镜框老师笑的时候他的眼睛、鼻子、嘴都挤在了一起。

蹊跷之四:镜框老师并非以格林威治时间做为时间的标准,而是以太阳的位置来确定时间。那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妖精才有的判断时间的方法!所有的不合常理的蹊跷都被鸣鹤爸忽视了。

鸣鹤爸看看小鸣鹤没有迟疑,他说:“好,只要能学好京剧,我就放心,他要学的是花旦,他的爷爷生前就是唱花旦的。”

“那您会唱上两句?”镜框老师关心的事情好像还很多。

鸣鹤爸摇摇头说:“不会。”

镜框老师说:“那就好,把小鸣鹤留下,您先请回吧。”

“那学费?”鸣鹤爸摸着口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

“学费吗?那就等到上完最后一节课再交过来吧!”镜框老师非常友善地说到,连学费都不要了,一切看上去都不符合常规,难道世上有免费的午餐吗?

鸣鹤爸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那只蝙蝠怪今天没有跟在他们的后面,此时它就在别墅里,还有秃顶蝙蝠怪也在里面,它们穿上了质地精量、做工考究的宠物猫的小礼服,看上去是很乖巧的两只肥鼠咪,我们称可爱的猫是猫咪,那也称可爱的老鼠为鼠咪吧。

那只秃顶蝙蝠不是飞回到黑魔都了吗?是的,如果它不飞出去散散心,一直守着那个五岁半的傻男孩儿,它会把头顶仅存的短毛都揪光不可,那真的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秃顶蝙蝠怪了。

刚回到黑魔都它就去见了它的主人,也是黑魔都的主人――黑戈,离开黑魔都有五年半的时间了,它的主人黑戈奖赏它的不是坚果更没有金币而是一顿结结实实地暴打,鲜血正顺着秃顶蝙蝠怪鼻孔呼呼地冒出来。

“你不守着那个傻瓜小子,为什么要偷着跑回来?”几乎是从黑戈的鼻子里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听起来很瘮人,很像从坟墓里发出的声音,不过他声音的底色还是很有磁性。

“那个男孩儿看上去傻傻的,说话结结巴巴,从来没有朋友,也很少出去玩,现在体重大约是四十多斤,出了十六颗牙齿,他的眉毛眼睛很清秀,眼睫毛很长,皮肤也很……。”秃顶蝙蝠怪说话变得哆哆嗦嗦,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情。

还没说完它又挨了一顿暴打。

“我不是想知道这些我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想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戏粉?”黑戈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仇恨。

“没有,他的爸爸是个聋子,妈妈是个裁缝,他连说话都说不清楚,学唱京剧简直比登天还要难。”秃顶蝙蝠挨了两次暴打,胆战心惊地站在那不敢说话了,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在哼哼着,并不知道这几句话说完还会发生什么。

“哈哈哈……”一串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如果他的爷爷知道他的儿子是个聋子,他的孙子是个结巴,他,曾经红极一时的当家花旦,不可一世的名角儿恐怕想死的心都有,哈哈哈……”又是一串不堪入耳的笑声。

“头儿,那我可以得到金币吗?”看到黑戈的笑容,秃顶蝙蝠怪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得寸进尺地提出了要求。

黑戈打开了魔盒,那个魔盒好眼熟,当然这个魔盒是第一次出现在本故事中,我们还需要简单地介绍一下,它是野狼谷的一位老人送给黑戈的魔盒。魔盒闪出耀眼的光芒,它可以满足主人一切的愿望,可以预知末来,也可以捕捉到宇宙间所发生的一切,黑戈此时最想知道鸣鹤那个愚蠢的男孩儿正在做什么。

时间正好锁定在格非路46号,鸣鹤拜访镜框老师的档口.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他的父母调教不了他,难道他们不会找老师调教吗?你们长脑子只想着金币吗?愚蠢的东西快去阻止他们!”黑戈像一头被激怒发了疯的狮子,他的咆哮让整个大厅都在抖动。

“去杀死那个老师吗?”秃顶蝙蝠怪总是用低级的方法来解决所有问题。

“蠢货,杀死一个老师,他们还会找下一个,杀死下一个,他们还会不断地找。”黑戈捂住了鼻子想了想,没有鼻子他再也无法去刮他的鼻梁了,曾经因为失去刮鼻梁的权力让黑戈一度很抑郁,不过现在他不会了,他大喊了一声:“绿点妖!”

秃顶蝙蝠怪又被吓得魂不附体,心脏差一点蹦了出来,不过庆幸地是黑戈这次并没有打它,秃顶蝙蝠现在不仅完全秃顶了,它的精神真地还出了问题。

黑戈的话音末落,绿点妖立刻出现在了黑戈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哈巴狗。

绿点妖是黑魔都里几千年的老妖,在山谷里呆得太久它已经进化得全身是绿点,像人类的迷彩服一样,那是它们的保护色,唯一不同的是它们保护色是天然的,但几千年的保护色也保护不了它们,唯有臣服于黑戈才会让它们更加的安全,而有些不识相的绿点妖不是关在石室牢房区,就是早早地被送到了黑魔崖送了命。

“我命令你去教一个傻男孩儿唱京剧!”黑戈――黑魔都的主人不仅心狠毒辣,想出的主意也是馊得让人无法想像,浓烈的酸馊味足以让人窒息。

“可我不是戏粉不会唱京剧啊?”绿点妖本以为黑戈会放它出去好好逍遥一下,关在这里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可惜它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黑戈命令他教一傻男孩儿唱京剧,那真的是赶鸭子上架,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只笨鸭子,它有些傻眼了,“京剧?我就会叫几声,啊啊啊,嘎嘎,咦咦,唔唔……唱京剧对我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绿点妖刚才叫的那是老妖们在一起互相交流的语言。

“可以,不错,唱得不错,现在你就是一位超级棒的戏粉,只要把你刚才唱的那些去教那个傻小子就足够了,那就是京剧,哈哈哈……”又是一串阴险的笑声,如此奸诈的笑声会让听到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

“天啊!这都可以吗?蝙蝠怪,难道这就是京剧吗?我真是无师自通啊!啊啊,咦咦……”绿点妖非常陶醉地又唱了起来,摇头晃脑地唱着,还愚蠢地认为自己真的就是无师自通的京剧大师。

绿点妖带着愚蠢的任务出发了。

蝙蝠怪驮着绿点妖转眼来到了鸣鹤家的院子里,一路上蝙蝠怪简直被绿点妖折磨得要疯掉了,它不停地唱着所谓的京剧,简直是不堪入耳的鬼哭狼嚎,毛耸耸看到了自己的伙伴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位并不受欢迎的家伙,它并没有太多的兴奋,花喜鹊的窝是容不下它们三个老妖同时栖身的,害得它不得不要重新找一个藏身的地方。

三个妖精钻进了废弃很久的狗窝里,那里避风又暖和,它们聚到了一起商量出一个害人不浅的计划。虽然狗窝已经没有狗了,可那些被饿得奄奄一息地跳蚤却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它们偷偷爬到了三个蝙蝠怪的身上饱餐起来,把三个蝙蝠怪痒得抓心搔肝一般难受。

作恶多端的秃顶蝙蝠怪偷偷地来到了鸣鹤家的院子里,敲开了鸣鹤家的门把送给鸣鹤的信放地上,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造成邮差白天偷懒晚上送信的假象。

然后来到了格非路46号,蝙蝠怪打开了窗户飞了进去,从里面把门栓打开,绿点妖偷偷地溜进洋房里,把镜框老师捆绑好后送到了地下室,在地下室喝光了镜框老师的血,在喝光他的血之前还逼他写下了一封信,它们不想在在客厅里动手,那样整间客厅里会充满了血腥味。

绿点妖怪穿上了镜框老师的西装,戴上他的眼镜,像模像样地在镜子前晃悠着:“秃顶,你看我像不像那个死去的老师?”

“像,太像了,可是”秃顶蝙蝠怪还是发现了破绽,“绿点妖,你脸上有绿点,可那个老师没有?”

“那有什么方法?”绿点妖的脑子并不聪明,它可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

秃顶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桌子上那把闪闪发光的水果刀,“我想这把刀对你有帮助!”

“可恶的东西,那样会疼死我的!”绿点妖狠狠的一拳把秃顶蝙蝠怪打到了柜子边,柜子上的一盒脂粉落了下来,撒了绿点妖一脸,弄得像个大花脸。

脂粉迷住了绿点妖的眼睛,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它晃晃悠悠摸索着来到了镜子面前,用手搓搓眼睛,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被吓了一跳,“天啊,我怎么变成了白点妖?”它又用手使劲地拍了拍,脂粉落了下来,猛烈的拍击让它的大脑蹦出了一点小火花“我有主意了!”

秃顶用脂粉盖住了绿点妖脸上、脖子上的绿点,几乎看不出破绽,那只能说是几乎,脂粉总是扑到绿点妖的鼻子里,它不停地打着喷嚏。

蝙蝠怪也穿上了做工考究的宠物猫的小礼服,那是绿点妖去宠物店买来的,那里的老板还跟它打招呼,真的以为它就是镜框老师,可见蒙混也是可以过关的。

“奇怪,他一夜之间怎么矮了那么多,”以前镜框老师来的时候是可以把钱放在柜台上,可今天他却够不到了,宠物店的老板急忙抓了一把钙片放到了嘴里,他并不在乎他吃的是宠物钙片,“我可千万别像他,我早跟他说过缺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他是说过,可他所指的对像是镜框老师养的一条德国贵宾犬,个头几乎跟镜框老师差不多,现在它一直在睡大觉,睡得像死过去了一样,像是晚上有了约会累到了,没有人知道它被催眠了。

那样从外表看起来,镜框老师家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以上都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天知、地知剩下只有它们三个老妖知道,鸣鹤一家全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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