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妈的指导下,小野猪兄弟学到了许多谋生的知识。
但是,野猪妈妈并没有死。感谢蕲蛇,是她缠在野猪妈妈身上,做了肉垫子,才使她没有被砸烂。只是,她浑身都是伤痕,钻心地疼痛。她“哼哼”乱吼了几声,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看见蕲蛇被摔得皮开肉绽,三角形的脑袋也开了花,早已一命呜呼了,便张开嘴巴,大声喘息着,眼睛里露出了微笑。这是欣慰的微笑,也是胜利的微笑,眼泪不由得也淌了出来。
野猪兄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他们一齐惊呆了!当他们跑下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刚才,他们目睹了这场血战,害怕极了。但他们还小,根本帮不上任何忙。现在,他们为妈妈取得的最后胜利而欢欣鼓舞,并一起安慰妈妈:
“妈妈,你的伤怎么样?要紧不要紧啊?”
“妈妈,你真棒!”
野猪妈妈站立不动,嘴里还在喘气。她的力气已消耗尽了,很久,她才微笑地说:“孩子们,妈妈没事!你们还没有吃到东西吧?快把蕲蛇分成几份,赶紧充饥吧。”
猪大马上把蕲蛇咬断几截,把她从妈妈身上拉下来。兄弟俩一人一份,另一份留给妈妈。他们品尝着美味佳馔,个个吃得津津有味。
“孩子们,眼看你们一天一天长大了,并且走出了家门,开始在世界上闯荡了。干脆,我就带你们适应一下野外的生活吧,先在附近的山上走一走,认识一下我们的生活环境,学习一些捕捉食物的本领。然后,我带你们去更远的地方碰碰命气。要知道,这附近的山里再也找不出可以吃的东西了。”
“妈妈,我们听你的。”猪大说,“不过,更远的山上难道就没有那些想吃我们的天敌了吗?”
“有,到处都有我们的天敌。但是,对付天敌的最好办法,是提高我们的本领,磨炼我们的武器,而不是躲着他们。实际上,躲也是躲不掉的,躲,他们还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妈妈,我们需要增强哪些本领呢?”猪二问,“什么才是我们对付天敌的武器呢?”
“问得好,孩子。”野猪妈妈点点头,“我们的武器,一是我们的牙齿,二是我们又长又尖的嘴巴。不过,像你们这样的男野猪才有獠牙。因为你们长大了要承担保护妻子和孩子的任务。你们的獠牙相当于刀剑,是击穿敌人的最锐利的武器;当然,母野猪的牙齿也不是吃素的,你们看看妈妈的牙齿,强健有力,就像一把枪,也是对付敌人的法宝之一,妈妈就是靠着自己的嘴巴打败无数对手的。还有,我们是野生动物中跑得最快的,这得益于我们的四条腿,有了它们,在最危急的时刻才能为自己冲开一条血路。”
“那么,在危急的时刻,我们需要怎样做才能冲开一条血路呢?”猪大一边吃着最后一口蛇肉一边问。
“这是我最想回答你们的,”野猪妈妈说,“在野生动物里,我们野猪并不是最聪明的动物,既没有狐狸的狡猾,也没有猴子的机灵,甚至智谋还赶不上毒蛇。我们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靠的就是我们的勇猛拼杀的斗志和拼死一搏的精神。这是最重要的,孩子们!”
说着,野猪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开始向前走去。她举起嘴巴,左右转动,嗅着空气的味道,特别是来自那些大型野兽的味道,以及陌生的气味。当她确认四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时,又继续前进。
“孩子们,今天是一个大旱之年,山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我们只有走到山底下,才能遇到好运气。”
没等孩子们问话,她继续说道:“因为越往山底下,土层的湿度就越大,植物也就越多。例如,那茂盛的野草和野菜,也多生长在这里;许多鸟类也在这里产蛋和抱窝,甚至还生活着一些蛇类,以及老鼠和蠕虫什么的,这些都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食物来源。”
“嗯,妈妈知道得真多!”兄弟俩点点头。
很快,他们就到了山脚下,那里有低洼的土地,和干涸的河床,上面生长着茂盛的杂草和野生植物,虽然它们叶尖发黄,但还算旺盛。野猪兄弟第一次目睹了这宽广平展的地段,高兴地四散开来,一边撒着欢儿,一边寻着野菜和野草充饥,有时还拱出了蚯蚓,嘴巴嚼得吧吧响。每有收获,他们都大喊大叫,一蹦多高。
看到孩子快乐的样子,野猪妈妈一点也不敢大意。她不停地嗅着,一方面捕捉危险的信息,一方面寻找食物的来源。很快,她就有了发现。她闻到了野鸡蛋的味道。这让她兴奋异常。
“孩子们,你们过来。”她招呼道。
“什么事,妈妈?”野猪兄弟一起跑来。
“你们闻到了什么好吃的味道吗?”她对孩子们说,“那是野鸡蛋的味道,就在草丛中。孩子们,这个机会让给你们,快去抢食吧。”
兄弟们一听,争先恐后地嗅着鼻子,确定野鸡蛋的方位和地点,然后一起冲了过去,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的草丛中冲起两只野鸡,尖叫着扑向了野猪兄弟,那是野鸡夫妻!他们用尖厉的爪子抓破了小野猪们的皮肤,又用长长的尖喙不停地啄他们的背。野猪兄弟猝不及防,个个身体负伤,“哼哼”叫着朝妈妈跑去。
“妈妈,快救我!”
“躲到密林中去,孩子们!”妈妈命令道。
然后,她迎着野鸡,大声叫喊道:“对不起了,野鸡夫妻。要生气就冲我来吧!”
“我让你不管好你的猪崽子!”野鸡夫妻又扑向野猪妈妈,在她身上又抓又啄,奇怪!野猪妈妈低着头照样拱土地里的虫子,不慌不忙地,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而她的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别费事了,野鸡朋友。我皮糙肉厚,你们的爪子根本奈何不了我。”野猪妈妈笑呵呵地说。
“呸,下次见你的猪崽子们,再算账!”野鸡夫妻无可奈何地飞走了。
“妈妈,你身上为什么这样结实呢?”野猪兄弟们悄悄走了出来,对妈妈说。
“因为我的鬃毛和皮上涂有凝固的松脂呀,这相当于穿上了一层‘甲’,那是我长期在松树和桐树上磨蹭的结果。孩子们,吃饱了,你们也要学会给自己穿一层‘甲’。这很重要,因为有了这层‘甲’,猎枪的子弹也不容易射进我们的体内。”
“妈妈,我们现在就想穿‘甲’。”
“走吧,再往山上走一走,那里到处都是松树。”
野猪妈妈带着孩子们转过一道山梁,来到松树旁边,让孩子们咬破树皮,直到松油流出来,再教他们往上磨蹭。
“对,孩子们,要养成习惯。这样做既可以给自己穿‘甲’,也可以给自己蹭痒痒,消灭身上的寄生虫。”
“记住了,妈妈。”野猪兄弟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