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把云娘放在床上扶着她躺好后,轻轻地盖上被子,正下这时朱贵和大夫也走进了屋子。
“让大夫给云娘瞧瞧吧。”朱贵轻轻地对奶娘说。奶娘坐在床头噙着眼泪,拿一条干毛巾正在轻轻擦拭着云娘的湿头发。闻言从被子里拿出云娘的手,顺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大夫大约五十来岁,精瘦干练,也不多话,直接就把手搭在云娘的脉上,凝神细听,屋子里静悄悄的,众人都在默默地看着大夫。须臾,大夫站起身来,对朱贵看了一眼,就走出了屋子。朱贵立即会意,跟着大夫的脚步也很快就走了出来。
“先生,请往这边走,我已经准备好笔墨请先生开方子。”朱贵边走边恭敬的对着大夫说。
“朱公不忙,请问刚刚诊病的那位小娘子是朱公的第几位夫人?”大夫倒是不急不忙的问道。
“先生何出此言?”听到大夫的问话,朱贵感到很很诧异。“莫不是她的病……”
“呵,朱公不要多想,无需担心,”听到朱贵的话,大夫不由笑了,急忙应声解释着:“我是想说,您的夫人虽然体质孱弱,近段时间的饮食看似也无有规律,有小产的迹象,不过,还好遇到我,等下我开几副药,您要按时服用,一定可以保住她腹中的胎儿。”
大夫也是本地人,知道朱贵娶的夫人多,这么些年却都没有为他产下一儿半女,也是替他高兴。想朱贵那么多夫人,他也认不全,于是误以为云娘也是朱贵的夫人之一了。
“小产?!”朱贵听了,也是一脸的惊诧。
“夫人的脉象是喜脉,只是才怀孕一个多月,一般的人还不一定诊得着呢。”大夫更是乐呵呵的说着,“只是怀孕前期,可能你们两个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更容易滑胎,叫夫人注意养胎,身体本就不强壮,多歇着,别累着了平时还要多卧床休息。”
朱贵听了也不便再多说,就忙着人去帐房取了银子付与先生,随后就按着大夫的药方叫朱财赶紧去药铺抓药去了。
朱贵安排好下人后,就来到云娘房中,看看云娘睡的倒也安稳。奶娘依旧还是坐在床边,默默地抹着眼泪。
朱贵轻轻地拍了一下奶娘,示意她跟出来,他们走到院子的一处小亭子时,朱贵支走了附近的奴仆丫头。就直接问奶娘:“你家小姐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你们可知道?”
“怀孕?!”奶娘听闻此言后,表情也是很镇惊。突然,她掩面哭了起来,“真是老天有眼呀!姑爷,你有后了,小姐也有望了,不会再一心想追随你去了。”
朱贵看着悲喜交加的奶娘,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你们两人现在做何打算,还会去邑京投靠你们的那个亲戚吗?”
奶娘一听朱贵的话,顿时安静了下来,沉思一下说道:“姑爷的亲人我们不是很熟悉,我想还是要问一问我们家小姐的意思。”
说完转头准备迈进屋子,“奶娘请留步!”朱贵连忙叫住了:“奶娘慢走,听我说,你们如果要北上邑京,那路途遥远,而且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大夫说过,你家小姐的身子弱,这么长途的跋涉,风餐露宿,恐对小姐腹中的胎儿不利。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也可放心的留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