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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聂小倩(脱鬼做人)

宁采臣,浙(浙江)人。性慷爽,廉隅(品行端方)自重(洁身自好)。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不娶妾,不出轨)。”

[宁采臣]适赴金华(浙江地名),至北郭,解装(放下行李)兰若(佛寺)。

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淹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门锁)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满把粗);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开花)。

[宁采臣]意(心中)甚乐其幽杳。

会(正巧)学使(省教育厅厅长)案临(莅临查考),城舍(城里旅馆)价昂,[宁采臣]思便留止(住下),遂散步以待僧归。

日暮,有士人(书生)来,启南扉。

宁趋为礼,且告以意。

士人曰:“此间无房主,仆(我)亦侨居(借住)。能甘(乐于)荒落,旦晚(早晚)惠教,幸甚!”

宁喜,藉藁(读“介搞”,垫干草)代床,支板作几(矮桌),为久客(长住)计。

是夜,月明高洁,清光似水,二人(宁采臣和士人)促膝殿廊,各展姓字。

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

宁疑为赴试诸生,而听其音声(口音),殊不类(不像)浙。

诘(问)之,[燕赤霞]自言:“秦(陕西)人。”语甚朴诚。

既而相对词竭(无话可说),[二人]遂拱别归寝。

宁以新居,久不成寐。闻舍北喁喁(读“于于”,低语声),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窥之。

见短墙外一小院落,有妇可四十馀;又一媪(读“袄”,老太太)衣绯(读“夜非”,褪色红衣),插蓬沓(银质梳形首饰),鲐背(读“台背”,驼背)龙钟(老态),偶语月下。

妇曰:“小倩何久不来?”

媪曰:“殆好(差不多)至矣。”

妇曰:“将无向姥姥有怨言否?”

[媪]曰:“不闻,但意似蹙蹙(读‘促促’,忧愁)。”

妇曰:“婢子不宜好相识(相处)。”

言未已,有一十七八女子来,仿佛(好像)艳绝。

媪笑曰:“背地不言人,我两个正谈道,小妖婢悄来无迹响。幸不訾(读‘子’,指责)着短处。”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画中人,遮莫(假如)老身是男子,也被摄魂去。”

女曰:“姥姥不相誉,更阿谁(还有谁)道好?”

妇人女子又不知何言。

宁意(以为)其邻人眷口(家属),寝不复听。又许时,始寂无声。

[宁采臣]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

[宁采臣]惊问之。

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夫妇之好)。”

宁正容(严肃)曰:“卿(你)防物议(众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

女云:“夜无知者。”

宁又咄(读“多”,呵斥)之。

女逡巡(徘徊)若复有词。

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

女惧,乃退。至户外复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

宁掇掷庭墀(读“迟”,台阶),曰:“非义之物,污吾囊橐(读‘囊驮’,钱袋子)!”

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

诘旦(次日早晨),有兰溪(浙江地名)生(秀才)携一仆来候试,寓于东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锥刺者,细细有血出。俱莫知故。

经宿(过了一夜),仆一死,症亦如之。

向晚,燕生归,宁质(询问)之,燕以为魅。

宁素抗直(刚正),颇不在意。

宵分,女子复至,谓宁曰:“妾阅人(见过的人)多矣,未有刚肠如君者。君诚圣贤,妾不敢欺。小倩,姓聂氏,十八夭殂(读yāo-cú,短命死),葬寺侧,辄被妖物威胁,历役(曾做)贱务(脏活累活);觍颜(读“舔严”,厚着脸皮)向人,实非所乐。今寺中无可杀者,恐当以(可能会有)夜叉(妖怪)来。”

宁骇求计。

女曰:“与燕生同室可免。”

[宁采臣]问:“何不惑燕生?”

[聂小倩]曰:“彼奇人也,不敢近。”

[宁采臣]问:“迷人(迷惑人)若何?”

[聂小倩]曰:“狎昵(读‘侠逆’,亲近)我者,隐(暗中)以锥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摄血以供妖饮;又或以金,非金也,乃罗刹(恶鬼)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时好(投其所好)耳。”

宁感谢。问戒备之期,[聂小倩]答以明宵。

[聂小倩]临别泣曰:“妾堕玄海(苦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冲天),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包起)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读‘不赤’,不止)再造。”

宁毅然诺之。因问葬处,[聂小倩]曰:“但记取白杨之上,有乌(乌鸦)巢者是也。”

[聂小倩]言已出门,纷然而灭。

明日(次日),[宁采臣]恐燕他出,早诣邀致(邀请)。

辰(上午7至9点)后[宁采臣]具酒馔(摆酒宴),留意察燕。

[宁采臣]既约同宿,[燕赤霞]辞以性癖(孤癖)耽寂(爱静)。

宁不听,强携卧具来。

燕不得已,移榻从之,嘱曰:“仆知足下丈夫,倾风(仰慕)良切。要有(略有)微衷(隐情),难以遽白(直说)。幸勿(请不要)翻窥箧襆(读‘窃服’,小箱和包袱),违之两俱不利。”

宁谨受教。

既而各寝,燕以箱箧置窗上,就枕移时,齁(读hōu,鼻息)如雷吼。

宁不能寐。

近一更许,窗外隐隐有人影。俄而近窗来窥,目光睒闪(读“闪闪”,闪烁)。

宁惧,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箧而出,耀若匹练(白绢),触折窗上石棂,飙然一射,即遽敛入,宛如电灭。

燕觉而起,宁伪睡以觇(读“搀”,观察)之。

燕捧箧检征(查验),取一物,对月嗅视,白光晶莹,长可二寸,径(宽度)韭叶许。已而数重包固,仍置破箧中。自语曰:“何物(什么)老魅,直尔大胆,致坏箧子。”遂复卧。

宁大奇之,因起问之,且以所见告。

燕曰:“既相知爱,何敢深隐。我,剑客也。若非石棂,妖当立毙;虽然,亦伤。”

[宁采臣]问:“所缄(读‘尖’,包)何物?”

[燕赤霞]曰:“剑也。适嗅之,有妖气。”

宁欲观之。

[燕赤霞]慨出相示,荧荧然一小剑也。

[宁采臣]于是益厚重(敬重)燕。

明日(次日),[宁采臣]视窗外,有血迹。

[宁采臣]遂出寺北,见荒坟累累,果有白杨,乌巢(乌鸦做窝)其颠(顶上)。

迨(读“代”,等到)营谋(谋划)既就,[宁采臣]趣装(读“促装”,整理行装)欲归。

燕生设祖帐(送行宴),情义殷渥。以破革囊赠宁,曰:“此剑袋也。宝藏(珍藏)可远魑魅。”

宁欲从授其术。

[燕赤霞]曰:“如君信义刚直,可以为此。然君犹富贵中人,非此道中人也。”

宁乃托(假托)有妹葬此,发掘女骨,敛(包裹)以衣衾,赁舟(租船)而归。

宁斋(宁采臣的书房)临野,因营坟(挖坑)葬诸斋外。

[宁采臣]祭(祭祀)而祝(祷告)曰:“怜卿孤魂,葬近蜗居(陋室),歌哭相闻,庶(也许)不见陵于雄鬼。一瓯(瓶)浆水饮,殊不清旨(甘甜),幸不为嫌!”

祝毕而返。后有人呼曰:“缓待同行!”

[宁采臣]回顾,则小倩也,欢喜谢曰:“君信义,十死不足以报。请(请允许我)从归,拜识姑嫜(读‘姑章’,公婆),媵御(读‘硬玉’,做婢妾)无悔。”

[宁采臣]审谛之,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端详),娇艳尤绝。

[宁采臣]遂与(与聂小倩)俱至斋中。嘱坐少待(稍等),先入白(禀告)母。

母愕然。

时(当时)宁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骇惊。

言次(说话间),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

宁曰:“此小倩也。”

母惊顾不遑。

女谓母曰:“儿飘然一身,远(远离)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照顾),泽被发肤,愿执箕帚(做家务),以报高义。”

母见其绰约(柔美)可爱,始敢与言,曰:“小娘子惠顾吾儿,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只有)此儿,用承祧绪(祧,读‘挑’,袓庙。承祧绪,指传宗接代),不敢令有鬼偶。”

女曰:“儿实无二心。泉下(阴间)人,既不见信于老母,请以兄事(当哥哥对待),依高堂(陪伴父母),奉晨昏(早晚侍候),如何?”

母怜其诚,允之。

[聂小倩]即欲拜嫂。母辞以疾,乃止。

女即入厨下,代母尸饔(读“师拥”,做饭)。入房穿榻,似熟居者。

日暮,母畏惧之,辞使归寝,不为设床褥。

女窥知母意,即竟去。过斋欲入,却退,徘徊户外,似有所惧。

生呼之。

女曰:“室有剑气畏人。向(此前)道途中不奉见(不拜见)者,良以此故。”

宁悟为革囊,取悬他室。

女乃入,就烛下坐。移时,殊不一语。久之,问:“夜读否?妾少诵(幼时读过)《楞严经》,今强半遗忘。浼(读‘每’,恳请)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

宁诺。

[聂小倩]又坐,默然,二更(晚上九至十一点)向尽,不言去。

宁促之。

[聂小倩]愀然(读“巧然”,忧愁)曰:“异域孤魂,殊怯(很怕)荒墓。”

宁曰:“斋中别无床寝,且兄妹亦宜远嫌(避嫌)。”

女起,眉颦蹙(读“贫促”,皱眉)而欲啼,足劻勷(读“匡瓤”,急遽不安)而懒步,从容出门,涉阶而没。

宁窃怜之,欲留宿别榻,又惧母嗔(怒)。

女朝旦(早晨)朝(问候)母,捧匜(读“宜”,脸盆)沃盥(梳洗),下堂操作,无不曲承母志。黄昏告退,辄过斋头,就烛诵经。觉宁将寝,始惨然去。

先是,宁妻病废,母劬(读“渠”,辛劳)不堪;自得女,逸(安逸)甚,心德(感激)之。日渐稔(读“忍”,熟悉),亲爱如己出(亲生儿女),竟忘其为鬼;不忍晚令去,留与同卧起。

女初来未尝食饮,半年渐啜(读chuò,吃)稀(读“益”,粥)。

母子皆溺爱之,讳言其鬼,人亦不之辨也。

无何(不久),宁妻亡。

母隐有纳女(娶聂小倩做儿媳)意,然恐于子不利。

女微窥之,乘间(找机会)告母曰:“居年馀,当知儿肝膈(真心)。为不欲祸行人,故(所以)从郎君来。区区(我)无他意,止(只)以公子光明磊落,为天人所钦瞩(敬重),实欲依赞(帮助)三数年,借博(博得)封诰(读‘风告’,皇帝给高官亲属的嘉奖),以光泉壤(九泉)。”

母亦知无恶,但惧不能延宗嗣(传宗接代)。

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指宁采臣)注(名列)福籍,有亢宗子(能光宗耀祖的儿子)三,不以鬼妻而遂夺也。”

母信之,与子议。

宁喜,因列筵(设宴)告戚党(亲戚朋友)。

或(有人)请觌(读“敌”,见)新妇,女慨然华妆(盛装)出,一堂尽眙(读“赤”,呆视),反不疑其鬼,疑为仙。

由是(从此)五党(五服内)诸内眷(妇女),咸执贽(读“至”,见面礼)以贺,争拜识之。

女善画兰梅,辄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什袭(层层包裹),以为荣。

一日,[聂小倩]俯颈窗前,怊怅(读“超唱”,悲伤)若失。忽问:“革囊何在?”

[宁采臣]曰:“以卿畏之,故缄置(隐藏)他所(别处)。”

[聂小倩]曰:“妾受生气(活人气息)已久,当不复畏,宜取挂床头。”

宁诘其意,[聂小倩]曰:“三日来,心怔忡(读‘征充’,狂跳)无停息,意(我猜测)金华妖物,恨妾远遁,恐旦晚寻及也。”

宁果携革囊来。

女反复审视,曰:“此剑仙将盛人头者也。敝败至此,不知杀人几何许!妾今日视之,肌犹粟慄(读‘素立’,起鸡皮疙瘩)。”

乃悬之。

次日,[聂小倩]又命移悬户(门)上。

[聂小倩]夜对烛坐,约宁勿寝。

欻(读“虚”,忽然)有一物,如飞鸟堕。

女惊匿夹幕间。

宁视之,物如夜叉状,电目血舌,睒闪攫拿而前。至门却步;逡巡久之,渐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将抓裂。

囊忽格然一响,大可合篑(读“愧”,竹筐);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声遂寂然,囊亦顿缩如故。

宁骇诧。

女亦出,大喜曰:“无恙矣!”

共视囊中,清水数斗而已。

后数年,宁果登进士。

女举(生)一男。纳妾后,[聂小倩和小妾]又各生一男,皆仕进(做官)有声(有好名声)。

老王感言:这是《聊斋》中最著名的鬼故事之一,其知名度可能仅次于《画皮》。它被改编成《倩女幽魂》《古墓荒宅》《阴阳配》《民间传奇之聂小倩》《寒夜清灯》《古庙倩魂》《人鬼情缘》《倩女失魂》等影视片。

当然,在《聊斋》营造的多元时空里,人界、鬼界、神界、妖界不是相互隔绝的,而是相互联通;人、鬼、神、妖的身份也不是固定的,可以相互转换。但是,身份转换是有条件、有规律的。一般来说,人变鬼,很容易,一死即成;人未死,魂出窍,也能到鬼世界走一趟。鬼变人,从九泉回到人间,那是相当的难。鬼变神,反倒容易一些,从阴间可以直升天堂。妖是比较特殊的一类,他们通常出身于动物或植物,可以变成人,也可以变成神,唯独不能变成鬼,因为变鬼是人类的专利,没有妖的份儿。当然,自由度最大的是神仙,他们可以出入于各界,随心所欲地使用各种身份,但最后归宿是神界。

聂小倩是鬼,而且是孤魂野鬼。受妖怪的胁迫,她做了很多迷人心、夺人命的事。但她身在恶魔世界,却良心未泯,一心向往人的生活。算她幸运,遇到了宁采臣这样的“信义刚直”之人,于是就跟定了他。她以自己的执着、克制、美丽、贤惠、聪明、勤劳,不仅得到了宁采臣本人的爱慕,还得到了宁采臣母亲和亲友们的认可,终于取得做人的资格,给宁采臣做了合法妻子,还生了两个儿子。

考察聂小倩“脱鬼做人”的过程,真是步步小心、处处忍让、苦心劳力、无怨无悔。她给宁采臣送金锭,被扔到一边,她忍了。在跟宁采臣还乡的路上,他带着镇妖之物(革囊),害得她不敢近身,她忍了。到了宁采臣家之后,因为他妻子还活着,因为他妈妈对鬼魅有戒心,她不仅不能做妻子,连做小妾也不成,只能做妹妹,她忍了。宁家不给她安排住处,她作为名义上的妹妹又不能与宁采臣同居,只能在野外过夜,天亮再回家,她也忍了。只有对“金华妖物”的追杀,她没有忍,而是借助镇妖的革囊将其降服,这才扫除了她做人之路上的最大障碍。

出身卑微的人,抓住机遇,自强不息,最终彻底改变身份和命运,这种事,人间常有,鬼类、妖类中更常见。不过,其决心,其毅力,其执着,与聂小倩“脱鬼做人”相比,差远了。

本篇篇幅不算长,人物不算多,但人、鬼、神、妖齐全(老王猜测,剑客燕赤霞即便不是天神,也是仙人),奇招怪术很多,情节转换很快,想象空间很大,难怪影视剧创作者们会一部一部没完没了地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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