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535100000010

第10章 2015(3)

十年前,我送小舅去习艺所,替他扛着行李卷,我舅舅自己提着个大网兜——这种东西又叫作盆套,除了盛脸盆,还能盛毛巾、口杯、牙刷、牙膏和几卷卫生纸,我们一起走到那个大铁门面前。那一天天气阴沉。我不记得那天在路上和舅舅说了些什么,大概对他能进去表示了羡慕吧。那座大门的背后,是一座水泥墙的大院,铁门紧关着,只开着一扇小门,每个人都要弓着腰才能进去,门前站了一大群学员,听唱名鱼贯而入。顺便说一句,我可不是自愿来送我舅舅,如果是这样,非被小舅摔散了架不可。

领导上要求每个学员都要有亲属来送,否则不肯接受。轮到我们时,发生了一件事,可以说明我舅舅当年的品行。我们舅甥俩年龄相差十几岁,这不算很多,除此之外,我们俩都穿着灯芯绒外套——在十年前,穿这种布料的都是以艺术家自居的人——我也留着长头发,而且我又长得像他。总而言之,走到那个小铁门门口时,我舅舅忽然在我背上推了一把,把我推到里面去了。等我想要回头时,里面的人早已揪住了我的领子,使出拽犟牛的力气往里拉。人家拽我时,我本能地往后挣,结果是在门口僵住了。我外衣的腋下和背后在咝咝地开线,与此同时,我也在声嘶力竭地申辩,但里面根本不听。必须说明,人家是把我当小舅揪住的,这说明喜欢小舅的不止我一人。

那个习艺所在北京西郊某个地方,我这样一说,你就该明白,它的地址是保密的。在它旁边,有一圈铁丝网,里面有几个鱼塘。冬末春初,鱼塘里没有水,只有干裂的泥巴,到处是塘泥半干半湿的气味。鱼塘边上站了一个穿蓝布衣服的人,看到来了这么一大群人,就张大了嘴巴来看,也不怕扁桃腺着凉——那地方就是这样的。我在门口陷住了,整个上衣都被人拽了上去,露出了长长的脊梁,从肋骨往下到腰带,都长满了鸡皮疙瘩。至于好看不好看,我完全顾不上了。

我和小舅虽像,从全身来看还有些区别。但陷在一个小铁门里,只露出了上半身,这些区别就不显著了。我在那个铁门里争辩说,我不是小舅,对方就松了一下,让人拿照片来对,对完以后说道:好哇,还敢说你不是你!然后又加了把劲来拽我。这一拽的结果使我上半身的衣服顿呈土崩瓦解之态。与此同时,我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什么叫“还敢说你不是你”,这句话的古怪之处在于极难反驳。我既可以争辩说“我是我,但我是另一个人”,又可以争辩说“我不是我,我是另一个人”,更可以争辩说“我不是另一个人,我是我!”和“我不是另一个人,我不是我!”不管怎么争辩,都难以取信于人,而且显得欠揍。

在习艺所门前,我被人揪住了脖领,这是一种非同小可的经历,不但心促气短,面红耳赤,而且完全勃起了。此种经历完全可以和性经历相比,但是我还是不想进去。主要的原因是:我觉得我还不配。我还年轻,缺少成就,谦逊是我的美德,这些话我都对里面的人说过了,但是他们不信。除此之外,我也想到:假如有一个地方如此急迫地欢迎你,最好还是别进去。说起来你也许不信,习艺所里面站着一条人的甬道,全是穿制服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道:拿警棍敲一下——别,打傻了——就一下,打不傻,等等。你当然能想到,她们争论的对象是我的脑袋瓜。听了这样的对话,我的头皮一炸一炸的。揪我脖子的胖姑娘还对我说:王二,你怎么这样不开窍呢?里面好啊。她说话时,暖暖的气息吹到我脸上,有股酸酸的气味,我嗅出她刚吃过一块水果糖。但我呼吸困难,没有回答她的话。有关这位胖姑娘,还要补充说,因为隔得近,我看到她头上有头皮屑。假如没有头皮屑,也许我就松松劲,让她拽进去算了。

后来,这位胖姑娘多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头大如斗,头皮屑飞扬,好像拆枕头抖荞麦皮。在梦里我和她做爱,记得我还不大乐意。当时我年轻力壮,经常梦遗。我长到那么大,还没有女人揪过我脖子哪。不过现在已是常事。我老婆想要对我示爱,径直就会来揪我脖领子。在家里我穿件牛仔服,脖子后面钉着小牛皮,很经拽。

我小舅叫作王二,这名字当然不是我姥爷起的。有好多人劝他改改名字,但他贪图笔画少,就是不改。至于我,绝不会贪图笔画少,就让名字这样不雅。我想,被人揪住了脖子,又顶了这么个名字,可算是双重不幸了。后来还是我舅舅喝道,放开吧,我是正主儿,人家才放开我。就是这片刻的争执,已经把我的外套完全撕破。它披挂下来,好像我背上背了几面小旗。我舅舅这个混蛋冷笑着从我背上接过铺盖卷,整整我的衣服,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对不起啊,外甥。然后他往四下里看了看,看到这个大门两面各有一个水泥门柱,这柱子四四方方,上面有个水泥塑的大灯球,他就从牙缝里吐口唾沫说:真他妈的难看。然后弓弓腰钻了进去。里面的人不仅不揪他,反而给他让出道儿来——大概是揪我揪累了。我独自走回家去,挂着衣服片儿,四肢和脖子上的肌肉酸痛,但也有如释重负之感。回到家里就和我妈说:我把那个瘟神送走了。我妈说:好!你立了一大功!无须乎说,瘟神指的是小舅。进习艺所之前,他浑身都是瘟病。

我把小舅送进习艺所之后,心里有种古怪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吧,此后他是习艺所的人了,用不着我来挂念他。与此同时,就想到了那个揪我脖子的胖姑娘,心里醋溜溜的。后来听说,她常找男的搬运工扳腕子,结过两次婚,现在无配偶,常给日本的相扑力士写求爱信。相扑力士很强壮,挣钱也多——她对小舅毫无兴趣,是我多心。

习艺所里还有一位教员,身高一米四,骨瘦如柴、皮肤苍白,尖鼻子、尖下巴,内眼角上常有眼屎,稀疏的头发梳成两条辫子。她对小舅也没有兴趣。这位老师已经五十二岁,是个老处女,早就下了决心把一生献给祖国的特殊教育事业。在这两者之间,还有各种各样的女教员,但她们对小舅都无兴趣。小舅沉默寡言,性情古怪,很不讨人喜欢。在我舅舅的犯罪档案里,有他作品的照片。应该说,这些照片小,也比原画好看,但同样使人头晕。根据这些照片大家都得出了结论:我舅舅十分讨厌。看起来没有人喜欢小舅,是我多心了。

在习艺所里,有各种各样的新潮艺术家;有诗人、小说家、电影艺术家,当然,还有画家。每天早上的德育课上,都要朗诵学员的诗文——假如这些诗文不可朗诵,就放幻灯。然后请作者本人来解释这段作品是什么意思。毫无疑问,这些人当然嘴很硬:这是艺术,不是外人所能懂的。但是这里有办法让他嘴不硬——比方说,在他头上敲两棍。嘴不硬了以后,作者就开始大汗淋漓,陷于被动;然后他就会变得虚心一些,承认自己在哗众取宠,以博得虚名。然后又放映学员拍的电影。电影也乌七八糟,而且叫人感到恶心。不用教员问,这位学员就感到羞愧,主动伸出头来要挨一棍。他说他拍这些东西送到境外去放映,是想骗外国人的钱。不幸的是,这一招对小舅毫无用处。放过他作品的幻灯片后,不等别人来问,他就坦然承认:画的是些什么,我自己也不懂。正因为自己不懂,才画出来叫人欣赏。此后怎样让他陷于被动,让所有的教员头疼。大家都觉得他画里肯定画了些什么,想逼他说出来。他也同意这画是有某种意义的,但又说:我不懂,我太笨。按所领导的意思,学员都是些自作聪明的傻瓜。因为小舅不肯自作聪明,所领导就认为,他根本不是傻瓜,而是精得很。

我常到习艺所去看小舅,所里领导叫我劝劝他,不要装傻,还说,和我们装傻是没有好处的。我和我舅舅是一头的,就说:小舅没有装傻,他天生就是这么笨。但是所领导说:你不要和我们耍狡猾,耍狡猾对你舅舅是没有好处的。

除了舅舅,我唯一的亲戚是个远房的表哥。他比小舅还要大,我十岁他就有四十多岁了,人中比扑克牌还宽,裤裆上有很大的窟窿,连阴毛带睾丸全露在外面,还长了一张鸟形的脸。他住在沙河镇上,常在盛夏时节穿一双四面开花的棉鞋,挥舞着止血带做的弹弓,笑容可掬地邀请过路的小孩子和他一道去打马蜂砣子——所谓马蜂砣子,就是莲蓬状的马蜂窝,一般是长在树上。表哥说起话来一口诚恳的男低音。他在镇上人缘甚好,常在派出所、居委会等地出出进进,你要叫他去推垃圾车、倒脏土,他绝不会不答应。有一次我把他也请了来,两人一道去看小舅,顺便让所领导看看,我们家里也有这样的人物。谁知所领导看了就笑,还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个小子,滑头到家了!表哥却说:谁滑头?我打他!嗓音嗡嗡的。表哥进了习艺所,精神抖擞,先去推垃圾车、倒脏土,然后把所有的马蜂砣子全都打掉,弄得马蜂飞舞,谁也出不了门,自己也被螫得像个大木桶。虽然打了马蜂砣子,习艺所里的人都挺喜欢他。回去以后不久,他就被过路的运煤车撞死了,大家都很伤心,从此痛恨山西人,因为山西那地方出煤。给他办丧事时,镇上邀请我妈作为死者家属出席,她只微感不快,但没有拒绝。假如死掉的是小舅,我妈去不去还不一定。这件事我也告诉了小舅。小舅发了一阵愣,想不起他是谁,然后忽然恍然大悟道:看我这记性!他还来打过马蜂砣子哪。小舅还说,很想参加表哥的追悼会。但是已经晚了。表哥已经被烧掉了。

德育课后,我舅舅去上专业课。据我从窗口所见,教室顶上装了一些蓝荧荧的日光灯管,还有一些长条的桌椅,看起来和我们学校里的阶梯教室没什么两样,只是墙上贴的标语特别多些,还有一种区别,就是这里的窗户上有铁栅栏、铁窗纱,上面有个带闪电符号的牌子,表示有电。这倒是不假,时常能看到一只壁虎在窗上爬着,忽然冒起了青烟,变成一块焦炭。还有时一只蝴蝶落在上面,“咝”的一声之后,就只剩下一双翅膀在天上飞。我舅舅对每个问题都积极抢答,但只是为了告诉教员他不会。

后来所方就给他穿上一件紧身衣,让他可以做笔记,但举不起手来,不能扰乱课堂秩序。虽然不能举手,但他还是多嘴多舌,所以又给他嘴上贴上一只膏药,下课才揭下来。这样贴贴揭揭,把他满嘴的胡子全数拔光,好像个太监。我在窗外看到过他的这种怪相:左手系在右边腋下,右手系在左边腋下,整个上半身像个帆布口袋,只是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几乎要胀出眶来。每听到教员提问,就从鼻子里很激动地乱哼哼。哼得厉害时,教员就走过去,拿警棍在他头上敲一下。敲过了以后,他就躺倒打瞌睡了。有时他想起了蹲派出所时的积习,就把自己吹胀,但是紧身衣是帆布做的,很难胀裂,所以把他箍成了纺锤形——此时他面似猪肝。然后这些气使他很难受,他只好再把气放掉——贴住嘴的橡皮膏上有个圆洞,专供放气之用——这时坐在前面的人就会回过头来,在他头顶上敲一下说:你丫嘴真臭。

所方对学员的关心无微不至,预先给每个学员配了一副深度近视镜,让他们提前戴上;给每个人做了一套棕色毛涤纶的西服作为校服,还发给每人一个大皮包,要求他们不准提在手里,要抱在怀里,这样看起来比较诚恳。学校里功课很紧,每天八节课,晚上还有自习。为了防止学生淘气,自习室的桌子上都带有锁颈枷,可以强使学生弓腰面对桌面。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学生个个呈现出学富五车的模样——也就是说,个个弓腰缩颈,穿棕色西服,怀抱大皮包,眼镜像是瓶子底,头顶亮光光,苍蝇落上去也要滑倒——只可惜有名无实,不但没有学问,还要顺嘴角流哈喇子。我舅舅是其中流得最多的一位,简直是哗哗地流。就算习艺所里伙食不好,馋馒头,馋肉,也到不了这个程度。大家都认为,他是存心在流口水,而且是给所里的伙食抹黑。为了制止他流口水,就不给他喝水,还给他吃干辣椒。但我舅舅还是照样流口水,只是口水呈焦黄色,好像上火的人撒出的尿。

同类推荐
  • 温柔的淡定

    温柔的淡定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家谱学

    家谱学

    林一含在金屋宾馆成立了“我们的来历”工作室,专门为人编修家谱。随着业务拓展,需要招聘写手。招聘启事发出后,林一含没想到应聘者那么踊跃。其中以退休者居多,有退休中学教师,退居二线的行政干部,和从史志办退下来的工作人员。对这些人林一含都不满意。教师文字功夫不错,但人古板。干部就不用说了,他们拎茶杯,翻报纸,还太计较待遇。而史志办的人又过度倚重考证,每个人和事,甚至一根发丝都要有出处。这些人林一含都不需要,他们没法工作。说穿了,林一含要的人必须擅长说谎,要把谎言编圆。它是工作室的原则,这么做,无非是让顾客高兴。
  • 操守

    操守

    一阵风把城市吹乱了。天空中电缆上下弹跳,仿佛随时都要挣脱杆子的束缚,弄出更加惊怵的火花;汽车如抱头鼠窜的人,声声喇叭,拼命扭动着身姿,晃动在街上;男男女女从悠然、急切、散淡等等神情中回过神,蓦然坠入恐慌,那些广告牌、空中标语,还有店面上的招牌,噼里啪啦,好像随时就要砸向某处,或者飞落在某人的头上。一阵风把城市吹乱了。天空中电缆上下弹跳,仿佛随时都要挣脱杆子的束缚,弄出更加惊怵的火花;汽车如抱头鼠窜的人,声声喇叭,拼命扭动着身姿,晃动在街上;男男女女从悠然、急切、散淡等等神情中回过神,蓦然坠入恐慌,那些广告牌、空中标语,还有店面上的招牌,噼里啪啦,好像随时就要砸向某处。
  • 槐香

    槐香

    村里曲里拐弯的街道还是那个老样子。没有一点章法。多少年了,日复一日地被人踩着,谁也不会在意,只是那一座座老屋,在光阴的脚步中愈发显得老态龙钟。走过几条小巷,就是村头了,一处破破烂烂的院子突兀地立在小河边上,小院有几十年的时光了,院墙上方有些地方的石头已经塌陷了,村里人走过时,院里的景致会多多少少地收在眼底。那棵老槐树比小院还老,树身粗粗的,爬满了深深的褶皱。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比老槐树还老的女人槐花几乎天天就坐在这棵老槐树底下,嚼着一桩桩发了霉的往事。
  • 九度空间1:濒死体验

    九度空间1:濒死体验

    退隐数十年的悬疑大师陈岚重出江湖,通过媒体甄选30位最忠诚的粉丝至家中见面。见面会上,陈岚宣布了两个重大决定:第一、亲口为远道而来的粉丝们讲述其最新创作的九个超级经典的悬疑故事;第二、为了回馈支持他的粉丝,他将自己三分之二的遗产分给大家。同时,他又设下九条禁忌,凡是不符合要求者自动退出。最后仅剩下九位粉丝,他们被安排入住别墅的九个客房。九个人,九个房间,九个故事……仿佛一切早就被预言……从踏进这扇门的一刻,你的死亡时间就被提前决定了……
热门推荐
  • 游戏巅峰

    游戏巅峰

    一次又一次的陶醉,一趟又一趟的刷怪行动,这其中你感知不到他们的玩物丧志,看到的是他们的勤劳。
  • 超盈利服装店小老板的生意经

    超盈利服装店小老板的生意经

    本书从科学、实用的角度出发,将服装店开业准备如何选址、筹划、筹资、起名到经营过程中的商品采购、员工管理、卖场装饰布局、陈列以及怎样有效地进行商品销售推广、导购、定价、商品分类等店铺相关工作有机结合。本书旨在启发和唤起广大服装店店主赚钱的潜能,用智慧巧妙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套经营模式。
  • 血精灵崛起

    血精灵崛起

    奎尔萨拉斯王国,辉煌鼎盛的魔法国度。在太阳之井光辉的照耀下屹立在东部王国大陆北端,传承了近万年之久。但当天灾军团的铁蹄无情碾碎奎尔萨拉斯王国的大门,高等精灵与生俱来的高傲也随之破碎。高等精灵不得不亲手摧毁了视同生命的太阳之井,为了祭奠同胞的鲜血,从那天起,他们称自己为“辛多雷”,是为血精灵。但谁又知道,血精灵一族悲惨的命运才刚刚开始。重生在这个时代,安格玛成为了凯尔萨斯王子身边最年轻的顾问,他不断攀爬,直至从一只微不足道的蝴蝶,成长为双翼遮天蔽日的巨龙。届时,煽动翅膀引发的气流,终将发展成一场足以颠覆艾泽拉斯的风暴。血精灵的命运……我主宰!群号725484192,欢迎大家进来闲聊~新书《瘟疫法典》已发!
  • 刺客团

    刺客团

    故事发生在一个战乱不断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有两大城——焚阳、渡口。传说神生于焚阳,由渡口出世,出世以后世间便不再太平。焚阳崇尚武力,对渡口虎视眈眈。但两城之间有一座难以跨越的无名山,山中有名为“怆”的猛兽,阻挠路过的军队。传说是神留下来为保双方太平,因此焚阳军队行进变得十分艰难。于是培养出了一大批刺客,后命名为刺客团,但几百年之后,刺客团独立,变成一个名为“灰”的地下组织,态度中立,故事从此开始。
  • 天价前妻不好惹

    天价前妻不好惹

    她是娱乐圈知名的金牌经纪人兼公关。他是叱咤商场的顾家独子,顾氏企业执行总裁。初次见面,她在酒店有条不紊的处理他和女星的绯闻,处之泰然!二次见面,她在酒吧和群魔乱舞,和男人谈笑风生,妩媚妖娆!三次见面,她喝得烂醉,抓着他的衣襟不愿放开,让他一不小心吃干抹净!当六年前的记忆如潮流一般的涌来,他的世界,从此翻天覆地。他从未想过,一切的因果,早已在六年前结下,更未想过,他们之间,竟然还存在着一张红本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将门嫡女:绝色神医鬼王妖妃

    将门嫡女:绝色神医鬼王妖妃

    本是绝世神医,没想到狗血穿越,银针在手,天下我有!冷眸再睁,已是凤凰重生!废物?金色元力,让你看看什么是天才御兽师,性格懦弱胆小?皇位我都敢篡,你算老几?相貌丑陋?我只是怕成为罪恶的源泉,妖魔?很牛吗?身后就是神兽大军,它算老几?因为身世之谜被无辜追杀,好不容易成了六界主宰,可是,这位死皮赖脸的男人是个什么情况?天下格局,必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恰恰是某个人的出现,使天界众神颤栗,让魔族卑躬屈膝。一座城,是通往你心中的道路,还是大权在握的辉煌之路?片段侍卫:“宫主,大小姐杀进来了,说要推翻所有宫殿呢!”某宫主:推翻就推翻呗,她喜欢就好。”
  • 云国毒后

    云国毒后

    意外穿越,竟成为王后?不料危机四伏,皇上去世,她就这么成为太后了?为新皇册立嫔妃,入庙上香,却还是敌不过后宫激烈的争斗!太后寿辰,皇嗣差点中毒,土氏国大力进攻,云国陷入严重危机!她,作为一代传奇太后,守护自己的子民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妙手易容之庶女毒妃

    妙手易容之庶女毒妃

    “相处五年的人,竟把我推出去挡子弹……”雪慧悠醒之后一阵苦笑。魂穿古朝再重生,雪慧心中满是恨、离、悲、忿……凭借着前世大师级易容师的能力,雪慧穿梭于皇宫、王侯、将相中……遭人陷害,身陷险境,假死以逃生天。为复仇,巧使手段,看我易容师之“三十六变”!【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那年风雪凉

    那年风雪凉

    这世上有蝉,冬入眠,春蛰伏,夏出土,鸣尽胸中不平则卒。蝉如此,人何矣?那年初雪,贺兰山上的小道姑刘知蝉下了山,一如春蝉出了土。一个山下人带她看皇都繁华,夏花灿烂,他替她画眉,撑伞拥她入怀。
  • 江南美食养生谭

    江南美食养生谭

    药膳食疗,让你在品尝美味的同时,增强人体的免疫力,祛病养生、益寿延年。书中也介绍了各种美食的食补食疗功效,让你看了增加知识、开阔眼界。一书在手,江南美食皆在眼底。这是一位饮食文化研究学者向你奉献二十余年的研究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