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千叶,你别太过分了!”糜灵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愤地站起来,指着陌千叶骂道。
陌千叶不动声色地把他从糜灵那拿来的耳坠从怀里拿出来,在她的面前显摆。
糜灵咬着嘴唇,想要现在把耳坠夺过来,但她的心里很清楚他们那之间的差距,如果她要抢来,那陌千叶一定会把她抓起来然后强行做他认为对的事情吧?
索性她随便塞给自己一个借口: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让他们检查吧。
她配合地伸出右手放在桌子,故作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但是她还是掩饰不了自己内心里的紧张,咬着嘴唇时不时地瞅两眼一直在忙活的太医。
陌千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糜灵本来就一肚子火,再加上被他这么一逗恼羞成怒,愤怒地再次站起来指着陌千叶的鼻子骂道:“你安静一会儿会死呀!你少拿师兄说的那件事情逼我,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告诉师兄东西在你那儿!”
陌千叶翻了个白眼,他敢打赌糜灵肯定不敢说,否则那天晚上在王府的时候就说了,但是他也不急着拆穿她。
陌千叶挥了挥手,让太医们先出去,等他们谈过之后再说检查身体的事情吧。
“不准备说说你跟狐非的关系吗?或者你说说狐非的事情也可以。”陌千叶拿出耳坠放在他们两个面前的桌子上。
糜灵从表面上看来,这的确是对她很有利,但是如果要让她出卖狐非,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先把这个东西拿到手再说,之后至于她说不说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陌千叶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也一直盯着耳坠,免得被糜灵得逞。
“你想知道什么?你就不会自己调查吗?”糜灵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就不信堂堂王府还做不到查两个人的身份家世,除非他们不想查。
陌千叶心里有一万个憋屈,他倒是想查呀,但是他能查到的只是狐非有四个师弟,就连名字都查不到。至于狐非的名字还是糜灵说的,而且当时他查糜灵的时候业宜居的奇怪,他只知道糜灵在妖界王宫里居住过一段时间,其他的什么都查不到。
“我要是查出来了还问你?说说吧,说完我就放你离开,还把耳坠还给你。”陌千叶也很无奈他一向不靠女人的,现在却什么都得依靠着糜灵给线索。
糜灵扭头表示自己还是不怎么乐意,反正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吃亏,而且如果他真的有诚意干嘛还要威胁她。
“你先把东西给我。”
陌千叶丝毫不含糊,直接把耳坠扔给糜灵,一脸期待地看着下文。
糜灵把那耳坠捧到手里之后,向后退了两步,得意地笑着:“陌千叶,再见咯。”糜灵借助着窗户,顺势跳了下去,并对着陌千叶做了个鬼脸。
太医就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看到糜灵已经跑了之后,赶紧问道:“少主,追吗?”
“她的身体怎么样?”眼前的状况他早已经预料到了,他今天的目的只是想知道糜灵的身体是否像狐非说的那么糟糕,至于其他的他有的是时间跟糜灵慢慢斗下去。
“少主,糜灵姑娘五脏俱损,身体还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一直在吞噬着她的身体,如果不及时找到方法抑制那股力量,恐怕……”那个太医惋惜地说道。
陌千叶深沉的目光盯着黑色的天穹,他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天知道吧?
糜灵双手捧着自己的耳坠心里就高兴的不得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拿回了一个,她心里盘算着等过几天她潜入王府把另外两个东西偷回来就好了。
不过她一想到陌千叶竟然那么试探自己和狐非师兄,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扔到荒郊野岭,让他饿死算了。
“恩……”糜灵紧张地捂住心口,紧紧地咬住嘴唇,嘴角不多时就流下了一滴血。
“还是不行吗?情蛊的毒性还真是强呢!”糜灵苦笑着,随手扶住一个墙壁蹲在地上,每每这个时候她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三年前的事情,她多么地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委屈和难过,但越是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举目无亲。
她抬头看了一下路,前面三百米拐弯就到了自己的家,那里虽然房子很多,但是很少有人住,她那里也显得破旧了很多。
她坚持着一步一步地挪到那个路口,不料却看到狐非就在路口等着她。
糜灵注意到他之后立刻站直了身子,她不敢让狐非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否则他一定会一问到底的。
“师兄,你怎么来了?”糜灵故意笑着,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走到狐非的面前,很是随意地依靠着墙壁,放浪的眼神一直盯在狐非的身上。
“你真的住这里?”狐非有些不相信,他今天实在是放心不下糜灵一个人在外边住,想把她接到皇城里住。
可是他千打听万打听终于找到了糜灵的住所之后,他真心地是嫌弃死了;破破烂烂的房子,陈旧的桌子上落满了尘土,那个屋顶也是过分,一个洞一个洞的,如果下雨,糜灵一定很难过吧。
糜灵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随手推开门熟门熟路地带着狐非走到自己的住房里,那个房间是唯一的一个好点的,只好床榻上不会被雨水淋湿。
“是呀,这里是我来到皇城之后的住所。”糜灵想起这个房子的主人就觉得很欣慰,三年前她来到皇城的时候,她一个铜板都没有,没有人愿意收留她,都嫌弃她浑身脏兮兮的。
糜灵抬眼看了看这个屋顶,虽然会漏雨,但是这是那对夫妇为她修整的。
“跟我去王府住,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而且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也不安全。”狐非来的时候已经在附近看过了,这里属于皇城的最边围,很多泼皮无赖都聚集在这里。
糜灵没有说话,翻了个身直接躺在床上,她现在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如果狐非想要留在这里,就别说话就行。
“一灵,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担心你呀。”狐非虽然心里很清楚糜灵的需求,但是他还是要把自己来的目的说清楚的,即使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他也必须有一点点结果的。
“一灵,你看以前我们在师父那的时候,你有师父照顾着、宠着,但是现在过成这样师父一定很担心的。”狐非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他就是不放心她,而且他总觉得陌千叶和糜灵之间有什么瞒着他,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种事,他还是趁早盯着他们比较好。
糜灵简直被他给弄烦了,站起身就把他推到门外,可是她刚一开门就看到陌千叶就在院子里面站着,从他的眼神中也在透露着十分嫌弃的目光。
“你们两个赶紧滚。”糜灵撂下这样一句话就转身回房间睡觉,天塌下来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狐非和陌千叶对视一眼,彼此同情着彼此的处境,然后两人又拍了拍彼此的肩膀,两人像是患难兄弟一样并肩准备回将军府。
两人一路上无言,彼此心里想着的事情也南辕北辙。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看着对方;但是看到对方的动作之后又停下了口。
“你跟她真的是是兄妹吗?你们为什么分开?她为什么伤势那么重,你又为什么连名字都不愿意说仍旧留在王爷的身边?”陌千叶一下子问了诸多问题,他现在真有点想不通了,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身份,就连他的密探都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狐非闪烁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这要他如何说起呢,这些事情恐怕说起来要说三天三夜了。
他留在祁逸的身边主要是也因为祁逸在他受伤的时候救过他,他要报恩;而隐藏自己的名字也并非自己所愿,师父曾经说过他们离开时门之后就忘记自己的名字,重新给自己一个身份和名字。
但是狐非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他不愿意改自己的,只要对于别人的问题冷漠处理掉。
“这些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去招惹一灵,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狐非看出来了,陌千叶一直都很在意她和糜灵的关系,他就猜到了陌千叶的心思,但是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允许的,除非他死。
陌千叶也觉得十分地莫名其妙,他惹到狐非了吗?他摸着自己的胸膛反复地问自己,还是你没有啊,但狐非要这样针对他呢?一般情况师兄听到有人喜欢他的师妹了,他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但是为什么狐非这么愤怒呢?
他默默地跟在狐非的身后想要问清楚,但是狐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直到他们碰见了王府的管家,他们不约而同地说道:“你明天带人去城郊把糜灵姑娘的房子修整一下。”
管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两人,他们两人一般都不会同时出现,府中都说他们两人有仇,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挺心有灵犀的呀。
“陌军师、狐军师……”管家刚开口想问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那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目光在一起斗争了片刻就分开了,各回各的住所。
管家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心里还有诸多疑问都没有解决呢!
这叫什么事嘛!管家闷哼着,看来看去找不着人来帮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