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菲儿,你可不能丢下娘啊……”木灵的耳边一直有人在叫,“怎么回事啊?”木灵很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个中年妇人,“呃,怎么是古装?”木灵再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个梳盘发的中年妇人,头上全无首饰,只一根银钗挽住发髻,髻边还簪着朵白花。
怎么可能?木灵再次闭上眼睛。不对啊,她不是刚出校门口,看见一辆卡车冲过来,而她的学生们正三三两两地过马路,每来得及多想,她就冲上去把最前面的两个女生推开,然后,嘭的一声,就好像飘飘忽忽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穿越了?木灵猛地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所在的环境,旁边的夫人还在哭,这是间不大的屋子,房梁还是木头的,自己躺在一架木床上,床上还挂着一床青色的帐幔。难道真的穿越了吗?不行,得问问清楚,木灵动了动身子,还好,除了没什么力气之外,好像这具身子没有大碍,她望向床边的妇人,“娘……娘,我……女儿怎么了?”
“菲儿,你醒了,你可不能吓唬娘啊,你爹已经走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娘可怎么办啊?”什么,爹走了?一穿过来就没了爹吗?
“娘,女儿没事。”木灵撑着说道。正在这时,门口的棉帘被掀了开来,一个中年嬷嬷端着茶盘走进来,“哎呀,姑娘醒了,这可好了,夫人,您也该放心了。”说罢,嬷嬷就拿着帕子擦眼睛,床边的妇人啐了她一口,“我才好了,你又来招我。”
“是,是,是奴婢的错。夫人,快别伤心了,姑娘醒了就好。”嬷嬷走到床边,把茶盘里的一碗药端着,扶起木灵,“姑娘,起来喝药吧。”木灵在默默的扶持下勉力坐起来,看看碗中黑黑的药汁,皱了皱眉头,还是喝了。喝完,就着嬷嬷手里的茶漱了漱口。
木灵没有再躺下去,嬷嬷赶紧拿了个靠枕让木灵靠着。“嗯,得想办法把这儿的情况弄清楚,反正已经穿了,既来之,则安之,总得活下去,不是吗?”木灵心里默默地念道。
“娘,我病了一场,有些事都记不起了,咱家这是怎么了?”木灵小心地问道。“菲儿,你可是病得糊涂了,你爹去世了这么大的事你都记不起了吗?”妇人又要哭出来,木灵赶紧软语劝着,加上旁边嬷嬷的插嘴,才弄清楚。
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韩莘菲,父亲韩泽是东平侯府的西席先生,母亲韩张氏,也是小户人家出身,夫妇俩只有这一个女儿。前不久,韩先生因为咳疾去世,这府里清贫,连丧事都是东平侯府赏的银子办好的。谁知,丧事结束,这莘菲就因悲痛过度而病倒了,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苦了韩张氏了,既要承受丧夫之痛,又怕要承受失女之痛。
哎,听完这些,木灵非常的无语,凭什么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前辈们都能穿到高门贵府里,都是吃喝不愁,穿金戴银的,怎么就她穿到贫门小户里,看这样子,以后还得操心吃喝呢。这府里的情况木灵大概也弄清楚了,这府里也只有周嬷嬷和她丈夫冯大,这老夫妻俩也没有孩子,还有个小丫头侍候莘菲。人口简单,也说明这府里的经济状况是不堪乐观的。
嗯,还是养好身体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是吗?木灵,哦,不对,她这世的名字叫莘菲。嗯,好好活下去吧,莘菲在心里对自己喊话。
接下来的几天,莘菲每天早上起床后就在小小的院子里跑上两圈,做一趟第八套广播体操,还好她前世是个初中老师,天天看学生做操,记得还是挺清楚。这样慢慢的,莘菲觉得自己的体力好多了,可惜她穿来的这个时代不是历史上有的,是莘菲每听过的大昊王朝,据说建朝300多年了,现在的皇帝是赵氏灵帝。莘菲已经14了,这个时代的女子成婚早,韩府因为家贫,才没有给莘菲定下什么婚事,这也是莘菲觉得最幸运的事,她可不想盲婚哑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
这日,看着小丫头篆儿送来的早餐,一一盆白粥,一碟小花卷,一盘腌制的萝卜条,莘菲扶着母亲坐下,看这样的早餐,问篆儿,“娘身体不好,没做点补身子的给夫人吗?”篆儿低声说:“姑娘,咱们的银子不多了,只能省着点了,在这样下去……”韩张氏也叹了口气,“你爹走的早,咱们为了给他治病,攒的银子都用的差不多了,简省就简省些吧。”
莘菲在母亲的下首坐下,“娘,咱们还得度日,以后可怎么办呢?”韩张氏也只是叹气,什么也没说,一旁立着的周嬷嬷开口说道:“夫人,老爷素来与侯府里的王管事交好,不若去求求他吧,说不定能给咱们指条明路。”嗯,这倒是个办法,“那你去办吧,嬷嬷,咱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莘菲吩咐。“姑娘折煞奴婢了,这可是奴婢该做的。”嬷嬷矮下身子来躬了一躬。
两天后,莘菲在周嬷嬷的陪同下在自家的小厅堂里见到了王管事,王管事约摸40多岁,精干老练,莘菲侧着身子给王管事福了福,王管事侧了身子,“小姐多礼了,老奴与令尊乃知交,当不得如此大礼啊。”莘菲请王管事坐下,篆儿递上茶水之后,略清清嗓,“王伯父,莘菲在这也不藏着掖着了,今儿我是有事相求,还请伯父看在家父的面上搭搭手。”
王管事点了点头,“小姐,有事不妨直说,老奴若能尽力,必定尽心。”
莘菲在心里盘桓了下,便开口道:“家父先时缠绵病榻,家中也无闲财,小女还要赡养母亲,想请伯父帮着寻个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