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笑着说道,“可不是真的吗?橙香、橙玉快打热水来给你们小姐净面。”一边也跟着妙姐儿啜泣的橙香、橙玉这才反应过来,吸着鼻子赶紧打水去了。
等莘菲帮着给妙姐儿净了面,又重新拢了发,换了件衣裳,两人才携了手,去园子里逛逛。
等申时三刻莘菲回到府中时,才发现竟然有个大夫正在给母亲问脉。因为不便出面打扰,莘菲便坐在母亲韩张氏房间里屏风之后。等大夫号完了脉,莘菲菜示意周嬷嬷侍候着大夫去外堂喝茶、给母亲开方子,等大夫出去了,莘菲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母亲,这大夫是?”
韩张氏正坐在床上,身后靠着一个深红色的撒花大迎枕,见女儿走过来,便拍拍床边,示意女儿坐在身旁,抚着女儿的手道,“说是侯府里派人请来的,可是你托了府里的人?”韩张氏慈爱地看着女儿问道。
莘菲这才明白过来,这必是周士昭吩咐的,没想到他动作倒是快。“母亲不必担心,是老太夫人许了女儿,让女儿继续给妙姐儿伴读,大夫会常来给您看看的。”莘菲安慰母亲道。
母女正说着话,周嬷嬷来回话,“大夫说夫人是忧思过虑,导致气血郁积于心,所以不思饮食,睡眠不安,并不大碍,大夫已开好了方子,说照方子抓药先喝着,日后每隔五天就会来请一次平安脉的。”
听了周嬷嬷的回话,莘菲吩咐周嬷嬷厚厚地备了谢银,好生送了大夫出去。回身过来,替母亲掖了掖被角,“母亲好好养病吧,女儿定能让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的。”莘菲说道,也在心里给自己暗暗喊话。
日子就这么如流水般过去,莘菲觉得非常惬意。侯府的领导们老太夫人、侯爷和大小姐都对莘菲很好,连带着府里的下人们也都高看莘菲一眼,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如果能一直这么过下去该多好啊,莘菲不止一次的这么想着,但她也清楚明白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时空不可能允许有剩女存在,但是对那种盲婚哑嫁、男人三妻四妾的生活她又实在是害怕,“一生一世一双人”在现代是多么容易的事,到了这儿却是不为世人所接受的。
七月二十四是太夫人的寿辰,因太夫人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莘菲进侯府这么久也没见过太夫人,据说太夫人是侯爷的继母,给老侯爷填房之后也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周士林,娶侍郎府的嫡女李氏为妻,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叫莲音。女儿周文芳,今年十三了。
往年太夫人寿辰均没有太大的操办,只是府里热闹热闹罢了。今年老太夫人想着要给侯爷续弦,便叫府里隆重地办了,也是叫太夫人看着各家的小姐的意思。
因此府里这几日都忙得不可开交,置办酒席、给各府下帖子、训练下人……重任均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唯独莘菲和妙姐儿倒也闲着。
只是妙姐儿心思太过成熟,她已经明白这次太夫人的寿辰意味着什么,也明白无论她多不情愿,她还是会有个继母的。因此小丫头一直闷闷不乐的,莘菲只好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便提起太夫人寿辰该送些什么礼物的事,这才将妙姐儿的心思都转到商量礼物的事来了。
虽说太夫人是妙姐儿的祖母,但也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二人平日里也并没有亲近,太夫人一直托病,也免了妙姐儿每天的请安,因此莘菲也没见过太夫人。但毕竟名义上她也是妙姐儿的祖母,如今寿辰将至,妙姐儿自然也得拿出孝心来,大面上过得去才行。
二人商量着给太夫人送什么,妙姐儿托腮苦恼地说:“送金玉之类的吧太俗气,且祖母可不缺我的这些不入流的小玩意。送什么好呢,先生你帮我拿拿主意吧。”
莘菲前世喜欢十字绣,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幅百寿图,用来送长辈倒是不错。于是拉妙姐儿走到书案旁,莘菲提笔在雪浪纸的正中用正楷书写了一个大的“寿”字,告诉妙姐儿说道:“咱们再在这个寿字旁边写上九十九个字体各异的寿字,加起来就是一幅百寿图了,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个提议,妙姐儿直呼绝妙,马上又提出说道,“如果只是用笔写出来,未免也太单调了点,不妨咱们把百寿图绣出来吧。这样更新巧些,不是吗?”
这个莘菲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前世的她最多也只是会绣个十字绣而已,哪像这些古代女子们的繁复的各种绣法啊。只得附和道,“恩,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日子太紧,可还赶得及吗?”
这倒是难住了妙姐儿,离太夫人的寿辰也仅剩半月不到了,如果先写好,再绣的话没有一个月怕是难以完成的。见妙姐儿苦恼,莘菲只得建议道,“实在要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咱们先打好格子,把字的架子先绣出来,剩下的咱们叫上橙香、橙玉和我身边的书儿,她们绣功都不错,咱们一起动手,总可以赶在正日子送上的。”
妙姐儿也觉得可行,二人立即叫来各自的丫头,选好了大红色的缎子和金线,绷子等就准备开始了。
莘菲先在大红色的缎子上打好格子,再按照比例将最中间的“寿”字的形状勾勒出来,依次将其余九十九个寿字也描了形状,便将十字绣的基本技巧说与妙姐儿并橙香、橙玉和书儿听,然后便用金线开始绣了起来。
十字绣毕竟简单易学,除了莘菲,其余几人很快就上手了,速度也越来越快了,不过五、六日功夫,五人便将一幅百寿图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