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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有的呕吐都是让‘动’给引发的。俗界万斛之呕吐,皆由此一‘动’字而来。”[13]

“这么说,你并不是真的想吐?你可真够无聊的。想到真要到万不得已,还得把你背下山去的,我这心里就多少有些犯怵。”

“多管闲事!我让你这么做了吗?”

“你这人哪,就是不可爱。”

“什么叫可爱,你懂吗?”

“我不懂?还不是在那儿拿定了主意,就连身子多挪动半下都会觉得老大不情愿的,你就是这么个蛮不讲理的人。”

“所谓的可爱——那不过是一道柔软的武器,是专门用来打败比自己显得强势的对手的。”

“照你这么说,那对人简慢无礼,岂不就成了随意欺凌比自己显得弱势的对手的一道锐利武器了?”

“有你这样的逻辑的吗?人只有想要举手投足的那会儿,可爱才是不可或缺的。明知道自己一走动就会呕吐的人,那还用得着可爱吗?”

“你可真会玩弄诡辩!要这样,我就只好恕不奉陪了,行不行?”

“随你便吧。”甲野依然在那儿眺望着天空。

宗近把脱下的两只外褂袖子裹在腰间,又使劲儿掖起缠住汗毛浓密的小腿的竖条纹的下襟,将它们一块儿塞进了白绉绸的腰带里。一开始就被对齐袖子折叠了起来的短外褂,则挑挂在了手杖的端头,不客气地嚷了一嗓子“一剑走天下”便急匆匆地来到了十步开外处的陡峭山道的尽头,轻盈飘然地朝左一拐,便消失了身影。

这之后,便是一片寂静。待万籁俱寂,待甲野意识到自己将一脉生命交托给了这片静谧的当儿,与朗朗乾坤的某处始终息息相通着的血潮,便庄严肃穆地涌动了起来,于无声无息的寂定[14]里,视形骸为土木,依稀带有几分活气。这活气,舍弃了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感觉得到的,那与生俱来就得承受的种种负累,如同山云出岫、天空朝夕变幻那样,超越了所有的拘泥。除非你一脚踏进了历尽古今、穷极东西的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要不然,还不如索性变作一块化石,一味尽情地吸摄赤、橙、青、紫,索性化作对还原为五彩原色浑然无知的一团漆黑的化石,再不然,干脆就死上它一回。死是世间万物的终结,也是世间万物的肇始。积时为日,积日为月,积月为年。归根结底,都不过是最终将这一切堆积成一座坟墓而已。坟墓这边的所有纷扰,都不过是隔着一道肉体墙垣的因果业报,就好像在那儿给早已枯朽的骸骨灌注以徒劳无益的慈悲的油膏,让这些被遗弃的尸骸通宵达旦地跳舞,既滑稽又可笑。生性喜欢耽溺于奇思遐想的人,思慕的尽是邈远地方的事儿!

漫无边际地在那儿遐想着的甲野,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子。他还得赶路,还得前去跟心里其实并不怎么乐意去的轈山打上个照面,还得脚下打起无数个根本就没必要的泡来,给这两三天徒劳无益的登山踪迹,留下一份苦涩的纪念。这种苦涩的纪念,若要一一清点起来的话,就算挨到头发苍白,也未必清点得过来。就是裂骨入髓,也未必销声匿迹得了。脚板下正徒劳无益地鼓起十个、二十个泡来的当儿——皮靴的半个后跟儿却让一块乱石的锋利棱角给磕住了,正俯身望去,乱石突然翻了个面,刚踩踏在上面的脚便随着一声“哎呀”趔趄了二尺来长。

不见万里道

甲野一边小声吟咏着诗句,一边拄着那把伞,刚攀爬到了崎岖山道的尽头,一个急转弯,一道陡坡便突然逼近在了帽檐前,就好像是在招徕着正从山下爬来的人们前去天界走一遭儿似的,带着这么一种风情,矗立在了那儿。甲野呼扇着帽檐儿,仰起脸来,打量着这条笔直的坡道尽头处的山巅,又端详着山巅的上方,无边的春色,正漫无涯际地弥散在淡淡的天空中。

但见万里天[15]

此时的甲野,就像前一刻那样,轻轻吟咏出了诗的下句。

攀爬上杂草丛生的山峦,刚从杂树林中攀爬了四五个石阶,天色便从肩头一下子黯然了下来,只觉得脚下踩蹬着的地面整个儿变得湿漉漉的。山道自西往东,划过山脊,一转眼的工夫,待草丛消失不见,便一下子来到了一片森林。将近江的天空映染得很深郁的这片森林,平静着纹丝不动时,那上面的一层层的树干,更上面的一层层的树枝,重重叠叠地绵亘数里,俨然将往古岁月的翠绿,年复一年地全都堆叠在了一起,望去都绿得发黑了。掩埋着二百来道山谷,掩埋着三百来架神舆、不下三千名恶僧,依然繁富有余的树叶底下,更是悉数掩埋着众多三藐三菩提[16]的佛陀。那凛然耸立在半空的杉树,则是从传教大师最澄[17]那会儿起就已经在那儿了。甲野从这杉树下独自穿行而过。

路两旁伸手遮拦着行人去处的杉树树根,穿土裂石,深深扎进了地基里,又凭借剩余的精力,折返回来,铺设起一条每级约二寸来宽的幽暗行道来。攀缘山岩的梯子,铺就了天然的枕木,踩上去只觉得特别的舒适,甲野一边感慨着山中神癨对自己的这份恩赐,一边直觉得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直往上攀爬了好多级。

山道让杉树一路逼仄着,石松像是从幽暗中溢出来似的,爬得满地都是,跨过繁密得缠住行人双脚的石松,缘着撕扯得长长的茎蔓延伸过去,在那手触摸不到的地方,正待枯朽的羊齿类植物,正悠悠然摇曳在不见有一丝风儿的白昼里。

“在这儿!我在这儿啊!”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宗近的呼喊,就跟一匹天狗在那儿吠叫似的。踩着草木年久日长腐殖而成的地面,每走上一步,高帮皮靴都会架不住地整个儿陷没进去,甲野拄着蝙蝠伞,好不容易攀爬到了天狗之座[18]。

“善哉!善哉!我可是在这儿等了你老半天了!怎么磨蹭了这么久?”

甲野才应了一声“啊”,便立马甩下蝙蝠伞,一个屁股墩儿坐在了那伞上。

“还想呕吐吗?要还想呕吐的话,赶在吐出来前,赶紧先看一眼那边的风景!只要看一眼那风景,保证你就会觉得过意不去而改变主意的。”

说着,手杖的端头便像往常一样,朝杉林间指划过去。遮天蔽日的苍老树干,亭亭如盖,挺拔整齐地排立着,透过杉林的缝隙,近江的湖水[19]闪烁出明晃晃的光亮。

“果不其然!”甲野凝眸注视着。

真像一面铺展开来的镜子啊,可这么说还很难惬人心意。就像是在存心忌讳着这叫人铭刻了“琵琶”二字的镜子的明亮似的,轈山上的天狗们,便借着让宵夜偷来的神酒给灌醉了的那股醉劲儿,将酒气满满当当地喷在了整个湖面上似的——一待沉入明亮的镜子的底部之后,便会有巨人将弥漫在田野和山间的春日烟霭,聚集在他画画的调色器皿里,但见他随手一抹,便涂抹出了潋滟春色,而这春色,又被冥冥蒙蒙地拖曳到了十里之外。

“果不其然哪!”甲野还在翻来覆去地嗫嚅着。

“就只是‘果不其然’?你可是个让你看什么都提不起神来的主儿啊!”

“什么让你看不让你看的?又不是你一手抟造出来的东西。”

“哲学家里边尽出你这种不知感恩图报的,一天到晚地只顾着做六亲不认的学问,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实在抱歉——六亲不认的学问?哈哈哈哈!嗨,看到白帆了!你瞧,背后是那小岛上的青山——纹丝不动似的。就算你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它,也都纹丝不动着。”

“好无聊啊,这船帆!迟迟疑疑的,一点儿都不爽气,这可跟你太相像了。不过,看上去倒是挺好看的。咦,这边也有啊!”

“那边还有哩,就在对面,那紫色的岸边。”

“唔,有,有。真够无聊的,到处都是。”

“就跟在做梦似的。”

“说什么呢?”

“‘说什么’?还不是说这眼前的景色!”

“唔,是吗?我还以为你又想起什么心事了呢。要我说,最好还是赶紧把它们给打发了事,省得跟做梦似的,游手好闲个没完,那可不行!”

“说什么呢?”

“莫非,我这也是在说着梦话哩,啊哈哈哈!我说,将门[20]不可一世的那会儿,那是在哪儿啊?”

“怎么说也得是在那边,那边可以从山上俯瞰京都,不会是这边。那家伙也很蠢。”

“你说将门?哦,那倒也是,跟不可一世比起来,倒还是呕吐更有点哲学家的派头。”

“哲学家呕吐得出那玩意儿来吗?”

“真要成了哲学家,还不得绞尽脑汁,成天思考来思考去的?活脱脱一个面壁沉思的达摩来着。”

“烟水冥蒙的那个岛,叫什么名儿?”

“你说那个岛?那岛也太缥缈了,多半就是竹生岛[21]吧?”

“真的?”

“什么呀,那是我信口胡诌的!给它取个雅号如何?我的意思是,只要质实些就行。”

“这世界上哪来什么质实的东西?正因为没有,这才需要雅号啊。”

“世间万事皆浮梦,哎呀呀!”

“唯有死亡,才玩不得半点虚假!”

“快别说了!”

“要不跟死亡撞到了一块儿的,这人哪,心猿意马的,真还不知道会折腾到哪一天呢。”

“随他去折腾个没完没了好了,跟死亡撞在一块儿,我才不愿意!”

“就是不愿意,它也会找上门来的,到了找上门来的那一天,就自然会想到,‘敢情,还真有这样的事儿?’”

“谁会这么想?”

“自然是喜欢玩些小把戏的人呗。”

下得山去,踏进近江的原野,那是宗近的世界,而甲野的世界呢,则是从这日头照不到的幽暗高处,远远眺望到的,那遥不可及的明媚的春天的世间。

注释:

[1]即比轈山,位于京都的东北方。夏目漱石日记明治四十年四月九日(1907年4月9日)条,对该日行踪作如下记述:“上轈山。从高野登山。转法轮堂。轈山。草木采集。八濑女/根本中堂。在学校,央人觅求昼食,无人应答。”

[2]夏目漱石《断片》明治四十年(1907年)间留有如下俳句,直译为:“山不动/云动/贯古今。”

[3]位于京都左京区山端川岸町的一家料理店,傍近高野川,以烹饪河鱼料理知名。夏目漱石日记明治四十年(1907年)四月十日条:“平八茶屋(携虚子冒雨驱车。溪流,山,鲤鱼羹,鳗)。”

[4]旧时一日里,相当于三千九百米。

[5]高野川,发源于京都左京区大原翠黛山,经高野与贺茂川合流。夏目漱石明治四十年(1908年)三月三十一日致小宫丰隆书简中有句云:“高野川鸭川但见砾石一片/曝晒于砾石间的布匹上春风骀荡。”

[6]专指从京都北部的大原、八濑一带头顶柴木等物前往京都街市出售的女性。

[7]日本古时北陆道七国之一,今福井县西南部。京都有一条若狭街道,顺着高野川上游的八濑川从京都穿越而过,而甲野、宗近攀爬的比轈山则属傍近京都府的滋贺县,两者一南一北,相去甚远,这里的话,显然是夸张的说法。

[8]间,日本旧时长度单位。一间约折合现在一米八二的长度。

[9]天武天皇(631-686),日本第四十代天皇。据《日本书纪》记载,天武天皇文武双全,德才兼备,还擅长天文学,精通占星术。

[10]京都左京区某地名,位于比轈山西麓的溪谷一带,是京都名胜区之一。

[11]一种与更科荞麦面齐名的荞麦面,在当时的东京颇有人气。

[12]本店开在当时东京芝区(今港区)三田四国町,另有二十多家分店散布在东京市区各处的一家颇有名气的牛肉店。店主为木村庄平,众儿子日后也颇有出息,曙、庄太为作家,庄八为画家和随笔家,庄十二则为电影导演。

[13]万斛,意为无量。夏目漱石在小说《草枕》《三四郎》里也曾借人物之口提及:“沾上了‘动’之一名,则品格必卑下无疑。运庆的金刚也好,北斋的漫画也罢,皆因此一动字而告失败。”

[14]佛家语,指远离妄想的一种境涯。唐代明道玄觉《永嘉集》:“住寂定以自资,运四仪而利物。”

[15]明治四十年(1907年)三月十四日,夏目漱石辞去大学教职、进入《朝日新闻》社的前夕,曾在致小宫丰隆的书简中留下了“不见万里道但见万里天”的墨迹。

[16]梵语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略称,含绝对智者之意,是称颂佛陀智德的名号。

[17]最澄(767-822),日本天台宗祖师。近江(今滋贺县)人。14岁出家,游学南都(奈良),后于东大寺受具足戒。因性喜山林而入比轈山,钻研佛教各宗经论而特崇一乘思想,创建根本中堂,称比轈山寺,号一乘止观院。唐贞元二十年(804年),由通译僧义真伴随,与空海大师同行入华,从天台宗九祖湛然大师之弟子道邃、行满等受天台教义,并从道邃大师受大乘菩萨戒,后从顺晓上师授密法。翌年返国,于高雄山寺设灌顶台传授密教,为日本传授秘密灌顶之始。806年获准设年分度者(按年限定诸宗、诸大寺之出家人数),于华严、律、三论、成实、法相、俱舍等南都六宗外,新增天台、法华宗二人,正式创立日本天台宗。

[18]比轈山山顶的俗称。

[19]据下文即可知,这里指的是近江境内的琵琶湖,也是日本最大的淡水湖。

[20]平将门,日本古代平安朝中叶的一名武将,后反叛藤原政权,天庆二年(939年)建宫殿于下总国,自称新皇,君临关东,翌年即为平贞盛所讨伐(史称天庆之乱),战败而死。至今四明岳山上仍残留有将门岩。据说当年将门就站在这块山岩上,俯瞰着京都,大有一举夺取天下的野心。

[21]琵琶湖中靠北的一个小岛,方圆约两公里,以竹、松、杉繁茂,祭祀辩才女神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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